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乎穢物破地主神力之法,又或同類方法,應對之法有兩種。▲∴”

“一種是被動,只能單一應對此法,另一種是主動,但凡建立於此法原理之上者,皆可以此應對。”

“既大人只問起如何應對此法,我便先被動之法。”

“淮伯大人您之力量,可分為根本力與衍生力。”

“根本力乃是神力直接轉化駕馭的淮伯之力。”

“衍生力則有多種,一種是淮伯大人以神力鍛造出真身之力量,又或是以神力煉製出不含任何神力運用卻有著強大力量的寶物之力量,第二種就是大人以神力催浪,為此浪推出的餘波,或者以水流投出的不含任何神力的高速巨石等類似力量。”

“和根本力為各種人心手段制約不同,衍生力卻是不受任何限制的。”

“不錯,不錯。”王越尚未完,淮伯就已明白,頷首道:“公子這番根本力與衍生力之論卻是精妙,所謂糞水穢物對神力的殺傷和破壞力,乃須其接觸到本伯之根本力才可。”

“本伯面對此力,只須神力為本,衍生為用,則其對本伯半辦法皆是無有。”

“這是被動應對之法,那主動之法又是如何呢?”

王越笑道:“此類法之本質,到底還是謠言,只是信的人多了,就可對神祗造成殺傷,甚至衝擊神祗之神位,大人要應對此法,只須想法破此謠言就可。”

“上午時,地主為何想要降臨呢?他不正是想在糞水中施展地主神力破了我之謠言麼?”

淮伯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本伯明白了。”

“其實大人若有應對天下謠言之能,則也可以此能力引導天下人心,只消一條看似合理能為億萬黎庶接受的謠言,引得天下人心之怨氣質疑朝敵對神祗散發,不定就可輕易將此位神祗拉下來呢。”

“正好,我受此啟發,對此位大人害怕之地主,恰恰想出了一條此類謠言。”

“什麼謠言?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淮伯好奇問。

王越笑著:“大人可知糞水有肥田增產之效?”

糞水、尿水有肥田增產之效,於此世農夫並非什麼大秘密,只是並未系統推行,並未大規模傳播,但以淮伯的眼界還是知道的,便答道:“確有此事。”

“好,那我便要問了,糞水為何能肥田增產呢?”

“這卻是有幾分奇怪啊?如此汙穢的惡物,竟能肥田增產。”淮伯疑惑道。

王越似猛的想到了什麼,驚喜著:“此事會否和糞水能破地主神力有關呢?”

“和破地主神力有關?”淮伯微微一驚,緊接著幾倒吸了一口涼氣,無比震驚的看著王越,道:“若按公子之言,豈不是大地中,有使土地變得貧瘠的原因?而這原因乃是和地主有關?”

“可不是嗎?”王越笑道:“如果不是這樣,糞水怎會有此等功效?”

“所以,接下來,事情就很簡單了。”

“天下農夫於農事上辛勤一整年,可是收成多半不能令人滿意,很多人甚至還因此而餓肚子、甚至餓死都是有之,所以田地收成不好,是不能怪他們不夠勤奮的。”

“那就只能怪地主?”淮伯問?

“不怪他怪誰?”王越冷笑道:“他是大地之主啊,不管他是抽取了大地精華、於使天下土地變得貧瘠的基礎上鑄就的神位,還是他存在本身就對農事有妨礙,總之都是他的錯。”

聽到這裡,淮伯操縱的祭司身體,幾乎顫慄起來,道:“如果不是知道糞水破地主神力乃是公子生生捏造出來的東西,聽了公子這話,哪怕本伯都會忍不住認為這是真的。”

“尤其是糞水確實可以肥田增產啊。”

“淮伯大人此等存在都會信以為真,那天下間那些愚昧的、缺乏見識的、整日忙於農事的、生性有著推卸責任本能的農夫們會如何看待此事呢?”王越冷冷的問。

“地主神位危矣。”淮伯肯定道:“他必定會為天下間無數農夫的怨恨、質疑所擊垮,不僅如此,只因糞水肥田增產著實有用,他們今後每年春耕時以此肥田,恐怕都會想著地主之惡。”

“這就是讓地主神位崩潰後,想要借神廟和麾下勢力重組此神位都不能了。”

“公子之法,實在是太厲害了。”

“那淮伯大人敢不敢開此先例呢?”王越笑問道。

“如何不敢?”淮伯道:“但是卻須準備充足,將人手安排於天下要地,能夠一夜間將謠言散佈天下方可行此事,如此本伯就不畏謠言為其他神祗所破,更不懼其他神祗以此法針對本伯了。”

“如今大人可還有其他畏懼或顧慮?”

“沒有了,沒有了。”淮伯喜悅之意溢於言表,再與王越得幾句就行離去,只看他去時的表情,王越就知道,蔡國的那位地主麻煩大了。

接下來,淮上聯軍之諸般運作就皆上了正軌。

十萬精銳聯軍****整訓不歇,其餘二十萬兵車依舊日夜不停順著淮水流域借水運而來,與之同來的還有糧食以及各種物資,也包括北上所需民夫之類。

等過了不到二十餘日,原本自荒地開闢出來的軍營,已經變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城市。

不出意外,在這場大戰過後,此地也將會有一座鎮邑興起。

只是隨著精銳聯軍日益成型,又有相關武器等軍事物資的陸續配齊,變得像模像樣,聯軍北上的日子也日益臨近,軍營中氣氛漸漸變得一片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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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淮上貴族又或是將率先出發的十萬精銳聯軍武士、武卒皆變得有些緊張,但就在此緊張中,營中一切事物卻也格外有序。

“淮上精銳聯軍,以你的眼光看,練的如何了?”帥帳中,王越問趙午。

“大體來看,其中最精銳的三萬人,比起昔日溧南莊園一戰後的無當軍已強上不少。”趙午答道:“但是軍心、士氣、戰意等,卻遠無法與無當軍相比,只是比昔日舊軍略強。”

王越微微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無當軍士的軍心、士氣是建立在一系列制度之上,而這制度卻是無法在淮上聯軍中推行,所以哪怕是同等訓練、同樣的戰法,同等的實力,他們都是遠遠比不上無當軍的。

“其餘七萬人呢?”

“其餘七萬人則差了些,但卻不遠,最大的問題是他們沒經歷過戰事。”趙午擺手道:“近二十年來,淮上太過安逸,五國之間無有紛爭,哪怕各地大夫的私鬥都是極少。”

“我認為,只要北上過程中破一兩城邑,借機會讓他們見識見識,殺殺人見見血就會不同了。”

“教導隊的武士如今如何呢?”王越又問。

“那群教導隊的武士?”趙午笑了起來,道:“自從他們為無當軍士擊敗,知道自己於大夫貴族們的價值大大減低,就老實了許多,一個個可是拼了老命的訓練。”

“他們如今對於無當戰陣諸般都已經十分熟練,甚至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完成無當軍陣最難的龜甲陣,從這一來看,他們擔任聯軍各百人隊之指揮綽綽有餘了。”

“既是如此,大軍開動北上的機會已經快成熟了,只消將教導隊的武士安插入聯軍,再訓練幾日磨合,演練一番大兵團作戰就可,申國那邊沒傳來更壞的訊息,竟還能堅持一二,那本帥便救他們一救。”

想了想,王越就對門外候著為他傳令的淮伯祭司道:“傳本帥之命令,通知淮上貴族共議出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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