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底,兩年一度的將領授銜儀式在波茨坦的無憂宮如期舉行。WWW.tsxsw.COM

此時的無憂宮正是一年中最美妙最生動的季節,春意盎然的前廣場上,青草泛綠,柳樹發芽,微風吹來,湖水盪漾,明媚的陽光灑落在人們的臉上,更灑落在每個人的心裡。

無憂宮是由弗里德里希大王親手設計修建,也是他生前主要居住的地方。他去世後,這座宮殿在1850年代進行了重大裝修和重建,此後威廉一世的兄長威廉四世國王的遺孀伊麗莎白王后一直生活在這裡。

弗里德里希大王的雕像坐落在廣場的中央,雕像底座的壁板上是四幅展現羅斯巴赫與呂岑會戰場面的浮雕,那是一場普軍以弱勝強,在一個月之內相繼擊敗那個時代最為強大的對手——法蘭西王國的職業陸軍和著名的道恩元帥麾下的奧地利軍隊的一次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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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巴赫與呂岑會戰的勝利不僅拯救了普魯士,使其免於亡國,而且對於那次戰爭的記憶從此支配了日爾曼的歷史,再透過歷史支配了日爾曼人的心靈。這兩個會戰產生的民族的團結力和優越感,使日爾曼人民能夠渡過拿破崙戰爭的難關,並且從那裡,一步一步,形成了一個統一的德國,終於代替法國成為歐洲的第一強國。

七年戰爭中,弗里德里希大王以其天才般的戰爭指揮藝術成為歐洲歷史上自漢尼拔和亞歷山大大帝以來最為卓越的統帥。

在本次授銜儀式上,新晉的陸軍少將共有5人,其中戈爾茨男爵赫然在列。

男爵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卻不乏堅毅之色。

對於當前和俄國的外交關係問題,瓦德西也是十分關心的,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所以授銜儀式結束後,威廉打算聽取他的意見,並特意要求施裡芬伯爵和戈爾茨男爵陪同。

施裡芬伯爵是瓦德西的副手,也是順位排名第一的總參謀長的繼任者;戈爾茨男爵更是長期在土耳其工作,對於東方問題有著第一手的資料和更為直觀的見解。因此,對於威廉讓此二人陪同覲見,瓦德西也沒有感到特別意外。

在昔日弗里德里希大王的書房內,威廉和三位將軍圍著一張圓桌座了下來。

先是由瓦德西向其他兩位將軍詳細介紹了《再保險條約》的“前世今生”的方方面面。

而後,威廉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關於和俄國續約的事情,你們都有什麼好建議,說說看吧?我記得三年前俾斯麥打算簽訂《再保險條約》時,陸軍是堅決反對的。”

“陛下,恕我直言,如果三年前我們按照毛奇元帥的計劃對俄國發動預防性戰爭,現在便不會有這樣的麻煩了。”瓦德西毫不客氣的首先開口了,和文質彬彬的戈爾茨以及病怏怏的瘦高個施裡芬比起來,瓦德西不僅身體更壯實而且臉上更是容光煥發,一副生機勃勃的神情,說起話來也是虎虎生威,底氣十足。對於昔日俾斯麥阻止陸軍進攻俄國,瓦德西回憶起來依然頗為扼腕。

“就當前的局勢看,我依然反對和俄國續簽《再保險條約》。即便不考慮會招來奧國的可能的不信任,可德國的外交目標又在何處呢?10年前,德國作為普法戰爭的既得利益者希望能夠獲得和平的發展時機,但如今的德國已經足夠強大,因此理應追求更高的目標。”瓦德西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伯爵的意思是聯合奧國在東線對俄國發動戰爭,依然是德國最好的出路了?”威廉問道。

“陛下,近幾年,法俄兩**力增長很快,所以發動戰爭的時機還需暫緩。1888年,法國和俄國宣佈延長士兵的服役期限,其中法國在役士兵增加了八萬人,俄國增加了十萬人,而我們只增加了三萬人。此外,俄國從法國購買的新式步槍已經在俄屬波蘭地區駐軍中大規模列裝,法國則完善了圖勒和凡爾登之間的兩個中型要塞。”一邊說著,瓦德西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副大號的歐洲地圖向威廉詳細解釋。

“這兩座中型要塞原來只是按照防禦黑火藥火炮的攻擊力修築的,隨著無煙火藥的使用,老式要塞面臨防禦不足的問題。從1885年開始,法國計劃陸續將邊境22座永固型中型要塞逐個完善。目前他們已經完善了其中最重要的六個要塞。”

威廉從地圖上清楚看到,這六個小黑點分別位於德法邊境法方一側的凡爾登與圖勒之間,以及貝爾福與埃皮納勒之間的關鍵位置。法國已經在凡爾登、圖勒、貝爾福與埃皮納勒分別修建了巨型要塞,配合這六座加強後的中型要塞,從而形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

“如此說來,我們要進行兩線作戰怕是更加困難了,不過我們進攻俄國,法國一定會援助嗎?”威廉若有所思的說道。

“一定會。”瓦德西乾脆的回答道。“法國各政黨的基本盤都差不多,所以誰能爭取到更多的民主主義者,誰就能勝選,所以自1885年布朗熱危機以來,法國政客們復仇的言論絲毫沒有收斂。一旦我們對俄作戰,對法國來說那將是他們復仇的天賜良機,就算政府想有所保留估計到時也會被巴黎集會的民眾所綁架,不得不對我國宣戰。”瓦德西曾擔任普魯士駐法武官,在一線指揮了對法國的情報工作,所以他對法國的瞭解程度是普通軍官或外交人員難以企及的。

“兩線作戰的情況下,您覺得我們獲勝的希望有多大?”威廉問道。

瓦德西考慮了一會,說道:“今年內開戰,如果英國在合適的時機幫我們一把的話,我們是有把握擊敗俄國,並獲取部分俄屬波蘭領土。如果英國不幫我們的話,獲勝的機會就要小很多,付出的代價也會大很多。”

“如此說來,當前進攻俄國會是比較困難了。”威廉凝重的說道。

“確實是這樣,隨著法俄兩**力的增強,我們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無論在1866年的對奧作戰還是在1870年的對法作戰,我們都是在兵力佔優勢的情況下才獲得勝利。但是以如今的情況看,我們在東西兩線都至少要配備15個步兵師,否則難以抵擋對方的進攻。至於餘下的10個師,無論放到西線還是東線都無法發動有效的進攻。”

“不過,”瓦德西話鋒一轉,道:“若再等上兩三年時間,透過適當延長服役年限外交適齡人口的自然增長,我們的兵力還能再增加六萬人左右。此外,發射無煙火藥的委員會步槍僅僅列裝了駐阿爾薩斯和洛林的兩個軍,預計兩年後,全軍都可配備新式步槍。如果陛下下定決心,那麼給我兩年時間,我保證我軍可以徹底擊敗俄國在波蘭的力量,並固守住第聶伯河到里加一線的波蘭舊領。”

聽了瓦德西的分析,威廉點點頭。兵兇戰危,沒有十足的把握的確不能輕啟戰端,因為失敗的後果是德國無法承受的。

“這麼說,伯爵的意思是現在回絕俄國,兩年後等我們準備充分後就發動戰爭?”威廉說道。

“這正是我的本意,陛下。”瓦德西目光炯炯的望著威廉道。

威廉眯著雙目,考慮的一下,便把目光轉向施裡芬和戈爾茨,希望他們也發表一下個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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