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一生征伐,打下塞北塞南萬里江山,近三十年下來,崛起了無數胡漢良將。但到如今再度用武之時,劉淵竟然發現自己無人可用。

老一輩的將帥,老的老,病的病,殘的殘,又或者能力並不足以當數萬大軍的統籌事宜。年輕一代,或還未完全成長起來,或雖然成長起來,劉淵不敢輕易啟用年輕人為帥。

出兵漢中是一定了的,如此良機,劉淵絕不會放棄。與李儒、賈詡等臣就漢中就是商議過,此次派軍出征,兵力是少不了的,看蜀漢的架勢,是不奪漢中不罷休的。

蜀漢雖然自劉焉之後,雖然幾度內亂,國力疲敝,但在一場場大小戰事中,硬是打出了一支精兵。將帥亦菲庸才,初聞張任掛帥,甘寧為副,另有益州豪傑輔助,劉淵便知蜀軍沒那麼容易對付。尤其是在益州,蜀軍也算得上是主場作戰,而夏軍最賴以成名的鐵騎受地勢影響只怕也難發揮出威力。

劉範,這麼些年下來,算是個不錯的君主了,給了天下人以驚訝的表現。或許自身沒有太強的能力,但其敢用人,益州俊傑多為其所用。劉淵到此時還突生悔意,當初若是只將劉璋還給劉焉,如今會是個什麼結果?

思來想去,大夏還是有些人足以統軍的,真正的問題是,能讓劉淵放心付之以軍權,這才是最重要的!

有人提議衛王劉仇,還有武都王劉珩,都讓劉淵默默打了“×”。

張魯還在南鄭瑟瑟發抖,劉淵也心知沒有多少時間給他猶豫。尤其在南邊傳來訊息,蜀將甘寧在張任兵向南鄭的同時,率兵度過漢水突攻打夏武都郡城下辨。很明顯,蜀漢對夏軍的加入也是有心理準備的,在張魯北投之後,直接決定先下手為強。

武都郡守張既與都尉曹性的求援信已經紛至沓來。

心底默默權衡了許久,劉淵悄然出宮。馬車緩緩前行,車輪壓過並不算平整的石板路,行片刻,便至一甚為大氣的府門前止。

匾額上書,汾陰公府,這是賦閒多年的須卜赤弇之府邸。

去歲冬至,劉淵一口氣封了好些個公爵。須卜赤弇、賀蘭當阜、烏樾、僕固懷荌、万俟槿、丘林厥、王柔、閻柔、李儒、賈詡、段煨還有呂布,算上承襲蘭稚爵位的蘭黎,大夏最頂層一批貴族,地位確立出來了。

聞劉淵親至,須卜赤弇哪敢怠慢,立刻攜從漠東回京不久的長子須卜樺相迎。與須卜赤弇在公府內轉了轉,寒暄許久。

“公之腿疾,可曾養好?”被迎至內室,劉淵頓了頓,掃了眼紅光滿面的須卜赤弇,含笑問道。

須卜赤弇的年紀可比劉淵還要大不少,可如今看起來,反倒比劉淵年輕些。鬢角一樣有銀絲,或因這幾年擺脫了政事軍事的煩累,精神矍鑠。

迎著劉淵的目光,須卜赤弇抬抬手:“煩勞陛下掛念。臣年歲已老,這條老腿,怕是難恢復如初了。”

劉淵眉頭一皺,似乎對須卜赤弇的回答不滿意。沉吟片刻,也不與其扯淡了,直接問道:“漢中之事,公可有耳聞?”

須卜赤弇點了點頭。

“以公之見,大夏需出多少兵馬,方能擊敗蜀漢,掌控漢中?”劉淵盯著須卜赤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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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卜赤弇表情也嚴肅起來了,不過未加思索,“十萬兵馬”脫口而出。十萬兵馬,若加輔兵、丁壯,只怕整個關中都要動員起來了。

劉淵當即問道:“打個漢中,還需要朕將整個關中兵馬用上?”

須卜赤弇又點了點頭。

“準備準備,兵進漢中,朕意已定,就由你為統帥!”劉淵清了清嗓子,一揮手便道:“此次朕可是欲將三輔將士盡付於公,公萬勿令朕失望!”

須卜赤弇聞言,立時單膝著地,拜接君命。

當劉淵離去之後,須卜樺方帶著點疑問:“父親此前不是不欲領軍出征?”

“陛下都親自登門了,吾豈有其他選擇?”須卜赤弇搖了搖頭,嘆道:“你難道知,為父這幾年為何賦閒在家?”

須卜樺若有所思,隨即又面帶興奮:“滿朝諸公,陛下最信任的將帥,也只有父親了!十萬大軍啊,大夏立國以來,沒動用過幾次這般大軍,此次陛下竟然全數交付於父親!”

“十萬大軍,不易掌握啊!”須卜赤弇微搖頭:“如今之陛下,可不是當年之大王了!”

“明日吾再上請陛下,為你兄弟求個爵位!”

......

大夏乾德十一年五月,劉淵以汾陰公須卜赤弇為益州都督,率三輔、涼州十萬大軍正式進軍漢中。當然在此前,夏軍偏軍、前鋒已然開始與蜀軍交戰了,尤以武都下辨那邊最為激烈。

這一次,夏國也是盡全力了,劉淵拿下漢中,甚至攻入川蜀腹地滅了蜀漢的決心一樣堅決。東面邊境的軍隊不敢動,但藍田大營幾乎全數出動,三輔、涼州諸郡之郡兵亦被徵調,連禁衛、侍衛兩軍都抽調了不少將士。這些年湧現於夏軍的後起之秀們也都被派上了戰場,還有不少將、官二代,一併“充軍”。

加上動員的民夫、丁壯,夏國一動便是近二十萬人,只為和蜀漢爭一個漢中!

胡夏的大舉用兵,不由讓蜀軍嚇了一跳,在漢中武都一線,張任、甘寧壓力大增。後方的劉範得悉,與諸臣一商議,果斷再增兵,先行將東面防備荊州的軍隊大量抽調北上,同時再於國內徵調兵丁。

這是要與胡夏硬扛了,他益州數百萬軍民,又佔據主場優勢,有底氣與胡夏扳扳手腕。他蜀漢,可不似胡夏那邊攤子鋪得那麼開,兵力調配,沒那麼多顧忌。

隨著胡夏與蜀漢在漢中開戰,華夏似乎又迎來了一波戰爭狂潮,從北到南,戰火漫天,不過此次是一場真正的諸國混戰。

北面,大夏代王琝率步騎大軍三萬寇幽州,敗亡北出的趙將高幹,趙國居庸關以西之代郡、上谷城邑盡數失陷於夏軍之手。

燕王公孫康大概是看到有利可圖了,再不猶豫,率燕國步騎大軍,再攻遼西,勢如破竹,直逼向右北平。

幽州局勢驟變,讓方平袁譚的袁尚高興不起來了。納舍人司馬懿之諫,袁尚再次啟用田豐、張郃、田疇,並舉薦田豫。有此三田一張合力,再加袁軍將校協心,幽州慢慢地進入拉鋸戰的狀態。

南面,劉備最終幾乎是毫不費力地進了江陵,誅蔡、張全族。其後被劉琮封為長沙王,攝政楚漢,掌軍政大權。荊襄的人才們一下子湧了出來,龐統、諸葛亮、馬良、劉巴......再加關、張、黃忠、魏延、陳到、文聘、霍峻等將才,劉備徹底崛起於荊湘大地。

緊接著便是曹魏南攻,孫吳西進北上,魏、楚、吳三國之間,也開啟了一場曠日大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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