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初升,落下的日光威能已經初顯,淮上聯軍之軍營中,響起一陣巨大的聚兵鼓號,隨之整個聯軍已彙集近千乘各部武卒於軍中武士呼喝聲中,陸續齊集於校場上。

有道是人一過千,漫山遍野,人一過萬,無邊無沿,當近十萬人都聚集於寬廣之校場時時,給站在高臺王越之感,只叫他想起了年輕時某年春節前夕冰災被迫滯留於南方大城火車站所見之景。

不過,卻相對有序齊整的多。

“蛇餘公子。”“公子。”

校場上武卒們陸續入場彙集,各國國君、大夫也隨之而來。

“公子,聽淮伯祭司傳公子之訊息,今日校場聚兵,除卻為整訓新軍外,還有其他事?”話的是陶國國君,因談成了合作,有生意上往來,於各國國君中,與王越卻是最熟的。

王越頭問:“昨天關乎蔡國技擊營於我軍營外犯下之事,國君可有聽?”

“公子昨日便已通報全軍,寡人也有得聞,難道今日之事與蔡國技擊營有關?”

發現技擊營屠村一事,王越有意以此激起淮上武卒對蔡人的仇恨,對此事大宣特宣,陶國國君想不知道都難,不陶國國君,今天在場上至國君,下至武卒對於此事哪有不知道的?

“不錯,昨夜本公子連夜調動人手,已將蔡國技擊營駐徹底剷除,並大有所獲,所以今日正是要將其於諸軍面前明正典刑,除此之外,也是要請各位看一場好戲,讓我淮上聯軍對地主祭司憑增一門本事。”

“好戲?對付地主祭司之本事?”

眾人聽著疑惑又帶好奇,將探尋目光看向王越時,不遠處來了一群人。

王越一看,竟是庸王與海西大夫一行人。

除卻兩人外,還有兩位國君,昨天他們還未到,今晨既然到此,想必是夜半來的,見他們臉上疲憊,應當就是如此了,連忙過去打了兩聲招呼,一一見禮。

等到各位國君、大夫齊至,王越招呼一聲,再次走上高臺,俯瞰下方全軍,運轉豬龍氣,大聲道:“昨天下午,關於蔡國人在我軍營附近犯下之事,各位已經知道了嗎?”

“知道。”近十萬人憤怒的喊聲,聲音震天動地,嚇得遠處林間鳥雀群其而飛。

“那各位,對於此等蔡國武士,我們當怎麼辦?”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一個都不放過。”

王越頷首道:“好,今日本帥就通報淮上聯軍全體一事。”

“那群蔡國人,經本帥昨夜連夜帶隊突襲其駐,如今已將其盡數擒獲,其竟敢犯下此等大罪,更是於我聯軍軍營附近,此實是於我聯軍之挑釁。”

“今日,本帥當於校場前,將一干人等明正典刑,以告慰我淮上死難之武士和黎庶。”

“傳我聯軍軍法顧問申到,將所有蔡國人於本帥帶上來。”

王越一聲令下,自有昨夜一同出擊的武士在萬眾矚目之下,將一行近五十人自旁側押入校場,申到也隨之而來,但最令人注目的卻不是他們,而是此隊伍後方有著一根粗長的木柱。

木柱子最端綁著一個白色的繭子,此繭內束縛的正是昨夜那位地主上德祭司,之所以將他綁縛於木柱,自是讓他離大地遠,使其駕馭土石之力盡是無功。

按道理,他既已入營,申到的法家之力已經可對他形成制約束縛,叫他半分神力都使不出,但為了謀劃穢物破邪之術,王越還是暫叫公輸榆將他束縛,等到好戲開場自可將他解開。

“申兄,此事就勞煩你了。”見人員到位,王越下得高臺,將位置讓出。

“公子且放心。”申到拱手一禮道。

王越稍稍交代,就往一旁國君、大夫聚集處去。

又回頭看申到,他許是第一次站在如此之多武卒之前,尚且還有些不習慣,言行都有些生澀,但隨之就進入角色,法家神通一運,軍法法力支撐下,頓將他支撐的猶如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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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於高臺上一站,就引動一切武卒心中對軍法之敬畏,原本有些喧鬧的校場,驟然變得落針可聞。

眾國君、大夫見此,頓時嘖嘖稱奇,此等能為,已經不止是不凡了,尤其是於上位者而言。

陶國國君直接過來,忍不住讚歎道:“蛇餘公子,你為你蛇餘國尋的好司寇,真是想不到,原本看似其貌不揚,與公子齊面相相似,今日竟有如此威嚴,一人之威就可壓制我淮上全軍。”

“有此人為我淮上聯軍軍法顧問,監督軍法,我聯軍之軍法都可整肅許多啊。”

王越道:“申兄乃是法家之人,國君若是願請一位法家門人主管陶國禮法諸事,我可以代國君請之。”

“那便多謝公子。”陶國國君看著臺上揮灑自如,已經開始主持軍法的申到道:“若法家之門人,皆有此申到三五成本事,寡人就滿意了,必定封其為上卿。”

庸國國君也頭道:“早就聽聞天下間各學派門人各具其能,寡人已見過公輸家、陰陽學派,如今再見法家也果是不凡啊,蛇餘公子既是幫了陶國國君,不如也幫幫寡人?”

兩位國君之請,王越稍微一思,就知這對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但不論對淮上國家又或法家學派和他都是極有好處的,兩位國君得一法家人才主管法事之好處自不須。

於法家學派而言,由此可擴大自己學派之影響力。

於他而言,首先是賣了兩個人情給兩國國君。

同時,淮上這等國家,雖可許法家門人官職地位,但法家想於其國內行變法事幾乎不可能。

這樣也就不能實現其法家學派大興、治平天下之願,這些最終還是要落到他所復之蛇餘國頭上,所以此時法家學派伸入淮上之觸角,最終還是可直接或間接為他所用的。

如此想著,這等好事,他如何能不應,當即與兩位國君滿口包票,願意為他們去請法家門人,結果其他三國國君見此,也過來湊個熱鬧,王越這順水人情、三全其美之事卻是一口氣做遍淮上五國了。

話間,趙午自一旁走了過來,王越朝他微微頭,又與淮上國君、大夫們稍稍得幾句,就稍稍走到偏處,聲問:“關乎擊殺於淮上活動之地主祭司事都可安排好了?”

“已經安排下去,養由正等人已經集合,只等公子的蛟龍以及公輸榆就可出發了。”趙午聲答道,正逢著校場上一陣歡呼,申到對技擊營等一干人等的明正典刑已經開始。

他稍稍看了一眼,便繼續道:“公子,此次我們動手擊殺地主祭司實是及時啊。”

“哦?”王越疑惑道:“你可是得到了什麼訊息,今日地主之祭司在淮上可是做出了於我等不利之事?”

趙午道:“剛才陽翟方向有一隊兵車入營,帶來了此地至於陽翟一段道路被破壞的情況,隨後我瞭解了一番,不止是陽翟,其他地方多有此類現象,顯然是地主祭司運用其力量,駕馭土石擁塞道路所至。”

“也虧得此類現象才開始發生,否則時日一長以其之能,足以將我淮上道路盡皆破壞。”

“好個地主祭司,竟敢做此等事。”王越冷笑道:“本公子必定叫其和地主有個永生難忘之教訓,叫其再不敢進入淮上,更不敢靠近我軍數百裡方圓,以此衛我淮上聯軍與蔡國兵車之戰事。”

“關乎擒那地主祭司一事,須得加緊,不如先從北方陽翟一邑做起。”著,他將墨蝰自手臂上放下,交給趙午,道:“你這便叫他們出發,公輸榆只等開始處置地主祭司後就即可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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