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是夜間,雖然小皇帝手中拎著燈籠,月光在青山上也顯得並不吝嗇,可她在跳上屋頂後,依舊沒有看到腳下踩到了幾片開裂的黑瓦。

由她這一踩,開裂的瓦片脫落,她武道境界很差,許是連狼桃的兩成都未能掌握,徒步飛簷可以,但也僅限於此了。

“哎呀!”

隨著小皇帝一聲驚呼,她雙腳隨著瓦片一滑,導致整個身子都向著地面跌去,屋頂離地一丈三,恰好她跌落的方向是道院內,地面鋪著的都是最上好的北齊青磚,這若跌下去,可不是小事。

就在這時,一陣清風自葉啟身邊吹來,很是神奇地將小皇帝又吹了回來。

回到屋頂後,小皇帝心有餘悸,喘息幾聲平復了下心情看向葉啟,她武道境界雖低,但也知道諸多武道手段,這劍廬小師叔竟是動都未動,就用真氣將自己扶了起來,好是神妙的手段。

這個念頭剛剛產生,她背後的清風不知怎麼,沒有消散反而變大了許多,就見葉啟微微開合的嘴唇一頓,下意識道:“不好!”

清風化作一道狂風,吹在了小皇帝的髮絲之上,將小皇帝扎的極緊的發冠吹了開來,然後打亂了她一頭剛剛及腰的黑髮。

此時再看小皇帝,那張英氣勃勃的臉在長髮映襯下,多出了幾分柔弱的美感,而她的臉上,神情也沒了天子應有的淡然從容,反而是一臉慌張失措。

她是女子,可她在一生下來後就被自己最親近的人當成男孩來對待,無論是形為還是喜好上,她絕對不能有女孩應有特點,因為她要守住她父皇的江山,而女人是絕對不能也不可能當皇帝的。

若在平常,發冠掉了她一定不會驚慌,但此時面對的是劍廬的小師叔,她無法淡然從容。

“見了苦荷的手段,想著法術也有妙處,便試了試,剛剛是意外。”

小皇帝不知在想些什麼,站在屋頂上一言不發。

……

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展露在了劍廬小師叔的眼中,到底是北齊的皇帝陛下,戰豆豆只是驚慌片刻就穩定了心神,看向葉啟說道:“這件事,不能說出去,如果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

葉啟擺擺手,示意她坐下,說道:“我知道很多秘密,包括你是女人的這個秘密,所以不管剛剛的意外是否發生,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拿這個威脅你。”

戰豆豆坐下,問道:“為什麼?”

葉啟說道:“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就像早間看到狼桃刀下的蛻變他不改劍式,一樣沒有必要。

戰豆豆不禁有些失落,一個可以威脅到北齊一國的秘密,在其口中卻得到了這個回答,這顯得自己這個皇帝很沒面子,顯得北齊也沒有面子,不過轉念一想,他都能夠抵擋叔父一招,想必離大宗師的境界已經不遠,似乎確實沒有必要。

“我找你有事情要談。”戰豆豆不知從何處拿來一根發帶,將自己及腰的長髮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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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啟看著她,心中不禁讚歎,北齊小皇帝女兒身的秘密剛被自己發現,其轉眼又能與自己商談事情,這份心性果然了不得。

“皇帝陛下說說吧。”

“關於神廟,你知道多少?”

葉啟想了想,說道:“知道很多,但不能告訴你。”

小皇帝語氣驚訝問道:“你去過神廟?”

葉啟很坦然道:“沒有,關於神廟,我只不知道怎麼去找它。”

“劍廬的人也愛說謊?”

葉啟當然不能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將自己是穿越而來的事情說出,而且這件事同樣無法證明,除非範閒在這裡,葉輕眉活過來。

看著葉啟沒有說話,戰豆豆嘴角翹起,說道:“苦荷國師知道如何去神廟,但我想他不可能說出來,這世上就只有肖恩知道了。”

“你要我在肖恩嘴中問出?”葉啟問道。

戰豆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肖恩大機率也很難說出,我想讓你在肖恩快要死的時候將他救下,你應該知道我北齊現在的局勢,有些時候我無法動用自己的力量,而且,苦荷國師想殺他。”

“只要他活著,總有問出的可能性,到時候我會將這個秘密與你共享。”

葉啟搖頭,說道:“我與苦荷有約定,近期不得離開天一道,而且,神廟其實對我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你……”戰豆豆指著葉啟,不知該說些什麼,那可是世人皆嚮往的神廟,竟然在你劍廬小師叔眼中沒有吸引力。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肖恩若是能夠活著來到上京,我可以保住他的性命,至於日後你怎麼阻止天一道對他的追殺,就看你的本事了。”

小皇帝說道:“可以,不過你的條件是?”

“日後南慶進軍東夷城,你必須出兵支援。”

肖恩的重要自然不止是其知曉神廟的秘密,更因為他是當下北齊大將上杉虎的師父。

且說上杉虎,武道境界是天下為數不多的九品上強者,一身領兵本領隱隱與北齊開國皇帝戰清風比肩,且北齊當下,一半能佔善戰的精兵都在其手。但其為人謹慎,在戰清風死後,小皇帝成長,北齊朝堂漸漸出現小皇帝與太后兩權相爭的態勢,然其卻從未對兩方勢力示好,甚至頗有擁兵自重的意味。

北齊的建立在兵權之上,而上杉虎掌握著朝廷一半精軍,朝堂對其忌憚,如果能夠憑藉肖恩來收服對方,北齊將再無兵禍之憂。

小皇帝沉思許久,說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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