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大驚失色,老商更是一下就躥到了前面,一邊打著手電向四周照著,一邊有些失神的嘴裡唸叨著:“不可能啊,我不會錯的的,明明是咱們出去的路口!”

我仔細地看了後面一眼,似乎還沒什麼動靜,於是趕忙抽身來到前面。果然,在我們面前的甬道內,突兀的出現了一面石壁,擋住了我們前進的道路,而石壁的四周沒有任何空隙,這是一條死路!

我正打量著四周的洞壁,就聽老商焦躁的說道:“不可能錯的啊,你看著我刻的箭頭,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遇到這種情況,其實我心裡也已經“砰砰”的有些亂了起來,不過看到老商已經開始焦急狂躁的神情,我強自按捺下了自己紛亂的情緒,沉聲問老商道:“前面咱們出去的時候,在咱們出去的洞口的旁邊,還有沒有別的岔路口是咱們沒注意到的?”

“沒有!”還沒等老商說話,欣然在旁邊插話道,“我特地仔細觀察了一下的,在那周圍再沒有其他的洞口,就只有一個‘人’字形的三個路口,咱們出去的是一個,另一個是剛才沒過去的那個,再就是裡面的那個了。”

“還有,在咱們來時候的路上,我都仔細觀察過,沒有岔路。”欣然接著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我再無懷疑。欣然的細心我是知道的,特別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她說仔細觀察過,那肯定沒有問題。可是眼前這道牆又是怎麼回事呢?我使勁的閉了閉眼睛,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已經開始焦躁起來的心緒平復下來,一點一點的回想著我們之前走過的道路。

來的時候因為我是走在最前面,所以對甬道的整體都有一個全面的觀察。按照我記憶中的情況推算,這裡大致應該是甬道石壁擴大以後又突然緊縮的那個卡口。想到這裡,我心裡似乎抓住了些什麼,我睜開眼,打著手電仔細的照著面前石壁下方跟地面連接處,果然,地面上簡單修整過的臺階的刻痕,到了石壁底下突然斷掉了。看到這裡,我心裡已經明白了過來,這面石壁是我們過去的這段時間裡,突然出現的。而除了人為這個可以完全刨除掉的因素,我相信那些怪物也是不會有這個能耐的。那就是說,這是一種機關的力量,我們還是中了機關了!

看到我的動作,他們也隨著我的手電光看了過來。

“路沒錯,被擋住了!”看到路沒有錯,他們先是松了口氣,可是緊接著大家的臉色更加蒼白起來。大家都意識到,這塊突如其來擋住甬道口的石壁,完全截斷了我們出去的歸路。

“要死了!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啊,怎麼會這樣呢?”趙敏帶著哭腔的喊道。欣然也是面色蒼白,眼中露出了絕望的神情,龐靜言更是因為連受傷帶驚嚇絕望,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不得不說,當初在二叔部隊所進行的那些訓練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幫助。在那樣一個視榮譽和信念為生命的團體中,遇到任何困難都不灰心退卻、身處任何境地都不絕望放棄的積極態度,在很大程度上也影響了我的性格。所以即便是在眼下這個大家都有些萬念俱灰的時候,我還是能強自按住心裡的焦躁和不安,往積極的方向去努力。

我放下獵槍,走上前去雙手抵住石壁,示意老商道,“來,咱們試試看,看能不能把它推開!”

聽著我的話,老商二話不說擠過來,跟我一起頂住了石壁,使勁的向外推動。看到我倆這樣,欣然跟趙敏也想過來幫忙,但是這裡實在太狹窄,也就是只能容得下兩個人並身而站,所以根本沒辦法一起上來。

我讓她倆先去弄醒龐靜言,我們在這裡試著推,然而任憑我們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石壁依然是紋絲不動。

一時間,我們力盡而止,靠在石壁上呼呼的喘著粗氣。

“這樣不行,咱們得另想辦法!”我呼哧帶喘的說道。這時龐靜言也醒了過來,不過從他完全失去光芒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咱們回頭,走下面的另一條路,不管那是通到哪裡,總比在這等死要強!”

我鼓足力氣站起身來,側身掉頭,一手拉著欣然,一手拎起獵槍開始往回走。

老商這時也緩過勁來,聽到我的話眼睛一亮,急忙說道:“對!我記得那邊有些溼潤的微風吹過來,應該是有通向外面的出口。”

說著話,他一邊攙扶起龐靜言,一邊拽住趙敏,連拖帶拽的跟上了我。

緊走幾步,我們又回到了“人”字形的岔路口。辨了辨方向,我們向著另一側的甬道內走去。然而走了沒多遠,就聽見身後隱約傳來一陣有東西急速掠過空氣的聲響,還隱隱傳來硬物踏在石制地面上的“噠噠”的聲音。聽到這些動靜,我們相顧失色,那些怪物應該是已經發現了這個洞口,開始出來了!

我們無聲的加快腳步,順著手電光照出的方向一路向前急奔。

奔跑的過程中,我隱隱感覺到,這是一條向上傾斜的坡道,我們連滾帶爬、手腳並用的在甬道內走著,我看了看老商他們,因為要拖著兩個人一起走,即便是體力最好的老商這會也是累的連噓帶喘,但是為了脫離這個險境,他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帶著趙敏跟龐靜言一起跟著我飛奔。

就這樣又跑了一路以後,我聽到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特別是空氣中有東西掠過的聲音已經快要到達我們的近前。聽到這個,我咬緊牙,心一橫,把欣然向前一甩,端起獵槍跟老商說道,“讓他們先走,咱倆擋上一陣!”

老商看了看身旁連累帶嚇,已經完全花容失色的趙敏,鬆開了手。他反手從身後摘下工兵鏟,狠狠的點了點頭:“好!你盯著大家夥,我對付天上的那些東西!”

聽到我們這麼說,欣然跟趙敏一下子開始崩潰起來,死活拉著我倆不肯離開,怎麼說都沒用。最後我氣急敗壞的大喊一聲:“再別鬧了,你們趕緊走!要不然一個都走不了!”

聽到我聲嘶力竭的喊聲,欣然止住了哭泣,再沒多說什麼,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即便是在近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眼裡的溫柔和祈求我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拉了拉還在哭泣著的趙敏:“咱們先走,別給他們當累贅!一會他們會追上來的。”

說著話,她努力的架起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龐靜言,一手打著手電,蹣跚向著前面走去,看著她艱難的身影,趙敏擦了擦眼淚也趕忙上前,從另一側架起了龐靜言。看著他們消失在黑暗之中,我跟老商不約而同的喘了口粗氣,互相看了看對方,不由得笑了起來。

“老商,看來咱們今天這個護花使者當的要費些力氣了啊,弄不好連自己都要搭上!”我帶著苦澀的笑容調侃道。其實到了這個地步,在經受了一連串的驚嚇和絕望後,我的心裡反而已經有些釋然了,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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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就搭上了,為了這樣的姑娘,值了!”老商更是一副知足決然的樣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喲呵,行啊!就衝這個,只要這次能出去,敏敏絕對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了!”嘴上說著話,我們面朝來路,慢慢的倒退著腳步向後走,眼睛則死死的盯著前方的黑暗。

就這樣又退了一段距離,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黑暗中鑽出來,我們心裡明白,這應該是那些飛舞在空中的黑影。

我把獵槍槍托上的保險已經開啟,手電筒掛在槍口下照著前方,集中全部精神,隨時注意聽著前方的動靜。老商則一手緊握著工兵鏟,一手拿著手電筒,腰上還別著一根還沒有點燃的松木棒,亦步亦趨的跟在我身旁。

我們站定腳步,轉過身看向後面的黑暗中,這時我們聽到面前不遠處的黑暗中一陣氣流湧動,老商的手電筒順著聲響略微揚起照了過去,就看見半空中一道黑影從黑暗中飛而掠出,“嗖”的一聲,向著我們衝了過來。看到這個,老商一聲大喊,掄起工兵鏟朝著掠到眼前的黑影狠狠的劈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老商一鏟衝著空中的黑影劈了過去,而黑影在臨近鏟頭時,突然分成了兩半,如果不是我就在老商身旁看得清楚,我還以為是老商一鏟將它劈開的。分成兩半的黑影並沒有再繼續進攻,而是斜斜的向著兩側滑去,先是撞到了洞壁上,又“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下,落地後還在“卟噠、卟噠”的跳著往一起挪動,看樣子是想要努力的再合在一處。

黑暗中也來不及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憑感覺直接一腳踩了上去,然後又狠狠的碾了一下,只覺得腳底一種軟軟的的感覺,好像踩到了一塊軟塑膠一般。老商也狠狠的踩住了另一半。然而還沒等我們再仔細看,黑暗中又連續傳出一陣氣流聲響,老商連忙揮舞起工兵鏟,改劈為拍,一番舞動之下,只聽著噼裡啪啦一連串的聲響,地下撲撲啦啦的掉下了一堆的黑影。

有些看上去似乎是完好無損,只是因為飛掠過來的時候速度太快,被鏟身撞暈落了下來;有的則是自動分成了兩半,在地下撲騰著;但是畢竟飛過來的不少,除了我們抵擋住的,還有一些從剷下漏了過去。我兩手端著槍一邊護著臉,一邊也在眼前揮舞抵擋著。看著飛掠的黑影,我衝著老商大聲喊道:“小心眼睛!”

看清楚面對的情況,老商也顧不上手電筒了,就手扔了手電,藉著我槍口下那只手電的微光,也是一手護臉,一手不停的揮舞著工兵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短短的一瞬間,氣流聲停了下來。

這時我才感覺到兩隻手疼痛難忍,翻到眼前一看,兩隻手從手背到腕部,都是一道道被撕裂的血口子,有幾道幾乎深可見骨,不過由於護的嚴實,臉上倒是沒有受到傷害。老商那邊跟我也差不多,手上全是血口,比我更為嚴重的是,他的眉骨上部被破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眼眉流了下來,差不多蓋住了半邊臉。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的衝鋒衣都是軍用型號,耐磨抗造,厚實保暖,沒有被抓破,要不我倆真就危險了。

感覺到手上火辣辣的疼痛,我心裡略感安慰,能感覺到疼就說明至少應該是沒有毒。仔細的聽了聽,近處的黑暗中的似乎再沒什麼聲音了,我們倆才掏出揹包裡的急救包,簡單的做了個包紮。沒敢再多做停留,繼續向後退去。

就這樣又退了一段距離,黑暗中就聽見一個聲音帶著哭腔喊道:“老商,青子,是你們嗎?”

“是我們!”

一聽是趙敏的說話聲,老商趕忙回應道。聽到我們的話,趙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嚇死我了!你們快來,靜言和欣然不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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