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達的天, 宋逐雲就給學校那邊發了郵件,對方的復也很及時,表示等安頓好後, 就儘快過報道。
——特地加了一個“安頓好後”的前置條件,塔斯隆特顯然對東部北部的物價差距也十分有數。
塔斯隆特學也有寒暑假,但為了讓希望多一些學習時間的學生能更有效地提升自我,校方在假期設定了小學期特別班,以便留校的學生可以獲取知識跟學分。
這些假期班並非同一時間始,在課程設定上也相對隨意, 宋逐雲到的時候, 正好趕上其中的某幾門即將課, 其中有一門是相感興趣的《儀式起源》。
乘坐飛行列車抵達校區所在,並經過身份確認跟資訊錄入後,宋逐雲順利獲得了塔斯隆特的交換生資格,並根據課表上的資訊提示, 匆匆趕往課堂。
——塔斯隆特學的課堂跟其他建築一樣, 都頗具自然風情, 有些在外形上就像是一根巨的樹木,基本上宋逐雲能夠看見的地方,都綴著美麗的鮮花。
教授《儀式起源》男老師已經站在了講臺那邊, 他有一頭及腰的柔順長髮,髮質好得能令人聯想起絲緞——這在東部星域並不是什麼少見的髮型,塔斯隆特人身上似乎都存在一種能令人聯想起藝術家的獨特氣質。
距離上課還有三分鐘的時候,宋逐雲到有人在喊自己。
“你是……泰辰的宋逐雲同學?”
說的是蘇菲娜·斯特林,曾在坎伊星上宋逐雲見過一面。
宋逐雲也認出了這位女士,向笑著揮了揮手。
蘇菲娜是一個人過的課堂,就跟宋逐雲坐到了一塊, 稍稍湊近了一些,低聲提醒:“負責教授這門課的老師是哈代教授,他的判分標準非常嚴格。”
宋逐雲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教授?”
蘇菲娜明白宋逐雲的疑惑,聳了聳肩:“雖然看起很年輕,但我母親讀的時候,哈代教授就已經是學校裡的老師。”
宋逐雲微微頭——看這名老師多半也是“森林”的代行者。
此刻部分學生已經齊,做好了講的準備,哈代教授掃了他一眼,始將本節課所用的材料發送到每個學生的光腦上,然而就在這時,教室的門再一次被打。
一名頂著張熬夜臉的男生踩著上課鈴匆匆走了進,隨便選了個空位置坐下。
因為他嚴格說並未遲到,哈代教授也沒有出聲批評,只稍稍看過去一眼,聊做警示。
亨利·夏普獨自坐在牆邊,皺著眉頭,面上滿是疲憊以及不悅,隱隱還有些暴躁。
蘇菲娜低聲:“那是亨利·夏普,希望我待會分組的,不要跟他一組。”
在課堂上低聲交談似乎是所有星系學生的共同愛好。
注意到宋逐雲帶疑問的目光,蘇菲娜又補充了一句,語氣裡帶著深深的嘆息:“他之前的合作小組就因為他沒按時上交作業,最終沒能拿到學分。”
講臺上,哈代教授清了清嗓子,始講述今天的課程。
他用做教學素材的,是一截陳舊的斷裂琴絃。
陳舊的斷裂琴絃可以在儀式中充“被人使用過卻又遺忘的樂器碎片”,通常而言,涉及到這一素材的儀式是[寂靜之音],效是平復人的情緒。
上述屬於宋逐雲早就有所瞭解的公內容,哈代教授所講述的,是更深一些的知識。
“……坐在這裡的人,都已然達到,或者有資格達到‘突破界限’的境地,那麼我個人推薦你製作一些固化了[寂靜之音]的承載物放在身邊,這很可能用得上。”哈代教授說,“只使用‘樂器碎片’確實可以使[寂靜之音]儀式成立,但要是在其中加入以副本怪物油脂製作的‘燃的蠟燭’作為主要材料的,可以擴充套件它的效用範圍。”
宋逐雲目光微動,作為一個基礎知識豐富的學生,已經察覺到了該儀式的效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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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代教授:“階的[寂靜之音]可以祛除維中因嗡鳴而產生的混亂,其中的‘燃的蠟燭’,可以用引在人腦海中‘振翅的飛蛾’,不過請注意,使用階的[寂靜之音]最好不要超過三十七秒,不然會讓人的情感跟維都跟著陷入‘寂靜’中。曾經有人不慎燃了儀式中的蠟燭,等被發現時,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外界呼喚做出反應的能力,變成了一具‘安靜的軀體’。”
跟低階儀式不同,階儀式往往存在著致命的副作用。
哈代教授:“除了蠟燭相對難以獲得一些以外,儀式流程並不複雜,課後可以考慮嘗試,提醒一下,失敗次數達到兩次時,就立刻停止,至少等待三十七小時再繼續,不然會出現類似嘈雜的樂聲這樣的幻。”
他講述得相仔細,除了一些有用的儀式外,還介紹了不少使用儀式時的忌諱。
因為“無貌旅行家”本身的強烈存在感,以及“森林”之間的惡劣關係,哈代教授還額外提了一句,說是涉及“鏡”的儀式十分危險,有些卡牌師會從中提取‘儀式失效’的概念,但並非是正規行為,他個人並不提倡。
哈代教授稍稍加重了語氣:“被記載在教材上的,由學校教授給你的儀式,在同類中都相對安全,那些非正規儀式看似誘惑十足,卻往往存在著巨的風險。”
為了佐證,哈代教授還舉了一個例子,在很久以前,曾經有一位學者研究過名為[永生煉成]的禁忌類儀式,那位學者對卡牌領域的知識產生了濃厚的好奇,為了讓自己能有足夠的時間研究,希望追尋永恆的青春,不朽的軀殼,以及不被磨滅的靈魂。
這些內容涉及到不止一個根源的領域,那位學者分別在中部東部輾轉學習過,對方雖然不具備代行者的資質,但很有儀式師的天賦,最終產生了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為材料,進行一個煉成類的非正規儀式。
為了完善方案,學者去往了偏遠的星球進行實驗,並以教學的名義,誆騙了很多寫作學生讀作備用的材料的年輕人跟隨自己。
學者一始只是拿動物練手,最後逐步走向囚禁無辜者的邪惡道路。
那顆星球除了儀式師及其學徒外,本還有近百萬的本地居民,被星艦隊的人發現時,只剩不到五千人,其餘或被殺害,或因儀式失敗而異化為怪物。
哈代教授提了聲音:“在塔斯隆特,每一屆都有人嘗試非正規儀式,成功者寥寥無幾,不少學生因此受到無法逆轉的傷害。”
宋逐雲倒是覺得,單就居然有人嘗試非正規儀式還意外成功這件,就已經足夠讓人感到驚訝。
而且塔斯隆特不愧是風氣寬鬆的學,換了泰辰的,絕對能直接把“禁止嘗試非正規儀式”給寫死在校規裡面。
亨利·夏普忽然道:“歷史上,塔斯隆特學一共有二十六人嘗試成功,這些學姐學長後都進入了聖堂。”
哈代教授沒有否認亨利·夏普的說法,只是進行了補充:“他年都是很有才華跟潛力的年輕人,就算儀式未曾成功,也不影響未進入聖堂的命運。”
亨利·夏普嘴唇動了動又閉上,沒有出言進行反駁。
哈代教授自然也不曾繼續糾結——每個學校有每個學校的特,塔斯隆特學沒有直接禁止一些危險的行為,是尊重學生作死的權利,在課堂上反覆提醒,是盡老師的義務。
單從生活環境評價,塔斯隆特比泰辰那邊要更繁華,但也更危險,不過宋逐雲也從學校論壇上得知,雖然部分學生在畢業後都傾向於留在本地,但如有誰覺得這裡過於危險,打算在畢業後離瑞星去東部別的星球定居,學校同樣十分鼓勵,甚至還可以透過申請發放一筆安家費用。
在這節課的最後,哈代教授佈置了作業,到課程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要上交一份固化了普通儀式的承載物,因為難度不算,所以這次就不組隊,由個人獨立完成,學生可以選擇製作課堂上學到的幾個儀式,也可以去圖館查詢資料,或者請教年級同學。
在說出不組隊的時候,宋逐雲見身邊的蘇菲娜松了口氣,顯然是十分緊張自己的學分。
除了作業之外,所有學生還需要根據本節課的內容寫一份理論作業,作業以課本三節四節為主,需要適拓展。
理論作業的上交期限是下節課之前,也就是三天後。
宋逐雲一面記錄老師講述的內容,一面始考自己該選擇什麼樣的儀式。
對而言,完成作業的主要問題不在難度上——塔斯隆特學並不會幫學生出材料費用。
宋逐雲因為是交換生,不用另外上交學費,但塔斯隆特學給予的各種優惠條件裡,顯然沒有覆蓋學雜費。
暑假的課程安排挺寬鬆,蘇菲娜就約了宋逐雲去看,並帶逛了下校園,順便問了下宋逐雲現在的住所。
蘇菲娜想了一下:“原是在白色海魚嗎……我在知道那裡。”
是塔斯隆特本地人,對城裡的各類正規非正規市場都有所瞭解。
白色海魚的主要營業範圍是工作中介,也代售一些卡牌師從副本中獲取的材料,有時能比市價低上不少,但得看運氣。
蘇菲娜:“你要是想買材料的,可以從現在始留意。”
宋逐雲了頭,距離課程結束時間還長,也並不怎麼著急。
簡單繞了一圈學校,蘇菲娜最後帶著宋逐雲去了圖館。
進門之的時候,宋逐雲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感受,腦中潛藏的焦躁之意受到了安撫,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更為清醒了一些,就像是喝下了一杯新鮮的薄荷水。
蘇菲娜:“這是[醫師之門],用判斷進入者的健康狀況,也能緩解一些普通的健康狀況,比如頭暈,疲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