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名一直到現在還沒露臉讓傑瑞看到真容的黑髮男子,站在床上背對著二人穿好了衣服,彎腰拾起了揉成一團扔在旁邊的一旁的毛毯,頭微微側著看著還暈著的紅髮妹子,似乎想要給這妹子蓋上,畢竟老這麼光著也不是事兒,黑髮男可是給了錢的,卡爾跟傑瑞可沒給錢。

傑瑞稍稍松了口氣,槍也放低了,看來是自己神經過敏了,沒出事好,沒出事就好。

可就在傑瑞剛剛吐出那口氣的時候異變驟生,那張要蓋在紅髮美女身上的白色毛毯,被黑髮男一抖腕一揚,立馬從一團變成一整張毛毯剎時鋪滿了傑瑞整個視野,人低頭朝卡爾衝了過去,右手在揚起毛毯後,從最高點握拳,帶著凜冽的風聲,狠狠的砸在了只拿著手銬的卡爾頭部太陽穴上。

傑瑞見到那一大片毛毯鋪天蓋地而來,條件反射般揮手去撥開,同時稍稍後撤了半步,而就在這麼一瞬間,他聽到了拳頭與肉體相撞的聲音和卡爾的一聲悶哼。

白色毛毯被傑瑞揮到了一邊,可剛恢復視野,據槍的右手手腕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其實所謂的訓練,更多的就是對本能反應的抗拒,開槍時不眨眼,捱揍時不反彈,才有機會反殺。

如果是正常人,手腕被這麼弄一下,怕是手槍早就掉了,可傑瑞硬生生的咬著牙,只是稍稍一鬆就馬上再次抓緊槍柄,右腿如同一條鞭子一般直接側踢了出去。

側踢不同於踹,是要髖關節開始發力,抬大腿後,大腿肌肉帶動小腿,腳繃直,如同一條鞭子一般甩出去。

其實這招最適合的是撩陰腳,動作隱蔽速度快,爆發力十足,但此刻雙方站位是斜著的,這一腳便只能踢到了對方大腿上。

傑瑞的執勤習慣裝備就是作戰靴,尤其是現在溫度不高的時候,他更習慣穿城市作戰靴,黑色的皮質鞋頭底下包裹著一層薄薄的軟鋼版,此刻一腳踢出便如同一個錘頭一般,帶著風聲砸在對方緊繃的大腿肌肉上。

一陣壓抑著的悶哼,只是讓對方稍稍動作一停頓,左手抓住傑瑞的槍,右手如同一條出洞捕食的毒蛇一般,精準、狠辣的抓向傑瑞的咽喉。

室內超近距離敵我雙方糾纏情況下,請勿開槍,這是寫在警察訓練教材裡的,主要還是因為超近距離開槍容易被干擾誤傷同僚或人質不說,還因為有時候你根本找不到開槍的機會。

此刻傑瑞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情況,他對面就是軟倒在地上的卡爾和還暈在床上的紅髮妹子,只要槍口稍稍一斜,打中的估計就不是自己想要打的目標了。

所以,他也不再糾結於怎麼一槍打死對面這猛人了,左手由內向外撥向那只抓自己咽喉的大手,右手忍住痛,直接把手槍當做錘頭,直接往對方頭上砸去。

在警方格鬥培訓中,分兩類,一類就是普通警員接受的培訓,包含擒拿、拳擊等基礎專案,基本上就是意思意思,畢竟警察不是職業化軍人,不會天天跟人用拳頭打生打死,警察的習慣是以多欺少和能用槍的絕不用拳頭。

但警察格鬥培訓中另一類就是兼職或專職SWAT小隊需要進行的,強調抗擊打能力和空手制勝能力,不僅有插眼、鎖喉、撩陰之類的陰狠招數,還有警棍、軍匕的格鬥演練,這是把身體素質較好有格鬥基礎的人訓練後當做警察裡的特種部隊用。

參加這類培訓的,一般都是退役的美軍士兵轉做警察的,原本就接受過相關訓練,請的教官也是退役的特種部隊軍人。

而在傑瑞受訓的那一批裡,他是唯一一個沒有服役經歷的,卻是同批裡最強的。

此刻,休斯頓警局格鬥冠軍傑瑞·楊,便咬著牙瞪著眼,緊緊的抓住槍柄朝著對方腦門上砸了過去。

全金屬的槍柄如同一個小榔頭,狠狠的砸在對方的腦門上,抓向自己咽喉的手,也被拍到了一邊。可當傑瑞此時此刻終於有機會看清對方長相的時候,傑瑞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對方長得太嚇人,而是這人他認識。

“神棍!你特麼怎麼在這兒!”

剛說完一句,手腕再次一痛,槍終於掉了下來,同時左肩上傳來一陣撕扯感,猛然一看,對方居然把執法記錄儀給扯走了。

黑髮男子也不答話左拳直奔傑瑞面門而來,傑瑞似乎是傻了,連隔檔都慢了一拍。左拳狠狠的砸在傑瑞鼻樑上,頓時就如同摁下了一個開關,眼淚、鼻涕全出來了,酸、麻、疼,各種感覺往腦子裡直鑽。

傑瑞踉蹌的退後了一步,黑髮男子卻沒有追擊,一腳把槍踢開,帶著濃濃的調侃味道說道:“好久不見啊小傑瑞,怎麼手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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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瑞捂著鼻子,看著眼前這張熟悉而陌生的臉,心裡面各種滋味攪在一起,卻不知如何開口。

神棍,真名哈利·高飛(HarryGoofy),休斯頓警局建立SWAT特警隊時第一任指揮官,作為當時警方打擊重特大犯罪的鋒矢,手上怕是有十幾條人命了,休斯頓警局SWAT的鐵血風格和光輝戰績也是從哈利這兒開始的,後不知什麼原因離職。

而同時,他對於傑瑞還有兩個身份,一個是他父親的同僚、好友,另一個則是他當年受訓時的格鬥教官,也正因為他喜歡一邊揍人一邊用聖經裡面的話教育捱揍的受訓物件,被人稱為神棍,他也不惱,笑眯眯的答應著。

傑瑞當年作為訓練最刻苦、成績最好的,同時還是好朋友家孩子,幾乎天天被拉到中間當陪練各種捱揍。家族之間的友誼,封閉訓練時的交情,甚至還有私底下開小灶的恩情,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此刻看到那張兩鬢都已經染上白霜的熟悉的臉,傑瑞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特麼這不是看見你了被嚇著了嘛,算了,別打了,跟我走,保釋金我給你交,今晚就給你弄出來。”

都說什麼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其實都特麼扯淡呢,抓嫖而已,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罪,反正這會兒神棍也不是警察了,無非就是進去轉一圈,交點保釋金就OK了,甚至說如果想點辦法,到樓底下套套交情,說不定現在就可以走。

神棍笑著看著傑瑞,輕輕的搖了搖頭,慢慢的說道:“我不能進警局,執法記錄儀裡關於我的影像也得刪掉,這個妞我自己搞定,你搞定這個黑胖子,讓他別亂說!”

傑瑞聞言臉色也變了,捂在鼻子上的手也放了下來,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個年過五十仍舊身手靈敏矯健的老教官,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身上扛了重案?放你走沒問題,但是,話你必須跟我說清楚,執法儀和我同事我都可以搞定。”

神棍輕輕的嘆了口氣,臉上也有片刻的猶豫,但最終還是變成了一臉的堅決,笑著說道:“那我們還是打一場吧,打贏的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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