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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尹地,一處鎮邑,大門口,兩個武卒眼皮耷拉著,勉強持著矛站立,看守著小鎮的大門。

忽然間,遠處的道路上轉過來一個身影,緩步靠近著,他看起來已經走了很遠的路,有些疲勞。

“小乙,醒醒,別睡了,有人來了。”

其中一個武卒小聲喊著,將叫小乙叫醒。

小乙砸吧著嘴,哼哼道:“天都黑了,圩市都散了一個下午,還有什麼人來。”

“他過來了,穿著袍,身上還帶著劍,是個武士。”

“武士?”聽到同伴說是武士,小乙稍稍清醒了些,將目光看過去,來的確實是個武士打扮者,但是相比往日見過的武士,這位武士身形略顯得瘦小。

“這麼瘦的武士,倒是第一次看見,不會是個什麼下等人,在偷了武士大人們的衣服後穿出來冒充武士吧。”他嘟囔著,身體稍微站正了,努力試圖站出一個比較威嚴的姿勢。

“站住。”

來人停步,一雙眼睛漠然的看了過來,就好像一盆冷水從頭淋下,小乙的“威嚴”停在了臉上。

“什麼事?”

武士沒有任何表情的問,聲音感覺有些有氣無力。

“沒,沒事,小人沒事,大人,您進去吧。”

小乙渾身打著哆嗦,說話都結巴了。

“哦。”武士點了點頭,依舊像他來時那樣,緩步走了進去。

等到他稍稍走遠,小乙長長舒了口氣。

“小乙你怎麼了,剛才你忘記收入鎮的錢了。”

“收,收,收個鳥錢,我們剛才差點沒命了你知道嗎?”小乙心有餘悸道:“這是個真的武士,而且很厲害,這種眼神,殺了多少人才會有啊,一眼看過來,就差點把我嚇尿。”

這個武士其實就是王越,在離開那條小路後,他接連又走了幾日,穿出山林,終於看到一個房屋密集的小鎮,便準備過來借此地休整一番,這裡已是渚地之外,出入城邑已不用小心。

至於身份,身有武士之力,演都不須演就是個遊歷天下的武士,而且還是真正的武士,非是那些將遊歷武士名號掛在口頭,武力僅是超於常人的武者、劍手。

進入到鎮上後,王越觀察這處小鎮,所見和阿木記憶中渚地的小鎮差不多,在一圈勉強可阻擋外敵、簡單的木牆環繞內,裡邊數百近千的房舍密集分佈著,房舍多是以土與木的結構,就是類似地球的土磚屋,往裡邊去,才有幾棟相對好些的石屋,但也不過如此。

不過鎮邑雖是簡陋,從地面路上殘留的痕跡,王越還是可見其繁榮,這裡是方圓幾十裡地,甚至更遠地方,唯一的圩市所在地,每隔幾日,都會有一天,周圍所有有需求者,從各處彙集而來,到這裡交換生活所需,眼下街道上的各類痕跡,無疑是白日圩市所遺。

印象裡,這類圩市中用到錢的時候不多,多是以物易物為主,在低價值物品中,實在需要一般等價物來置換的,使用的是一種可以用來做衣服的布幣,青銅角子,那是購買很貴重的物品,又或交易量很大才用的著。

也就是說,他身上一路蒐羅來的青銅角子,還是有些購買力的,在這裡安然休整一段時間不成問題。

此時已是夜晚,按照阿木記憶,此世各城各地,為防賊人,都有宵禁之制,但鎮門還未關閉,顯然還沒到那個時候,街道上倒還有些人,行色匆匆,偶爾從王越旁邊路過,都是十分謹慎卻冷漠的打量他,尤其是他身上的衣袍和腰間的青銅劍,然後遠遠的走開。

小鎮並不很大,沒花費多少時間,王越就已至鎮內近乎中心處,這裡比起外圍要好得多,房子主體盡是石砌,石頭也被打磨的比較方正,雖材料所限,但已有幾分精緻。

最中心處,其中一棟房子佔地極大,房舍也多,還以磚牆環繞,內裡還修有箭塔,無疑是此地主人,或者身份地位最高貴者的居所,周圍所有石屋便是以它為中心排開修築。

稍作打量,王越目光就落在其中一棟比較特殊的房屋上,這棟房屋同樣佔地面積不小,且有著二樓,樓前有著旗幡,上書一個約莫是“酒”的文字,從房屋門前停留的車馬和牲畜來看,確實是類似酒樓、客棧之所,或許晚上還可有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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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你是吃飯、喝酒還是住店。”

見王越靠近,身上穿著不凡,非是國野平民打扮,立刻就有個小廝飛快的跑了出來招呼。

“吃飯,也住店,你這吃飯住店是什麼價?”

“吃飯得看客人您點什麼菜,喝不喝酒,不過尋常吃飯和住店一起算,一日只須兩個角子。”小廝在前靈活引路,報出價格。

“兩個角子?”

王越微微點頭,這青銅角子,他身上可還有四十來個,僅僅是吃飯和住宿,足夠他二十多天花銷了,而有這長時間休整,雖不能將根本上的虧虛全補上來,叫身體脫胎換骨,但至少也夠基本恢復健康,甚至練的比常人強健許多。

“行,那就吃飯住店一起。”

說著,兩人便入了樓房。

這處客棧,倒還頗大,生意也是極好,諾大的大廳裡,幾乎人滿為患,他們裝扮各異,但王越看得出,他們多半是幾個商人與一群護衛、夥計的組合,身上都攜著各類武器,傢伙不比武士、武卒手上的好用,但也是能殺人的,個別厲害的還殺了不少,眼睛裡已經出現了漠視生命的眼神。

此處人多,又是晚上,王越一位武士打扮的進來,並未引起太多人注意,依舊是喧鬧,他在小廝指引下,在一個單獨的木桌上坐下,等菜的同時也旁聽周圍商旅的議論。

“新甲,今日你派人去渚地的關卡看了,那關卡可曾放行?唉,渚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竟將關卡封閉,如今已經十多日了,再不開關,我這幾車貨還沒拉過去,可就要爛掉在路上了。”

“還沒呢?”被稱為新甲者,也是愁眉苦臉:“我可比你還慘,東西已經爛了。”

這時,有位商人聽著來了興趣:“你們都販的什麼貨,既是要爛了,不如廉價販給我如何。”

話音才落下,周圍就有人小聲說話:“雲老三這頭本地的老鬣狗又來撿便宜了。”

“哼,雲老三,我就是將東西倒了都餵狗,也不販給你。”

“嘿!”雲老三跳了出來:“那你就等著爛了,到時候餵狗都沒人要,我可告訴你,渚地的君女不知被什麼人襲殺了,這是大事,所以渚氏才禁絕內外,就是防著什麼人混進混出。”

“只要事情還未了結,他們根本就不會開關。”

“什麼,渚地發生了這等事,竟還有人敢襲殺渚氏君女?”

“怎麼就不敢了?嘿嘿,我聽說渚邑大夫在咱們申國樹敵極多,上至國君、下至大夫,不知多少人想對付他,他獨木難支,就想以渚氏君女與蔡國汲氏小君子聯姻,引其為外援。”

“各位,蔡國乃是大國,汲氏雖蔡國一下大夫,卻也是蔡國大夫中有實力者,僅是封邑,就有數城之多,又臨著咱們申國,離渚地也不遠,若其兩兩為姻,勢力相合,整個申南,哪位大夫不懼?更可怕的是若渚氏有事,蔡國人就能有藉口將手伸入咱們申國,這種事一旦發生,哪怕是國君都得頭疼。”

“所以呢,渚氏君女被襲殺,實在是太正常了。”

原來渚氏君女被襲殺一事,個中竟有此多隱情?雖然未必正確,但是區區一座小鎮,竟有人能說出個道理來,還敢亂說,如此張揚,卻是奇怪,王越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只見說話的是一個不及弱冠的少年,說下這番話時,見得旁邊人都注目過來,臉上十分得意,但他的旁邊,還有同行之人,正使勁扯他衣袍,但很顯然,這個豬隊友,竟是拉都拉不住。

這個場面,看的王越會心一笑。

此時,少年見吸得整個客棧之人注意,正欲繼續說話,忽聽外邊迎客小廝唯唯諾諾的聲音。

“啊,竟是尹秋大人來了,歡迎歡迎,小人這就去通知主家來迎接……”

“不用,你自一邊去。”

來人聲音粗豪,自有一股威嚴,揮開了小廝,不一會,便走進客棧,他的身後,還跟著四位武卒。

王越看到他身上穿著袍,袍上胸前有著形似山的紋章,左手胳膊處還有個尹字,腰間按著劍,顯然身份是此地尹氏的家臣武士之流,而聽他姓氏為尹,或許便是尹氏家族之人。

尹秋一進來,就站在門口,左右掃視,目光所至,內裡噤若寒蟬,客人們不敢言語,連吃飯喝酒都停下了,先前說話的少年,正欲張口,這時卻被同伴一把按下,捂住了嘴。

尹秋掃視一圈,見得自身威嚴,顯是十分滿意,最後,目光落在王越的身上。

“你是何人?從何而來?”

王越坦然與他對視,回道:“遊歷武士。”

“遊歷武士?我看你是渚氏的武士吧,你身上衣袍,雖無家紋,卻是渚氏武士常服。”尹秋毫不客氣的說著,對王越隱隱有種莫名的敵視。

王越頓知敵視從何而來,這位武士敵視的不是他,而是渚氏,他顯是將他當成渚氏的武士了。

剛才聽那少年說,渚地那位大夫樹敵頗多,如今一看,卻果是如此。

略微一想,他冷哼一聲:“最近渚氏的武士們有些不長眼,滿山的亂竄,前幾日就有一位,竄到我跟前死了,正好我身上衣袍被暴雨打溼,又看他身上衣服不錯,還好心的送過來,便取了來換。”

“同取的還有這劍,大人要看看嗎?”

說著,他身前電光一閃,一柄二尺青銅短劍,已被拔出,遙遙遞往尹秋。

尹秋臉上瞬間變得凝重,面色數變,深深凝視一眼:“閣下就是襲殺渚氏君女者?”

“不是。”王越答的肯定:“尹秋大人可還有他事?”

“無事,不過這裡是我尹氏之地,可不是渚地,你好自為之。”尹秋對他的回答顯然不相信,先前那股對王越隱隱的敵意因此而消失了,但還是對他提出了警告。

“尹大人,我來此只是來住店,可不想惹什麼麻煩。”

“你若不惹麻煩,自不會有麻煩來惹你。”尹秋冷冷說道,又掃視了整個客棧,才轉身離去,他一走,整個客棧的人都松了口氣,然後之前坐在王越周邊的幾桌客人,齊齊遠離,換到了遠點的桌上。

“一個武士,竟如此威風。”

他才一走,先前被捂住嘴的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嘆出了頭,羨慕道。

“武士大人當然威風了,剛才他若看哪個不爽,直接當賊寇處置,關了是白關,打了是白打,殺了也是白殺,你以後說話小心些,外邊可不比家裡,話不能亂說。”

王越緩緩舒了口氣,剛才他都已做好衝突準備了,幸好…低頭再看身上,出了渚地,自己竟還穿著這身衣袍,這實是最大的失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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