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周圍之人投來了無數好奇的目光,王月天在稍作思考之後,還是編了一個大家都能聽得懂的故事:

“不怒大師,弟子布出此局,乃是一時的無心之作。

弟子以前生活的村中有很多的獵戶。曾經有一名獵戶在溪流之間捉到過一只能放電的電魚。那獵戶覺得此魚少有,拿回家後便放到了一鐵盆之中豢養。但未曾想,緊緊不到半天功夫,那個全新的鐵盆便變得鏽跡斑斑。

弟子在觀察慕容城主元素皮膚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這個故事。

要知道,這慕容施主化生之境之所以強悍全在於這鋼鐵皮膚。而慕容施主由於一直殺戮不斷的原因,使得整個城池都被屍體與鮮血所浸蓋。他那鋼鐵皮膚更是全部沾染著鮮血。這不正是浸在水中的鋼鐵嗎?

只要施加雷電之力,說不定慕容施主的鋼鐵皮膚也能像那裝著電魚的鐵盆一般迅速鏽化。

弟子也只是被逼無奈之下的隨意一試,沒想到居然真的奏效了。”

聽了王月天這一番解釋,眾人雖還是不知道這種鏽化現象的成因何在,但心頭倒也都釋然了很多。只有那血和尚不怒聽完王月天的說法之後,臉上出現了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道:

“真的是隨意一試嗎?”

王月天一聽之下,心中陡然一動,還未來得及再作其他解釋。慕容平那驚悚的笑聲卻再一次響起:

“嘎嘎嘎嘎,隨意一試。好一個隨意一試。沒想到我慕容平的化生之體居然敗在一個練氣五重小子的隨意一試上。

罷了,罷了,既然不怒大師一直藏在城中,就算沒有這小子的算計,最終我也殺不了這不悲和尚。

只是我不明白,不怒大師既然一開始就隱藏於我清霜城內,為何不在一開始就出手阻止。如果大師一開始就出手,這城中死去的百姓根本不用去死的。”

聽了慕容平這一聲詢問。清霜城內剩餘的不多倖存者都是紛紛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是呀,這不怒和尚的功法這麼厲害,一招之間就將這慕容平打個半死。為何不在一開始就出手拿下這慕容平,而是混在人群之中眼睜睜地看眾人受難。

一時之間,城中不瞭解血和尚名頭的人紛紛出聲道:

“你這和尚這麼厲害為何不早出手。。。”

“這城中這麼多無辜百姓在你眼前慘死,你身為出家人怎麼能看得下去。”

“你的慈悲之心呢。。”

“你要是一早出手,我的家人就不會被這慕容狗賊殺害了。”

“妙法寺的僧人難道都是一些冷血無情之人嗎?”

聽著城中逐漸升起的議論之聲,慕容平面上顯現出了一絲冷笑,他那原本有些渙散的目光之中又閃現起了一絲精光。

一直用眼睛餘光暗自觀察著慕容平動向的王月天,見到慕容平的這番變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王月天在與慕容平這一番接觸之中已對這慕容平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除了最後這雷電之局慕容平有些託大之外,其他的幾局他基本都沒有犯過什麼大錯。尤其在凝聚化生之體時,這慕容平利用血蛹狡兔三窟的本事足見其心思細密、城府很深。此時突然出此言論挑撥離間,恐怕是又有什麼別的心思。

就在王月天琢磨慕容平這冷笑含義的時候,不遠處的不悲和尚卻坐不住了。

此時,不悲和尚躁動的金丹已被血和尚強悍的功力完全壓制。一時之間,不悲和尚雖不能運功,但卻已不影響說話。他見城中之人對血和尚見死不救的舉動議論紛紛,不由以自己最大聲音對眾人說道

“阿彌陀佛,各位千萬不要誤會。我師兄不出手是有苦衷的。絕不是有意見死不救。。。咳咳咳”

由於一時的激動,使得不悲和尚氣息又有些不穩,那原本壓制的真氣一時之間又有些躁動起來。

見到這種情況,慕容平眼中又是一亮。而王月天見狀則是心中又是一動。隨即,他開始扶著身旁的章依人緩緩地向著兩位和尚的方向移動著。

就在慕容平與王月天二人各自不知打著什麼主意的時候。血和尚卻因為不悲和尚真元躁動不得不再一次加大功力將那躁動的真元壓制了下去,同時他對著不悲和尚說道:

“師弟,你不要再說話了。專心調息吧。這些人愛說什麼就由著他們說好了。”

不悲和尚聽血和尚這麼說,不由搖頭道:

“師兄,這件事如果被誤傳開來,你重返宗門就更難了。而且這事也不僅僅是你個人的榮辱,現在也關係到了妙法寺的聲譽。必須跟眾人解釋清楚才行。。咳咳咳。”

見到不悲和尚又一次激動起來,血和尚眉頭一皺。他本不願意對眾人解釋什麼,眾人對他的看法他一向不在意。但看到自己的師弟如此執著,為了不牽扯到他的傷情。血和尚不由略微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麼。

不悲和尚在稍微平息真氣之後,便儘量大聲地說道:

“各位,我師兄並非是見死不救。只因之前師兄觸犯了我寺的門規,被我師尊施下了困魔鎖心術,功法的運用上受到了極大的限制。所以剛才才一直沒有出手。請大家不要誤解。”

聽到困魔鎖心術這幾個大字,慕容平眼中的邪光登時就是大閃。王月天見狀頓覺不妙,立刻加快了移動的速度。

還未待王月天走到大和尚身前,慕容平那驚悚的笑聲又一次響起:

“困魔鎖心術,居然真的是困魔鎖心術!!嘎嘎嘎嘎。。久聞貴寺悟道大師的困魔鎖心術乃是天下間一等一的玄妙法門。

施術者在施術之時會在受術者神識之上種上一個法印。若受術者不能通透這個法印的真意,則渾身真氣的運用則都無法突破這個法印的限制。

我就說嘛,傳聞之中,血和尚為人嫉惡如仇,行事殺伐果斷,一旦碰上作惡多端之人往往是一殺了之從不拖泥帶水。就是因為殺伐太重才被冠以血和尚的名號,更被妙法寺除名。

今日我佈下這凝血殺陣,不分男女老幼殺戮了這麼多無辜之人。而剛剛對陣那一刻,大師明明有機會了結了我的性命,但卻只是將我震回。莫非,悟道大師種在不怒大師神識之內的乃是殺之法印不成?”

當血和尚聽到殺之法印的那一刻,眉頭不由一皺,同時第一次扭頭向著慕容平認真地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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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這化血魔功你三絕宗的血海樓也不過是收集到了殘本而已。從你能佈置出完整的凝血殺陣之時起我就對你有所懷疑。

而這困魔鎖心術乃是我妙法寺不傳秘術,普通人也只是聽過其威名而不知其玄機。但你居然連殺之法印都說的出來。慕容平,我現在問你,你和百年來唯一逃出我鎮魔塔的血海老人是什麼關係。”

血和尚的一席話把所有人聽得都是一愣。而慕容平聽到血和尚的問話後卻再一次狂笑道:

“嘎嘎嘎嘎,血和尚不愧是血和尚。這麼快就能想到我和血海老人有所關聯。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不過,你是否也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否中了殺之法印呢?”

血和尚聞言並沒有再答話,看向慕容平的眼中突然閃現出了一絲殺意。但下一刻,血和尚立刻渾身就是一抖,身形在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穩,微微地晃動了兩下。

一直盯著血和尚的慕容平見狀,立刻狂笑了起來: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我慕容平還以為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殺之法印。嘎嘎嘎嘎,看來,老天都讓我今天可以平安逃過一劫呀。”

聽到慕容平這莫名其妙的狂笑,剛剛走到兩位和尚身旁的王月天本能地感覺到了出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

清霜城內僥倖殘存的眾人聽到慕容平莫名其妙的大笑,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直倒在城牆之中的慕容平再一次動了起來!

這慕容平原本因血和尚的一掌而受了重傷。那滿身是傷的化生之體在急速的賓士之下竟留下了一路的血痕!但即便是他受了如此的重傷,面對一群築基修為都少有的百姓群,還是猶如一隻進入了羊群之中的豺狼一般!人群之中頓時便是血肉四濺,慘叫聲四起!

只是一個呼吸間,便又有數人命喪於慕容平之手。而隨著新鮮屍體的出現,慕容平背後又一次蔓延出了許多血絲,開始新一輪的精血補充。

原本以為逃過一劫的清霜城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蒙了。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被恐怖的場景驚地狂跳!眾人本能地向著血和尚的方向靠去。其中更有人一面向其靠近,一面向著血和尚喊道:

“大師救命啊。。”

“大師,快殺了這慕容平啊。。。”

感覺到逐漸湧來的人群,血和尚眉頭不由微皺,隨即一股強勁的真氣自體內迸發而出!

就當眾人以為這是血和尚要向慕容平動手的時候,卻發現,那真氣似乎在大和尚周圍形成了一堵無形的半圓形氣牆。把血和尚和他師弟兩人以外的所有人都阻絕在了氣牆之外。

見到這種狀況,不但清爽城內的百姓愣住了,就連王月天都被血和尚這一動作搞得一驚!因為在血和尚的這道氣勁之下,居然連自己也被推了出去!!!

還未待王月天有更多反應。慕容平的狂笑又一次傳來:

“嘎嘎嘎,多謝不怒大師,城中眾人的血肉我就收下了。”

聽到慕容平這囂張的叫囂,血和尚眉頭一皺說道:

“你還未告訴我你與血海老人的聯絡。”

慕容平聽到血和尚的這聲詢問,笑聲卻更加囂張:

“嘎嘎嘎,如今你中了殺之法印,就是我不告訴你,你也不能殺我,不是嗎?”

血和尚聞言,雙目微微一眯,對著慕容平說道:

“我雖身中殺之法印,在未參透善惡生殺之前,不能犯殺戒。但若只是將你再次轟至半死而不殺你,那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正在屠殺的慕容平聽到不怒和尚這話,身形不由緩緩一頓,隨即他略微尷尬地笑道:

“嘎嘎嘎嘎,不怒大師說笑了。我慕容平既然答應了大師說出此事原委,又豈會食言呢。”

血和尚聽到慕容平這話,冷哼道:

“那你最好快說,我這人耐性一向不怎麼好。”

聽到血和尚這略帶威脅之氣的話語,慕容平心頭微微一怒,但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他還是強行壓下那絲怒火說道:

“這血海老人當年因修煉魔功走火入魔被貴寺悟道大師所擒,更被其種下殺之法印困於鎮魔塔之內。

血海老人在貴寺的鎮魔塔內一囚就是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在這期間裡,血海老人想了無數方法逃獄。但無奈貴寺的鎮魔塔不愧被稱之為天下第一囚牢。無論血海老人做什麼,都無法逃離這鎮魔塔。

而由於殺之法印的原因,使得血海老人不用說殺人,就連稍起殺意便會引動神識之內的法印,使得全身猶如針刺一般!這讓修習魔功,靠殺伐之意提升魔功效果的血海老人功力非但沒有一絲進步,反而出現了大幅的倒退。

在這被囚禁的日子裡,血海老人突然發現自己記憶之中也許有一種魔功能夠助其脫困而出。那就是能夠化身成血的化血魔功!!

血海老人在這囚禁的歲月裡每日都在研究那記憶之中的化血魔功殘卷。二十年的苦心鑽研,終於讓血海老人將這化血魔功逐漸完善了起來。本來,他是打算等魔功徹底完善之後再化身成血順著鎮魔塔的水道偷偷溜出寺外。

但某一日,守衛鎮魔塔的不怒大師你居然不知為何狂性大發,在鎮魔塔內大開殺戒。不但將鎮魔塔內身中殺之法印無法還手的金丹囚犯殺了許多,更連塔內與你一同鎮守囚犯的師兄師弟也殺了不少。”

正在療傷的不悲和尚聽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他的面容之上不由泛起了一絲心痛與哀傷。而血和尚不怒的面上卻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變化,只是冷冷地對著慕容平說道:

“廢話說完了嗎,還不快說重點。”

慕容平聽到血和尚的答話,心中不由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那血海老人看著那一地的金丹修者的屍體,心中起了貪念,立即自碎了金丹運轉起了那部並不完整的化血魔功。

金丹碎裂產生的巨大能量讓血海老人在幾個呼吸之間便將全身精血碎化。血海老人更是在無體之境剛一大成時便吸收了數具金丹修者的真元!!想想那時候的景況,真是讓我好生羨慕呀。”

聽到慕容平這不知是真心羨慕還是有意諷刺的話語,血和尚眼神之中就是一道寒光閃過。慕容平見狀,立刻轉入正題道:

“鎮魔塔內血肉雖多,但這血海老人還未吸收到足夠的精血之時,妙法寺的僧人便趕了過來。被困了太久的血海老人一驚之下立刻施展魔功化身成血,以血水之身順著鎮魔塔的水道溜了出去。成了百年來唯一成功逃離鎮魔塔的囚徒。

說來也慘,這血海老人吸收了數具金丹修者的真元,體內精元已達到極高的程度。只要再吸收幾具屍身便可突破金丹境界,一舉達到元嬰之境。

此時的血海老人論修為在金丹之境絕對稱得上是數一數二了。但卻因為身中這殺之法印,使得他非但不能殺人,甚至連殺意都不能起。這種限制之下,連借刀殺人這種事都無法做到。

而更令血海老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化血魔功雖然威力巨大,但由於修復的殘卷仍不完善。使得血海老人的精元消耗速度極為驚人。在他無法殺人吸收新鮮精血的情況下,他的精元量是每況愈下。

到了最後,血海老人甚至不得不去墓地裡偷盜新鮮屍體來儘量補充一些精血。但凡人的精血本來就少,凡人屍體的精血量就更不用說了。

這使得血海老人每日偷取的精血量完全不能彌補其精血的損耗量。這種情況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不要說是達到元嬰之境了,恐怕他會成為第一個被活活餓死的金丹修者!

在這樣的囧境之下,血海老人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達到元嬰境界之上。希望能靠元嬰之境的強大精神力一舉破掉這殺之法印的限制。就算到時候無法破除殺之法印的限制,只要擁有了元嬰之體,便可以靠吸收天地之力維持生機,也不會處於現在這樣的困局了。

於是,這血海老人決定孤注一擲,將主意打到了當時離著他最近的三絕宗的宗門墓地。而他去盜墓的當日,看守三絕宗墓地之人便是家父!”

慕容平說到這裡卻好像也想到了些什麼,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血和尚見到慕容平聽了下來,心思一動,便接著慕容平的話說道:

“所以說,是你父親利用三絕宗墓地的奇門遁甲陣困死了血海老人,並從他身上找到了修繕後的化血魔功修煉法決?”

正陷入沉思中的慕容平聽到血和尚的話後心中頓時一驚:

“我三絕宗宗門墓地之內的奇門遁甲陣連很多門內弟子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血和尚聽到慕容平的問話,卻沒有回答,而是說道:

“難怪你能學得如此完整的化血魔功。可惜,如果你的父親早日將血海老人的真本化血魔功傳給你。你當年也不用去血海樓偷那本完全沒用的殘本,你父親也不會死了。真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啊。”

慕容平聽到血和尚這麼一說,額頭之上不由青筋爆起,一股怒氣不可抑止地自心頭燃起:

“住口!你知道什麼!!!

當年血海老人雖然身中殺之法印,無法殺人,但卻不妨礙他自保。以他金丹巔峰的修為,更以化血魔功的詭異,我父親即使是開啟大陣也只能勉強拖住他而根本無法將其殺死!

在我父親與起對戰之中,知道了血海老人身中殺之法印的情況,他冒著巨大的風險私自將事情壓了下來。甚至還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把當時一起守衛宗門的知情者通通洗腦,忘記了那一天所發生的一切。

你是不會知道,我父親是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才從血海老人那裡得到化血魔功的真本!

我的父親之所以不告訴我真相,完全是因為這件事情風險實在太大。這事一旦洩漏,所有知情者都會沒命!

為了我的性命安全,家父才一直沒有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但沒想到,最終我卻因為一本假的化血魔功害了父親。”

隨著兩人對話的進行,在一旁仔細聆聽的王月天不由飛快思考著現在的局勢:

看樣子,這血和尚是因為中了這殺之法印而不能起殺意殺人。而聽他們這意思,這殺之法印乃是由施術者種在受術者的神識之內。那應該是一種精神秘法。這困魔鎖心術中的殺之法印,居然能讓受者連殺意都不能升起。這樣的話,這血和尚根本無法對慕容平下殺手。而且看這血和尚的架勢,甚至連阻止慕容平對民眾下殺手都不願意,這又是什麼道理?難道這殺之法印會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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