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拉風,全凌雲都沒有比我更拉風的。我二十五歲就當上了青龍堂的堂主,在整個凌雲造成轟動。我手下的小弟超過兩千人,管理的生意光是年收益在三百萬以上的,就有十八家,我住的宅子市值三千六百萬,我開的車,雖然沒有這輛好,不過也是當年最新歐版進口的。”說起這些事,我倒是很不客氣,只不過聲音卻很落漠。

楚宋的眼睛瞪得都快要飛出眼框了,撫撫自己的前胸,可能是胃還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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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組長,你在黑社會臥底那麼多年,生活得那麼優越,現在突然當上警察,會不會不習慣啊?”

“呵呵!”我淡淡一笑,笑容中埋藏了一些酸楚,“生活,根本不算什麼。我這個人懶散慣了,好一點差一點我並不在意。”話說到最後,聲音嘎然而止,吸著煙,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的話有未盡之意。

“哦……咳,沙組長啊,有一件事我知道自己也許不該去問,嗯,但是我覺得……”楚宋在車裡取出一瓶純淨水,喝了一小口後,支支吾吾地說。

“你想問什麼?又要當八卦記者?”我斜著眼望向楚宋。

“不是八卦,你放心,沙組長,這件事我一定不會亂說的。我只不過聽說你在漂白之前,好像在黑社會裡已經訂婚了!”楚宋的話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沒錯!”我聞言後,沉吟很久,突然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是訂婚了,我的未婚妻就是現在凌雲的掌舵人,孫玉骨的女兒孫喬。”

聽到我的話,楚宋沒有感覺到聽驚,估計她也早就知道這件事,只不過想在我這裡證實一下而已。

“其實,我……我……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楚宋突然變得很怪,雙手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倚靠在車門上,顯得很緊張。

“嗯?那你想問什麼?”

“我是想問,想問,咳,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喜歡孫喬?”楚宋費了好大的勁,才算是把話說全了。

楚宋的問題,讓我一下子沉靜下來,望向腳下的地面,久久沒有說話。

“哦,那個,沙組長,我胡亂說的,你別當回事。呵呵,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閒聊的。”看我神情有異,楚宋急忙恢復正常的樣子,向我解釋著。

“楚宋!”我突然揮起一隻手,打斷楚宋的道歉,“今晚的夜色很好,別開車了,我們走走好不好?”我轉過頭,重新望向楚宋,我此時的眼睛裡無比清澈。

“啊?走走啊,好,好!”楚宋沒來由地感覺有點冷,但又不想拒絕我,就點點頭。

漫漫長街裡,天上的明月很亮,街道兩邊的路燈反而有些孤寂的味道。這個時候,這條小街已經沒什麼人了,有的只是滿天空的星星和地上的兩條人影。

踢著風,我和楚宋並肩走著,速度很慢,沒有人說話,我和她之間甚至不會互相看一眼。只是散步,表面看來,我和楚宋好像正在各看各的風景。

走了很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反正好像快到海邊了,遠遠地能聽到一些海浪的聲音。

“要不要去海邊坐坐?”我的話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好!”楚宋的回答很簡單,她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跳得很厲害。

兩個人又無言地走了很久,月亮都已經在天頂快要下沉了,我和楚宋終於看到了大海。天這麼暗,海水也是淡墨色的,晚上風很小,海浪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

我們隨便找了一處沙灘坐下來,楚宋低下頭自顧自地玩沙子,我就抽菸,氣氛一時很沉寂。

“我喜歡孫喬,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開口。

“她很漂亮,我見過!”楚宋似乎一直都在等我說話,聽到我的話後,沒有什麼吃驚的感覺。

“呵呵。”我苦笑一聲,女人永遠只注意另一個女人是不是漂亮,“我和孫喬認識不久就拍拖,也算是一見終情吧!”

“可是她是黑社會啊,我們和她警匪不同路的!”楚宋對我的話,有點不以為然。

“警匪能證明什麼?誰規定警察不能喜歡黑社會?更何況,孫喬其實一直不喜歡自己的身世,也不喜歡當黑社會。我們在一起同居的時候,她每天只是在做一名盡職的妻子,從來不理社團的事。”

“可是她現在卻是凌雲的首領,西澳社會最大的毒瘤。”楚宋莫名有些激動起來。

“那是無奈,是命,你懂嗎?”我始終保持一種淡漠的神情,好像說的事與自己無關一樣,“孫玉骨猝死在醫院,孫喬順位成為凌雲的首領。無論是為了自己父親的仇恨,還是為了自己家族多年的心血,她沒的選擇!”

“那,那我們,我們反黑倒底反的是什麼呢?”楚宋被我的話說得很鬱悶,她是一個優秀的警察,對自己的職責有著一種自然的保護心理。

“反黑是為了西澳的長期繁榮和穩定,這也是當初我同意去當臥底的理由,我不會忘的!而且事實上,這段時間我一直再讓你們做行動預案,就是想進一步打擊西澳的黑社會勢力!”

“那孫喬怎麼辦?如果,當然,我只是說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對峙在一起的話,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我想過無數次,每一次都得不到答案。”說完話,我長呼一口氣,從沙難上摸起一粒小石子,站起身,用力地扔向大海的深處。

楚宋沒話說了,她很反常地文靜起來,坐在沙灘上,兩隻手搓著那些沙粒,上齒深深地咬進下唇中。

“我現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見火掩土。我只知道什麼事應該做,什麼事不應該做,但是要是問我對黑社會有什麼打算,我真的不知道。我在黑社會裡六七年,有很多朋友都是那裡的人,他們有一些聽我的話能去洗底,而有一些是洗不了的。”我站在沙灘上,望著遠處的海水,只覺得心中有一股悶氣,無處放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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