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高點不同,你去了洞玄境界會好點。”本來是不願意多說什麼的,可仍由這麼一個小姑娘揹著自己哭,葉啟怎麼都覺得有些彆扭,語氣安慰說道。

葉紅魚再次抹了抹眼淚,看向葉啟的眼睛裡還有水潤,她問道:“真的?”

葉啟說道:“我從不騙人。”

……

安慰是要付出代價的,葉紅魚在第二次落敗後,沒有再去天諭院,而是留在觀裡,每日等著葉啟看完天書,又練完劍,就會拿著道劍去與其比試,儘管結果想同,但她似乎樂此不疲。

葉啟自然知道她為的什麼,她這是想要在比試中印證她道法的缺陷,換句話說,自己成了她的陪練,且還是那種收不到任何好處的。

當然,此番是可以拒絕的,問題在每次拒絕時,小姑娘總要說上一句難道你怕了,葉啟當然不怕,那就只能繼續去當陪練。

秋末之後,知守觀上下綠意還在旺盛,天空卻飄下了不少的白雪,除了沒有將觀後的那座青山染白,將觀裡上下都裹成了雪白一片。

陳皮皮長高了幾分,不過更加胖了,穿著縫了棉花的道袍,顯得更胖,走在樹下的雪地裡,總是要讓人擔心樹上面的積雪會不會被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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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神國在南,又有不遠處宋國海面時時送來的暖流,在唐國冬時也會溫暖如春,事實上,在下雪之前,觀裡還沒有一點寒意,一夜之後,觀裡被雪覆蓋,氣候變得極冷,兩隻野鴨哪裡經過這樣的天氣,晚上凍死一隻,早上又凍死了一隻。

陳皮皮忘記了這點,然後當他早上來到湖畔為兩隻野鴨修的窩棚前,看著兩隻沒了溫暖的鴨子屍體,他哭的稀里嘩啦,拿著兩隻鴨子的屍體,跑出觀外,尋了一個能風景好的地方,用胖乎乎的小手刨開開冰雪與泥土,給那兩隻鴨子入土為安。

……

葉啟不喜歡腦海中的系統,但他又需要系統,能夠穿越到另一個世界,那到了後面,是否可以理解為還能穿越回曾經的時空?還有,在自己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一年,系統到底發生了什麼,到現在都毫無動靜?小家夥為什麼能與自己一同穿越?

所以,在每日閒暇時間,他都會呼喚系統,然而還是以往,只能感覺到系統的存在,腦海中全息影像形成的卷軸依舊沒有顯現。

又一次呼喚系統失敗後,葉啟從放有落字卷天書的草屋中走出,剛一出來,就聽見了葉紅魚嘲諷陳皮皮的聲音。

“你又不是剛來觀裡,每年觀裡在這個時候都要下雪,那兩隻鴨子明顯就不耐寒,死了的原因就在你身上,現在像個女人一樣哭,就不覺得羞恥?”

陳皮皮因為鴨子的死,心中還在悲傷,聽著葉紅魚嘲諷,悲傷化作了怒意,哪裡還會想到瘋婆娘的恐怖,指著對方說道:“葉紅魚,別以為本天才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那兩隻鴨子不就是吃了你在湖裡養的魚嗎,按照你的說法,師叔沒有強調湖裡不能養什麼,那就隨時可能會有人養什麼,那些魚也有可能隨時都會被當成食物,你既然養了它們,為什麼不告訴它們會有東西以它們為食?”

葉紅魚捏著拳頭,咬牙說道:“我看你是在討打!”

陳皮皮一陣寒意陡生,怒意全無,然而恰是在此時,他眼角餘光忽地瞥到從草屋中走出的葉啟,故壯著膽子說道:“別以為本天才就怕了你!”

葉紅魚早已不想忍耐,出拳就要打在小胖子的身上。

只見小胖子高喊道:“師兄,救命!”喊罷,小胖子肥胖的身體變得靈活了起來,竟是躲過了葉紅魚的一拳,唰地一聲跑在了葉啟身後。

葉紅魚本要追著非要揍之一頓,末了,見到葉啟,將手收在身後,她也知自己打人有失體統,更因為在這些日子整日與葉啟比試,而葉啟又毫不隱瞞的指出她的缺點,這讓她想到了還在人間行走的兄長,偶而不自覺就將葉啟當成了自己的兄長。

此時她更像是做錯事情的尋常人家的小姑娘,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紅後,狠狠瞪向了陳皮皮。

“師兄,你看她。”陳皮皮自知現在的葉紅魚並不敢在葉啟面前作怪,便是有些告狀一樣的說道。

葉啟揉了揉腦袋,心道,難道這就是青衣道人讓自己來觀裡的目的?

“湖泊裡只有小蝦小蟲,然後有了魚,那些小蝦小蟲死了很多,兩隻鴨子來到湖裡後,湖裡的魚死了不少,然而鴨子耐不住寒,死了,此間又無外力,乃是自然,你們都是道門天驕,因為年齡小去悲去怒可以,哪裡能到當下這種地步?”

陳皮皮與葉紅魚被說的低下了頭,然而他們並沒有發現,葉啟悄然松了一口氣。

……

葉啟走在湖邊,飛雪在落到他頭上一尺之後,就像遇到了什麼阻力一般,向著兩側飄去,今日觀的是落字卷,他感觸很多,體內的境界也鬆動了幾分。

他解下木劍,感受著體內兩種不同的洞玄巔峰境界,沒再理會正在反思的兩小,自己練起了劍。

劍法不是道劍,不是四顧劍,也不是太極劍、獨孤九劍,更不是他自己的劍,他只是應著境界鬆動而生的感知,順著飛雪,起劍而行。

於是,整座知守觀裡的飛雪都來到了他的劍下,飛雪如海,將一身灰色道袍的他淹沒。

不知多久後,陳皮皮張大了嘴巴,指著那裡嘴中磕磕絆絆了好久,才看向葉紅魚說道:“這是要知天命?最多八歲的知命?”

葉紅魚默然不語,實則內心也是波濤洶湧,他認為最天才的兄長,成就知命也到了少年之末,而今,這……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要見證這修行界有史以來最不可思議的奇蹟時,那些如海般的飛雪驟然散開,復歸了天地,葉啟早已將木劍背在身後,身上不沾半片冰雪。

陳皮皮小心翼翼問道:“師兄,剛剛?”

葉啟知道他想問什麼,先是點頭,而後又搖頭說道:“差著些東西。”

差著些東西,但他並不知道差著什麼,只是在看到那個門檻後,他心中感覺有缺,便停下了邁過那道門檻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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