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魯仲連先向楚王橫拱手一禮,然後看著壽陵君搖頭道:“壽陵君此言差矣,甚至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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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壽陵君見魯仲連站了出來,立即將目標對準他,質問道:“連子,不知本君何錯之有?”

魯仲連笑道:“首先,壽陵君說寡君收買楚人之心,這就錯了。之前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寡君誤以為其是刺客,才抓捕於他,後來弄清事情,知道其不是刺客,故而釋放了他。

因為抓捕過程中,弄壞他一件布衣,所以寡君賠給他兩件。所以,那兩件錦衣並非賞賜,而是賠償。”

說著,魯仲連大聲道:“我齊國最講信義公平公正,自己誤會了做錯了,就一定會道歉,如果給別人造成了損失,也就一定會賠償。

所以,寡君之舉,並非是收買人心,而是做一個正常齊人都會做的事情,我齊國之人,不僅對齊人是這樣,對他國之人也是這樣。”

壽陵君怒道:“狡辯,若是賠償,用一件錦衣賠一件布衣也就是了,為何賠兩件。”

“怎麼壽陵君覺得兩件就多了,其實賠兩件還是寡君看在楚王的面上才稍微賠了一點。”魯仲連大聲道:“當年,子路搭救一落水稚子,事後其父母以牛相贈,子路受之。旁人皆說子路做了一件小事,卻接受了一件重禮,這是太貪婪。但孔子卻以為子路做得對,因為在那家人眼裡,孩子的生命遠比牛珍貴。

同樣,寡君也將人的生命看得比其他東西都要珍貴,所以才沒有隨意將誤捕的楚人當作刺客殺掉,而是徹查此事之後便放了那名楚人。

正是因為寡君將人的生命看得比其他任何東西重,所以才對差點要了其他人的生命而十分自責,才賠償人家兩件錦衣。

難道在楚國君臣的眼中,一個百姓的生命,難道還不如一件錦衣不成?”

“誤會,誤會。”楚王橫一聽魯仲連攻擊他漠視楚人生命,差點急得冷汗直冒。

楚國百姓本來就老是逃亡,若是他眼裡一個百姓的生命還不如一見錦衣的事情傳了出去,那···楚國可能會很糟糕。

想著,楚王橫立即開口道:“在寡人的眼中,百姓的生命也是我楚國之寶,怎麼可能還不如一件錦衣呢!

剛剛壽陵君只是因為聽到城中謠言四起,所以才開口詢問罷了。”

魯仲連一聽,立即對壽陵君道:“壽陵君,這就是你的不是,若是,我齊國群臣聽到了這事,從來都不會想著責備別的君王做得好,而是都會勸諫自己的君王要做的比別的君王更好。

與其責備他國之君全都是堯舜,還不如讓自己的君王也成為堯舜,這才是身為人臣的道理,不知壽陵君以為然否?”

壽陵君一聽,頓時勃然大怒道:“魯連,你···”

話未畢,魯仲連卻沒有理他,而是轉身對楚王橫道:“大王,外臣以為壽陵君今天的話可萬萬不能傳出去,不然,要是三晉與秦燕五國聽說大王的百姓,緊緊因為一件錦衣,就會背棄大王投靠他國。

那···”

魯仲連臉色沉重的道:“大王,三晉燕國知道後,一定會以為大王殘暴,人心盡失,故而不再與大王親近。而秦國知道後,也一定會來攻打楚國的。”

楚王橫聞言,想起楚國合縱攻秦的計劃,頓時臉色一變,然後看向壽陵君道:“壽陵君醉矣,來人,請壽陵君下去休息。”

“大王,臣···”

“退下。”

壽陵君不情不願的退下後,楚國群臣此時看著魯仲連皆面有懼色,不敢再向齊國挑釁,也不敢再欺壓齊國。

而後,齊楚兩國君臣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賓主俱歡···

宴會之後。

楚王回到後房,怒道:“可惡,今天不能沒能折服齊王,反而還讓寡人大失顏面。”

“大王不必惱怒。”一側的夏侯安慰道:“大王,世人皆知,齊人表面剛強,能言善辯,但其實色厲膽薄,不敢與人正面與相鬥,只會暗中耍陰謀詭計。

而魯仲連正是其中的佼佼者,連齊國人都少有能說得過他的,更別說我們楚人了。”

楚王橫一聽,立即嘆道:“早知齊人如此難纏,寡人就應該帶著左徒一起來。”

群臣聞言皆沉默,雖心中不滿,但卻無法反駁。

誰讓他們剛剛在宴會上,一群人全被魯仲連給壓下去了呢!

此時,楚王橫感嘆了一聲後,又開口問道:“剛剛寡人在宴會上失了面子,等明日,寡人一定要在狩獵上找回面子。

還有,諸位賢卿也替寡人想想,如何才能讓寡人在仁義上也能壓倒齊王。不然,在楚國之中,楚人都說齊王冀比寡人仁,寡人夜不能寐矣!”

群臣聞言,臉色皆變得沉重起來。

另一邊。

田冀帶著群臣返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此時,范雎看著魯仲連驚歎道:“大行令果然能言善辯,今日竟然說的楚國群臣無人敢開口,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啊。”

“丞相過獎了。”魯仲連搖頭道:“區區壽陵君何足道哉,其不過是依靠奉承楚王而上位的寵臣,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今夜主持宴會的那個楚大夫莊辛,倒是一位能臣。”

田冀一聽,點頭道:“不錯,那莊辛的確算得上是一位能臣,看來楚國的能臣還是有還不少的,不能輕辱啊。”

范雎搖頭道:“大王,那莊辛雖然有才能,但卻只是一個區區的大夫,而壽陵君與夏侯這些人,即便沒有多少才能,卻能依靠奉承楚王,而位居莊辛之上。

由此可知,楚國國政之混亂,或有崩塌的可能。

所以···”

此時,范雎面有憂色道:“大王,現在臣更擔心的是,以楚國君臣現在的狀態,還能不能肩負起對抗秦國的重任。”

田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頓了頓,又皺眉道:“雖然楚國問題重重,但,現在寡人看楚王那意思,似乎想要壓寡人一頭,打算逼迫寡人做出更多的讓步。

不知範叔還有連子以為,寡人該如何應對?”

范雎皺了皺眉,搖頭道:“大王,現在齊國疲弱,不宜與楚國正面對抗,所以,臣以為只能見招拆招,不能主動針對楚國。”

魯仲連附和道:“大王,丞相言之有理。”

田冀聞言長嘆一聲:“這就是弱者的悲哀,任何道理都需要依託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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