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衛寒雲笑,“我也得靠你養了。”

鍾子湮膨脹了:我也有養大魔王的這一天!

啊,雖然賺錢的還是大魔王。

鍾子湮切換成自拍模式,對焦在自己身上試了試估價效果。

app突然卡頓,過了半分鐘才給她顯示一個正無窮的符號出來。

鍾子湮:“……”這app有點狗腿,跟人工智慧似的。

“您的魚好了。”賣魚姑娘笑盈盈地和鍾子湮打招呼。

鍾子湮順勢收起了手機,帶著新鮮採購的海鮮滿載而歸。

有了這些,再加上冰箱裡的食材和島上的新鮮水果,就是一頓異常豐盛的年夜飯。

前不久剛加入【今天我們投喂龍龍了嗎】這個群的鍾子湮把年夜飯拍照發給了長輩們。

幾位在國內過年的長輩深受刺激,在追問得知衛寒雲於廚房裡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後,更加痛心疾首。

按照餘老太太的話來說,作為丈夫,這樣完全是不合格的表現。

衛寒雲沒回訊息,他拿著遊戲機的手柄幫鍾子湮過一個特別困難的關卡,只偶爾瞥一眼群裡的聊天內容。

看在衛寒雲是自己的副隊、又正在幫自己打遊戲的份上,鍾子湮替他說話:【但錢是他付的。】

衛母發了一個“就這?”的表情:【這點小錢。】

衛二嫂也有點不滿:【本來想一家人熱熱鬧鬧一起過年,他非說是第一次和你一起過新年,讓我們都不準跟著。結果還把活都推給你幹!】

鍾子湮看看正行雲流水過關的衛寒雲,良心地使出轉移話題大法:【寄去的禮物都收到了嗎?】

大家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轉移到了新的方向,七嘴八舌地稱讚起鍾子湮挑選禮物的眼光來。

鍾子湮毫不謙虛地接納了這些誇獎。

別說真是她精挑細選又附魔出來的,只看物理價值都已經是稀世珍寶了——衛寒雲貢獻出來那些已經化作星星的練習品價值也得疊加上去啊!

等時間逼近八點,眾人紛紛提示鍾子湮春晚馬上就要開始了。

正好衛寒雲已經過完關、存了檔,鍾子湮三下五除二地退出遊戲切換訊號到了春節聯歡晚會的直播。

仍然是過時的段子、過於鮮亮的色彩,跟記憶裡的味道也不太一樣,鍾子湮還是抱著零食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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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兩個用力過度並不好笑的地方,她也很給面子地笑出了聲。

難忘今宵的歌聲響起時,鍾子湮靠在沙發裡打了個睏倦的哈欠,覺得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是新年啊。

電視裡的倒計時到了最後一秒,鍾子湮打起精神轉頭正要對衛寒雲說新年快樂,發現對方已經支著頭靠在沙發一側的扶手上閉眼睡著了,對於男人來說實在過長的睫毛蓋住下眼瞼,英俊得像是從幻想中走出來的人。

鍾子湮窸窸窣窣地也翻轉身體倚著沙發背觀察起來不遠處的衛寒雲。

衛寒雲的長相當然和從前差了很多。不是說大魔王不好看,而是兩人的氣質從根本上來講就不太一樣。

大魔王是乍一看像座自我封閉的冰山,而衛寒雲乍一看就是翩翩貴公子。

本來鍾子湮還有拉著衛寒雲到海邊玩仙女棒的計劃,他既然睡著了,也只好作罷。

瞌睡蟲大約有傳染特性,鍾子湮趴在沙發上看了一小會兒衛寒雲,很快自己也犯困起來。

她接連打著哈欠,伸手去戳了戳衛寒雲的臉頰,見他沒反應,又用指尖去戳睫毛。

這下衛寒雲有了動作,鍾子湮看見他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轉動。

這好像是做夢的標誌。

鍾子湮神志不清地想了下,又悄悄地把手伸向衛寒雲的額頭,準備進去稍稍看一看他在做什麼夢。

這是為了看看他的記憶“恢復”到什麼地步了,嗯。

可鍾子湮的精神力還沒來得及探進去,衛寒雲突然睜開眼睛。

他的眼神似乎還沒有聚焦,但手卻自然而然地舉起扣在了鍾子湮的手腕上。

然後他又迷迷瞪瞪地用沙啞的嗓音喊:“隊長?”

鍾子湮的瞌睡蟲頓時飛走了。

她不自覺地朝衛寒雲傾身:“大魔王?”頓了頓,又試探地換了個稱呼,“衛寒雲?”

衛寒雲皺皺眉,看起來對兩個稱呼都接受良好:“我剛才睡著了?”

“你還記得剛才我們在做什麼嗎?”鍾子湮放輕了聲音詢問。

“……看春晚。”衛寒雲慢吞吞地說著,用拇指指腹在她手腕上慢慢摩挲,最後停在脈搏附近。

這簡直是大魔王和衛寒雲的完美融合,而且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不良反應!

鍾子湮低聲問:“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衛寒雲這一次停滯了更久。

最後他勾著嘴角笑了笑,抬臉看入她的眼底:“像做夢一樣,不可思議。”

鍾子湮也不自覺地跟著揚起了嘴角:“我也覺得。”

明明是失去所有同伴、孑然一身從主腦空間離開的她,卻在短短一年內有了將所有夥伴都找回來的希望。

——還擺脫了那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的窮神命運!

改頭換面成了新世界的世界首富!

翻天覆地可不足以形容這變化。

在春晚的重播聲裡,鍾子湮有一搭沒一搭地把新世界的事情都講給了對面的人聽,主要是衛寒雲不在場時發生的事情。

衛寒雲聽得很仔細,每一根頭發絲都透露出認真的氣息。

他一直沒有放開手,鍾子湮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不過有錢人花錢的方式和我以前想象的不太一樣,”鍾子湮歪在沙發靠背上說,“有些稀奇古怪的方式我可能不會學習。我只想像個暴發戶一樣用我貧瘠的想象力極限去花錢。”

她前幾天才聽方楠說起,參加了婚禮的那位寡頭剛去沙漠中心辦了一場豪華的千人聚會,奢侈又新奇,被多國媒體爭相報道了一番。

對,就是那個遊艇長得像驅逐艦一樣巨大的寡頭。

“你的錢,當然由你的想象去花。”衛寒雲淡淡地說。

鍾子湮看看天花板:“其實和以前一樣,錢大多是你賺的。”

鍾子湮當然也賺了一些,對普通人來說很多,對衛寒雲來說非常少。

“你已經猜到其他人的一線生機是什麼機制了,”衛寒雲笑了笑,他問,“猜到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身份了嗎?”

鍾子湮很有把握:“你覺得我們太會燒錢,帶不動,所以這輩子要比從前更有財運,才能抵消窮神光環。”

她思考了很久,這絕對是最後的正確答案,因為符合了所有的常理和邏輯!

衛寒雲的笑意加深,他用手指輕輕在鍾子湮手腕上捏了一下,指腹力道壓得她柔軟的皮膚微微往內陷進去:“你這麼說也可以,因為我死前只有一個願望。”

鍾子湮:“……”居然不是變得有錢到能就養得起十支他們隊伍?

“我想讓你用你最想要的方式生活。”衛寒雲說,“所以……我的財運,其實源於你的願望。”

鍾子湮驚了。

這麼因果一倒置,居然……世界首富的功勞大多在於她!

“看起來,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衛寒雲說。

鍾子湮從二度暴富的驚喜中冷靜下來,生出另一個疑問:“主腦真的有這麼好心?”

不僅把幾乎全滅的他們都留了生機,居然還沒有使任何絆子,叫他們過上了現在這個美好得和烏托邦一樣的結局?

主腦那麼陰險,其中必然有詐!

“我有安排。”衛寒雲淡淡地說。

“啊那就好。”鍾子湮瞬間放下心來,“那你現在是完全恢復記憶了嗎?我去通知其他人。”

“不。”衛寒雲用了兩分力拉住她的手腕,“不是完全,只是逐步恢復。”

鍾子湮愣了一下,又坐回去,嚴肅地詢問:“那我能做什麼來幫你?”

衛寒雲意有所指:“什麼也不用做,保持現在這樣就好。”

鍾子湮:“……?”這真不是在嫌我什麼忙都幫不上的意思嗎?

第一縷陽光從落地窗底下悄悄探出了頭,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清晨。

“對了,”衛寒雲突然又說,“既然我開始恢復記憶,就代表了一件事。”

鍾子湮毫不懷疑地看向他:“什麼事?”

“你現在還不必知道,”衛寒雲頓了頓,“但是……”

他朝鍾子湮做了個示意她靠近一點的手勢。

鍾子湮動了動就湊過去準備聽悄悄話——雖然她也一頭霧水這偌大的島上就兩個人,有什麼必要悄悄話?

然後,隨著一聲輕笑,衛寒雲單手捧住她的側臉,將親吻不偏不倚地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但是我覺得現在有資格做這件事了。”他低嘆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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