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納(Vanir)神族,名為古爾薇格的女神,帶著使命拜訪奧丁的神國。

億萬生命的膜拜,全世界的榮耀,當決出歸屬。

以不敬之罪名,亞薩(Aesir)的神用長矛與火焰殺死古爾薇格三次,她卻屢屢復生。

兩支神族以此為導火索,爆發了曠日持久的戰爭。

......

如果愷撒的母親古爾薇格,確實是北歐神話中的女神後裔,那羅隱無疑會得到很多有趣的推測。

華納神族的領袖是名為涅奧爾德的近海之神,以及古爾薇格不死的魔力,二者都指向海洋的王座。

古爾薇格指代的,可能是海洋與水一脈的次代種,不排除是君主本身。一支混血種以古爾薇格為名,就有些值得玩味了,而且龐貝暗示這一家族隸屬於“另一派秘黨”。

龐貝告知的所有資訊,歸根到底就是在告訴羅隱,不要太招搖。暗地中的一些角色遠比明面上的強勢。

他的立場也頗為複雜。龐貝表面上是昂熱的好夥伴,其實早和神秘的另一派秘黨勾搭上了。

現在他又朝羅隱暗送秋波,加上他加圖索家前任家主的身份,龐貝這廝竟然腳踩四隻船。這種人不用柴刀制裁一下真是可惜了。

龐貝雖然用暴力打破了李霧月和元老院的控制,但加圖索家的暫時弱勢也是事實。

龐貝在這個敏感時期向自己釋放善意,說明他心裡也沒底。會盯著羅隱行動的人,盯龐貝會盯得更緊。

羅隱發現,當前場地上不是老銀幣就是龍王,也許還有銀幣龍王。他的發展計劃就一個字,苟住發育!

在生產出對標龍王的人造龍軀之前,他決不到處瞎浪。

————————————

“喝這麼猛,又失戀了?”

“小葵嫌棄我沒文化,缺乏共同交流的話題。”

那你倒是去讀點書啊喂!

東京新宿區,燒雞居酒屋。烏鴉塞了一口塗滿甜辣醬的烤雞肉串,而夜叉借酒消愁。

源稚生繼位大家長後,跟班三人組的地位今時不同往日。烏鴉和夜叉都得到了好幾次升遷,櫻小姐也從少主秘書兼司機升遷為大家長的秘書兼司機。

源稚生希望烏鴉也就是佐伯龍治,能早日接過執行局局長的位置。這個職位不適合交給五小姓的人,而明智阿須矢在象龜看來大有問題。

烏鴉和夜叉仍然保留了到廉價居酒屋灌清酒擼串的習慣,頂多比以前多吃幾串。從在街頭瞎混日子,到如今混得人模狗樣的,有些習慣不太能改得過來。

“其實,我比較喜歡名字裡帶櫻的女孩,也許小葵不太適合我吧。”

你想娶櫻小姐當老婆的想法,已經暴露得相當明顯了,除了大家長之外大概都知道。

但大家長那樣的好男人才是櫻小姐的良配啊。想到這個,烏鴉同步灌了一大口酒,暗戀櫻的人可遠遠不止夜叉一個。

一直喝到暈暈乎乎的,走出店面吹著涼風,兩人的心情逐漸舒暢起來。不到三十,還早著呢,黑幫分子遲早也能迎來自己的春天。

現在的生活已然好了太多,“斬鬼人”之名已成為歷史,再無人因血統挑起紛爭。

“烏鴉,你來開車?”

“開什麼車!我們在外的舉止,關乎大家長的顏面,你怎麼能醉駕?”

烏鴉打了個酒嗝,錘了夜叉一拳,夜叉條件反射地回了一拳。

醉駕是低階的違法犯罪,而酒後的亂拳是他們的傳統藝能。

他們曾經都是專業的街頭鬥毆分子,夜叉曾在酒後從街頭打到街尾,直到被一個抽七星香菸的路人當頭一拳撂倒。

當時夜叉還放狠話,說他有機會一定打爆那個路人的蛋。

新宿街頭的路人看到一副奇景,兩個西裝革履的幫派分子你一拳我一拳打得有來有回,把破破爛爛的領帶系在頭上,東倒西歪地步行前往地鐵站。

深夜,兩個全身散發著照燒烤雞味的男人癱坐在地鐵裡,看著燈光明滅,乘客逐漸變得稀稀拉拉。

“前方到達終點站......”

烏鴉迷迷糊糊地聽到了一句提示。他們,要做到哪來著。

糟了,明早九點執行局有個會要開。算了,去他媽的開會。

......

怎麼涼颼颼的。

烏鴉剛睜眼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發現地鐵的大門竟然沒關,冷風一直在往列車裡灌,難怪夜叉身上的烤雞味都不剩多少了。

隧道裡的光有些昏黃,烏鴉用力盯著風關上了車門,這種故障也太罕見了。

扭過頭,烏鴉愣了一瞬,大腦冷得像進了冰汽水。

有些磨損的灰色車門上,貼著幾張鈴木保奈美的手繪海報,《東京愛情故事》。而昏黃的燈光,則來自幾盞煤油燈。

他趕緊踹了夜叉一腳,問題大條了。他不該喝那麼多,不對,他應該醉駕的。

“打我一拳。”

夜叉毫不留情的直拳打得烏鴉胸悶,差點直接嚥氣。不是幻覺類的言靈,那他們就是在睡夢中被人帶到了這輛造舊的列車上,誰這麼無聊?

“來玩個遊戲吧。”

隔著車廂大門,傳來低沉渾厚的男聲。對方用的是中文,烏鴉勉強能聽懂。

......

......

十天前。

芬裡厄正在向薇拉老師學習卡波耶拉(巴西戰舞)的基本姿勢,進步速度之快,氣得薇老師一週都不想上班。

按照武俠小說的話說,她這個徒弟筋骨奇佳,但悟性方面是個負數,也有可能是虛數。

卡波耶拉的大師,招式靈動而兇猛,透過不斷移動重製造來自四面八方的攻勢,形成由打擊技構成的強勁鼓點。

而芬裡厄使出的卡波耶拉,給她的感覺像是個滾地葫蘆,打擊方式像是敲鑼。

不過沒關係,芬裡厄覺得自己進步非常快,這都學到第六種武術了。

芬裡厄一直想給姐姐一個大驚喜,但姐姐一直都沒回來過,也沒有訊息。不過還好,芬裡厄還有遊戲可玩,日子還過得下去。

直到這一刻的到來。

“剩餘鍊金能量3%,請儘快更換新的能源模組。”

是的,遊戲頭盔使用的是類似於鍊金電池的東西。這種量產的中低端鍊金物品,指望它能永久有效才是扯淡。

如果靠頭盔自身恢復能量,每天只能玩半小時左右。就這樣,三天後,芬裡厄被強制開啟了未成年遊戲模式。

理論上,芬裡厄作為初代種,給頭盔“充個電”不在話下。然而,他的操作太糙了。

龍王無一例外都掌握著鍊金術,但其中差距之大好比杰倫和東尼老師。

諾頓能冶煉出納米級的再生金屬絲,芬裡厄但凡能讓一個傀儡動起來,耶夢加得都得激動老半天。

被強制限玩的芬裡厄,心態崩了。半小時,還不夠他做完日常任務,薇拉的教學更是難上加難。

雖然心理年齡不到6歲,但芬裡厄也知道,他自己溜出去買電池是萬萬不能的。叫外賣的話,尼伯龍根明顯不在配送範圍內。

從前,快樂還很少,芬裡厄能對著一部帶雪花點的無聲電影連看二十遍,逼著荷官進行配音。

電視沒訊號的時候就趴在金山銀山上,用龍息把金幣熔了再鑄,鑄了再熔,打著大哈欠等姐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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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兩天來,芬裡厄在金山銀山上滾來滾去,就守著那半小時遊戲時間。他第一次知道,有種痛苦叫做網癮。

不誇張地說,他瘦了至少四分之一噸。

終於,芬裡厄做出了一個違反姐姐的決定,他要去遊戲裡找姐姐,讓姐姐給他帶電池。

使用者名稱【防火防盜防師兄】,芬裡厄在遊戲里加過姐姐好友。但他向來聽話,沒暴露過兩龍在現實中熟識。

但可惜,芬裡厄的計劃出了點小差錯。

“面癱快看,是那個明星玩家【吼!】誒!做掉他的話,說不定會掉落特殊的裝備。”

正陪著夏彌在遊戲中壓馬路的楚子航神色一肅,用教科書般的屠龍技法偷襲了芬裡厄。

弟弟龍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疑惑的吼聲,就被楚子航和二代目夏彌的合擊打到發懵,在對龍生的懷疑中被放倒了。

所以,愛會消失對不對?

(即使在不同的世界,歷史也會驚人得相似。)

姐姐不愛他了,她跟著一個混血種跑了。她甚至不願幫他帶兩塊電池。

他還是個6歲零幾萬個月的孩子,他過早地體驗了家庭離異的悲痛。

悲憤的芬裡厄,決定重操舊業,啟動龍王的小火車,拉點人上來。

要玩什麼遊戲呢......

姐姐選的遊戲叫德什麼撲克,芬裡厄是一點沒玩明白。透過這遊戲選出來的勝利者,估計和他也不會有太多共同語言。

芬裡厄靈光乍然一閃,有了!薇師父和他說過幾個很有趣的故事,正好能拿來用。

弟弟龍化悲憤為力量,爆發出驚人的行動力。

萬事俱備,芬裡厄小火車,啟動!

......

光憑他的聲音,烏鴉就確定,這不會是個簡單角色。

一雙大手從車尾大力扒開車門,進入烏鴉、夜叉所在的最後一節車廂。

看到來者的形象,一向信奉莽字第一的夜叉有點莽不下手了。

男人身高近兩米,外貌上有點像蒙古人和白人的混血。他強悍的肌肉如斧劈刀削,剛硬如鐵的臉部有一道暗紅色刀疤,灰黑長髮用獸骨一樣的東西束在腦後。

加上他胸口的狼首與鷹首紋身和粗獷的獸皮褂,夜叉感覺這貨八成是跑錯劇場了。

“向前走,依靠武術穿過每節車廂,直到車頭,有獎品。”

壯漢說話一頓一頓的,正好能讓烏鴉跟得上。

“你是誰?”

“我是,這裡的玩家。你們,新人,往前走。用孤獨,換取武器。”

芬裡厄還覺得自己的掩飾天衣無縫,實際上烏鴉和夜叉的問號一個比一個多。

就您這個著裝風格,保守估計比他們要早一千年。玩家,穿越玩家?

“怎麼出去?”

芬裡厄搖搖頭。

“到達第一節車廂,有可能。”

唸完開場白的芬裡厄,像一個稱職的npc那樣開啟車廂門,準備前往前一節車廂。

“怎麼稱呼你......勇士?”

芬裡厄大腦地震,忘了起名字了。這具身體,是東征時匈人軍隊中一個陣斬千人的混血猛士,血統失控後被姐姐用鍊金術做成了屍守。因為一直儲存在尼伯龍根裡,看起來還挺新鮮。

芬裡厄廢了好大把力氣才學會操控這個屍守,說話特結巴,面癱,還經常同手同腳。他叫啥名來著,真記不起了。

有了!

“薇薇。我是薇薇!”

烏鴉,夜叉:?

薇薇勇士伸手觸控車廂側牆上的鐮鼬形金屬雕刻,九個鳥頭測定了他的孤獨感,開始瘋狂吐出金幣,暗金色小山原地鑄造為一把他還高的方天畫戟。

薇薇提起方天畫戟,頭也不回地進了前一節車廂。

烏鴉和夜叉懵逼地摸摸後腦勺,懵逼,就是非常懵逼。

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們完全沒搞明白。對他們的教育經歷來說,尼伯龍根還是太超前了點。

“試試?”

夜叉提議道。

用孤獨感,換取武器。

烏鴉有點小緊張。他們只是出來喝酒,身上沒帶武器,如果能拿到強悍的武器會是很好的助力,但同時也會說明他是個孤獨的苦逼貨色。

他觸控鐮鼬雕刻,一,二,三......六個金幣,在磁場中熔化冷凝為暗金色的指虎。還不錯啊。

夜叉也摸上去,卻半天沒反應。好一會兒,最左邊的鳥頭終於像吐痰一樣嘔出了一個金幣。

結果這廝竟咬住金幣,咔嚓一下吞回去一半。半枚金幣哐當落地,持續處於熔化狀態。良久,終於變形冷硬。

是一把指甲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叉很想懟他臉上來一拳。

“不是說混血種都有血之哀嘛,應該都比較孤獨吧。”

“可能我是個大心臟吧。”

烏鴉戴上指虎,夜叉捏著指甲刀看了半天,還是塞進了口袋裡。

開啟身後的門,隧道深處黑洞洞的,零星的光芒也開始湮滅。

還是往前走走試試吧。

雖然當前的情況詭異非常,但萬幸,他們有兩個人,總歸要好些。

前一節車廂傳出金屬碰撞聲,隨即,一把方天畫戟刺穿車廂側壁,在岩石隧道表面刮出閃亮的火花。

車廂門開啟,一個流著鼻血的金髮小太妹走進最後一節車廂,表情不忿,手裡提著一截短棍。

烏鴉聳聳肩,推了一下夜叉,夜叉又反手推了一下他。

小太妹一言不發地攻向夜叉,但烏鴉一記漂亮的右勾拳擊中了她的小腹。怎麼打人才疼,他們可熟悉了。

被K.O.的小太妹良久才站起身,像遊魂般跳下了小火車,進入幽深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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