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起已經走進了於文麗的寢室。

“坐吧,王起,你可以坐我的床,也可以坐蕭銘的椅子。我和蕭銘住的這個房間太小了,放了她的電腦桌後,我如果還去買一個的話,屋子內就很擁擠了。所以只買了一個凳子和小方桌。”於文麗把王起讓進寢室,解釋道,把王起給她帶的水果放在自己的小方桌上,又從小方桌上拿起買的早餐,遞給王起,略帶歉意的繼續說,“我去晚了,豆漿油條都賣完了,隨便買了些其他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挺好的,文麗,早餐和午餐我一般不怎麼講究。”王起接過於文麗遞過來的肉鬆麵包,純牛奶和茶葉蛋,一邊感謝,一邊用目光打量對方的寢室。他那位俏師姐喜歡從一些小細節上去窺探一個人的性格和性情,王起現在也跟著學了起來。

打量的結果,讓他十分滿意,至少從表面上,於文麗不是那種‘馬屎表面光’的型別。他在大學的時候見過很多美女,表面上看起來那是一個乾淨光鮮,等去到她們的寢室一看,卻比狗窩還凌亂,實在是大倒胃口,生動無比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徒有其表”!

他在心頭滿意的點了點頭後,看了眼於文麗乾淨整潔的床鋪,又瞧了瞧蕭銘電腦桌前的椅子,稍一猶豫,便選擇了後者。

他其實更願意去坐於文麗的床鋪的,他還從來沒有坐過漂亮女孩子的閨床,心頭是既好奇又嚮往。但是今天第一次上門,他就去坐人家的床沿,那多少便顯得有些輕浮。

“慢慢來,不急。反正今天有一整天時間呢!”王起在心頭告誡自己,心急吃不到熱豆腐,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蕭銘的椅子上。

“咯咯,也就是說,你對晚餐很講究嘍?”於文麗咯咯一笑,見到王起坐了蕭銘的椅子,便也端著自己的小板凳,在王起的身邊坐了下來,和王起一同吃起早餐來。

王起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低頭咬著吸管喝了口牛奶,道:“還好吧,也談不上什麼講究。只是前段時間下班後,經常跟寢室內的幾個傢伙出去喝酒,喝得月底還沒到,就快要成月光族了。現在我們幾個,晚上基本上喝稀飯,吃小面。”

“咯咯咯咯……不會吧?那麼慘呀?你還能不能支援得住喲?支持不住的話我可以借點給你。”於文麗再次“咯咯咯咯”的嬌笑起來,彷彿王起講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

“不用不用你忘了今天是幾號了?31號,發工資的日子啊!估計下午的時候,工資卡上就有錢了。”王起搖頭笑道。儘管他身上還有好幾百,節約著用再撐一個月都沒問題,但一直只出不進也不是個事兒,想著馬上就能得到人生當中的第一筆工資,心頭也禁不住高興起來。

於文麗聽他這麼一說,也就不再勸。她上週就暗示過對方錢不夠就找他借,但王起一直沒開口,她也不能主動把錢朝王起的身上塞,沒想到對方過去的一週竟然過得那麼“慘”,每天吃小面、她和蕭銘雖不至於花天酒地,晚晚大餐,但幾乎隔三差五也會約著找個小館子打個牙祭。

“早知這樣,就不該那麼臉薄的自做矜持了,上週應該請他吃頓飯才是。”於文麗的心頭隱隱有些後悔,感覺自己上週如果更大方一點的話,她和王起現在的關係,說不定早就跟王起寢室的那些脫單的室友一樣,上了一個新臺階。

現在這社會,帥哥美女都是稀缺貨,誰眼睛都不瞎,盯著的人很多,手快有,手慢無,稍稍猶豫,就可能錯失良機,被人家搶先得手!

對這點,於文麗還是有清醒認識的。

而王起,是這屆宗鑫新招大學生中所有女生一致公認的最帥的帥哥,所進的公司又是頗有前途的宗鑫進出口公司,跟對方簡短的幾次接觸,陽光,大方,不忸怩,也不清高自傲,讓她很有好感,也頗為心動。既然她和張青峰之間的感情已經成了過去式,既無挽留的可能,更無挽留的必要,那麼,抓住現在,珍惜眼前就成了她當下的最優解。

兩個人邊吃邊聊,氣氛既輕鬆又愉快,沒多久,於文麗買的早餐便被二人一掃而空。

“我是不是買少了?”於文麗看著王起猶如風雲殘卷的就著牛奶,三五兩口把麵包和茶葉蛋吞下肚,以為對方不夠。

王起擺了擺手,嘴裡的東西還沒吞下肚,囫圇著說:“夠了。唔,是我……吃得太快。”

“你們男生的飯量應該要大一些,對不起,王起,我……我沒考慮周到。要不,你……你把我手上的這個麵包吃了吧。”於文麗面露慚色,看著王起說,然後,俏臉突然一紅,因為她這才發現,她手上的麵包才被她咬了一口。如果王起是她男朋友,她這麼說肯定沒什麼問題,但問題是兩人現在還只是同事,她這樣講就顯得有些輕佻了。俏臉紅紅的於文麗當即道歉道:

“不好意思,王起,這麵包被我咬了一口,要不,我下去再給你買一個吧。”說著,於文麗就準備起身。

她剛一起身,肩頭就被一直修長的大手按回了原地,那只大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給了她一個陽光的微笑,隨即一個溫柔的男中音在其耳邊響起:

“給你說不用了,你不要這麼客氣嘛。如果你真吃不完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消滅,但再跑一趟就沒必要了再說,再過一兩個小時就吃中午飯了,中午的時候多吃一點吧。”

“那,好吧。中午,我……請你吃大餐。”於文麗坐了下來,低著頭,輕聲應道,感覺被王起按著的左肩,彷彿被火燙了一下似的,有種“心驚肉跳”之感。這感覺,哪怕就是跟張青峰感情最濃烈的時候,也未曾有過。

臉上帶著紅雲的於文麗低著頭,看著手上的三角形肉鬆麵包,最上面缺了一個角。她咬了下嘴唇,突然抬頭,看眼了王起,輕聲說:“王起,要不,我用小刀把這麵包切成兩半,我們……一人一半?”

王起看著於文麗那張明豔,靚麗,化著淡妝,淡妝上也不知是胭脂還是紅暈的俏臉,心頭突然湧出一股難以遏制的衝動,看著於文麗的臉說:

“用刀多麻煩!要不,一人一口?”

於文麗嘴巴微張,一臉吃驚,完全沒想到王起會這麼講。

在過去跟對方接觸的那大半個月中,王起給她的感覺,雖然陽光,大方,很好說話,但在對方那張帥氣的笑臉背後,卻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距離感,一種讓人既心動又懊惱的矜持。

比如,認識對方這麼久來,除了在篝火晚會上適逢其會,對方主動邀請過自己跳了一支舞外那還是她刻意接近對方,自己製造的機會,王起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既沒有發過一條簡訊,也沒打過一次電話。兩人之間的“破冰之旅”,還是她找了個藉口問蕭銘要到王起的電話後主動發給他的。

既然她都可以要到王起的電話,於文麗不相信王起沒渠道取得她的電話號碼。對方之所以從不聯絡他,要麼因為她和張青峰之間的情侶關係讓王起望而卻步,要麼自己的吸引力還不足以讓對方“飛蛾撲火”。

而跟王起師姐的那次偶遇,於文麗悲哀的發現,王起之所以對她“不理不睬”,很大的可能不是什麼她和張青峰之間的在外人眼裡的“藕斷絲連”,而是她的吸引力,還不足以讓見多了美女的王起像其他那些男同事那樣,對她主動示好。

自從張青峰和她在篝火晚會上吵了一架後,隨後的半個月,跑到她寢室來逛門子的男同事一下子驟然多了起來,好幾個還自認為自己十分的優秀,頻頻在她面前孔雀開屏,誇誇其談,比如王起的室友王儉超,以及一個西南財大畢業,實習完後,即將去宗鑫總部法務部上班的眼鏡男。但她心頭已經有了更好的目標和人選,哪裡瞧得上外面那些普普通通,一天到晚嗡嗡直叫,還自以為是的蒼蠅,煩不勝煩,到最後,一看到有人到自己的寢室來,她便乾脆拉著蕭銘去外面的奧體中心散步。蕭銘為此還慫恿她,讓她趕緊把樓上的王帥哥收了,免得蒼蠅們亂飛,連她這個局外人也深受其害。

現在,王起卻破天荒的要跟她“一人一口”!

“這傢伙終於開竅了,還是神經短路了?”於文麗的心臟一下子猛烈跳動起來,臉也像發了燒一樣,轉瞬間佈滿了紅雲。

但這次,她卻沒有把目光躲開,而是大膽的迎了上去。於文麗用白牙咬了咬嘴唇,忽然拿起手中已經被她咬了一口的麵包,然後一下子遞到王起的跟前,哼了哼,挑釁似的道:

“哼!你以為我不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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