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嗯”了一聲,這麼多年他因為書院後山院務,一直待在後山,平時最多是去長安城走個來回,境界也一直停在原地多年,因為葉啟入樓,四年前看過葉啟與柳白的劍鬥,早就有了感悟,後四年的修煉,境界有所鬆動,便是看到了逾越五境前最重要的生死玄關,過了玄關,無距隨時可入。

“正是要和你說這件事,今日我會閉關破生死玄關,而今日又是二層樓開樓,雖然沒有人敢來書院搗亂,但還需要人去銀霧之後坐鎮,今日你去。”

葉啟點頭應下,說道:“好,師兄儘管閉關去。”

……

葉啟抱著白狐,想著自己與七師姐在山下設的陣法,那些想要登樓的人,註定不會很快,估計會無聊,又叫上了陳皮皮,到時候說些話也是好的。

銀霧就在柴門後的雲階上,也是人走在雲階上被勾動人心力量的源泉,銀霧後,便是後山山道的盡頭,山花爛漫,青樹叢叢。

葉啟坐在一棵青樹之下,摸著小狐狸柔順的毛髮,看著逐漸有人自山腳走入山道,那些人面上扭曲,如同提著線的木偶,很多都只是走了幾步,便就放棄,再或者是承受不住來自腳下與身體各處的痛苦,直接暈厥了過去。

“嘖嘖,師兄,太狠了。”陳皮皮吃著零嘴,不忘時不時往小狐狸嘴邊喂上些,說道。

葉啟淡淡說道:“如果不狠些,二層樓早就人滿為患了。”

“倒是,既然是不可知之地,那就得要不可知,應該得人少上些。”

陳皮皮說著的同時,山道上走來一人,那人穿著錦繡華袍,五官俊美,與葉啟比去,也是不差多少,而他走在山道上時,卻彷彿感知不到痛苦一般,故只是走了一會兒,那些先他踏上山道還在堅持的人就被他甩在了身後。

山道盡頭離著山腳極遠,看著那些登樓的人就像是螞蟻一般,陳皮皮準確地指向那個人,說道:“師兄,他應該就是隆慶。”

葉啟看了幾眼隆慶後,說道:“確實不錯。”

陳皮皮說道:“那些天諭院的老道士倒也沒有胡言。”

隆慶是西陵神子,弱冠便是洞玄巔峰,這幾年在裁決司當值,展現的實力讓修行界大為震撼,在陳皮皮與葉啟口種,似乎也不過如此,但對於他們二人來說,確實是不過如此。

兩盞茶後,幾乎已經沒人登樓,山腳下出現了一個少年,葉啟與陳皮皮不禁精神了些,小狐狸也認出了那個少年是誰,隨著二人看向山腳。

……

寧缺知道,像是書院二層樓這樣的地方,很難進,與陳皮皮交流時,他也確定了,從走入山道開始,就一定會很難。

殺了那個御使,殺了鐵匠,殺了茶鋪老闆,他還有一個人要殺,那個人叫做夏侯,唐國的鎮北大將軍,武道巔峰(知命巔峰)的大修行者,他已經能夠修行,但遠遠不夠,想要殺夏侯,必須入二層樓學習修行。

所以在走入山道,儘管腳下像是踩著無數的鋒利鋼針,即使山道兩側的風吹在身上像是無數的刀在刮著血肉,他還是堅持著要去登樓。

所以,他同樣超過了很多人。

……

“就算他感悟很多年師兄你的劍意,在能夠修行之後短短幾日到了不惑上境,但他雪山裡能夠容納的元氣很少,能夠利用的元氣更少,若用來抵擋師兄你與七師姐的陣法威力,估計也就比不入修行的人強上一些,而他能夠超過那麼多人,足以說明他不弱。

到了此時,我相信他或許真的能夠與隆慶一較高低。”陳皮皮有些驚訝地看著在山道上不斷前行的寧缺說道。

葉啟說道:“在我看來,我與你七師姐設下的陣法對於他來說,算不上什麼,銀霧才是關鍵。”

陳皮皮說道:“師兄,隆慶我不知道,但是寧缺心裡的事情很多,他的想法也很多,那銀霧對於他來說,比山道要難過好幾倍。”

兩人繼續看著,隨後,寧缺走出柴門前的迷陣,來到了柴門前,而此時,隆慶已經進入柴門。

陳皮皮一拍大腿說道:“柴門,非洞玄境界不可進入,我忘了這一點了。”

葉啟說道:“也不一定,柴門只是山道上的一個門,只要是門,總能夠推開。”

……

寧缺走在柴門前,看著柴門外一塊石頭上的君子不器四個字,他走在柴門前,看著柴門上少了一字的“君子不”木牌,本能想要將之前看到的寫在上面,然而卻始終想不清楚那個字是什麼。

正如陳皮皮所說,柴門,必須是洞玄境才能推開,因為只有洞玄境界,才能在柴門前記住那四個字。

“他竟然用這樣的無賴辦法,將那個字印在了手上!”

柴門前,寧缺在發現用永字八法都記不清那個字後,試圖將石頭搬走,結果廢了好些力氣,石塊紋絲不動,便將那個字印在了手上,走過了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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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啟摸著不解陳皮皮驚訝的白狐,說道:“只要有辦法,能夠達到目的,那無賴不無賴,讓外人評說就是了。”

……

雲霧輕浮,餘簾緩緩自葉啟二人身後的青樹下走來,身與山頂上的霧氣融合,像是從仙境中走出來的一般,葉啟與陳皮皮行禮。

餘簾看著陳皮皮,說道:“舊書樓中不能無人,你去看著。”

陳皮皮很想留下來觀看,因為寧缺已經推開柴門走入銀霧,對於誰登二層樓,懸念很大,但礙於三師姐威勢,他只能委屈地離開。

餘簾又看向葉啟,說道:“我剛剛看到一個人。”

對於誰入二層樓,葉啟清楚對於三師姐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麼大的事,她來銀霧之後找自己,為的就是說看到一個人,他好奇問道:“是誰?”

餘簾指著銀霧中兩手空著卻揮舞著像是砍人的寧缺說道:“他的侍女。”

葉啟沒有回話,餘簾繼續說道:“這幾日在舊書樓中,我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有你的劍意,我只覺得這或許是你憐他無法修行所為,但看到他的侍女,我才知道,你是為的她,為什麼?”

面對三師姐,葉啟總感覺比面對夫子,面對觀主時都要不知所措,這種感覺,很莫名,就像自己第一次來書院,走在舊書樓前看到她時會笑一樣。

“三師姐……能不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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