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遠遠沒有發育成熟的胚胎在做亡靈公式類遊戲，不要說李自然，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
李自然苦笑，他不得不信，因為山德魯不可能用這種事戲弄他，而且他也不夠戲弄的資格。
“你的意思是說看上的是蝴蝶女孩肚子裡的那個胚胎？”李自然需要再三確認一遍。
山德魯認真點了點頭，“不錯，我要將她收到麾下，她有資格衝擊死靈領域的巔峰，李自然，格格巫跟我說過，你是個出色的器官巫醫，希望你能幫助我。”
“幫助你？”李自然反問一聲，眼下發生的一切出乎預料，根本不知該如何下手，“要我怎麼做？把孩子生下來？”
“當然！”山德魯很堅定的說道，“不僅要生下來，而且一定讓這個孩子第一眼看到我，即便我不是他的父親，但必須讓她信服。”
李自然暗暗失笑，現在腦袋是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與山德魯溝通。
不收他，要收一個胚胎，可笑。
“能跟我具體說說那是個什麼東西嗎？大師，你應該不是第一次和蝴蝶女孩接觸吧。”
山德魯突然猶豫起來，似覺得這是不能透漏的秘密，可看到李自然真摯的眼神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可以透漏一些，他是惡魔，深淵送過來的種。”
深淵？
“惡魔？”李自然反問道。
這絕對不是個普通種族，惡魔擁有的靈魂之眼能夠看到元素潮汐中的靈魂元素，而他們更中意紅土大陸生靈魂魄中的靈魂，擁有靈魂，惡魔便擁有源源不絕的力量。
儘管李自然沒和惡魔接觸過，但整個紅土大陸都流傳著惡魔的邪惡傳說。
每一個降臨在紅土大陸上的惡魔，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吸食掉所見到的靈魂。
如果說死靈法師是惡棍，那麼惡魔個個都是混蛋，當然，傳說中有醜化的成分，可無形也說明這個種族對紅土大陸生靈的危害。
“別驚訝，其實這不是什麼秘密，黑暗議會和深淵都有合作，就連我有時也會進入深淵收集屍骸。”山德魯儘可能淡化李自然的仇視心態，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在聽到惡魔後裔的時候，都會不自覺排斥，“作為巫醫，想來你也應該接觸過一些人，他們天生在靈魂方面有天賦，在這片大陸上，有很多惡魔的後裔，畢竟兩次大戰，有足夠的時間產生混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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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然腦海中突兀出現凱倫的身影，難不成對方是個混血後裔。
“大師，只跟我說一些這個胚胎的事吧，我沒你想象的那樣排斥惡魔。”李自然平靜的說道，他能理解山德魯想要表達什麼，那不重要，在生存面前沒有種族之分，造物主創造這個世界，並不純粹是為了某個人，某個種族。
在生存面前，所有生靈都是平等的，唯一不同只是生存手段而已。
至少，現在惡魔對他沒多少危害。
“呵呵，其實這個很好理解，惡魔擁有靈魂之眼，可以看透靈魂，但是由於處於深淵，根本無法讓他們產生強大的元素感應力，尤其在經過兩次大戰後，惡魔認識到自己的短板，其中很多惡魔種族認為混血兒有足夠的優勢。”
“所以，他們會將自己的後代偷偷的寄送到紅土大陸生靈的體內？”李自然猜測道。
山德魯點了點頭，“是的，很多惡魔種族會採用這種鳩佔鵲巢的方式，尋找那些懷孕的女子，將自己的後代偷偷送進對方體內，等發育成熟後，能夠輕而易舉的獲得元素感應到能力，李，我還可以給你透漏一些，其實黑暗議會就做著這種代孕的生意，所賺不菲。”
李自然笑了笑，果然哪裡有需求哪裡就有生意，黑暗議會做什麼他管不了，可現在這件事落到他頭上了。
就得想辦法處理掉。
“獸族也做嗎？”李自然想到了外面的牛頭人和萊茵，那是獸族軍方。
山德魯點點頭，“這種生意很掙錢，也剛剛開始，你看到了，他們培養出的東西根本活不下來，他們的巫醫技術爛到掉渣，總想著靠幾個巫術就能培育出惡魔胎兒，狠賺一筆，可很多獸族女人都被裡面的胚胎吸乾了。”
李自然能想象那種血肉枯萎的畫面，按照子宮掠奪式發育，若不是生命藥劑，子宮已將蝴蝶女孩的所有能量吸收一空。
這是很微妙的養胎學，巫術中並沒有提及。
“那些獸人怎麼會想到我，我的名聲還不足以傳到萊茵大草原上吧。”李自然看著山德魯，他總覺得這件事蹊蹺，況且這些獸人已經等了他三個月，這證明他們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沒有見過面卻信心十足，很顯然有足夠能力的人擔保過。
山德魯嘿嘿笑了笑，不自覺摸了摸後腦勺，“李，你別怪我，我是真想要個能力出色的學生，你不知道，我卡在魔導師境界已經五十年了，尤其最近十年，我的精力已遠遠不如以前，自認為沒有能力衝擊稱號魔導，可就在我最沮喪的時候，偶然遇到了一個獸族培育惡魔胚胎的營地。”
“偶然？”李自然直接打斷對方。
謊言被戳破，山德魯乾笑一聲，“任務，一個黑暗議會的任務，他們不想獸人插手這種生意，要我出手清除，本來很順利，不過當我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她征服了我。”
“征服？”李自然沒弄明白。
“你或許不會相信，她直接指出了我石像鬼召喚法陣中十八處弊端，並且糾出了骨文中的三個錯別字，天吶，你不知道，從一開始我都認為是那是最正確的骨文，但現實是殘酷的，當我按照對方要求改正過來後，石像鬼的性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應該知道，那些骨文是經過我上百年打磨成的，根本不應該有錯。”
李自然能理解那種驚訝，誰貿貿然的指正幾十年的老手藝都會震驚的，就像一個愣頭青突然說他的變形陣是個紙架子，更瘋狂的是，事實證明人家說的還是對了。
這種震撼絕對無以復加。
“那為什麼提到我？”李自然直接問道。
“嘿嘿！”山德魯乾笑一聲，“這不…你給格格巫移植過心臟嗎，而且格格巫多次稱讚你的手藝出色，既然心臟都能移植，保證一個胎兒的順利發育應該沒問題吧。”
李自然無語，真是一點毛病沒有。
關鍵他並不是婦產科醫生啊。
“所以，你和獸族聯合了，將這個蝴蝶女孩秘密送到我這裡，獸族能從我這裡學到一些技術，而你又能完全掌控住這個胎兒。”
似被說破心思，山德魯不免老臉一紅，“其實沒表面聯合的，我只是鼓吹了一下你的名聲，然後動一些手腳，將這個蝴蝶女孩送了過來，雖然有一些難度，至少有驚無險，而且你的手藝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我敢肯定，這個胎兒一定能降落！”
李自然可沒那麼樂觀，不說蝴蝶女孩的身體問題，單單黑暗議會這個巨無霸就是惹不起的。
獸族都無法容忍，更不要說他這個沒半點背景的小巫醫。
當然，這有些扯淡。
他這種小螞蟻很可能根本入不了黑暗議會法眼，就好像奴隸貿易一樣，各個城鎮都在通緝，可背地裡走私奴隸的也不在少數。
“那個女孩不樂觀，子宮幾乎吸走了所有營養，她的喉嚨雖然治好了，我想她也不可能主動吃飯的，她應該清楚自己懷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會自殺，對嗎？”
山德魯苦惱的點了點頭，長嘆口氣，“這也是我最為難的，不就是惡魔嗎，有什麼可怕的，非要吞杯子自殺，況且生下來後，也能換一場富貴。”
“富貴？”李自然直接打斷了山德魯，笑道：“要是順利生下來，恐怕是接著生吧！”
山德魯很是尷尬，竟不知該如何溝通了，最後一狠心，說道：“李自然，給個痛快話，能生不能生？”
李自然眼珠子一轉，問道：“能生怎樣，不能生又怎樣？”
“能生最好，不能生的話！”山德魯還想威脅幾句，可隨即一想，這個女孩還要依靠李自然，只能暗暗長嘆，“那以後就不要在亡靈之巢呆著了，雖有格格巫護著，我不便打殺了你，可見著你也心煩，早早滾蛋得了。”
“能生！”
李自然直接說道，他沒見過如此實誠的主，既然人家實在，李自然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都是男人，把敞亮話全部放在臺面上，更方便。
“真的？”
李自然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絕對！”
“好好好！”山德魯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激動的拍打了幾下李自然肩膀，哈哈笑道：“要是你小子把事情辦成了，我就滿足你個願望。”
李自然可沒高興的蹦起來，而是盯著山德魯，一板一眼的說道：“能生是能生，可難度很大，我需要給蝴蝶女孩的內髒器官全部換掉，改成統一的魔力器官，這…你得出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