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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恩,不要再垂死掙扎了,立即放下兵器,隨我去見黑胡大哥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穴下,你這只黑胡養的狗。”被百餘人圍攻者,其中一位武士“呸”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黑胡是什麼東西嗎?我木恩就是死,也不會再與黑胡為伍。”

“穴下大哥,還勸什麼?”穴下旁邊的一位武士,狠狠道:“敢背叛大哥,就該死,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旁邊武卒打扮者齊齊大喊,圍攻更加凌厲猛烈,片刻間,就有三個人被他們殺死。

這時又有武卒飛快過來道:“穴下頭領,不好了,有武士帶大隊武卒過來了。”

穴下看向遠處,果然有大隊人馬正在急速靠近。

他臉上閃著青氣:“還有些距離,所有武士都上去圍攻,趁著還沒過來,殺了他們。”

說著,他親自帶著幾位武士出陣,如虎入羊群般撲了進去。

只三兩下,就有**人死在他們劍下。

“頭領大人,他們已經過來了,好多武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木恩。”

穴下大吼一聲,臉上泛起一陣青色,猛的揮出一劍,破開了木恩格擋,劈在他胸口上,將他劈翻在地,然後喊了一聲“走”,就頭也不回的往南邊去,所有圍攻者,也立即收手,隨他而去,竟跑的飛快,在武士、武卒們過來前,就翻過一個小丘,消失在小丘後。

“跑的倒是快。”

橫吾罵了句,然後檢視這戰場。

戰場上,他打探時,被圍攻者還有二十多人,此時幾乎大半都已躺在血泊中,其餘六人無不帶傷,還有一個武士打扮頭領模樣者,胸口被劍刃劈了一下,雖有皮甲阻擋,卻也破了個大口,傷的十分厲害。

“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廝殺?”

稍稍打量,橫吾就問。

但是見他帶人靠近,受傷的六人無不感到恐懼,不住往後退。

“都不用跑了,兄弟們都受了傷,跑也是跑不掉。”領頭者艱難的坐起來,對他們說著:“剛才,也是多虧了這位大人帶兵前來,才嚇跑了黑胡的人,不然我們此刻都已經死了。”

“剛才那些人是黑胡的人?”呂裡小君子趕了過來,問:“那為何你等身上衣甲和他們一樣?”

“他們應該也是黑胡的人,不過想來現在已經叛出,所以受到黑胡的追殺。”申到肯定的說著,又與他解釋道:“在盜的群體中,沒有任何法理存在,個中內亂、火併、叛逃都是很正常之事。”

“是這麼回事嗎?”小君子與頭領者問。

“確如這位大人所說。”頭領點頭道,又嘆了口氣,憤怒的說:“黑胡處事不公,但凡任何事,有好處的,都是他們的老兄弟佔大頭,我們連喝湯都喝不上,一旦要拼命,又都是逼我們上,我們原本被他們裹挾時,有五百多人,結果沒多久,就死的只剩下不到幾十人。”

“前段時日,小人最近又聽說他們有大行動,到時候估計又是押著我們拼命,再不逃,恐怕連一個都不會剩下,所以帶著兄弟們逃了出來,結果……唉!”

“他們是從黑胡那逃出來,豈不是知曉黑胡的實際情況?”小君子興奮的聲音,又聽他繼續發問:“你說你們都是被黑胡裹挾而來?”

“是的大人,小人原來是鄴國的武士,他們都是村邑、鎮邑裡的武卒和野民,黑胡攻破村邑、鎮邑後,就將我們的親人羈押,又以生死相脅,迫使我們為他效力。”

“聽你剛才的話,也不僅僅是被黑胡迫使吧。”申到冷聲道。

“是的,大人。”領頭武士倒也坦然:“一開始是被迫,但後來,隨黑胡的人攻村掠鎮,殺了大夫領主的武士和武卒,劫掠了國野民眾,我們已無回頭路,就只能在盜這條路上走下去了。”

“你們叛逃,那些被黑胡羈押的親人呢?”小君子又問。

“呵呵!”頭領武士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慘笑,無奈的說:“若親人還在,我們敢叛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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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著黑胡,四處流竄,走到哪都被圍剿,如果是地方大夫領主之軍,倒還不怕,可一旦國師出動,就不得不逃,在一些時候,老弱婦孺都是拖累,就被拋棄。”

“還有些時候,因為缺乏補給,就須劫掠,但山野中劫掠也得不了什麼東西,只能選擇攻村掠鎮,村邑、鎮邑都有武裝,想要攻破勢必有所損失,這些黑胡從不用他的老兄弟,只能是逼我們上。”

“就這麼一路打過來,連我們這些武士、武卒都這等下場,親人們不是被拋棄就是死光了。”

“以往只聽盜如何殘暴,如今一聽,真是有過之而不及啊。”呂裡小君子嘆道。

“小君子,那這些人如何處置?”武士橫吾問。

“這些人該殺。”申到建議道。

“申兄、蛇餘公子,我倒是覺得他們或可為用呢?”小君子略微想了想:“首先他們自黑胡那逃出來,深知黑胡內情,就像這位武士剛才所言,都是我們不知道的,而且他們與黑胡是死仇…”

“小君子,我們願為小君子效力。”領頭武士一聽,歡喜得喊了起來,連連磕頭,其他六人在他帶動下,無不如此,接著他又說:“只要小君子願為我們報仇,我們願效死力。”

“黑胡的情況我們都知道,我們願意為小君子帶路,將他們全部殺光。”

“此等人,絕不可用。”見他們如此,申到卻打斷道。

急忙勸說:“小君子,人性本惡,只因世有道德和法理約束,才化性起偽。”

“任何武士、或國野之人,一旦入了盜,多半都是無法挽回了,因為他們過了沒有法理束縛的生活,心中的惡已釋放出來,這就好像一頭家養的寵獸嘗了鮮血,就會萌發野性,再非寵物而是野獸了”

“這樣的惡人,如何能用呢?”

“今日他會因覺黑胡不公,於是叛亂逃逸,來日但覺稍有不平,又如何不會背叛小君子呢?”

“而且,他們出現在此地,申到但覺未免太湊巧了些,或許是黑胡使計來詐我們也未可知,據我所知,黑胡用兵向來是機變百出,不知多少大夫吃了他的虧。”

“什麼!”領頭武士憤怒了:“大人說小人們是黑胡派來詐你們,我們能這樣詐的嗎?逃出來所有的兄弟差不多都死了,活下來的人人帶傷,剛才若非僥倖,現在已無一倖免。”

申到冷冷的看著他們,繼續道:“詐有多種,一種是你們知曉內情,那樣難免失之於真,難以取信我們,而若你們不知,就不會有什麼破綻了。”

他對小君子道:“前日蛇餘公子施計擒下黑胡六位武士時,小君子的武士就是不知,還以為蛇餘公子真的是請黑胡來見小君子,加之那黑胡或許也是有心接近小君子,如此方上了蛇餘公子的當。”

“今日這些人,焉知不是黑胡……”

“哈哈哈!”領頭武士狂笑起來,指著申到憤怒道:“大人,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不想叫我們活,這不就因為我們為過盜嗎?你以為我放著好好的武士不當,真想為盜?”

“也罷,既是無活路,我木恩便死在這裡又何妨?但我死都要詛咒你們,願你們哪日也要家亡,被迫上山為野盜,有朝一日也如我這般去死。”

“大人。”其麾下剩餘六人見他欲自我了斷,驚聲道,連忙過來想要制止。

木恩慘笑道:“各位兄弟,今日你們可願與我在此同死。”

其中一人與他躬行一禮:“只因大人保全,小人們才能追隨大人至今,能與大人同死,那是小人們的榮幸,大人且稍待,叫小人先死,為大人開路。”

說著,他撿起地上一柄斷裂的矛頭,毫不猶豫,猛力一刺,就刺入自己腹內。

“大人,小人…若人生還可以重來,小人還願為大人效力。”強忍著痛苦,他皺著臉,勉力說著,然後按住矛杆,用力在自己腹內一攪,不及片刻,他便再無力氣,一頭倒在地上。

“大人,小人為大人開路,若還可以重來,小人還願為大人效力。”其餘五人見狀,齊聲說著,後各持兵器,齊齊刺入自己腹內,一如先死者,接連倒在地上。

他們沒死在黑胡的人手中,卻在此死於自我了斷。

木恩熱淚盈眶,也持起劍:“是我將你們帶入了死路,我不配做你們的大人。”

“等等。”

眼看他也要慷慨赴死,小君子急忙喊停。

“小君子。”申到也自剛才的震撼中回過來,他也是沒想到,這些為盜者竟是這般……

“申兄,他們是義士啊。”小君子嘆道:“只是想不到為盜之人,竟也能如此之義。”

“若早知如此,我……”

“小君子先不必自責。”這時,全程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王越終於說話了,他臉上半點沒有小君子與申到的震撼,只是冷聲道:“義不義,且不急於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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