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葉啟的話,範閒心中更是愧疚,不過他也聽出葉啟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便是問了些別的。

“四顧劍也與我母親相熟?可以說說嗎?”

葉啟坐在微溼的草地上,點頭說道:“當年葉輕眉從神廟離開後,第一站去的是東夷城,她在東夷城第一個結交的人就是四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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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四顧劍確實是一個白痴,整天就蹲在一棵很大的青樹下看螞蟻,她沒有因為四顧劍是白痴而歧視他,反而與他一起看螞蟻,對了,她還給了四顧劍一本劍法。”

“有的時候,人只要得到公平的對待,他就會感恩,所以四顧劍將你母親當成了朋友……”

“好長時間過後,你母親離開東夷城,去了慶國,然後又過了很長時間,費介來了東夷城,治好了四顧劍的痴病。”

範閒若有所思,原來師父說他治好了的東夷城白痴是四顧劍,原來母親選擇的第一個地方是東夷城。

既然說起四顧劍,範閒又不免想到了眼前的葉啟,他先是去了慶國,與洪公公打了一架,現在又來了東夷城,成了青山的第一位客卿,這一切是四顧劍的授意?

葉啟看到範閒思考的神情,說道:“四顧劍想殺慶帝,為了還這些年在劍廬的庇護之恩,所以,我也要殺慶帝。”

“為了東夷城?”

“不,他想殺慶帝從來都不是因為東夷城。”

四顧劍早年來了三次慶國皇宮,每一次都因為宮裡那位大宗師無功而返,甚至差點讓自己都折在慶國,為的不是東夷城又是什麼?

範閒覺得腦袋有些刺痛,在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睜眼看到陳萍萍、看到五竹,後知道了自己那位母親是如何的偉大,他不是如同當年陳萍萍範建一樣的局中人,所以對當年的事早就有了猜測,而葉啟所說,幾乎確定了他自己的猜想。

葉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好自為之。”

……

……

在上杉虎將肖恩背走後,再也沒有人知道肖恩去了哪裡,就是隨行的海棠也並不清楚。

在拿到上杉虎投誠的親信名單,小皇帝也不願再理會肖恩是死是活,想著已經將上杉虎手中的兵權掌在手中,幾日而來的憂慮一掃而空,就是隔著窗戶,去看那些自己素來討厭的皇宮深院,她都能笑出聲來。

“少見陛下有這麼高興。”

戰豆豆轉身看向面帶笑意的司理理,伸手勾住佳人如玉般的下頜,撇嘴笑道:“朕也少見愛妃這麼笑。”

空曠的寢宮中,只有二人,司理理抓住小皇帝的手,然後將臉貼在了她的胸上,吐氣如蘭說道:“肖恩是被那個人救下的,我想陛下的開心不止是因為肖恩沒死。”

戰豆豆將嘴探到司理理唇前,問道:“愛妃這是什麼意思?”

司理理將頭撇過,說道:“奴家吃醋了。”

……

……

崇武門是上京城靠北的一座城門,葉啟在從崇武門進入城內後,有一位自皇宮而來的車伕表明來意,將他接在馬車之上向著皇宮而去。

就在上車不久後,葉啟腦海中再有系統聲音響起。

“宿主自肖恩嘴中知曉神廟秘密,觸發任務抵達神廟,任務獎勵:本界氣運值40%。”

“看來,在那個人找來之後,還要去神廟一趟,抵達神廟會獲得氣運值40%,不知道殺死慶帝,會有多少?

上京城在北魏手中經營了數百年,而今又是北齊的都城,整座城的街道不露土面,全是由巨石青磚鋪就,顯得極是平整。

所以馬車走在路上,除了木輪壓在地上發出的咯吱聲,車內竟是異常平穩。

忽然,一陣馬聲嘶吼傳來,葉啟所在的馬車似乎與別家馬車撞在了一起,然後兩聲轟響,兩輛馬車都倒在了地上。

葉啟在馬車將倒的剎那,從馬車中跳出,那位來自宮裡的車伕只是一位年老退役的北齊老兵,在那劇烈撞擊下,已然被迎面撞來的另一輛馬車撞飛在了地上。

迎面的馬車中沒有客人,應該就是一輛用來租賃的馬車,車伕身手不錯,在馬受驚的時候就已經跳離,他似乎知道自己撞擊的馬車是來自宮裡,所以他沒有上前檢視,而是扭頭跑入了一條狹小的街道。

……

街道很深,兩側的房屋也很高,就像是一條山中的裂縫般。

車伕跑的很快,但哪裡能夠在葉啟眼下逃脫。

看著面前那位年輕人,車伕的雙腿抖的厲害,因為在看到對方的雙眼後,他如同看到了兩柄刺向自己胸口的劍,只是他在很久以前就應該不畏懼生死,但他現在很怕。

他自然不是上京城普通的車伕,不然在將宮裡的馬車撞了之後,他又怎麼敢跑?

無數年前,他從慶國監察院而來,他的任務就是在上京城做好一位車伕,所以在數月前慶國在北齊安排的密諜頭領嚴冰雲被抓,監察院在北齊的諜網癱瘓,他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他每日依舊是搭載乘客,然後將掙下的錢去煙花柳巷花掉,今日清晨他在睡夢中被一人叫醒,那人給了他一隻箱子一條情報,所以有了今日街上馬車相撞的事故。

“說。”

車伕的雙腿依舊在顫抖,他將手中的箱子拿在身前說道:“南邊有人送給您的。”

“他是誰?”葉啟接過箱子問道。

“您開啟箱子自然會知道他是誰。”說完,車伕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眼中閃過決然之色,然後一頭撞在了一堵高牆上,死了過去。

……

……

昨日,北齊倉山郡死了三人。

三人並沒有什麼身份,他們只是倉山郡最普通的農夫,在農忙完歸家的路上,遇見一人,然後那人揮刀,幹淨利落地將他們的頭顱斬下。

在此前,倉山郡以南乃至南慶,一路上都出現了多起類似的殺人事件,沒有人見過兇手,兩國衙門也都對那個兇手毫無頭緒,因為派去追捕的人沒有一個人回來,而那個兇手殺人,似乎只是想殺,沒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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