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環冷靜下來之後, 便想著處置當下之事。

鹿鳴居是寧環在外的居所,雖然寧家富麗堂皇,但家中有母親和老祖宗管著, 他並不喜歡天天待在家裡,所以一個月大半時間都是住在鹿鳴居里。

寧環對老祖宗道:“奶奶,孫兒常常住在鹿鳴居, 母親卻將它收了回來, 今年不讓我住了。可否請您在我母親那裡通融一下, 讓我回頭再搬過去?”

老祖宗笑眯眯的喝著茶:“你娘的做法沒錯,這麼小一孩子成天和人在外面廝混像什麼話?那幾位皇子都是壞孩子, 別和他們整天鬥雞走狗的,你好好在家待著。”

寧環無奈的道:“孫兒沒有和他們一起玩。”

他只是在外面圖一個清淨。在家裡的小廝丫鬟都聽蘇夫人的, 寧環一舉一動都能傳進他母親的耳朵裡,假如中午少吃了幾口飯, 蘇夫人立馬就讓人送補品過來。

寧環畢竟不是小孩子了, 在這樣的溺愛與管教之下難免會有些叛逆。

老祖宗這邊說什麼也不鬆口。她拄著柺棍讓寧環過來看她新請的一尊菩薩, 寧環跟著拜了拜,兩人一起用了晚膳他才能回去。

老人家疼愛自己孫子,什麼飯菜都往寧環碗裡夾,一邊夾菜一邊道:“你也太瘦了,得多吃點,你三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比你高多了。漾兒也到了娶妻的年齡, 可有中意的姑娘?奶奶前兩天看著李御史家裡的姑娘就不錯, 端莊大氣, 看著就很聰慧。”

寧環面上笑意一僵。

他剛剛醒來,雖然不知發生的一切是真是假,不知那些經歷確切存在還是黃粱一夢, 但他已經當真,如今對情愛沒有想法。

“這件事情不要再說了,”寧環道,“奶奶,我有自己的想法,您不如催一催四哥,他比我還大幾歲。”

老祖宗笑著道:“奶奶就想著你,誰不知道奶奶最疼你這個孫子,什麼都先給你留著?沒有姑娘那要不要公子?奶奶認得幾個溫柔知禮的小公子,不僅有才長得還好,肯定對你胃口,和你相處起來有話說。”

寧環趕緊找其他話語搪塞過去了。

從老祖宗這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他去的時候身上披著件羽紗斗篷,回來時老祖宗又給他換了件玄狐斗篷。

吃了那麼多東西,又穿得這麼厚,寧環路上便出了一身汗。

幾名小廝在前面打著燈往前走,還未走到自己院門前便看到一名清俊男人在前站著。

這些年倒是日日思念家裡這些人——倘若他有這些年。

曾經看到了只覺是尋常時光,當下卻覺得無比珍貴。見了母親、祖母與兩位兄長,雖然未見到父親與其他兄長,寧環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拱了拱手:“二哥。”

二爺笑著道:“去年我回京的時候你還沒有這麼高,如今真的長高了,人也越發沉穩。眼下二哥有一事叮囑你,萬望你能答應。”

寧環點了點頭:“二哥請講。”

“康王趙鈺進宮為皇太后賀壽,皇上和太后都寵著他,以至於他恃寵生驕,居然惦記上了皇位。”二爺聲音裡帶著幾分陰冷,“他私下裡養兵馬數萬,又私鑄銀錢,私加賦稅,寧家絕對不能容他。我已經準備好了在皇上面前參他一本。”

寧環聽過康王趙鈺,這位是皇帝同母的弟弟,年齡雖小卻頗得聖寵。寧環以為趙鈺老老實實在封地當個土皇帝的,沒想到對方還藏著野心。

“”這次他進京定然會來我們寧家,我不方便見他,老三和他有些恩怨,見面恐怕就要打架。老祖宗不曉得這些事情,就怕老祖宗著了他的道答應他什麼事。”二爺繼續道,“如果他來拜訪,下面人攔不住的話你就出來接待接待,隨便說幾句將他應付走。”

寧環平日裡不愛理會這些事情,和朝事相關的他都不感興趣。

他笑了笑:“二哥請我出山要付出代價,去找咱娘把我的鹿鳴居還我。”

二爺抬手在寧環額頭上狠狠敲了一下:“就你心眼多,這個我不敢要,回頭你再生病暈倒過去娘肯定怪罪到我頭上了,她誰都怪罪。告訴你一個訊息來當條件,老祖宗這兩天讓老三請了各家年輕公子到府上喝茶,明面上是喝茶,實際上是給你挑選個合適的房中人。”

寧環揉了揉眉心:“……”

二爺道:“老祖宗說你不喜歡女孩子,她覺得你偏好長得俊的男人,漾奴,你真的不喜歡女孩子?”

寧環磨了磨牙,一把推開了二爺:“天黑了,二哥你早些滾吧。”

回到房間之後,寧環脫下斗篷喝了兩口山楂水。

一回來屋子裡全是人,丫鬟奶孃和小廝都在,在家就是這樣,蘇夫人恨不得讓這些人一刻不停的跟在他身邊,生怕他出什麼閃失。

寧環吩咐道:“你們都下去睡吧,我去書房裡看會兒書,不用過來打攪。”

書房裡的陳設依舊,一串常常把玩的佛珠壓在一本醫典上,寧環摸了摸佛珠,眼睛輕輕合上。

慕錦鈺之後才曉得原來要去的是“寧府”,不是什麼“凌府”。寧之前在大洛朝是比較常見的姓,慕錦鈺也沒有往深裡去想。

這幾天他整個人煩躁不安,只想找個辦法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

雖然在這裡當王爺挺自在的,他還是想和寧環在一起,和寧環在一起才最舒服。

他也不知道這個寧府裡頭人的架子居然這麼大,他身為皇帝的弟弟,堂堂康王殿下,居然在這裡吃了幾次閉門羹,兩次拜訪都被管家攔住說主人不在家。

謀士鄭先生說這寧家是必須交好的,他還想造反謀大事的話,前期最好穩住寧家。

慕錦鈺沒有造反的心思了。

可不想造反也得和寧家交好,寧家也是皇親國戚,本朝最顯赫的大家族之一。

他一肚子悶氣,心裡想著如果回不去了必須留在這裡,他一定得治治這個囂張的家族。

今天慕錦鈺在馬車上看到好幾個年輕人都陸陸續續進了寧府,他冷笑一聲,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管家一臉為難的道:“今個兒是我們三爺設宴招待人,老祖宗眼下還未醒,只有小公子在家。”

慕錦鈺聽說寧家這個小公子似乎是個人才,且他是嫡子,出身高貴些。

只是一點——他衝著老祖宗和二爺來的,忘了打聽這個小公子叫什麼名字。

“巧了,本王正想見你們小公子。”

管家恰好看到宛童經過這裡,他吩咐道:“帶殿下去見你們爺。”

宛童摸了摸腦袋:他們爺?

他們爺是小公子寧環,這是個不喜見外人不問事兒的,宛童覺得慕錦鈺面生,又見三爺那邊設宴招待好多人,以為管家一時口誤,便帶著去三爺那裡。

慕錦鈺看著就很不好惹,看面相就知道是個大爺。

宛童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帶著路:“恕小的眼拙,請問您是哪位殿下?”

慕錦鈺冷冷道:“康王。”

宛童眼睛瞬間睜大了,諸王中身份最高的康王啊,皇帝親弟弟!不過聽說這位和三爺打過架,兩人不大對付,要不要帶去呢?

他小心接著話茬:“怪不得覺得眼生,從前沒有見過面。”

寧環在樓上品茶,他這個位置可以看到三爺那邊的情景,所有年輕人的大致樣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待會兒三爺肯定還要請他過去和眾人吟詩作畫認識認識。

遠遠看著宛童帶了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過去,他眼睛微微眯了眯:“無患,玄明,你倆去打聽打聽那個是誰家的人,別帶去三爺院裡,直接帶來我這裡。”

慕錦鈺的身影和走路姿勢,寧環不可能記錯,也不可能看錯。

無患應了一聲,趕緊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玄明一溜小跑過來了:“回小少爺,那是康王殿下!按照輩分您該喊他一聲十九叔。”

康王趙鈺在先帝爺的孩子裡排行十九,早早就去了封地,寧環先前還沒有見過這位爺。

寧環看到人往這裡走進了,無患、宛童正帶著人過來。

近些便看到人真容,寧環手裡本握著茶盞,杯身突然破裂,碎片落了一手,溫熱茶水衝著鮮血流淌下來。

旁邊伺候的天冬瞬間變了顏色:“小少爺您的手——”

寧環臉色蒼白:“無事。罷了,玄明你下去帶他到老祖宗那裡,就說老祖宗現在有空,我等下也去老祖宗那邊,去的時候記得繞個遠路慢一點。”

玄明看寧環接二連三的改變主意,又見寧環的臉色不大對,他不敢多說什麼,趕緊下去攔人。

慕錦鈺就要上樓梯了,又被這個面白體弱的小廝給攔了過來。

他心中十分不爽,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除了寧環敢輕慢他,其他真沒有敢讓他受委屈的人。

不過本就是來見老祖宗的,現在寧家老祖宗願意見人了,他去見見也好。

寧環不知過往是夢是實,也不知眼前人是不是與自己同床共枕數十年的男人。

倘若這人只是和慕錦鈺相同容貌相同習慣——

寧環閉上眼睛又道:“天冬你現在就去老祖宗那裡,趕在他們之前……”

他淡淡的又說了幾句話,天冬聽了之後連連點頭,趕緊過去了。

寧環人前從不失態,他手上還流淌著鮮血,雪白錦袍也被染了一片汙跡。

他回了自己住處,讓丫鬟把傷口包紮了一下,又換了一身乾淨衣物。

慕錦鈺這一路差不多走遍了整個寧府,寧府確實非同一般,樓臺亭閣園林假山池塘小橋,處處精緻處處優美,裡面景緻不亞於他先前的行宮,路上見到的下人們也規矩守禮,看得出是個家底豐厚。

寧家老祖宗看起來和藹可親,鄭先生說這位老人並不好對付,慕錦鈺將自己從封地帶來的金銀玉器送上,與她寒暄幾句。

老祖宗笑呵呵的道:“康王能來看老身已經是寧家的福氣了,這些東西老身不能收,太后即將過壽,給太后送去正合適。快給康王殿下上茶。”

天冬趕緊上了兩盞茶,慕錦鈺嘗了一口,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誰家招待客人用金銀花茶?

慕錦鈺最討厭這個味道,一口也不願意喝。

天冬仔細看著慕錦鈺的神色,對方微微皺眉,嘗了半口就放下了,似乎不喜歡這個味道。

他趕緊道:“茶水不合殿下口味?奴才再去送盞紅棗茶來。”

老祖宗雖然不知道寧環安排這些是什麼用意,可她素來寵溺這個孫子平日最愛縱容寧環,眼下就讓寧環手下的人亂來。

天冬又上了杯紅棗茶,只是茶水還未遞到慕錦鈺的手中便打翻了,茶水流淌了慕錦鈺一身,將衣物都弄髒了。

慕錦鈺強行壓著自己心頭怒火。

老祖宗訓斥了天冬幾句,讓他帶著慕錦鈺去換衣服。

人走了之後老祖宗才搖頭道:“漾兒這脾氣……厭惡人家就別招待,非得想法子作踐人家,弄人一身茶水。”

慕錦鈺被帶去了另個房間換衣服,他的臉色終於黑了下來:“你是故意的?”

天冬嚇得縮了縮頭。

寧環在屏風內側等了半刻鐘,他不知道會不會等到慕錦鈺。

熟悉的聲音入耳,寧環喝了一口金銀花茶。

天冬道:“奴才太緊張了,才失手把新準備的茶水潑您身上,這裡有我家公子的衣服,給您換上吧。”

慕錦鈺道:“滾開,本王自己穿,你出去,不要偷窺本王。”

同樣的性情,同樣的喜惡。或許見面就形同陌路,對方不知自己在夢中見過他。

寧環心情終於平復,他知道自己這回不會失態,放下手中的茶盞,他淡淡的道:“天冬,你過屏風這側,讓康王自己換衣。”

慕錦鈺聽到這個聲音瞬間愣住了。

他大步走到了屏風裡面:“寧環?你也在這裡?”

寧環手中杯盞再度落地。

慕錦鈺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其實不知道這個寧環是不是他的寧環,喊了這句後便沒有再說話,一雙狹長眸子只認真打量對方。

寧環道:“天冬,你出去。”

等人出去關上門,寧環看對方還在打量自己,他心裡已經有了數,似笑非笑的道:“陛下不去換衣,是要我幫你麼?”

慕錦鈺上前抱住了寧環:“你居然也在這裡,這兩天我焦灼不安,急到想找江湖術士施法把我送回去。”

寧環被他低頭親了幾口,慕錦鈺終於放下心來,他蹭蹭寧環的臉:“這究竟是個什麼鬼地方,你怎麼也在這裡?”

寧環道:“這是我家。”

慕錦鈺低頭發現寧環的手受傷了,手心還纏繞著紗布,他在寧環手心上吻了吻:“手為什麼受傷了?”

寧環把手縮回:“一點小傷。”

慕錦鈺在他唇角輕輕親吻著,現在只要有寧環在他身邊就足夠了,江山沒了可以再打,不打也沒有關係,當個王爺更加悠閒自在,而且他現在富可敵國隨便給寧環造金屋。

無論和寧環在一起多長時間,他都覺得十分短暫。

寧環被他舔得不太舒服,脖頸處都是一片溼熱,對方高大的身軀微微俯下在他身上親吻,寧環耳廓被咬得染紅了許多:“好了,別在老祖宗這裡胡鬧,回頭氣壞她老人家。等下和我回去,我有許多事情問你。”

其實把慕錦鈺安置在外面最好,可惜寧環在外的居所被蘇夫人收走了。

“好。”慕錦鈺道,“再親親我,親兩下就放過你。”

他特別喜歡寧環親他,其實現在看著寧環有些眼生,因為寧環現在仍舊年少,遠遠沒有之後那般成熟迷人的韻味,那時可是勾得慕錦鈺每天早上都不想早朝,恨不得天天早上與寧環親熱。

現在總有些欺負小寧環的罪惡感。

寧環抬起腳,雙手捧住慕錦鈺瘦削的臉頰吻了兩下。

慕錦鈺深邃的眸子裡滿是喜愛:“不夠,再親密些。”

寧環搖頭:“去和老祖宗告別,暫時別說和我的事情。”

慕錦鈺撬開寧環的嘴巴深吻了一番,最後在他下唇處咬了咬:“等我。”

他到老祖宗那邊說了幾句話告辭,趕緊跟著天冬去了寧環的住處,一進門慕錦鈺就低頭抱著寧環的身子啃了起來,寧環被他咬得不太舒服,抬手指了指床的位置:“在那邊。”

慕錦鈺打橫抱著寧環去床上。

他與寧環在床上滾了兩圈,寧環上衣都被他撕扯開了。

慕錦鈺道:“你身上真香。”

寧環氣喘微微,手指扣著慕錦鈺的腰帶:“別這麼急。”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天冬的聲音:“三爺您別進去,咱家小少爺在裡面有事兒呢。”

“他能有什麼事情,無非天天睡懶覺罷了。”三爺把天冬給推開,直接往裡面進,“小漾奴,那些公子們都在,一個個長得都不錯,你看哪個長得可你心意,回頭老祖宗讓皇上來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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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錦鈺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善了。

寧環把慕錦鈺塞進了被子裡,自己整理了一下衣物出來:“剛剛看過了,沒一個入眼的,三哥你去讓他們散了吧,以後別組織這樣的事情。”

三爺進來也毫不客氣,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喝茶一邊看寧環:“聽說趙鈺來了?去了老祖宗那邊……”

寧環趕緊打住了他:“別背後說人家壞話,三哥你快走吧。”

“我背後說他壞話?說也是因為他活該,”三爺十分不滿,“當初我在文州帶兵,他處處都要插手進來,還派眼線盯我,我殺他眼線打他一頓都是輕的。這個人狼子野心,皇上待他那麼親厚他卻不知滿足,現在來寧家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

說著說著,三爺看到了寧環手上纏的紗布:“你手怎麼了?”

“一點小傷,”寧環忍著把三爺扔出去的念頭,“三哥沒事就回去吧。”

三爺平日裡話就多,他最喜歡寧環這個弟弟,所以在寧環面前話更多了:“怎麼受的傷?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脖子上怎麼一片紅?是不是衣服有些磨脖子?”

床帳裡的人終於忍不住了,慕錦鈺想下來把三爺再打一頓。

寧環把衣服往上拉了拉:“三哥,你請回吧。”

三爺習武出身十分敏銳,他道:“這床上是不是有人?你拐了誰回來?讓我也看看。”

寧環直接把他推了出去:“是有個人,這事兒你別問,也別對外說。”

三爺似笑非笑的看了寧環一番,抬手揉揉寧環的頭:“好啊,漾奴已經長大了,三哥不耽誤你的好事,回頭讓人給三哥奉杯茶。”

寧環把門一關。

門剛關慕錦鈺就出來了,他黑著臉道:“今天早上過來的那些男人都是給你挑選的?”

寧環知道慕錦鈺醋性大,稍微有點什麼事情就發作了。

他揉了揉眉心:“都是老祖宗安排的。”

慕錦鈺把寧環抱起來繼續啃:“剛剛那個男的是你三哥?”

寧環點了點頭。

慕錦鈺有些嫌棄原本這個身份上的人太無能了,打個架怎麼沒有把那人給打死。

他一肚子的氣,把寧環抱到床上繼續親熱,寧環閉上了眼睛。

慕錦鈺試了兩次沒成功,寧環年齡變小了,身體也變青澀了許多,不像以後風情萬千勾得他下不來床。

寧環一時也找不到脂膏類的東西,他握住慕錦鈺作亂的手:“今兒就這樣,改日我去找你。”

寧環目前住在家裡,有蘇夫人和老祖宗盯著,他也不能胡來,只能像偷情似的曖昧一兩刻。他在外的居所被蘇夫人封了,如今不能搬出去住,出門都是件問題。

自己若去康王府也不像話,寧環在京城裡被很多人熟知。

慕錦鈺不滿的咬著他的脖子:“你別動,這兩天一直在想你,之後怎麼安排?”

寧環知道慕錦鈺霸道慣了,他衣服早就被除去,烏髮落了一身,人鑽進被子裡繼續,寧環手指抓著被面臉頰潮紅,聲音略有些沙啞:“老祖宗都見過你了,其他事情以後好說。”

慕錦鈺完事後又來親寧環,寧環偏頭躲開,含笑道:“下回在京城裡見了我哥,不準和他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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