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在這個靈魂顯化的金羊眼中無疑是晴天霹靂。
私自盜賣情報和空間隧道訊息，在月狼中完全是最毒的酷刑。
顯然，在剛剛數秒之內，李自然已將他的記憶全部讀取，被揭破老底，那悍匪般的氣息早已蕩然無存，瞬間，便諂媚起來：“李自然，你是何等人物，怎會跟我這樣的小嘍嘍較真，即便你不搜尋記憶，有什麼問題，只要你公佈身份，我還不是照實了說。”
這突兀轉變的態度讓旁側的雪是愣住了，她打死也想不到青草之島的掌控者是這般德行。
這番表情倒是在李自然預料之中，任何組織都不會允許這種背地撈油水的混蛋存在，說客氣的，這就是個渣滓，不過，李自然最清楚的一點就是，往往這些渣滓，他們富得流油。
虛空幣李自然倒不在乎，他想要弄清楚的是八條鎖鏈的具體訊息。
貨幣只在流通，本身並沒價值。
若是以前，他還不算急切，但從這個混蛋腦海中關於紅土大陸的記憶便能看出，這片大陸早已千瘡百孔。
按照正常情況，一片大陸的潮汐絕不可能有裂紋存在，但上幾十萬條裂紋已經證明，這片大陸隨時都有可能毀滅。
至於如何毀滅不清楚，可毀滅之後，元素潮汐必然不存在，沒有元素潮汐，他必須保證自己有能力在虛空中活下來。
或許紅土大陸還能支撐上百年，但他不能將這種希望寄託在機率上。
眼前這個人對各個部族的信仰和情報瞭如指掌，正有價值。
“你自己說說吧，該怎麼解決。”李自然倒沒發難，他不可能將自己的真是意圖表現在這個嘍囉面前。
“虛空幣，我可以繳納一定的虛空幣獲取自由。”對方說的很快，“這些在虛空中很受用，李自然，你現在剛剛起步，虛空幣是最實用的，有了虛空幣，你可以在虛空中購買一切東西。”
這番話有騙亡靈的嫌疑，誰都知道寶貴，可李自然偏偏對虛空幣沒半分念想。
虛空幣撈取的手段很多，但一個真正的價值往往不是金錢能衡量的，如果能夠將這份價值抓在手裡，所能產生的長遠利益絕對要比肉眼可見的虛空幣，更多更大。
李自然沒吭聲，這頭金羊靈魂反而有些虛了，連忙轉了個話頭：“實在沒別的了，我所負責的就是三百到七百區域裂縫的維護和內部區域的材料轉送，就這麼點能耐，你這樣的大佬也看不上啊！如果你真願意，我將這片的訊息全部轉移給你，只求你給一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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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到七百是月狼對裂縫的劃分，其將數十萬條的潮汐裂縫，精準標記。
這番話一出，雪心頭立時狂跳起來，所有訊息啊，試想她購買一條都要花費三枚虛空幣，所有的起碼有幾百虛空幣，加上一些隱秘的，價值不菲，可看到李自然的時候，心頭那股念想就破滅了。
李自然是誰啊，現在紅土大陸崛起的新秀，虛空強者都注意的存在，只要他願意，經那種能夠融合自然和光明鎖鏈的軀殼對外售賣，隨隨便便幾千虛空幣都不在話下。
這是未來能夠和那些遠古強者對話的大佬，哪能在乎這麼點東西。
她現在所想的不是價值，而是如何應付李自然的折磨，看著眼前整個人窘迫模樣，雪就不由心顫。
心想著若是自己靈魂被封印起來，到底該如何應對，無論如何想，絕不會有好果子吃。
所謂的情報對李自然而言算是有誘惑力，但他真正關心的不是這些，而是這個小島的運作模式。
這座島嶼是如何收集區域內的部族訊息，如何進行空間維護，又是如何進行貨物轉運的，如果能弄清楚這些，就能夠吃透所有的小島，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紅土大陸現有部族所有的訊息歸納到手。
這種小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他瞭解整個紅土大陸的特有生靈。
所有生靈的種類，包括他們有何等特殊的器官。
這才是最為重要的，八大鎖鏈歸根到底還是在生靈器官上，想要完整湊齊八條鎖鏈，形成如同元素潮汐般的防護力量，終歸是要將承載這些鎖鏈的器官全部收集到手才是。
見李自然還沒搭話，金羊立時有些慌了，直接哭喪起來：“大佬，你到底想要什麼，倒是透個氣啊，這不聲不響的，我就是再有能力，也猜不透啊。”
這哭喪模樣直接把李自然逗笑了，看了對方半天，輕聲說道：“你說我能不能掌控這個小島。”
話音一出，雪女和金羊都愣住了，半天後金羊連忙搖頭：“不可能！不，大佬，你聽我說，不是說我不願意，是我根本沒權利的，你別看我管理著一個島嶼，其實就是個看管而已，真正管事的是月狼部落。”
喘了口氣，小心翼翼說道：“我的極限就是將手頭上的情報倒賣出去一點，悄悄賺點零花錢，但凡這裡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月朗部落會直接切斷空間傳送，甚至我們這些打工者也會瞬間爆裂，實不相瞞，我們這些金羊都是人家買回來的。”
李自然有些狐疑，這傢伙嘴口也太過順溜了，絲毫沒被鎮壓的緊張。
顯然，這裡面有事實，但絕對也有隱瞞的成分，再一次稽核對方記憶，除了一些小島控制的秘令外，似乎一切都似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可他就不信這個邪，再完美的網路也會有漏洞，這種狡猾已經鑽進骨髓裡的傢伙，怎麼能這般老實。
對待這種滑頭，辦法很簡單，讓他感受一下死亡即可。
十字架嗡嗡震動，那剛剛鬆寬幾分的靈魂時被光明之線牽引著，撕扯進十字架內部，半分鐘不到，靈魂直直磨損半截。
儘管這個靈魂不住哀嚎，可李自然絲毫沒停手的意思。
“大佬，快停手，我要是死了，月狼部落一定會察覺的，到時候必定要招惹不少麻煩。”
他在乞求，但十字架震動沒半點，旁側的雪卻很著急，掌控這樣一個人物，配合著他們兩個的任務，絕對能快速賺一筆橫財，如若這麼白白折損掉，一點好處沒有。
“李，留下他吧。”此時，也顧不上自己安危，求起情來。
李自然不由樂了，忍不住看了這個女孩一眼，還是頗為尊重的回了一句：“一個沒有半點價值的傢伙，死就死了吧，就是月狼部族知道了，對我們這樣沒根沒底的，應該也沒辦法奈何我吧。”
話音一出，雪愣再原地，竟不知如何反駁。
那被十字架困住的靈魂卻打了個冷顫，似覺得李自然真會將他完全消磨乾淨一般，此刻，若不展現出應有價值，真要生生從這個世界沒了。
“有！有！有辦法！”金羊快速說道：“大佬，有辦法，我有辦法讓你掌控這裡！”
李自然笑了，有時候生靈的骨頭就是這般奇怪，十字架消磨的速度下降一些，並未停止。
機靈的金羊哪能不明白，立刻說道：“我們完全可以建立另一個小島，確切的說保留眼前小島的模型，但要將內部的資料和核心的生靈轉移出去，短時間內月狼部族察覺不出來，等察覺出來，這條通道和技術人員已經掌控在你老的手上了。”
“掌控技術人員？”李自然低聲請教著。
“對，就是這個意思，月狼部落高高在上，又有幾個肯到空間夾層來的，即便我們這樣的小島之主也未見得到，他們過關注的只是每個月的交貨和收成，其他不在乎的，說實在的，我也對月狼部族看不慣，他們太吝嗇了，想想我們這些生靈，不是在空間裂縫中開闢通道，就是要滲透進別人的信仰世界中竊取信仰，還有苦口婆心和所屬區域的部族打交道，想辦法弄到他們手頭上的貨品，累死累活的，那些月狼根本不體會我們的苦心，反而覺得我們不夠賣力，這世道，真沒法活的…..”
李自然對這頭金羊算是服氣，謊話幾乎順嘴就來，只要能活著，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能嘴裡蹦出來。
剛剛還拿月狼的名頭說事，轉眼就有抱怨起來。
能夠在月狼的控制中賺外快的，腦子不是一般的靈活。
“這些生靈我可不熟悉。”李自然說道。
“大佬，不用，有我在就好，一會兒我開個招募會，將這片島嶼附近技術不錯的生靈招募過來，到時你來個一網打盡，我敢保證，他們絕對是這個領域的精英。”金羊信誓旦旦說道，“只要有他們在，空間通道和所屬區域的信仰監控，就是你老人家的。”
剛剛說完，十字架的研磨也停止了，顯然，李自然接受了這個提議，心中暗喜，不管如何總算活了下來。
“怎麼，還需要休息一番嗎？”
李自然的詢問如同死神般，嚇了金羊一大跳，連忙搖頭：“不，不，不需要，我現在立馬召集。”說完似想到什麼，衝著李自然嘿嘿笑道：“不過，大佬，我這身上的束縛…..”
“看你表現，我是個生意人，價格合適，什麼都可以商量。”李自然也嘿嘿笑了笑。
雪看著兩個人，總覺得看到了兩頭上了歲數的老狐狸一般，就在金羊靈魂發出召集令的一瞬間，李自然的目光突然轉移到自己身上。
猛然打了個冷顫，精神力瞬間掃描了一下腦後面，彷彿有某個詭異的十字架在後面晃悠一般。
見沒有威脅，才勉強松了口氣，向李自然看去，身形挺的筆直，乖的不能再乖：“大佬，你吩咐，只要我能做的，絕沒半句怨言，我保證，我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