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看到有所消退的濃霧,我轉頭看著秦老道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不知道是因為早晚時間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明天我在仔細的看看。”秦老道搖搖頭,帶著一絲憂慮說道,“希望別是因為地脈或者我們影響到了其他的什麼東西!”

看到秦老道面帶著的意思憂慮,本來就因為兩名隊員中毒受傷而感覺有些不舒服的我,這時更是心裡一沉,生怕再發生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這也更加堅定了我明天帶著大家回去的決心。

一宿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天空沒有如前兩天那樣的晴朗,而是下棋了濛濛細雨來。原本與周圍的濃霧涇渭分明的天空,這時也陰沉沉的完全與霧氣連在了一起,看不清濃霧和天空的分界線。

不過我們已經決定了要回去,所以也就無視了這場小雨,只有秦老道認真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濃霧和天空的情況。

收拾完畢後,吳隊長和一名戰士打頭,符鎮和小白分別攙扶著中毒的兩名戰士,隨後是商菁、秦老道和兩名陪伴在他們左右的隊員,我和邢力斷後,一行人向著來時的道路走去。很快我們便越過了灌木叢,這時我注意到,昨天我和秦老道的感覺並沒有錯,這裡的霧氣已經退到了兩米開外。現在即便是站在灌木叢後面,也能看到谷地中央的山峰,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僅僅隔著這兩米多,我們就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看起來沒有進一步的變化!”我低聲對秦老道說道。

“路上我再看看。”秦老道點了點頭,也輕輕的回了一句。

從這裡開始,我們又進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海之中,能見度不足五米,如同棉絮一樣的霧氣圍繞著我們,再加上絲絲的小雨,不一會兒便感覺到臉上身上都泛起了一種溼潤潤的冰涼。

“這霧氣不大一樣!”秦老道故意落後兩步,靠近我身邊低聲說道。走在我身邊的邢力也聽到了這句話,疑惑的看著竊竊低語的我們倆。

“回去再說,老道發現了點問題。”我想邢力示意道。邢力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

“霧氣裡有種陰寒的感覺,好像是地脈中滲透出來的。”秦老道接著說道,“咱們來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

“什麼原因呢?”一邊走一邊看了秦老道一眼,我問道。

“我有一個猜測:可能是那條相柳搞出來的事情,它在抽取地脈中的陰寒之氣療傷!”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腳步一聽,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看了看前面正在趕路的其他人,強壓著心頭的不安,“它是怎麼做到的?會在哪裡?蛇群會不會也在它身邊?”我低聲快速的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來。

“這些現在我哪知道啊,只是個初步的猜測!不過按我的想法,咱們回去的這一路上,應該不會有大量的蛇群擋路了。”秦老道也低聲的回了我一句。

“那回去再說!”我點點頭,示意明白了。

說完這些,秦老道也趕了幾步,回到隊伍中他原來的位置繼續前行。

果然如同他說的那樣,雖然我們一路小心前行,但卻基本上沒有看到一條蛇出沒在這條路上,而且還有一點比較奇怪的是,來的時候雖然一路之上都有霧氣,但周圍的叢林裡,不時的會有鳥鳴蟲叫的聲音,而回去的這一路走來,似乎整個從裡都死了一樣,除了滿眼翠綠的植物和我們行走時發出的響動,沒有一絲一毫動物的聲音。這一詭異的現象,無形中讓我們都繃緊了神經。

雖然出現了種種詭異的情況,但好在一路上沒有發生意外,將近下午三點的時候,隨著那只贔屓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我們終於走出了山谷,回到了之前的臨時營地中。

“大家都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晚上吃完飯再說。”回到營地後,我們先安排好了兩名傷員,隨後我對大家招呼了一聲。

聽到我的話語,這幾天來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大家,面容上一下子都露出了鬆弛下來的神情,紛紛說笑著三三兩兩的走回了自己的帳篷裡去收拾休息。幾天沒有回來的臨時營地裡,再次燃起了人煙。

邢力吩咐吳隊長跟總部聯絡,隨後我使了個眼色,叫上秦老道一起走進了作為指揮所的帳篷裡。

“你詳細的說說情況吧!”坐定以後,我向秦老道示意道,

聽到我的話,邢力也集中注意力,認真的聽了起來。

“之前我判斷那條相柳是在汲取地脈的陰氣來療傷,現在可以肯定了!”秦老道捋了捋鬍鬚,正容說道,“相信你們也注意到,咱們回來的路上,叢林裡沒有任何動物的聲音。這說明之前的那些動物都感覺到了威脅,因此都離開了這片棲息的叢林。”

“你的意思是這種地脈之氣對動物包括我們都有害?”我追問道。

“短時間裡沒有問題,長時間的停留在這股地脈之中滲透出來的陰氣之中,必然會對身體產生傷害,輕則身體機能受到影響,重則損傷到心肺,會導致血脈虧損,身體開始極度虛弱下去!”秦老道嚴肅的說道。

“那咱們來回進出的這段時間會不會受到影響呢?”聽到這個情況,邢力更加嚴肅起來。

“就目前地脈陰氣的濃度來看,咱們走過的這段路的霧氣裡的含量暫時還不足以構成威脅,但以後具體會不會再繼續增加,這個就難說了。我覺得以那條相柳的傷勢來說,肯定還會增加的!”秦老道回答道。

“可惡!那條相柳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還能引出地脈裡的陰氣?”我不禁惱火的說道。

“這個……”秦老道有些尷尬起來。

“怎麼了?”看到秦老道的樣子,我疑惑的問道。

“這個恐怕是青田祖師的手筆!”秦老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啊!?他怎麼會這樣做?不是他讓咱們幫著九鳳消滅掉相柳的嗎?怎麼還會幫相柳療傷?”我驚訝的問道。

“不是他主動的幫相柳療傷,我估計是這麼一種情況:之前咱們在山壁上看到的他的留書中有一段話‘施術將地脈陰寒之氣散諸於外,延相柳三百年出世之期’問題就出在這裡了!”秦老道說道。

“怎麼個意思?”

“裡面的地脈之中有著兩股地氣,一股是炎泉出處的熾烈之氣,一股是幽泉所出的陰寒之氣,兩股地氣互相纏繞,構成了這裡的風水氣勢,而這兩股地氣也是孕育九鳳和相柳的所在。如果那一股被完全摧毀,則這裡的風水地脈便會大亂,要麼從此寸草不生,要麼從此變成鬼蜮,甚至會引起整個地脈的變化,進而發生大的改變——地震,從新形成這裡的風水格局。”秦老道詳細的給我們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會發生像之前那樣的大地震!?”我驚聲叫道。

“即便不是那麼大,但這周圍的九龍山脈和中間的那座山峰,肯定是會徹底的倒塌!”秦老道一臉的嚴肅。

“靠!”我不由得一陣頹然,“這麼說是絕對不能毀掉那口幽泉了?”

“絕對不能,那樣的結果誰都負擔不起!”秦老道斷然說道。

“既然不能毀掉,那麼當年青田祖師便採取了一些措施,將幽泉之下的地脈陰寒之氣導了出來,散發到了外面。這樣一來,一則可以接著大自然的能力來稀釋緩解這股陰寒之氣,二則可以將相柳結穴之地從幽泉之中逼出來,讓它不但晚了三百年才孕育成型,而且還只能在外面修煉,這樣一來,無疑會大大緩解九鳳的壓力,也減弱了相柳的能力。”秦老道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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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所以相柳一直是在外面抽取地脈陰寒之氣修煉的,這裡常年大霧籠罩,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地脈之氣不可能無線抽取,相柳也沒那個本事消化掉,所以沒有形成陰氣鎖龍的情況,如果我們這次徹底幹掉了相柳,那麼這股陰寒之氣就如同之前那樣,在外面慢慢散發,也許再過三五百年,會有一條相柳再次結穴成功,開始修煉。但是現在我們只幹掉了相柳的兩個頭,在大傷元氣的情況之下,這條相柳勢必要大量的抽取地脈之中的陰寒之氣來療傷修煉,所以就形成了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現在圍繞著這周圍九座山脈的大霧之中,都含有一定數量的陰寒之氣!”秦老道最後說道。

“那麼我們能不能找到相柳和蛇群,徹底把它們消滅掉呢?”邢力的關注點顯然更加直接。

“理論上是可以的。只要順著大霧找到陰寒之氣最重的地方,那裡肯定是相柳結穴的地點。可是同樣,那裡不但陰寒之氣最重,而且霧氣肯定也是最大的,我們到了那裡,不說怎麼抵擋住陰寒之氣,單就是那種程度的大霧,我估計絕對可以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面對相柳和保護它的蛇群,咱們怎麼進攻呢?”秦老道反問道。

“那你說怎麼辦?”沉默了半晌,我澀聲問道。

“暫時什麼都不做,它療它的傷,咱們探索咱們的,按照目前的情況看,我們進去的這條路,顯然不在它結穴的附近,所以地脈陰寒之氣沒有那麼大,基本上不會影響我們的近出。而在中央的谷地那裡,由於有炎泉和九鳳的影響,那裡不會受到陰寒之氣的襲擾,這也是那裡為什麼會出現我們看到的奇景的原因。隱入到那個圈子裡以後,無論是人和動物,都不會有事的。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在裡面設立營地、進行探索和研究。等咱們的事情幹完,再考慮怎麼對付它。”秦老道給出了一個不算計劃的計劃。

不過聽到他講了這麼多,我們也覺得無計可施,目前也只有按照他說的去進行了。

“那就這樣,等咱們前期考察工作告一段落,把所有的資料和實物都掌握了,再來考慮它!”思來想去,最後我決定道。

“媽的,老子就不信了,還對付不了它一條畜生!”難得的,邢力口出惡言,惡狠狠的說道,顯然兩名隊友的中毒,讓他心裡充滿了怒火。

“嗯,回頭再對付它,再怎麼說,咱們比它的實力也要強,要不是顧忌到山裡面的那些瓶瓶罐罐和九鳳神鳥,弄它絕對不是個事!”我點點頭說道。

“報告!”

就在我們在這裡商量著的時候,帳篷外傳來一個聲音。

“進來!”

帳篷簾掀起,吳隊長走了進來。

“已經接到訊息,耿處長和後續的第一批人員馬上就到!”吳隊長說道。

終於來了!聽到吳隊長給我們帶來的好消息,我的心裡不由得輕鬆了不少,之前因為相柳的事情有些糟糕的情緒,也一下子振作了起來。

“哦!那咱們出去等他們。”說著話,我站起身來,向著外面走去,邢力和秦老道也跟著我走了出去。

出了帳篷,我們來到之前清理出的那片帶有明顯標誌和懸掛著五彩鮮豔的小旗的空地旁,開始等候老耿他們的到來。這時小白、商菁他們也聽到了這個訊息,都跑出帳篷來到我們身邊,大家仰著頭看向了昏暗的天邊。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空中傳來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緊接著兩個黑點從我們來時的那座山峰上面冒了出來。隨著黑點越來越近,我終於辨認清楚,那是兩架國產直-9多功能直升機。

幾分鐘的時間裡,直升機就飛到了營地的上空,在一名戰士的引導下,兩架直升機徐徐的降落了下來。還沒等直升機的螺旋槳停轉,艙門一開,從機艙裡一連串的身影飛身躍下,一部分人開始指揮裝卸物資,另外幾個則向著我們站立的方向跑了過來。

“報告教官,第二小隊奉命來到,請指示!”

一名塗著迷彩、全副武裝的戰士來到邢力面前舉手敬禮。

“稍息!”邢力還禮。

“總共來了多少人?”邢力問道。

“按照之前您的指示,除了我們小隊,貴陽這邊只調了這兩架直升機和兩名引導人員,其他沒有。另外耿首長那邊連他在內,一共有四人!”戰士回答道。

“猴子和小戴受傷了,你去安排一下,送他們回基地休養療傷。”邢力點了點頭說道。

聽到有隊友受傷,原本就帶著一股精悍氣息的戰士,這時雙眼一眯,一股彪悍凌厲的殺氣幾乎破體而出。

“怎麼傷的?這裡有敵人?”他開口問道。

“不是人,是蛇,中毒了。這個等下開會再說,你先去安排。”

“是!”聽到邢力的話,這名戰士身上的殺氣一下子又收斂了起來,再次敬了個禮轉身向著一架直升機方向跑去。

“這是第二小隊的隊長,鮑嶽,我們都叫他豹子,比老吳晚三年的兵。”看著他的背影,邢力給我介紹道。

“看著就不簡單!”我讚許的笑了笑。說著話,另一架直升機的螺旋槳轉速已經慢了下來,這時機艙的門也已經開啟,只見一個我們都非常熟悉的有點微胖的身影,笨拙的跳了下來,略微向著四周看了一下,便笑著衝我們快步走了過來。

“邢部長,小符,辛苦了啊!”還沒走到我們身邊,來人已經笑眯眯的一邊大聲說著話,一邊伸出了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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