“阿湯乖，吃了這顆成仙丹，來生還做大商人！”
有嫦娥成功昇天的例子在，張鴨覺得自己也不用去火雲洞諮詢神農關於仙丹的功效了。
他直接開始了對成湯的威逼利誘。
成湯的神魂理論上已經是鬼了。
但就是這個鬼，此刻被張鴨的話嚇得鬼臉慘白，看上去比吊死鬼還可怕。
他看著張鴨手中的那顆鵪鶉蛋大小的仙丹彷彿是在看世界上最嚇人的事物，努力的拉開與之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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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湯瑟瑟發抖的道：“小王不要成仙，小王不要成仙啊！張鴨大人你收了神通吧！”
張鴨露出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成不了仙，那也可以早點做人啊，快，吃了他！”
說到最後，張鴨的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嚴厲。
成湯連忙哭訴道：“真不行啊，張鴨上仙，小王其實覺得現在挺好的，以可樂為池樂不思仙，可以說小王如今既不想做人，也不想做仙啊！”
張鴨皺眉道：“嗯？不人不仙，你難道想做鬼嗎？”
“做鬼好啊，做鬼逍遙！”
成湯連忙揮了揮手，從葫蘆裡招出了一泉可樂，道：“您看，這可樂滋養小王的神魂，只要不要離開可樂，小王也沒有泯滅之虞。”
看著成湯遨遊在可樂的海洋中，似乎還真的挺享受的，張鴨覺得這一幕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你等等，我找個東西。”
張鴨將成仙丹丟給老牛，後者如同接過炸彈一樣，手忙腳亂的將它收好。
在自己肚子前面的百寶口袋中翻找了半天，張鴨終於找到了一塊已經積灰的石頭。
“阿湯，這是本仙苦心研究數萬年，消耗無數根頭髮才編寫出來的功法秘籍，名為《乳神經》劃掉，名為《可樂神經》，你可願意學？”
當張鴨面不改色對著成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天地變色，水桶粗的閃電在上空盤踞著，轟隆隆咆哮著，將黑夜閃成了白晝。
“恩公，還愣著幹什麼，快要下雨了！”
老牛想要扛起張鴨跑路，卻見張鴨愣了愣，想起了往事。
《乳神經》是當年張鴨用假冒的九天息壤從冥河老祖那裡換來的，當時好像隨口說過一句絕不外傳，否則必受天譴什麼的。
他眯起眼睛，仰起脖子看著那些閃電。
咋啦，你還敢劈還是咋地？
被張鴨大眼一瞪，那些閃電頓時焉了下來。
它們像是敗犬一般，縮回了腦袋，打出的電弧比火柴棍還細。
不一會兒烏雲散去，明亮的月光重新照向了地面，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老牛用牛蹄撓著腦袋，不得其解的嘀咕道：“最近這天相真奇怪，不但日夜交替便快了，就連這晴雨都看不懂了。”
張鴨沒去管羅嗦的老牛，將玉石拋給成湯。
他接過了玉石，神魂在內簡單一搜，便發覺此功法浩浩湯湯，博大無比，絕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三流功法。
“上仙，這麼重要的功法小王不敢輕收，小王願拜上仙為師！”
說著，成湯的神魂跪了下來。
拜師其實是成湯早就有的想法，如今有了這個契機，他哪裡還願意放棄。
這下子就讓張鴨苦惱了起來。
他和成湯的關係有點複雜。
從血統上來說，從金烏玄鳥那一輩開始算，自己應該是成湯的大表舅公；
從法理關係來說，成湯當過天子，所以自己應該是他可敬的老父親，至少也是個養父什麼的；
從後天關係來說，成湯為帝王，張龍鳴為臣下，所以自己應該是他的打工仔。
所以張鴨覺得自己和成湯的關係是很亂的，理不清楚。
另外，成湯怎麼看也不符合自己收徒的標準，除非……
張鴨朝著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阿湯，你什麼時候能練到可樂不枯，成湯不死，成湯即可樂，可樂即成湯，成為真正的可樂人類的地步，你也就有資格向我拜師了。”
“要達到這種程度嗎？小王知道了！”
成湯向著張鴨行了一禮，鑽回到了葫蘆之中。
“哎，阿牛、阿豹，你們看，這阿湯乃是人間帝王，想要拜入我碭山一脈尚且如此困難，需要經歷重重考驗，你們兩個能成為我唯二的弟子，應當相當的榮幸，且要珍惜這份機緣啊！”
聽到師父這般說，申公豹神情鄭重，深作一揖：“老師大恩，小徒永世不忘！”
不過老牛卻面色古怪起來，弱弱的說道：“這個……恩公，你是不是把誰忘掉了……”
“忘掉？你們一個個都是為師的心頭肉，掌中寶，為師怎麼可能把你們忘掉呢？”
“可是……確實有人簡簡單單就成為了您的弟子……您忘記小貝啦？”
“小貝？”
“貝吉塔啊！”
“哦對，小貝，為師怎麼可能忘記小貝呢，小貝雖然資質是你們幾個當中最差的，但為師爺一直將他視若子侄，一視同仁的。
方才為師故意這般說，就是為了考驗一下你這個大師兄，是不是因為師弟的資質差、本領低微就歧視人家，輕視人家。
測試的結果非常好，你果然沒有辜負為師的期待，起到了大師兄應有的職責。
未來你要繼續照顧這些不成器的師弟們，讓他們以咱們碭山一脈為榮，知道了？”
老牛眼眶溼潤了，張鴨老師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
小貝只是一隻普通的猴子，老師卻拿出數不清的資源天材地寶培養他，還特地讓自己不能歧視他。
在這樣充滿人情味的師門，無論是自己還是小貝和阿豹，都實在是太幸福了！
張鴨皺了皺眉頭，不滿的道：“你這潑牛，整天就曉得吃吃吃，這裡的草地都給你吃得禿嚕皮了，卻擠不出一滴奶，只會擠眼淚，真是個棒槌，還不給為師趕緊趕路！”
老牛幸福的咧了咧嘴，彎下腿，讓張鴨騎了上來。
接著，一人一牛一豹，朝著大碭山飛去。
……
三十三天。
隨著洪荒世界越來越繁榮，各方勢力如一張大網一般交織起來，很多事情已經不用上層次的仙人親力親為了。
尤其是鴻鈞，他已經許久不曾露面。
作為一個觀察者和監控者，鴻鈞知道自己是維護這方世界穩定的最後一道防線，因此各種決斷無不是謹小慎微，生怕辜負真神大人的厚望。
這一日，貓仙人和往常一樣，給自己泡了一杯綠茶，然後眯著眼睛享受日光浴。
紫霄宮裡就他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聊。
每天要不是無所事事，要不就是去蝸殼宮串門。
蝸殼宮是一個熱鬧的地方，不過也不能總是去打擾別人。
要不要去人間引進一些老鼠呢？
假裝讓他們去啃紫霄宮的柱子，然後偷偷捉住它們？
貓仙人想著這樣的問題，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他看到了好多好多可愛的老師，爬滿了紫霄宮。
自己暢遊在老鼠的海洋裡面，到處都是細長的尾巴和黑色的硬毛，吱吱喳喳歡叫亂竄。
多麼溫馨美麗的畫面啊！
忽然，有一隻老鼠跳到了自己的臉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自己，似乎在表達著什麼。
“本仙人允許你紅燒！”
貓仙人流著口水大叫起來，接著失去重心從躺椅上掉了下來。
摔在地上，他才發現，在自己身旁站著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隻猴子。
“你是誰？怎麼來這裡的？”
貓仙人用尾巴將自己彈了起來，平視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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