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一向有始有終,教了你劍法,又庇護了你這麼多年,你再等幾個月,我送你一把劍。”

葉啟嘴角翹起,說道:“你知道,普通的劍對我來說沒有用處,就比如你的劍。”

四顧劍瞪了葉啟一眼,起身說道:“有沒有用,你隨我來。”

……

一輛馬車出了矮山,順著東夷城正街來到城主府,城主府極大,佔地約莫有城裡兩坊之地,府中院落高樓無數,戒備也極是森嚴。

城主府士兵在遠遠瞧著駛來一輛馬車後,就已經將府門大開,搬離了門檻,馬車壓著堅硬的實地緩緩駛過。

士兵們不敢出聲,就是連呼吸都止住了,他們第一次見這輛馬車,但他們認識那個駕車的人,劍廬第十二弟子,在東夷城能夠用劍廬二代弟子駕車,只有深居在劍廬草屋的那位。

馬車順著城主府裡寬闊的石路徑直向著後院而去,盞茶時間後,停在了一處偏院內。

葉啟剛是下車,一陣頻率並不快聲音微弱打鐵聲就傳在他耳中,每一錘的聲音都不一樣,葉啟疑惑轉身看向十二郎。

十二郎指著偏院一處假山,說道:“小師叔去了就知道了。”

假山不是真的假山,在十二郎將一根很不起眼的石柱轉動幾下後,假山一陣晃動,隨後露出一個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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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走進石門,打鐵聲逐漸變得刺耳響亮,在狹長的地下甬道走了許久後,幾人停在一處燈火通明的石室之前。

在恐怖的熱浪下,無數赤著上身的鐵匠在一個高臺上扛著巨錘敲擊著一柄燒紅的鐵片,他們每一錘都極是用力,所以每個人在短時間內只能敲出一錘。

雲之瀾與李伯華以及幾位劍廬九品弟子站在鐵匠身後,時不時會向著鐵片渡入一道內息。

見師父與小師叔來了,他們都未曾停手前來行禮。

“這柄劍必須鋒利,也必須要堅硬。”四顧劍看著眉頭緊皺的葉啟說道。

葉啟還是不解,問道:“應該鋒利到什麼程度?”

“能夠破開能破開的東西,比如慶國最堅固的戰甲,再比如浩瀚如海的內力。”

葉啟有些明了,冷哼一聲說道:“原來如此。”

“你知道,如果這柄劍在我手中不會鋒利的。”四顧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葉啟沒有理會四顧劍,走在一眾鐵匠身後,去看還在泛紅的鐵片,他眼力極好,幾乎是在一眼之後,就確定了一件事情,這個鐵片很貴。

四顧劍走在他身邊,傲然說道:“值半個東夷城的白銀。”

“整個天下,或許也只有你四顧劍可以坦然地拿出這麼多錢來鑄造一柄劍。”

……

在來到城主府的偏院後,葉啟與四顧劍就住了下來,兩人都要等著那柄劍鑄造完成。

數月後,東夷城上飄起了雨,因為雨下的極大,無數雨絲彷彿連成了一張張水幕,偏院裡的打鐵聲早在五天前就消失了,只是那座假山一直沒有人走出。

偏院一座閣前,葉啟靠著欄杆,聽著雨聲有些昏昏欲睡,四顧劍早就趴在矮幾上睡著了。

某時,假山內藏著的門開了,雲之瀾抱著柄連鞘長劍,看到小師叔與師父,神情激動地一躍而起,跳在了樓閣中。

四顧劍被動靜驚醒,正要去罵到底是誰敢擾自己清夢,見自家徒弟捧著劍,這才怒火消了幾分。

“師父,小師叔,行不辱命,劍成了。”他的聲音很虛弱,不過也是,任誰整日不計數目地揮霍體內真氣,也都會虛弱。

四顧劍將劍拿過,欣慰地拍了拍雲之瀾的肩膀,說道:“你去休息吧。”

等著雲之瀾走後,四顧劍將劍遞給葉啟,再道:“試試怎麼樣。”

葉啟將劍拔出,劍身清亮恍若不含一絲雜質,與漆黑如墨的劍柄相比,它就像是一汪身在淤泥沼澤中的清泉。

隨後他將閣內的珠簾撥開,向著院裡另外一座假山橫切了一劍,而後假山自中間而分斷成兩截。

“足夠鋒利。”

四顧劍看著那座假山,說道:“那天應該很快就要到了。”

“知道了,我先走了。”

說完,葉啟將劍跨在腰間,一襲白衣消失在了連連雨幕中。

……

慶國京都這幾日也在下著雨,不過雨勢不如東夷城大,因為慶國在南,即便這場雨讓天氣變得涼爽了些,但在屋裡還是會有些悶熱,於是近來心情不錯的範建範侍郎一揮手,將今日午飯地點定在了範府的花廳。

範府花廳修在府內池畔,四周無牆,落雨時的涼風剛完全好吹在廳內,讓人覺得極是舒爽。

今日是朝廷休沐的日子,範府一家都在,在吃過午飯後,在範思轍的連番眼色下,範閒終於出聲問道:“父親大人,近幾日見您這麼開心,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範建喝著妻子柳氏遞來的清茶,笑著說道:“朝廷與北齊的國戰勝了,為父作為戶部侍郎,哪能不開心?”

範閒與範思轍對視,都看到了雙方的不認同,朝廷與北齊的國戰勝負結果都快一個月了,那時不見父親你因此事開心,怎麼近來就是了?如果是這樣,那您的忍耐力也太強大了。

“我聽說,這幾日北齊會遣使而來,就這場國戰來談判?”

範閒知道肯定不會再從範建嘴裡問出些什麼,想著昨日見太子時的對話,想要從父親大人這個混跡慶國官場無數年的老官僚口中取取經驗,以免到時候在談判時自己出醜。

範建看了範閒一眼,他早已收到了太子那邊的訊息,故說道:“為了這場國戰,當下國庫已經見底,北齊則更是不堪,所以這場談判是必然的,我們是勝利的一方,屆時只需要獅子大開口便可。”

“鴻臚寺少卿幸其物有些本事,到時候你聽他的便可。”

這個時候,有一位虎衛走來,附在範建耳邊說了幾句話,範建朗聲大笑,也不與眾人說道什麼,直接離開了花廳。

剩下得範家一大家子你看我我看你,更為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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