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外訪問歸來後不久,威廉任命韋伯為自己的貼身秘書,參與日常的文案工作。吞噬小說 www.tsxsw.com

韋伯雖然不是出身貴族,但父親和祖父都是普魯士高階公務員,以他的出身外加博士的學歷,獲得這份工作是完全合適的。

至於家庭方面,威廉和奧古斯塔的感情依然沒有什麼進展,倒是和次子埃特爾的關係日益親近。

埃特爾今年8歲,比他的哥哥皇儲維克多小一歲。

他不愛說話,但特別喜歡看書,對於各種自然現象以及數學知識興趣濃厚。

週末的時候,威廉經常帶著孩子們在草地上放風箏,風箏是威廉親手做的,雖然樣子不好看,但孩子們很喜歡。

“爸爸,風箏為什麼能飛那麼高,有一天我要是也能飛起來那該有多好啊!”埃特爾看著天上的風箏,經常發出如此的天真無邪的感慨。

“放心吧,總有一天我們都能飛起來。”威廉摸了摸埃爾特的頭髮說道。

輕鬆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由於東部的農業問題依然沒有解決,普魯士邦議會依然在抵制威廉的各種命令,以至於謝林首相和奧伊倫堡都感到十分為難。

這種情況下,威廉不得不親往普魯士邦議會走一趟,他希望自己的演講和承諾可以打動那些冷酷的保守派議員們,使政府的工作有效進行。

普魯士邦議會乃至全德國的各個地方議會都不是普選制,或者說德國只有帝國議會才實行普選制,這也是俾斯麥為何耿耿於懷的原因。

邦議會採取三級選舉制度,最低一層擁有選舉權的公民也是需要每年繳納25馬克以上的個人所得稅,或者說收入必須在1000馬克以上。這就基本上把普通工人和無產者排除在外了,他們的年收入一般在500馬克以內,不具備繳納個人所得稅的資格。

在邦議會裡,依靠莊園主和富裕農民支撐的保守派始終一家獨大,所以俾斯麥從來不會在邦議會遇到任何麻煩。

不過,俾斯麥首相絕對不是目光短淺,屁股決定腦袋之輩。正是他的一力堅持,才促成了對東部邊界的封閉,使廉價的波蘭和俄國季節工人不至於進一步奪去東部農民的飯碗。

威廉的發言稿是韋伯起草的,威廉看後十分滿意。

這是威廉第一次在議會發表演講,感覺和後世在電視上看到的英國或日本首相在議會做報告有些相似,威廉喜歡這種感覺。

“尊敬的柳特摩恩議長,議員們。”威廉朗聲說道:“今天我之所以站在這裡,是因為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無比熱愛這個國家,並具備極強責任感的人。對於因為關稅降低而給莊園主帶來的損失,我將會以減免稅收和增加補貼的方式慢慢加以解決,但現在請給我時間。

“今天,我想著重強調的一個問題就是東部的未來在哪裡?如果這個問題理清了,那麼剩下的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我注意到,東部地區的德國僱農正在不斷的遷出莊園區?當然,這並不是物質上的原因。如我們所見的那樣,遷出莊園的僱農,日子其實過得並不壞,僅就物質方面而言,他們的幸福程度是要高於大城市的普通工人。寬敞舒適的住房、寬鬆的工作時間,這些都是大城市的工廠工人們根本無法擁有的。

這些僱農也不是如一般人所認為的那樣,嚮往城市繁華而離開莊園,年青一代也許會毫無計劃的進城闖一闖,但世代舉家服務於莊園的僱農不會這樣魯莽行事。此外,為何只有大莊園的僱農才會相望城市繁華而離鄉別井?為何莊園的僱農人口顯著下降,而鄉村區的自耕農卻在東部日益繁衍?真正的原因是:莊園只有主奴關係,對於僱農本人,他的家庭,以及他的世世代代來說,就只有聽著莊園的鐘聲,永無休止的在別人的土地上做奴隸。

在僱農的內心深處,對於遙遠的地平線,總有一種模糊的嚮往;在這嚮往的背後,就是對於自由的原始衝動。

看不出這一點的人,當然無法感受到自由的魔力。事實上,今天,自由的精神已經甚少進入沉寂的書齋,叩問我們的心靈了。天真而年輕的自由理想,已經衰弱;不少現代人變得未來先衰,甚至過分聰明,還以為人類心裡這對自由的最基本的衝動,已經隨著‘政治’‘經濟政策’之類的毫無生氣的概念,給帶進了墳墓。

由此,我要說的是,一個德意志國家的經濟政策,只能是一個德國的政策;同樣,一個德國經濟理論家所使用的價值標準,只能是德國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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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會因為現代經濟發展已經超出國界而成為一種全球經濟體就有所改變嗎?‘民族主義’的評價標準會與經濟政策的“民族利己主義”一起被扔進歷史的垃圾堆嗎?照此說來,既然家庭現在已失去了作為一個生產共同體的原始功能而被納入了民族經濟共同體之中,人是否就不應該再為自己及妻小的經濟利益而鬥爭。我們知道情況並非如此,只不過鬥爭現在採取了不同的形式,而且這些新形式究竟是使鬥爭更為緩和還是使鬥爭更為激烈更為尖銳,現在尚言之過早。

同樣,全球經濟共同體的擴充套件只不過是各民族之間相互鬥爭的另一種形式,這種形式並沒有使各民族為捍衛自己的文化而鬥爭變得更容易,而恰恰使得這種鬥爭變得更困難,因為這種全球經濟共同體在本民族內部喚起當前物質利益與民族未來的衝突,並使既得利益者與本民族的敵人聯手而反對民族的未來。

議員們,我們能傳給子孫的並不是和平及人間樂園,而是為儲存和提高我們民族的族類素質的永恆鬥爭。同樣,我們決不能沉溺於樂觀主義的期望之中,以為只要我們能使經濟達到最高發展程度就算完成了我們這一代的使命,天真地以為在‘和平的’自由經濟競爭中物競天擇的過程必然會使經濟最發達的族類自動取得勝利。

我們的子孫後代冀望我們在歷史面前能夠擔起的責任,並不在於我們留給他們什麼樣的經濟組織,而在於我們為他們在世界上征服了多大的自由空間供他們馳騁。說到底,經濟發展的過程同樣是權力的鬥爭,因此經濟政策必須為之服務的最終決定性利益乃是民族權力的利益。政治經濟學乃是一門政治的科學。政治經濟學是政治的僕人!

這裡所說的政治並不是那種某人或某階級在某一時期碰巧執政的日常政治,而是整個民族長遠的權力政治利益。對我們而言,民族國家並不是什麼玄而又玄的東西,有些人把民族國家抬得高不可攀,殊不知被抬得越高,其性質也就越是如墜五裡煙霧之中,事實上,民族國家無非是民族權力的世俗組織。在這種民族國家中,就像在其他民族國家中一樣,經濟政策的終極價值標準就是“國家理由”。我們所謂‘國家理由’,並不像有些人莫名其妙地所曲解的那樣,似乎我們在一味鼓吹‘國家扶助’而非‘自助’,或主張國家任意干預經濟生活而非經濟力量自由競爭。非也!我們提出‘國家理由’這一口號的目的只是要明確這一主張:在德國經濟政策的一切問題上,包括國家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應當干預經濟生活,要否以及何時開放國家的經濟自由化並在經濟發展過程中拆除關稅保護,最終的決定性因素端視它們是否有利於我們全民族的經濟和政治的權力利益,以及是否有利於我們民族的擔綱者----德國民族國家。

議員們,最後我想說的是,請你們相信,無論我採取怎樣的政策,其出發點正是基於全體德國人民的共同的利益。莊園主們在當下的犧牲以後必將會獲得豐厚的彙報,這不僅僅是我個人,也是德意志國家,對其公民的莊嚴承諾。”

威廉的講話獲得了巨大成功,保守派議員們並非不愛國,在得到皇帝的親口保證後,他們也可以繼續忍耐下去,直到能夠“獲得豐厚的回報”的那一天。而這個時間不會太久,在威廉看來,當波蘭戰爭結束的時候,就是普魯士容克莊園主們獲得新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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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到此結束,下面就要開始波瀾壯闊的東線戰爭了。雖然更新很慢,但質量尚可吧,兄弟們,能否給點推薦票和收藏支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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