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憤怒地大罵一聲,推開車門,開始去追那個司機。不搶回他的鑰匙,恐怕時間真要來不及了。

那個司機這時真叫逃命,和當初我在西澳街頭看到陶原藏是一樣的,兩條腿風車一般地轉,兩耳貫風,一張臉都扯開了沒有皺紋,眼睛瞪得像牛鈴。

只可惜,在速度上,這個爛司機和我的差距,基本就是蝸牛和兔子的差距。也就是半分鐘的事,司機就在跑動中,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後面響起一陣疾風,接著後腦一痛,當場就撲倒在地。

“鑰匙,沒有鑰匙就死!”我用力地踩著他的臉,讓他一側的腮幫子和地面已經磨擦出血。

“大,大哥,別殺我,別殺我,我給,我給!”司機吼叫著,巨痛帶來的恐懼是難以忍受的。

司機哆嗦著手,從身上摸出車鑰匙,然後吃力地遞向我,他現在這個姿勢讓他無法動彈。

“說,為什麼這麼幹?”我一把搶過鑰匙,決定再浪廢一分鐘時間審訓一下。

“大哥,我,我也要,也要混生活的。我們計程車接到紅幫的通知,說要,要注意你和那個孩子,一旦發現,馬上上報,不然就得死啊!大哥,我還有老婆兒子呢!”我鞋底的灰沙和那個司機臉上的汗混成泥,順著他的臉向下流。

“靠!”我不由地罵了一聲,沒想到這個紅幫在臺北有這麼大的勢力,凌雲在西澳也未曾牛到可以控制一個行業。

我飛起一腳,把司機直接踢暈在路邊,然後拿著鑰匙就向回跑。在車上,蔡炎緊張地看著我,看到我拿回鑰匙,而且已經開始發動車子,這才呼了一口氣,暫時放下心來。

在我的駕駛下,車子立刻就與那個司機駕駛的時候顯得完全不一樣了。車子儼然變成一隻豹子,發動機裡鼓著可怕的怒吼聲,帶著我和蔡炎電射而去。

“蔡炎,你認不認得路?”在車上,我大聲地問蔡炎。這裡是臺北,鬼才知道從這去舊屋是什麼路線,該怎麼走。

“獰哥,我不認識的!”蔡炎苦著臉搖了搖頭。

“那就把你的電話掏出來,重撥剛才我打的那個號碼!”我急中生智,現在看來得靠遠端遙控了。

“哦!”蔡炎也知道小命懸於一線,不敢耽擱,從懷裡掏出電話,把剛才我撥打的電話再一次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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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沙獰嗎?你怎麼樣了,到地方沒有?”電話剛通,就從裡面立刻傳出孫喬焦急的聲音。

“我……我……”蔡炎對著電話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只好探起手,拿著電話幫我放在我的耳邊。

“小喬,快,我現在需要一個熟悉臺北地形的人,快點,不然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我手裡認真地開著快車,嘴裡向電話厲聲吼道。

“哦,我知道,你千萬先穩住啊!”孫喬急聲答應,然後我就聽到電話裡,孫喬那無比急躁地旁白音,“猛禽,你他媽馬上給我找一個熟悉臺北地形的人,我只給你五分鐘,不對,只給三分鐘,找不來你自己自殺去!”說實話,我認識孫喬這麼久,第一次聽到她說髒話。我能感覺到孫喬現在那種急火攻心的情緒,這讓我非常感動。

猛禽在孫喬身邊更久,當了這麼長時間保鏢了,對孫喬也是很瞭解。看到孫喬急成這樣,也知道事關重大,要是慢了一步,自己搞不好就真得去自殺了。

壓力之下,辦事效率就是快,只是兩分多鍾,猛禽就把凌雲社團裡的一個常務律師給帶來了,這個律師曾經在臺北生活過三年。說是帶來的,其實是扛來的,猛禽嫌他走得太慢。

“你給我聽著,我不是嚇你,你必須把事情辦好,不然就讓你家人給你收屍吧!”孫喬粉面浮煞,從來沒有這樣可怕過,接著就把電話塞給了律師。

“哦,小姐我知道,你放心吧!”律師也是急忙點頭如搗蒜。

“那個,那個……”對著電話,律師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不管你是誰,立刻指引我去屋村舊港碼頭的路。”我知道明白人來了,就直接下達自己的命令。

“好的好的,請問你現在什麼位置?”律師絲毫不敢怠慢。

聽到律師的話,我快速轉頭,在路上四周看了一眼。

“現在我在一條雙行公路上,公路旁邊很荒涼,從復興公園到這裡大概是七八分鍾的路程,嗯……,還有,我看到路邊好像有一個工廠,冒著濃煙,不知道是什麼工廠。”

“喔,我知道了,大哥你現在應該在明成環路東段,你現在需要向北駕駛,看到海再轉西南,大概再行駛三十公裡左右就能上環海公路。在環海公路七十公里處有一個分岔口,下了分岔口就是屋村了。屋村很小,舊港碼頭就在屋村的海邊。”律師就是律師,說話很有條理,最主要是很簡明扼要。

“OK,讓小喬這個月加你獎金,我掛了!”知道了線路,我的心才放下了一半,看來勝利再望。

這一次,我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這輛破計程車上了。這車有點老舊,極速行駛也沒有多快,我開著車,心裡在想現在要是有楚宋的那輛跑車該有多好。油門始終踩到底,沒有松過,這種速度讓後座上的蔡炎有點害怕,下意識地又緊了緊安全帶。

接下來的路程上,好歹沒有再出什麼岔子,順利地上了臺北環海公路,又從公路的分岔口駛進屋村。給我感覺屋村有點像西澳的鐵棚區,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裡應該是臺北漁民的聚居地。

在屋村海邊舊港碼頭外,大約兩百多米遠的地方,我把車停住了,我停車的地方很隱蔽,應該不會被別人發現。

我拉著蔡炎下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表,是五點五十三分。也就是說,還有七分鐘,那艘偷渡船就要啟程了。

臺北對偷渡好像管理的力度不嚴,現在是六點,雖然天色已經很暗了,但是這麼早就敢開偷渡,除了說明這幫偷渡的蛇頭膽子比較大之外,就只能說臺北政府有問題了。

也不怪這幫蛇頭膽子大,這個時候開船,到西澳正好是夜裡下半夜一點半鍾,對中國政府那邊而言是安全的。其實這種偷渡一般情況下是單程的,也就是說主要是偷渡西澳那邊的人來臺北,很少有從臺北去西澳的。只有兩種人會坐這種船回西澳,第一種人是跑路的黑社會,第二種人是來臺北的偷渡客偶爾有事返鄉。

在暗紅色光芒籠罩的海邊,一個很破舊的碼頭,一艘同樣很破舊的油輪停在那裡。

我還是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還行,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這才牽起蔡炎的小手,強自鎮定自己的心神,快步向那艘油輪走去。

這艘油輪不大,船板上只有兩個光著膀著的兇獰大漢在收拾纜繩。上帝還算照顧我,看到船真得馬上就要出發了。

我一隻手摟過蔡炎,帶著他連招呼都沒先打,一下子就從岸邊跳上了船。

“哎,你們是幹什麼的?”看到兩個陌生人上船,兩個大漢中立刻就有一個瞪著眼睛向我喝道。

“你這個船不是回西澳的嗎?”我皺皺眉,反問那個大漢。

“嗯?”聽到我的話,那個大漢冷眼上下打量著我,“你是什麼人啊?為什麼回西澳?”

“凌雲社沙獰!”我稍作猶豫,還是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啊?”大漢立刻就愣了一下,臉色也變得低調起來,兩步湊到我身邊,“千刀千堆血!”大漢的聲音很小。

“我有凌雲志,別廢話了,快開船!”

“哦哦,馬上開船。”大漢急忙點頭,然後轉身招呼他的那個同夥,“兄弟,齊活了,快閃!”

這些蛇頭果然有效率,才一分鐘,船上的馬達就響了起來,接著油輪就漸漸駛離了這個舊港碼頭。

看著漸行漸遠的岸邊,蔡炎倚向我,小手攥著我緊緊的,他的目光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神情。

“獰哥,船上風大,挺冷的,您下艙裡邊暖和暖和吧!”突然,剛才的那個大漢湊過來,恭敬地對我說。

“嗯。”我低頭看看蔡炎,他穿得很單薄,就點了點頭,拉著他向船艙走去。

開啟艙門,船艙裡透出來一絲燈光,那是油燈的光,還有一股子說不出來刺鼻的味道。我和蔡炎強忍著這股味,鑽進艙裡,剛一進艙,我就發現原來這艘偷渡船上,還有別的“乘客”。

這是兩個年輕女人,打扮地很豔,坐在船艙的一角,神情很悠閒。看來已經是老油條了。

這種女人我一看就知道,是偷渡來臺北的小姐,現在可能有什麼事要回大陸。

我沒有理這兩個女人,先是讓蔡炎坐好,自己又坐在蔡炎的身邊,倚著他的身邊。倚著蔡炎不是我嫌累了,而是希望自己的體溫能讓他暖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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