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特這時候顧不了罵人了,他惡狠狠地推開親信。向傳來哨聲的方向看去,只見天地相接的地平線上冒出了一個個藏藍sè的人影。他連忙舉起望遠鏡,只瞧了一眼邊立刻大聲呼喊著:“帕努奇,你快給我過來。”

“閣下,來了。”整頓完隊伍的帕努奇聞聲立刻跑過來,“長官,請問有什麼吩咐?”

“部隊整頓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帕努奇也是著急的滿頭大汗,因為他剛也發現德國人已經壓過來了,時間緊迫。

從睡夢中被吵醒的那一刻起,考特的心情就極差,現在的他就如同一個火yao桶一般,稍微有火星就能將其引暴。考特幾乎咆哮著:“什麼叫差不多?好了就是好了,沒好就是沒好。你在過家家是嗎?現在是什麼時候?你有沒有打起jīng神?想讓我也一起死在這裡嗎?”

幾個問題將帕努奇轟得膽戰心驚,如此倉促的時間,怎麼可能整理好?但這個關頭,他哪敢個“不”字,連忙頭:“長官,已經整頓好了。”

聽到這話,考特才消了些火氣,“好,你現在快帶部隊到第三道防線,雖然相比前兩道要脆弱一些,但總能抗住一陣。現在第一道已經失守了,第二道沒有時間了過去佈防了,這第三道你一定給我守住。現在分秒必爭!”

帕努奇立刻表態,“是,長官。保證完成任務。”完,就調頭領著隊伍走了。

安排完帕努奇,考特扭過頭來看著剛剛被自己訓斥完的親信,極為不屑地輕哼出聲,鄙視的意味迅速擴散,那名親信的自尊心也很強,前面受到了主子的怒斥,現在又是遭到冷眼。人心也是肉長的,就算是一個下人也有爆發的那一刻。正當他準備爭論兩句的時候,考特先開口了。

“第一道防線的野戰炮呢?你撤退前處理掉了沒有?”

這一句話立刻將親信身上沸騰的血液給冰凍住,他確實忘記了,當人人都一心逃命的時候,還有誰會關心那些擺在在至高的火炮呢?

看到親信面露尷尬,沉默不語。考特用腳都能想到結局,他憤怒地吐了對方一臉吐沫。“你還記得回來啊,我真想現在就把你送上絞刑架。你要受到制裁,你有沒有想過,那些缺少火力的德國人看見這些東西會有多麼的高興,我甚至都聽到他們發chūn般的叫聲,你這個蠢貨!”

親信聽到這話更是全身冰涼,再也不敢上一句辯白的話,深深地將頭埋到胸口。

考特已經沒有心情繼續罵了,“我已經不想相信你了,原本還打算你也到第三道防線去支援帕努奇,不過,我看算了。派你去也只能影響軍心,不定你又領著全軍逃跑,是吧,哼哼!”

自信心受到嚴重打擊的親信聽到這話猛然抬起了頭,他實在受不了如此侮辱,二十多年的臉面在這一刻全部丟光,一個男人的尊嚴就這樣肆意被踐踏,他絕不允許。“少爺,不,長官。你再相信我一次,給我一次機會。戰壕我不要,讓帕努奇守就行了,我只求在戰壕前面和德國佬一決勝負。”

在什麼地方摔倒,就在什麼地方爬起來。親信也明白自己的錯誤非常嚴重,就算這次打退了德國佬,但rì後,他難免會被追究責任。而且,他的自尊已經被考特踐踏得支離破碎,他太需要一場勝利去證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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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考特沒有想到剛剛還一直唯唯諾諾的親信竟然瞬間換了個人似的,語氣鏗鏘有力,考特忍不住迎上了親信的目光,剛剛還躲躲閃閃的眼神現在卻是堅定無比。透過這雙眼,考特看到了決絕的味道,這讓他回想起他以前欺負過的一個平民,儘管那平民被整的很慘,打得都快爬不起來了,但就是這種眼神,他記得那平民突然爆發出了一種非常人的力量,猛地掙拖開三人的束縛,不顧一切向他衝過來……

考特下意識地摸著左肩膀處的鎖骨,那裡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他竟然從心底滲透出一中懼意,就是這種眼神,可以直面死亡的眼神,無懼一切的眼神。

“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是,屬下一定不負重望!”親信“刷”敬了一記軍禮,昂頭走向了自己剛剛所率領的隊伍。

考特雖然是背過身,但他依然能夠聽見親信的怒喝聲。

“所有人都給站起來,挺直了。德國佬就要衝過來了,看看你們的樣子,還是一個合格的士兵嗎?”

周圍的士兵聽到這話顯然興致也不高,一個個還懶散地躺在地上大口呼吸。這名親信是當真發起狠了,他立刻走到一個最放縱的士兵面前,揚起手中的刺刀一捅而下。

“啊!”淒厲的慘叫頓時驚醒了所有人,無數道目光集中在親信的身上。親信渾然不覺,他一腳踢開還溫熱的屍體,“還有誰想躺在地上休息?”

沒有人想!這話還沒完,所有人就如坐針氈地跳起來。

“你們看,我們援軍都已經在第三道防守線準備好了,你們要清楚,德軍顯然是有備而來,我們沒有地方逃,就算逃了,失去斯坦貝克的後果就是讓你們所有人都被送上軍事法庭。我們沒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戰。大家都給我聽清楚,全部上刺刀。我們要讓德國人後悔他們這次的決定,義大利永不言退!”

完全豁出去的親信一遍又一遍地嘶喊,周圍的士兵也硬著頭皮跟上一起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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