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跨了?錢財,貨款,流動資金也被情人,馬仔給卷跑了?尼瑪,這還真是樹倒猢猻散吶!”正在上班的王起結束通話劉玉芬打來的電話,雖然基本上都在意料之中,但垮得這麼快,也就一週左右的時間,便走的走,散的散,還是多少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最初的設想中,牛耳的鋪子,生意,在缺了他這個主心骨,靈魂人物之後,靠著政策的慣性,至少也可以撐個一個月,半個月的。

“既然牛耳的根基都已經被連根拔起了,沒了生意,破了產的他猶如被拔了牙的老虎,應該也掀不起什麼太大的風浪了,那麼,被自己‘拘留’了一個星期,已經變得有些瘋瘋癲癲,同時瘦了一圈的牛耳,是不是可以找個地方放出來了?”坐在電腦上的王起一邊打字寫郵件,回覆客戶的詢盤,一邊思索著如何處理牛耳。

最開始,得知郭大海的被撞是牛耳指示馬仔幹的後,他真的是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槍把牛耳爆頭,直接送他上西天!

後來一想,爆頭的懲罰對牛耳來說似乎過重了。現實中,哪怕牛耳買兇撞人的事情東窗事發,警察,法官秉公、依法辦事,以現行的法律,也不可能判牛耳死刑!陪一筆醫藥費,傷殘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後,然後判個五六年,七八年也就頂天了!

在自己有了隨意剝奪別人生命的實力和能力後,王起給自己定下了一條規矩,那就是,對任何罪惡的懲罰,都不能超過現實懲罰的兩倍,不能把有期徒刑搞成無期,甚至死刑!

那樣,他就跟惡人沒什麼區別了,屠龍少年,最終變成了一頭人人害怕,人人恐懼,沒有人能夠約束的惡龍!

他得避免這個!避免自己成為自己曾經憎惡和討厭的人!

他得慎用自己的能力!

實際上,如果不是郭大海兩口跟他有關,是他多少在乎的人,換成其他人,他不一定會管這種古往今來,時時刻刻,都在華夏大地上上演、輪迴的爛事!

管不了,也管不完!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但兼濟天下得有個前提:

得有兼濟天下的位置和權力,不然,就容易成為“刁民”,被扣上“異端”,“反社會”,“反人類”的帽子!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在明哲保身這個領域,老祖宗是很有一套的,不然中華文明也不會傳承幾千年。

他就是一小老百姓,管政府該管的閒事幹嘛?

不討好,還容易惹禍!

“不過,現在就把牛耳放出來,合適嗎?冢虎餘威,牛耳也就消失了一個星期,雖然破產,但還是有套房子和一輛值錢的奧迪車,如果賣了,未必不能東山再起!

“算了,還是把這狗日的關滿一個月吧,即使一個月後有什麼後遺症,也不管了。太過婦人之仁也要不得,尤其是針對人渣,更不能心慈手軟,不然等他翻身後,好人就又得受害了。

“這次懲治牛耳,就得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讓他以後一旦想起,就會不寒而慄,瑟瑟發抖!”

前前後後思索了一番後,王起最終決定繼續“拘留”牛耳,按照最初的計劃,關滿一個月,然後再找個垃圾場放生,任其自生自滅!

下了班後,王起坐車去劉玉芬在鋼材市場的鋪子,還沒走攏,遠遠的便問到一陣菜香。

“這劉嬸,還真是要整好吃的來招待我呀?那也實在是太客氣了。”感覺自己的唾液腺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自動分泌後,王起加快了腳步,健步如飛的朝那家熟悉的“凱樂管業”的門臉走去,邊走邊挽袖子,準備去後廚給劉玉芬打下手。郭大海不在,劉玉芬一個人又要買,又要洗,又要切,又要炒,還是挺麻煩的。

他今天上門,啥都沒帶,真正的按照劉玉芬的要求,空手上門。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失了禮數。搞定牛耳,幫了兩口子這麼大一個忙,讓兩口子不再去重操舊業,吃兩口子幾頓便飯,他還是覺得問心無愧的。

王起的到來讓正在後廚忙碌的劉玉芬大喜過望,連忙招呼他坐下,還要給他泡茶,卻被王起把著劉玉芬的肩膀,一把推向後廚,邊推邊說:

“劉嬸,我不渴,每天坐在辦公室都要喝好多水。你正在炒菜是吧?還有什麼需要洗,需要切的?郭叔不在,我來幫你打個下手!”說著,就走到水槽邊的一個自來水龍頭前,洗起手來。

以前父母沒死之前,他就經常幫父母做家務,父母走後,他一個獨自生活了六年,又當爹來又當媽當然是給他自己當洗衣做飯,掃地抹窗,單說獨立的生活能力,他敢誇這個海口:

不論是高中還是大學,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哎呀,小七,你來者是客,怎麼能讓你幫忙?你去外面看電視吧,我一個人忙好了。”劉玉芬喜笑顏開,對眼前這個她即將認的乾兒子,是越看越滿意。

王起卻當場瞪了劉玉芬一眼,故作不悅的道:“劉嬸,你還讓我不要跟你見外,我怎麼感覺你現在就在跟我見外,把我當外人,客人?你這麼客氣,那我就不在你這裡吃飯了,我這就走吧。”王起把劉玉芬經常愛用的招數反用在了對方的身上。

劉玉芬哪裡捨得讓“乾兒子”走,見王起話說得好聽,心頭越發的喜歡,見他真不是在說客氣話,是真的想幫他打下手後,便也就同意了,只是叮囑他慢慢做,不要慌,不要累著了。

然而,當挽著袖子的王起開始拿著菜刀,將她提前準備好的食材乒乒乓乓,在菜板上一陣熟練的切,砍,宰,剁後,劉玉芬老眼大睜,完全震驚了!

“小七,你……你真厲害,都快趕上你那位耍了一輩子菜刀的郭叔了。”劉玉芬喃喃的道,臉上的震驚依然未消。

“呵呵,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父母走了後,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沒辦法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了!”王起呵呵一笑,說得很輕鬆。

但劉玉芬卻從王起輕鬆的話語中瞧出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怎樣艱難的跟命運抗爭,怎樣對抗無邊的孤苦和孤獨,然後並沒有自暴自棄的學壞,最後還考上了大學,自己找到了一份前景光明的工作。

“不錯!小七真是不錯!哪怕待會兒拉下我這張老臉,他這個‘乾兒子’我劉玉芬也是認定了!”看著王起熟練切菜的背影,劉玉芬的心頭瞬間升起一股母性的柔情。

有了王起的打下手,劉玉芬炒起菜來就快多了,雙眼燃氣灶全開,一個炒,一個燒,一個燉,另一個就扁,菜湯汁水共長天一色,鍋鏟和瓢瓢起飛,僅用了半個小時,就把三葷一素一湯端上了桌。

吃飯前,劉玉芬將王起拉到一邊,指著擺在雙人布藝沙發上的一個個紙袋,對王起說:

“小七,你看看,這是嬸給你買的,你看看喜不喜歡,然後試試尺碼合不合適,不合適嬸拿去給你換!”

“劉嬸,你這是……”王起不明所以,頭腦一陣發懵,有些反應不過來,心道,劉嬸說晚上有事跟他談,不會是買東西給他吧?

但是,為什麼啊?非親非故的,至於這樣熱情嘛?把人家都搞得都不好意思了。

“去吧!去開啟看一看吧,看喜歡不。嬸十幾年沒買過年輕人的衣服了,也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劉玉芬臉上帶笑,目光中帶著鼓勵。

於是,在這慈祥,讓王起感覺溫暖,善意的鼓勵下,他慢慢的走到一堆單看包裝,就感覺很高檔的紙袋邊,開啟了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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