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回到後山,碰到外出有事的大師兄,知道了寧缺已經破崖洞而出,也知道了他最近剛剛買下一座臨湖莊園,正為一個月後的復仇準備著。

葉啟沒有直接參與的想法,事實上後山也沒有人想要直接參與,先不說夏侯在明面中為唐國建立了赫赫功勳,他們與夏侯無冤無仇沒有出手的理由,更關鍵的是,他們都很清楚,小師弟想要親自殺掉仇人。

當然,沒有直接參與的理由,並不意味著不能間接參與。

……

後山的草屋中,夫子一人在躺椅上眯著眼睛睡覺。

葉啟走上前去行過一禮,說道:“酒徒與屠夫已經死了。”

夫子揉了揉眼睛,在躺椅上坐起,好生看了葉啟一會兒,說道:“不錯。”

一個人說了一句已經死了,另一個人道了一句不錯,就像酒徒與屠夫二人不是活過了上一個永夜的大修行者,只是兩個長安城餓死的乞丐。

幾聲轟鳴在遠處的小湖中傳來,葉啟若有所思地看向那裡,知道造成動靜的是四師兄與六師兄,他們最近受到了寧缺的啟發,正在研製著一種類似炸彈的符器。

“桑桑是小師弟的本命物。”

夫子笑道:“所以,你不是沒有出手殺了夏侯?”

葉啟面上露出釋然的神色,然後說道:“其實我想過很多的方案,但最後想來,還是您的最為妥當。”

“那是,畢竟我活的時間夠長,而在我活著的這些時間裡,每日都在想著如何解決我怎麼活下去,怎麼出去這件事,你才想了幾年?”夫子傲然說道。

葉啟給夫子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您厲害。”

夫子起身,他個子很高,比葉啟都高出一個頭,堪堪要碰到腳下這座四面透風的草屋屋頂,他拿起躺椅旁木桌上充滿裂痕的紫砂壺,嘬了一口涼茶,看著天空說道:“我記得我問過你小師弟一個問題,如果天塌了該怎麼辦,你小師弟的回答是躲,躲不過,就趴下,總有高個子的人頂著,所以,你不要急。”

葉啟看了夫子一眼,沒有回話,也沒有行禮,離開了草屋。

……

一處山院中,君陌正在給大白鵝洗澡,聽到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見到是葉啟,他將大白鵝扔在木盆中,怒聲問道:“你也知道回來?”

葉啟嘿嘿一笑,說道:“師兄,是老師的意思,不得已就用了一些小手段。”

君陌瞪了一眼葉啟,指著院內一個石凳說道:“坐。”

看著葉啟坐在石凳上後,君陌繼續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葉啟問道:“小師弟的事情?”

君陌點頭說道:“整個修行界都已經知道了小師弟要殺夏侯,而夏侯也必須要死在小師弟手中,現在有些問題,很多人並不願夏侯死去。”

“軍部不願意看到夏侯在歸老之後被小師弟殺死,道門更不願意損失一位五境巔峰的客卿。而這件事情,本來沒有佛宗的什麼事,但夏侯是魔宗修行者,他想要更進一步,便必須要修佛,所以,佛宗也會插上一手。”

他的話中,並不擔心寧缺也有可能會死在夏侯手中,甚至這樣的機率遠遠要大過寧缺殺死夏侯。

葉啟同樣不擔心,說道:“那師兄看著軍部,我看著道門與佛宗。”

“嗯,此事就這麼定了。”

……

……

時間過的飛快,長安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而這場雪持續了很長時間,整整三日,將雄城裹的就像是一個肥碩的白色粽子。

長安城南,有一座山,山下有一片湖,每年大雁南歸時,很多雁子會選擇在湖畔山上棲息,故山叫雁鳴山,湖叫雁鳴湖。

這片湖最近才被朝廷疏浚完成,多年積累的湖泥還堆在湖畔沙石附近,離得近些就能聞到撲鼻的臭味,據說最起碼要再過半年才能稍微好些。

因為這個原因,儘管靠山靠水,風景比在房舍擁擠的東城來說簡直不要再美麗一些,但對講究享受生活的長安城人來說,依然不是一個怎麼好的地方。

雁鳴湖畔的房價在長安城中算不得前例,除了最近剛剛被書院十四先生買下的莊園外,那些修在山下湖畔的房子大多都是破落的宅子,若有一個善於砍價的人與那些宅子的主人談談,還能再將價格往下壓上一成。

桑桑手中抱著一個盒子,踏著風雪,推開了莊園的大門,來到莊園後靠著雁鳴湖的一間小院,見著少爺在那裡練刀,等到少爺休息,她才走上前去,說道:“少爺,湖畔所有宅院的地契已經被我買下了。”

雁鳴湖畔的房價確實稱不上多貴,但湖畔宅子也有二十多處,先前買下這間宅院的時候,主僕二人就已經花費了一半積蓄,現在又買下那麼多宅子,主僕二人除了積蓄一空外,還與人借了不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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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愛錢的桑桑倒是並不心疼,畢竟如果等到明年,那些臭泥的味淡了,這雁鳴湖畔的房價還會稍稍漲上一些,而且,真要沒錢了,勸著少爺寫上幾副字,錢不就來了?

寧缺的眉間閃過一絲痛色,說道:“桑桑,將它們收好,這些可都是少爺我苦命掙來的錢。”

桑桑點頭,轉身跑去了二人居住的正院,寧缺復看回雁鳴湖,握緊了手中的刀。

唐國是一個崇尚自由的國度,當有恩怨的兩人不想經有官府調節,往往會選擇決鬥,決鬥可以不論生死,而朝廷也默許了這種解決恩怨的辦法。

早在得知夏侯歸老要來長安城交接事務後,他便想到了用決鬥的方式光明正大殺死夏侯,然而他的境界只是洞玄巔峰,與夏侯知命巔峰的境界相差很遠,想要殺掉夏侯,他必須要做出萬全準備。

顏瑟早已將驚神陣陣眼杵交給了他打理,他現在無法動用驚神陣,但可以借用一些驚神陣的力量,決鬥的地點就必須在長安城中。

雁鳴湖上生滿了荷葉,底下能夠藏些東西不易被人察覺,若湖水結冰,就是修行者都很難將感知滲透在湖下。

所以他買下了雁鳴湖畔最大的莊園,他是符師,用符道手段與人決鬥在理,所以他讓桑桑買下了雁鳴湖畔所有的宅子,要在那些宅子中刻畫符線。

(卡文嚴重,但不想斷更,寫出了一坨屎,下一章應該會在八點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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