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南關卡,一處看似簡單的關卡,沒有任何複雜的防禦設施,好像隨便一位上位武士,或者一隊武士就能輕易衝進去,東海國一眾人完全有此能力的,但此刻沒有任何人會有此想法。

一切只因有強軍駐守在此,關卡外那一具具屍體更時刻提醒他們…汲地不是任何人可以橫行之地。

敖驪進入關卡後,現此關前後有一進一出兩道門戶,中間是大片空地,左側似乎是關卡內辦公…所謂登記入境之處,右側的房屋或直連後方軍營…當然,這也僅是猜測。

畢竟此處關卡與她所見任何都是不同,建築風格迥異,誰知道房屋內裡是什麼情況?

回頭再看關卡兩端進出門戶,卻也是奇怪,並非關門、城門之類。

關卡門洞中…僅是左右三排半人高的木箱子,內裡似乎有些機關器械,其中兩處箱子朝三個箱子間隔兩個通道間伸出三根圓形木杆,其中一根為橫攔,當人透過時,衝開橫攔木杆,則下一根木杆自然上來化為橫攔,如此奇妙的將入關之人一個個分隔進入(旅遊景出入口木工版)。

這時,她右耳微微一動,隱隱感覺天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高前來關卡…飛行?

與之同時,關卡左側一位給她感覺隱約似乎是祭司的年輕人從門內走了過來,遠遠朝她一禮,道:“這位便是東海國女公子敖驪殿下吧,在下忝為汲南南關民政主官,未能聞知女公子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不過關乎女公子來訪事,我已按程序上報,稍後當有專人來迎接女公子一行,並負責公子汲地安全事宜,現在還請公子隨我來,先行完成入境登記事宜,請。”

敖驪微微頭,這位關卡內民政主官,先是與她請求恕罪,卻又出了未有遠迎是她此行乃是私行,並且未提前派人通報而來的突兀所致(大國正常外事,有重要人物來訪,未至之前都會提前派人照會,讓受訪者有所準備),又言上報有專人迎衛,且親自引她入關,如此簡單一言一行,卻可稱得上不卑不亢、有禮有節,再想及先前那無甚強大武力,卻敢呵斥阻攔她的關卡治安官員,還有那尹陰士光,心道不過關卡一角,就已可見汲地蛇餘公子治下人才濟濟了。

只是她這番心思,若叫王越得知,只怕大牙都得笑掉,什麼人才濟濟,他孤身來此世,雖號蛇餘公子,卻無公子之底蘊,手中可用人才實在是有限,所以連成室公主都不放過要安排工作。

敖驪所見這些人中,尹陰士光算是鍛鍊出來了,其餘人麼,無論是呵斥阻攔她的治安官、又或此引領她入境登記的這位年輕人,到底就是一句話…按律法和程式辦事。

和外地一切地方不同,王越治下一切事物,律法、規矩、程式是擺在第一位的。

什麼關係與人情,皆須在滿足律法、規矩、程式後再敘。

像王越上輩子所見,個別政府機構人員在辦事,見是自己親屬或關係戶時,往往一番操作,連應繳納的款項都給免除了,處是如此,大處就不用,所謂關係社會嘛…但此類拿國家之利完個人之關係人情事,在如今他之治下,卻是絕對不允許生,有關係、想照顧下親屬熟人可以,請自己掏腰包繳款。

一句話律法大於天…王越將自身都置於法下,一國之君都親自帶頭遵守,誰人還敢亂來?

膽敢質疑他推行法制決心者,那就休怪他不客氣。

可以不客氣到什麼程度?

歷史上朱元璋招的駙馬敢貪汙,結果是什麼?剝皮楦草,對自己都能夠狠的下手的王越當然可以毫不猶豫做到這一,並且他和朱元璋有本質的不同,那便是他已非是凡人。

身為凡人的洪武皇帝朱元璋,有他在…明朝吏制自是清明,他一死就飛快腐化,越是往後越是不成樣子,而大群掌握話語權的無數無良犬儒還因此類種種極力抹黑這位草民出身的布衣天子,當真是噁心之極。

身為神祗之身者,王越卻可與秩序長存,將此法度堅決推行貫徹到底,絕不允許出現反覆現象。

如此,王越親身為律法、規程豎立起無上威嚴,下方執法者有感於此,不敢胡亂而為之餘,卻可深深以律法規程、保證此律法規程實行的龐大力量為依仗,行起事來自然能挺直腰桿、義正詞嚴、不卑不亢。

隨著民政主官,入得左側辦公房屋,敖驪現此處竟是一處集中辦公場所,管理的不僅僅是出入境登記事務,還有海關等一系列職權,不同與關卡相關部門人員皆是彙集於此辦公。

這卻是王越仿照能大為提升行政效率的政務中心而設。

不僅此關卡如此,汲地各城皆設有集合部門更多的政務中心。

以此部門最佳化配置領地內為數不多的識字人才,在既嚴整程式的同時,對百姓、黎庶辦事進行簡化。

敖驪略微打量,隨即目光落在先她進入的武士、武卒們身上。

武士、武卒們先是去一旁繳納了入境費用,然後一個個在辦公櫃檯前似乎是接受盤問,包括諸如姓名、性別(這也要問,汲地人眼睛瞎了嗎)、年齡、家庭住址、現今為何勢力於何部門效力等。

問話者在問話的同時,也會拿著一隻毛筆(硬筆未製出前湊活)按在桌臺上一張似乎是卡片(雕版拓印了文字、編號、表格的硬紙)上填寫。

填完之後,又拿起一枚青銅印章按在油調硃砂印泥盒中稍稍一按,再用力蓋在卡片上。

最後再叫被問話者以大拇指在其上按上手印,持卡片往旁側一位與民政主官同類有祭司氣息的少年櫃檯前一站,隨即少年身上升起無比清楚的神力效應,似是施展了一個法術,整個入境登記就算是完成。

敖驪觀看整個流程,心中還在想此程式到底是為了什麼。

最後面那個法術她是看不懂,但每一位入境者身上皆須隨時攜帶登記自己資訊的卡片這個步驟卻是明白的,正常入境者有暫住身份卡,繞開此關者…身上當然無卡了?

若是用別人的卡,大拇指指紋必定是對不上。

僅此一項,她便覺汲地的管理體系當真是嚴密之極。

“女公子,請隨我來。”敖驪看的入神,卻是忘記前方還有人引路,這時醒過神來,連忙跟上,卻有些疑惑,道:“本公子不須在此登記嗎?”

民政主官笑道:“若女公子是匿名前來,當然須在於此登記,今日公開前來,以女公子之身份高貴,當然我國之貴賓,按照規程,應由本官親自為女公子登記,無須在此大廳排隊。”

“另外,因公子乃是東海一行人之,關乎入關之後一些須注意之事,我還須與公子一番交代,入關之後,還請公子約束手下,不然我汲地律法森嚴,卻是不容任何情面的。”

“多謝先生告知。”敖驪微禮道。

民政主官道:“此是我應當之事,公子無須感謝,否則若不告知入境者諸般須注意之事以及汲地律法規程,任由其違反再來處置,那就是不教而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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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驪頭,卻看向先前對每一位入境者施展法術者問道:“卻不知那位先生所施的是何法術?”

民政主官解釋道:“那是攝錄入境者形貌、氣息以及個人信息的法術。”

“法術收錄的資訊不僅僅是作為存檔之用,但凡在此登記過資訊者,將來再以另外的身份過來登記,那就是偽造,若其在汲地犯了事,我民政部門皆可以法術追查他位置所在,配合各地治安軍和拱衛司武士將之擒拿歸案…按相應律法處置。”

“除此之外,若有人未經登記收錄而入汲地…形象、氣息、個人信息定是未收錄的,在定期掃蕩整個汲地的探查法術、以及遊蕩於整個汲地的鬼神(陰陽學派舊日供奉的鬼神)眼中會極為顯眼,我汲地治安軍和拱衛司武士可以直接追查過去將其擒拿審問。”

“若其沒犯事還好,若是犯了事,懲罰乃當加倍。”

“如果是他國派來的密探、間作…”

民政官沒有繼續下去,但敖驪自然能猜到其結果,不是投誠就是被擺在關卡外風乾儆猴了。

這時再想及汲地這一系列規程,她只覺自己好似在向一片無比森嚴的羅網中鑽,心中告訴自己,在汲地萬萬不可亂來,當按其規矩行事,不僅是自己,更須約束好手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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