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和其軍心之力,地主實在是太瞭解了。◎

前有許多年身處戰陣被動為軍心衝擊差神位崩潰的記憶。

近數十年越國兵家吳落將此力量主動彙集運用起來,同樣給予了包括他在內的天下天神足夠之震驚,其一出手不但敗了荊國,荊國三位天神更是為其擊退。

加之幾年前在蔡國紮根的吳氏投靠了國君,幾次明爭暗鬥中都叫他祭司討不了好。

這種情況下,他想不瞭解都難,可是瞭解歸瞭解,卻萬萬沒想到,在這蔡國之外,又非是處於敵軍戰陣中,竟還有人能夠主動駕馭此力量,結果才一接觸就被震住了。

軍心之力也是人心之力的一種,為何就能夠破天神神力,更可衝擊天神神位?

尤其是無論昔日吳落還是今日王越,聚集起來的力量也不過是數十萬大軍之軍心力量,相比於天神彙集以百萬千萬計數的人心之力在量上未免太少了。

此中答案卻是很簡單,乃是涉及到一個認同度的問題。

軍中武士、武卒在軍隊組織下對軍隊的認同度,相較於天下人對神祗的泛信實在強太多了。

在戰爭中,軍隊統帥一聲令下,萬千武士、武卒可以發起直面死亡的衝鋒,可當今天下間又有哪位天神可以叫自己的信徒都做到這一,或許有一些狂信徒可以,但更多的人只怕第一時間罵神祗腦袋壞掉了。

老子信神是指望著神祗保佑,你竟叫我去死?這樣的神還是先自己死吧。

而自另一個層面來,軍主或兵家大將彙集的軍心是效命於他們有組織的數十萬戰爭機器提供的,天神們彙集的人心之力多半卻是天下大部分普通黎庶提供,其既無組織對天神的認同也不堅決。

兩相對比之下,軍心之力之強就可想而知了。

於是今日王越引聯軍軍心衝擊地主之結果,恰如當年荊國戰場上吳落對荊國三位天神的重演。

“轟。”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聲巨大的碰撞聲,整個地面之人,乃至淮上聯軍的每一位武卒,都彷彿感到天地都好像在搖晃,但偏偏什麼也沒發生,地面上連沙塵都未驚起。

不過兩位當事人眼中,這一下碰撞卻真是震天動地,並且很快,這等硬碰硬的碰撞有了結果。

王越此擊就如一根針直接扎在大坨肉裡,針半分未損而肉卻被此針扎透,只這一下,地主神位所凝聚的神力就有等同軍心之量被擊潰,並且此效果卻是持續性的。

幾乎每一秒,他都感覺到等同三十萬人於他神位、神能肯定認知彙集轉化而來的神力被消耗了,短時間內還沒什麼,時間一長則消耗會達到一個恐怖到難以接受的地步。

僅僅幾個呼吸間,地主就意識到了這一,大覺有些吃不消。

這軍心之力殺他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此巨量消耗他之神力,對他神位卻是無比巨大的衝擊。

而更可怕的是於此狀態下,他幾乎無法正常運轉神力,只一運用放出,就為軍心之力的否定消融,這導致他連地遁都停止,只能被迫在此地下硬生生的承受。

“不能在這樣下去。”地主立刻將地遁之術的源頭神力替換,轉而由自己真身提供,這樣總算有了行動能力,然後再顧不上其他,瘋狂朝北邊遁形,試圖遠遠脫離。

是的,兵家的弱他是知道的,統兵大將不能離軍隊太遠,一旦離開太遠,就得不到軍心力量的支撐,所以只須離開此範圍,他就可以脫離軍心之力的殺傷。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走,走的越遠越好。”地主開始了逃跑,如果他的對手是其他兵家,這是沒問題的,昔日荊國三位天神也是這麼幹的,並且成功遠離,只落得個敗逃之下場,但至少保住了神位。

可是,今天他的對手是王越。

幾乎在他逃離的瞬間,王越放出了墨蝰,緊緊跟在地主所在地面的上空,並且將自身彙集的軍心之力,透過與墨蝰的連線,傳導至墨蝰身上。

這樣一來,他既處軍隊領域中,就不虞失去神位力量加持,卻可傳力藉助墨蝰繼續對地主進行壓制。

這個結果就是地主一連在地下遁形了百里,都沒能逃出他軍心衝擊的殺傷半徑,一開始地主還沒意識到,還在奇怪王越的軍心衝擊如何能這麼遠?

等到意識到的時候,身上神位彙集的神力竟已經消耗一半。

這時他才恍然,只能朝大地深處去,終於擺脫了王越借墨蝰對他發起的軍心持續衝擊,似乎這樣他就安全了?這卻是不然,王越有追攝他氣息鎖定方位之能,一直便叫墨蝰跟著他,結果他好不容易以為安全了,稍稍上行地面,墨蝰就居高臨下狠狠給他來一下,將他重新按下大地深處。

這場無聲卻浩大的戰鬥,地主到此時被王越壓入了絕對下風,於是他只能無比憋屈的躲在地下深處,但王越卻並未因此放過他,反叫墨蝰直殺去往地主於汲地的神廟。

正所謂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地主可以如此躲,但他麾下運用他力量的祭司可還沒且不好躲呢。

於是躲起來的地主很快發現,汲地神廟的祭司們竟開始大量消耗他的神力。

意志稍稍降臨一看,心底就升起無比恐慌來,這樣下來可是不行,除非他收回所有地主祭司之神力,又或叫所有地主祭司與他一同躲入大地深處,否則這種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但若是將地主祭司的神力都收回來,則整個神廟體系如何維持?

至於叫地主祭司陪他一同躲入大地深處,這更是不可行。

他也就算了,地主祭司既是活人,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在心理上都不可能在地下久呆的。

正猶豫間,墨蝰開始幹更出格的事,竟是駕馭水流,將整個汲地神廟和周邊居住地的茅廁中糞便都捲上了半空,如行雲布雨般朝整個神廟潑灑,叫汲地地主神廟上空下了一場糞水之雨。

繼軍心衝擊之後,王越將已經生出極大效力穢物破地主神力之法也用在了地主身上。

“啊!”感受到此,地主再也忍不住憤怒的大叫,但大叫、憤怒無助於改變問題,一場糞水之雨後,不靠軍心之力,汲地地主神廟的祭司們都同樣享受近乎類似被軍心之力沖刷的效果。

地主身為一個智商極高的神祗,有一就是比常人看的更遠,只王越對汲地神廟的手段,他就看到了王越可對整個蔡國的地主神廟都可以來一遭,偏偏他還沒法制止。

膽敢制止,必定是被軍心衝擊、糞水淋頭啊。

而汲地神廟以及各地神廟,為人以糞水褻瀆,他卻無能為力,又必然在整個蔡國造成極大的人心影響,關乎糞水破地主神力的訊息再有人一傳,又有事實證實,這股力量同樣也會越發強大。

甚至強大到他不可接受的地步。

感受著汲地神廟上方的糞水雨,地主呆愣了片刻才將憤怒平息下來,經此軍心衝擊、糞水淋頭,他已經明白,為何陳國的幾位老朋友,緣何會那般乾脆利落的放棄了原有天神之位。

不為其他,實是舊有之神位,已然是適應不了新的形勢需要,身處像陳國那等六卿內鬥嚴重的國家,各位天神恐怕是早就體會過同類手段,所以不得不求變了吧。

“可惜了這麼長時間的準備,但如今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心有此感,地主心下微微一嘆,最後感受了一番地主神位,意志瞬間投往了象國戰場上。

片刻後,早有準備,只是時機未成熟的全新神位鑄就成功,他也由此將地主祭司身上一切地主神力盡數收回本體,又將全新的力量注入,讓地主祭司們頓時獲得全新不同的神力。

這股全新的力量,雖同樣為軍心衝擊,但卻再不是之前神力那般一盤散沙。

王越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這,自接觸上來看,地主竟仿似棄了地主神位轉而改換成也如他軍主這類與相關勢力繫結的神職?這樣的話,除非將其繫結勢力徹底消滅,又或其繫結勢力將他背棄,其他手段多可破其神力,卻是再也無法對其神位造成傷害?

他又仔細感受了番,發現地主神力依然存在,但不是再像過去那般散佈於整個蔡國,而是集中於一,便明白地主不是棄了地主神位,而是暫且收起來了。

至於全新的神位,於軍心與地主祭司神力碰撞時感知的認知中,他也瞭解了個大概,似乎是領主?此神位,力量領域的方向,似乎更側重於管理、統治,地主真身的力量,恐怕並不能得到神位太大的增幅。

不過,地主的地主神位還保留著?王越想起他給淮伯出的與穢物破邪之法一齊傳播的謠言,那謠言一旦廣為散佈,地主的地主神位恐怕也是保留不了多久。

不久後,地主再次展開遁形,往北而去。

他的地主神力為王越剋制,新神位不那麼受剋制,但對真身力量並無什麼大增幅,且如今身處自家新神位神域之外,一個不好被人尋機斬殺都可能。

這卻是在遭受一場失敗和震撼後,心中不安強烈,再不敢於此停留了。

王越也是暫無奈何他的辦法,便將墨蝰收了回來。

地主是走了,可他留下的爛攤子,堵在前面的山還得好好收拾了,不然整個大軍都得被堵在這。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