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因為是偷渡的,又在被卡德追殺,所以三天來可謂是又餓又困。

“對啊,有什麼事情睡醒再說。”

阿彪吃飽以後,也同樣開始犯困。

“哈——”

陳家駒被兩人這麼一說,也打了一個哈欠。

於是原本去尋找張品的計劃被暫時擱置,接著由鷓鴣菜出面,找了一家不要證件登記的旅館。

“什麼,一個房間六百八,那開一間房吧。”

陳家駒在得知一個標間竟然要六百八後,頓時傻眼了。

張品只給了他們一千塊錢,這會兒竟然只能開一間房一天。

“黑店嘛,價格都要這麼貴的。”

鷓鴣菜對此倒是習以為常,他常年混跡旁門左道,對這些東西倒是更能夠接受。

只是他們三個人英語都一般般,尤其是鷓鴣菜最差。

其實服務生說的是六百八開一週。

只是這傢伙卻聽成了一天。

三個困得不行的人擠進破爛狹小的房間,然後澡也不洗,就往床上擠去。

標間就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他們三個大男人想要睡上去根本不可能。

於是大家都想要睡床,然後讓另外兩人打地鋪。

噼噼啪啪——

三人搶著搶著,還動起手來,瞬間把房間搞得譁啦啦作響。

在三人樓上一間包間,害得陳家駒落得如此境地的卡德正在和手下商量計劃。

他打聽到徐傑的父親在醫院住院,也知道徐傑的妹妹在水族館下班,這會兒正在和手下商量,先去找誰麻煩能夠引出徐傑來。

因為陳家駒的攪局,搞得卡德秘密行事的計劃破產。

此時澳洲警方以及CIA的人都對卡德有了警惕。

為了吸引這兩方的注意力,卡德派出了不少手下去放煙霧彈。

如此一來自己這邊人手便顯得有些不足,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這麼一個問題也為難。

恰好在這時候,樓下的動靜傳到了上面。

“去給下面的人一個教訓。”

卡德被聲響搞得心浮氣躁,直接安排一個大高個下去教訓人。

大高個下了樓梯,走到陳家駒等人的房門口便準備敲門。

但是對方抬起手以後,又停了下來。

幾分鐘後。

叩叩叩——

“誰啊?”

陳家駒好不容易才趁著鷓鴣菜和阿彪互相看不順眼,先一步搶到了衛生間洗澡。

結果洗完澡出來,就聽到了敲門聲。

“客房服務。”

門外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陳家駒沒有多想便開啟了門。

“不許動——”

結果等他打開門,額頭就被一支槍頂了上來。

“是你!”

陳家駒也恰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卡德。

“陳警官,好久不見啊,你害得我不淺啊!”

卡德臉上露出了冷笑。

其實這些天他也有想過找陳家駒,可惜的是沒能成功。

哪知道現在得來全不費工夫,雙方竟然在一個賓館遇到了。

也怪鷓鴣菜太專業,只是讓他找一家不需要身份證的旅館住宿,他竟然找到了卡德等特工入住的旅館。

“是好久不見了。”

陳家駒咧嘴一笑,和卡德打了一個招呼,說話的聲音還非常大。

目的自然是為了讓房間裡面的鷓鴣菜和阿彪聽到。

“別喊了,早在你洗澡的時候,你兩個朋友就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

卡德一揮手,有人就從房間裡面把鷓鴣菜和阿彪抓了出來。

“靠,你們兩個有沒有一點義氣,被抓了也不知道喊一聲。”

陳家駒臉上一垮,這下子好了,直接全軍覆沒了。

“靠,人家進來就往我嘴裡塞了一把槍,我怎麼喊給你聽。”

鷓鴣菜無語的看了一眼對方。

“誰讓你聽到女人的聲音就跑去開門。”

阿彪鄙視的看了一眼鷓鴣菜。

在陳家駒洗澡的時候,兩人也聽到了敲門聲,鷓鴣菜跑去開門,結果被人用槍挾持了。

“你他媽的還好意思說話,老子被人用槍舉著,你竟然還繼續衝,是覺得我死得不夠快是嗎?”

鷓鴣菜實在是搞不懂阿彪的自信是怎麼來的。

剛才他被人用槍挾持了,阿彪不顧對方的威脅就想要上前動手。

結果被卡德一個手下一腳就踹進了房間,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起來。

“你們這幾天有沒有再做什麼事情,去沒去醫院接觸徐傑的老爸或者水族館接觸徐傑的妹妹?”

在抓住陳家駒三人後,卡德沒有急著弄死他們,而是先打聽起三人近況。

沒辦法,上次陳家駒三人亂來,直接導致他們現在的計劃洩露。

為了節外生枝,他只能仔細打聽清楚再決定動手。

聽到卡德的話,陳家駒還沒有說話,鷓鴣菜先開口了:“我們已經和徐傑達成戰略合作,他答應把核彈拿給我們,我們還有用,千萬不要殺我啊。”

鷓鴣菜明顯不想現在就嗝屁下線。

陳家駒得到了鷓鴣菜的提醒,立刻想到了千里馳援的張品。

按照雙方的計劃,張品會去水族館找徐傑的妹妹。

至於說徐傑的老爸為什麼會在醫院,陳家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訊息,自然也不瞭解情況。

但是為了吸引卡德的注意力,陳家駒立刻機智的回答:“我們有人去醫院見徐傑的老爸了。”

陳家駒說完還頗為得意。

這樣一來,卡德等人肯定會先去醫院。

而自己不僅給張品搞定徐傑的妹妹爭取更多的時間,也為自己留下足夠的時間和轉圜的餘地。

等到卡德離開,自己等人有充裕的時間可以想辦法求生。

卡德聽到陳家駒的話,卻突然臉上露出了冷笑。

“你們的人是去水族館找徐傑的妹妹了吧?”

“靠,你怎麼知道的?”

卡德的話剛說完,阿彪就一臉震驚的回答了對方。

陳家駒和鷓鴣菜一臉的無語,對方這話明顯就是在詐一下自己。

“我猜的。”

卡德臉上露出了笑容。

“因為徐傑老爸住院這條訊息,我也是今天才得到,在此之前,我原本是想要陳家駒先生去接觸徐傑的妹妹。”

這些天朝不保夕的日子,好不容易出現了好消息,卡德不介意和陳家駒等人多聊聊。

“徐傑老爸住院了,嚴不嚴重?”

陳家駒聽到卡德的話,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很嚴重,聽說沒幾天好活了。”

卡德對於陳家駒的疑惑倒是解釋得很清楚。

“我知道徐傑肯定會在哪裡露面,既然他老爸要死了,那麼他作為家裡的獨子,按照我們中國人的傳統,他必須回來披麻戴孝。”

“這樣嗎?很好,中國人的文化真是一個好東西。”

卡德聽到陳家駒的話,頓時臉上笑開了花。

“可惜的是,我們必須要時刻關注徐傑老爸的訊息,因為頭七時間不會很多。”

陳家駒不僅要找卡德報仇,也要和徐傑算賬,所以雖然覺得詛咒人家老爸有點不道德,可他還是這麼說了。

“不不不,我有更好的辦法。”

卡德卻搖了搖頭,否決了陳家駒關注對方訊息的辦法。

他轉過身看向旁邊兩個手下:“你們知道怎麼做嗎?”

“知道。”

兩個手下把槍藏入懷裡,然後點頭離開了房間。

陳家駒臉色一白,哪裡還不知道,這兩人肯定是想要去暗殺徐傑的老爸。

這是他之前沒想到的事情。

......

張品跟著徐安妮來到了醫院,進入了一間特護病房。

在來的路上,徐安妮簡單和張品介紹了一下自己老爸的身份。

張品這才恍然為何徐安妮會一開始聽到自己說是來找她的時候,會誤以為他是想認識自己老爸。

原來他老爸是澳洲華人一個大幫派的頭頭,江湖人稱七叔,在澳洲華人圈名氣不小。

當然,實際上也就那樣,異國他鄉的,也就華人自己給面子。

“老爸,你好一點沒有,我帶了一個新認識的朋友來看你。”

徐安妮也不知道是單純還是這麼相信張品,兩人今天第一次見面,她就帶著他進入了病房。

“你好,七叔,我叫張品。”

張品笑著和對方打招呼,七叔看起來比較雄武,不太像病入膏肓的樣子,氣色看起來還挺好的。

“你好,我可以叫你品仔嗎?你是華人吧,鬼子和泡菜沒有你這麼高的。”

七叔發現今天的徐安妮和往日不一樣,仔細觀察,對方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

往日裡徐安妮來醫院,因為自己的身體情況,雖然臉上也有笑容,但是卻也僅僅是強顏歡笑。

他扭頭一看張品,從對方靚仔的長相上,大概發現了那麼一些端倪。

對此七叔不僅不生氣,反而非常的滿意。

身處在澳洲這種異國他鄉,最近又疾病纏身,眼看沒多少時間好活,他最擔心的當然是一雙兒女的終身大事。

兒子徐傑已經是不聽自己的勸告,找了一個東歐的白女。

對此七叔雖然不願意,可也無能為力。

對於女兒的情況,他自然是更加擔憂,生怕對方找一個洋鬼子嫁了。

現在對方既然會帶一個亞洲面孔的男人過來,七叔自然希望對方是一個華人。

“安妮,這位張先生你什麼時候認識的,以前怎麼都沒有聽你提起過?”

就在這時候,站在病房裡面的一個七叔保鏢突然插話。

“阿倫,今天是你值班啊?”

徐安妮這時候才像是後知後覺的發現問話的保鏢一般。

阿倫聽到徐安妮的話,頓時臉色漲得通紅,因為剛才徐安妮進來,還是他開的門。

早在徐安妮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對方有點不對勁,因為往日裡對方來,都會第一時間和他打招呼。

今天徐安妮明顯是沒有留意到他。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我什麼事情都要通知你嗎?”

但是徐安妮接下來的話,才是讓阿倫遭遇到了暴擊。

“咳咳咳——”

眼看阿倫已經陷入自我懷疑和羞愧難當之中,身為老闆兼職長輩的七叔開口了。

他當然知道阿倫為何每天都要守中午這班,飯點到了都不去吃飯是為了什麼。

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語,自己女兒明顯對他一點都不來電,七叔也就當做不知道了。

“阿倫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安妮還有品仔聊一會兒家常。”

從自己內心來說,七叔當然是希望自己女兒找一個喜歡的男人的,所以也直接給出一份助攻。

阿倫張了張嘴,但是七叔說得很明白了。

人家要和女兒以及女兒帶來的朋友聊家常,自己一個保鏢有什麼理由留下來呢。

至於為什麼女兒的朋友可以聊家常,自然是因為七叔已經把對方看做家人。

“品仔,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等到人都出去了,七叔扭頭看向張品。

徐安妮其實也很好奇這個問題,這會兒雖然沒有扭過頭去直視張品,卻也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傾聽。

七叔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自己女兒,他就是察覺到兩人關係好像不是太親密,才特意打聽的。

被七叔瞪了一眼,徐安妮臉頰變得通紅,但是為了知道答桉,她並沒有選擇吱聲。

“除暴安良,保衛世界核平。”

張品的回答很老實。

“噗嗤——你當你是超人啊,還保衛世界和平。”

徐安妮無語的笑出了聲,她覺得張品太會開玩笑了。

就好像一見面,說什麼純粹是見色起意才想認識自己的一樣。

“這世界上哪裡有超人,不過世界的核平確實需要人保護啊。”

張品真的沒有說謊,這次他來澳洲,就是應楊建華的邀請,前來幫助烏克蘭尋找一顆丟失的核彈頭。

如果不能把核彈頭找到的話,說不定哪天某個地方可能就會被這顆核彈給核平掉了。

“噗嗤,我把問的是你做什麼工作的,有保衛世界和平這個工作嗎?”

徐安妮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七叔一時間也有些沒回過神來,張品這話口氣太大。

他雖然大風大浪了大半輩子,原本應該立刻把張品打入騙子行列的,可偏偏張品的表情又太認真,他一時間還真的難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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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門外突然響起了阿倫的呼喊聲。

噗噗——

接著密集的沉悶槍聲響起,一聽就知道是裝了消音器的。

張品二話沒說,拉起徐安妮站在了大門即將被開啟的一面。

七叔也是老江湖了,這會兒二話不說,往旁邊一滾,就落在了一張有小輪子的床上。

接著他也留意到了張品的動作,頓時更加不確定對方的身份了。

不過從張品比自己還要早反應的速度來看,對方的目的應該並不單純,可能是衝自己來的。

彭——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七叔快跑,有敵人!”

阿倫右手無力的往下垂,嘴角出現幾分血跡。

“幾個人?”

七叔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噴子,他並沒有直接選擇逃跑,可能主要原因是他躺在床上,靠自己跑不了。

“兩個人,但是他們很厲害。”

阿倫一邊往前走,來到七叔小病床前準備推著病床離開。

話剛說完,剛剛被他關上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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