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開啟,王越親自迎出,目光掃過迎面而來動人卻英氣蓬勃的面容、婀娜多姿如被一陣微風可以吹倒卻傲然挺立的身姿、貼身未有任何累贅的火紅戰袍,饒是早就透過敖驪入關登記影像見過,此時心下也微微生出驚豔之感。

這位女公子無論自相貌、身段、膚色皆是完美,放之任何男人眼中都是人間絕色,強大的血脈、階一等近神級的力量,更於她身上體現出“最佳化…神化…仙化”效應,活脫脫就是一位走入人間的仙女,難得的是她一身英氣蓬勃哪怕在男人身上都是少見,為她的絕色更增添幾分神秘的魅力,隱隱引動男人對女人一股奇特的征服**,心中如此想但王越見過的場面何其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微微一禮,道:“女公子請進,近段時日諸多事物繁忙,王越雖知公子到來,卻未能親自接待,只能委託下屬,有失禮數,還請見諒。”

敖驪一雙漆黑的瞳眸閃閃生輝,在王越身上滴溜溜打了個轉,嫣然一笑,道:“以常禮而論公子是有些失禮,只是敖驪也是失禮而來,那我們便是扯平了。”又輕聲道:“我喜歡這種失禮,看似的失禮,卻予以了敖驪以最大的尊重,這段時間多有叨擾,承蒙公子照顧了。”

聲音柔美動聽,似柔和的海浪,平緩中蘊含著驚濤之力,更透出一股大海深處的幽深神秘…猶若天籟,三眼數語之間,王越已聞到了海的氣息,彷彿置身海中,這是一種頗為美妙的感覺,而一位性格堅毅強大的女性,微微展示柔美時,更是別有一番意味,足以吸引天下任何一位男子,但最吸引王越的卻非是這些,而是敖驪是一位可以同行者。

剛才還未進門時,王越已然感受到了她凝聚的意,起初他還只以為是蓄出來的勢,但細品之下其精神境界已然觸控到神位,若無意外…敖驪化龍只是遲早之事了。

此等年紀,此等境界,難得更有統軍、治政諸般能為,敖驪完全當的上天才之稱,他這位近中年後起有成者在同齡時與之都無法相比啊。

話間,兩人已經各自在沙主客位上落座。

王越拿出一罐茶葉,摘出一些放在一個特製的大茶壺內,又自一旁提起一壺開水倒入其中,一邊泡茶一邊話:“照顧倒不上,只是略盡地主之誼,同時也希望有一段時間可以相互了解一二。”

他抬頭問:“公子來汲地已有段時日,卻不知對我這汲地、未來之蛇餘國觀感如何?”

敖驪深吸一口氣,毫不吝惜讚譽之詞,感嘆道:“蛇餘新城是一座美麗的城市,無論是城市本身又或城市裡生活的人以及建造者,若整個蛇餘國都是這般氣象,以我看來…陳國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天下間,再不會有這般朝氣蓬勃之地了。”

王越笑道:“我少時有聽聞過一個傳,世間有一種強大、美麗、高傲的神鳥,是一切禽類的君王,它時常在天空中巡遊,俯瞰著他的王國、領地、臣民,從不輕易落於地下,而一旦落下則落地之處必然有著足夠吸引它落下的寶物,那麼女公子,你覺得蛇餘國可有吸引這種神鳥落下的寶物?”

敖驪面上微紅,全然未想到王越竟會如此直接,見面才幾句話便入了正題,偏偏又是無比委婉,卻是拿神鳥與她作比,言辭之間更對她以極高的讚美。

強大、美麗、高傲、君王,四個詞一個個都叫她心跳不已。

其實以她之美貌或能力,早就受慣了讚美,聽的耳朵都起繭了,但如今此言卻是出自於王越這等強者之口便不一樣,雖是比喻但已是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啊,更令她感到受用的是王越這一言將選擇交給了她。

這可是她從未感受過的尊重,而且自真誠,看起來毫無作偽。

美目流轉間,敖驪笑問:“公子可曾想過,如若這神鳥不落下,偏偏公子又已經正式確定並廣傳為人所知,這樣公子於天下人面上恐怕不好看。”

王越道:“那又如何呢?他人之眼光可能損我之半分?本公子可須看他人眼色而活?事實是不但不能損,如若申、象這等國膽敢背後饒舌,傳於本公子耳中,那兩國國君可就得心了。”

“這卻是送於本公子滅其家國之上好藉口啊。”

敖驪眼中異色連閃、驚歎連連,臉上潮紅,身心隱隱都有種奇異的顫慄感,申、象兩國也是千乘之國,國勢與東海國同等,其中申國更是陳盟之國,王越卻談笑間便道滅之,這等氣魄天下何等男兒有之?

當真是世間偉丈夫啊,敖驪心下暗歎,她向來瞧不起天下男子,今日卻終於明白心動為何物。

王越卻目光灼灼的看著敖驪,道:“神鳥可還未回答本公子先前的問題呢。”

目光灼熱而滾燙,彷彿有種神秘的力量,但只過處,敖驪都覺燙,更覺無力,心跳都無法控制,只若鹿撞,呼吸都有些急促,這一刻,於心動的男子面前,她只覺再不是什麼女強人,而只是個尋常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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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極為美好,卻叫她心中無比慌亂。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這般弱過,當下深吸一口氣,強行平抑胸中激盪對王越道:“我覺得有沒有可吸引神鳥落下的寶物,神鳥還須在蛇餘國探尋一二。”

王越道:“神鳥在蛇餘國上空已經逡巡一段時間,應該知道蛇餘國有趣的事很多,卻都處於迷霧之中,若無人引領神鳥自行探尋怕是無從得見,不如今晚便隨本公子去尋幽覽勝如何?”

迷霧之中的趣事…敖驪心知便是汲地諸多保密事,心下感到好奇之餘,也明白王越更深層的意思,卻是一如先前同樣的問題,只是更加隱晦罷了,想想看…都分享了人家的秘密,她還能跑的掉麼?

所以,如無留下的意願,什麼尋幽覽勝之事就絕不能答應。

“那便多謝公子了。”敖驪完便道還有些事須處置,無比慌亂的辭行出門了,原本來時準備長談,結果連王越才泡的茶水都未飲用便是離開。

直到門外方回過氣來,她勉強恢復原本模樣,心中只嘆…什麼時候自己也落得如普通女子般了。

不過是一優秀男子而已,犯得著這麼要死要活的麼?但心底又知道,如蛇餘王越這等夫婿,天下絕找不到更好的了,甚至往高了找,自各神主以及神主麾下從神中去挑都不行。

有道是無欲則剛,一切外物難加於心,當人有了需求、欲求就不一樣了。

幡動?風動?卻是心動啊。

敖驪心之一動,自是心亂如麻。

等到好不容易憑藉強大自控能力擺脫了“弱”之後,敖驪好奇心又起,明面上看到的蛇餘國都是如此,那些被保密又如何呢?強大的戰爭器械?又或是其他?

這想法一起,一樣是停都停不下來。

不覺間,對於晚上的“尋幽覽勝”就已滿是期待。

見得敖驪與來時完全兩樣,慌亂萬分的離去,王越啞然失笑。

這位東海國女公子有意思。

敖驪走後片刻,王越便將此事按下,通知章德將風鐮帶過來。

“風鐮拜見公子。”入門之後,因得神力而徹底化虛為實的鬼神風鐮先行大禮。

“風鐮將軍無須多禮,卻不知今日為何而來?”王越凌空虛託,將風鐮托住,隨之引入房內。

“公子,商龍君欲投效公子,不日將至汲裡定夷北關。”落座後,未及王越問,風鐮便直道。

“商龍君欲投效於我?”王越微吃一驚,心念動閃間,直問:“可是象國國內生了什麼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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