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頭耳朵之中聽到一步步踏踏的腳步聲，左手的動作停頓，眼睛慢慢睜開。
刀眉之下，一雙寒星一樣的目光遙望顧化。
顧化眉頭微微一皺，眼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這個老家夥心大大滴壞，剛剛見面，就給他一個下馬威了。
一道鋒芒如刀的殺氣籠罩而來，顧化感應這個殺氣，對這個老小子的身份好奇起來。
以這純淨的殺氣，沒有殺戮上千之人，是不可能凝聚出來的。
在這個末法時代，能夠殺戮這麼多的人，身份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水老頭臉上的神色慢慢變的嚴肅，看著雙手放在桌面之上，身體微微一點點的向前前傾著。
隨著他的動作，籠罩在顧化身上的殺氣，變得更加的濃郁。
“來，吃飯了！”
水仙從廚房之中走出，手中端著兩個盤子，上面有著荷包蛋和水果沙拉。
水老頭的臉色變了，因為水仙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想要將殺氣撤回，但是卻驚駭的發現，氣機被鎖死了，想要撤回，是不可能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水仙走了過來，本來都是沒有什麼的，但是她走的方向就是殺氣這一邊。
殺氣實體化，猶如刀鋒一樣鋒利，只有修為高深的人才可以看清楚。
水仙的修為只有通脈境界，想要看到這完全由氣凝聚的殺氣，還差了一點火候。
要是她從殺氣上撞過去，下場就會被當場分屍。
水老頭驚恐了，他想要驚呼，但是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說話了，他的目光之中只有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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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頭心開始下沉，開始陷入無盡的驚恐之中。
要是水仙被殺氣……
他不敢在想象下去，看著顧化的眼神，已經帶著哀求了。
“哼！”
一道冷哼聲音在水老頭的腦海之中炸起，炸的他腦漿都在晃動著。
冷哼消失，牽引殺氣的氣機，同時也消失不見。
水老頭可以動了，殺氣在水仙將要撞擊過來的霎那間，收斂起來。
因為收斂太過於急促，他氣息翻騰，一張臉變得紅暈，五臟也震動，喉嚨之間隱約也有些腥甜的味道。
他強忍著沸騰的氣血，臉色由赤紅變成蒼白，隨後臉頰上浮現出豆大的汗水。
汗水流淌，蒼白的臉色變得有些蠟黃起來，不過他看著顧化的眼神卻是帶著無限的感激。
水仙是他唯一的一個孫女，要是出事情了，他如何去交代。
“都坐，我去將牛奶拿出來。”
水仙沒有看到水老頭蒼白的臉色，也沒有感受到自己剛才從死神那裡走了一趟。
她轉身去廚房的時候，水老頭將氣血壓下站了起來，對著顧化恭敬抱拳：“剛才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顧化淡淡點頭，對這個老家夥不是很感興趣，這麼大的年紀了，還一樹梨花壓海棠，他瞧不起他。
看到顧化臉上淡淡然的神色，水老頭心中疙瘩一下，不過臉上卻帶著迎合的笑容。
前輩都是高手，高手就要有高手的氣度和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