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過後,慶國皇宮發生了一場大火,秀麗尊貴的東宮被付之一炬,隨後又傳來訊息,長公主被陛下幽閉在了一處冷宮。

儘管她的封號與封地都未被皇帝收回,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權傾朝野的長公主徹底的遠離了帝國的權力中心。

緊接著,太子被派往南詔出使,須知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出使他國本就犯了禁忌,而南詔那等地方,瘴氣毒物橫行,中原人去了十有九亡,陛下這是要讓太子死在南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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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想到了原因,這些年來,太子表現平平,武不及大皇子,謀略不及二皇子,平時更是只知吃喝玩樂,陛下是想要憑藉此事來廢儲!

很多人沒有將事情起因往更深層次去想,只當陛下是因長公主罪名才遷怒於太子。

然而在兩月之後,太子安然從南詔回來,皇帝沒有因為太子一路苦勞流出情面,反而是當在一眾大臣的面上,表露了自己廢儲的意願。

就是猜想到了結果,在聽到陛下親口說出廢儲一事後,朝中依舊是反對一片,先不說本身投靠在太子麾下的官員,就是二皇子一脈的官員也在以沉默不言表達著自己的意思,至於朝上那些中立實幹的能臣,反對聲則更大。

國之儲君怎能輕易更改,一但更改,也就意味著朝上官員體系會發生極大的變化,於國當是不利。

那日,從未在朝堂發火動怒的皇帝氣極,起身早早散了朝會,又過了幾日,祭天吉日臨近,皇帝專斷,帶齊虎衛與禮部尚書、太常寺、欽天監幾個官員,不去京都外的慶廟準備祭天事宜,反而是去了儋州大東山。

……

東夷城矮山密林的草屋前,放了兩隻用來洗澡的木桶,桶裡盛滿了溫度適宜的溫水,四顧劍拿著摘來的一盆花瓣,一股腦地灑在了自己的木桶中。

葉啟看著他,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地球某個影視片段,帶著調笑意味提醒說道:“小心引來蜜蜂。”

四顧劍撇撇嘴,將自己身上衣服脫得一絲不掛,鑽進滿是花瓣的木桶中,說道:“好久沒有洗澡了,現在當然要好好洗洗。”

葉啟也將自己的衣服脫光,鑽入木桶中說道:“也不知道你定的是什麼規矩,殺人前為什麼要洗澡?”

四顧劍一邊拿手搓著上身,一邊說道:“其實吧,也沒有什麼原因,早年我要殺的人,一般都是東夷城之外的人,那時不習慣洗澡,趕路時經常被人說臭,我堂堂劍聖總不能因為這種事情遷怒別人,以至於後來出門殺人前總要洗個澡,再然後就養成了習慣。雲之瀾他們覺得這可能有什麼道理,所以現在劍廬弟子在殺人前都要洗澡。”

“原來如此。”

言罷,兩人齊齊地將手搭在木桶邊緣,抬頭看天,閉目養神起來。

不知從哪裡叼來雞腿的白狐走在兩個木桶邊緣,它本是想要將雞腿遞給葉啟,見葉啟一臉放鬆舒坦模樣,它頗為好奇,便向著木桶跳去,結果被葉啟伸手抓在手裡,扔到一邊,它放下嘴中的雞腿,不滿叫了起來。

這一刻,劍廬密林,兩隻冒著熱氣的木桶,一陣狐鳴,好不恬淡。

……

青山後山,天一道親傳二代弟子今日都在,他們齊齊跪在廟外。

苦荷一人身在廟內,擦洗廟間積累的灰塵,等著廟內乾淨如洗,他起身燃香於院內大爐上。

那香很長,不知是什麼材質而成,不過一會兒,整座破廟都籠罩了一層香火煙氣,而崖上清風卻不能動之分毫。

半日之後,香火燃盡,苦荷推門,狼桃牽來一匹老馬,苦荷接過韁繩,騎馬下了青山。

……

陳萍萍必須要坐鎮京都,因為皇帝不在京都,而他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

院裡破屋裡的黃花在昨夜全部敗盡,陳萍萍有些心疼地一一將那些枯萎的黃花剪掉。

“有些麻煩,五大人不知身在何處,而範閒這幾日正在東海飄著。”費介悄無聲息地走在屋裡,等著陳萍萍將最後一朵黃花剪掉,才是開口說道。

陳萍萍拿著一塊布子擦了擦剪刀,說道:“範閒這孩子,雖然與他的母親不怎麼像,但在某些方面,與他的母親一樣執拗。”

“他沒有決定了的事情,即便他很想看到事情發生,但可能會因為一些原因,不願讓那件事情發生,而我們的陛下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又將他調出京城,將地點定在儋州。”

“確實麻煩,不過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嗎?我現在還是如那時的感覺,似乎只要那個孩子出手,這件事我們只要看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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