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新交流會死當場, 但岑今心理素質向來很穩，淡定接受校長表彰三千元獎勵，對著話筒謙虛表示他本事不大, 主要靠口才, 口才這東西到菜市場混三個月能擺龍門陣。
接著聊起在座各位都是天之驕子，全16億民裡才出來的才, 千萬裡挑一，保家衛的重擔還需要爾等扛……嗶嗶一通, 將階梯教室兩百多說得心胸舒坦，感覺頭頂經灑下萬丈為‘榮耀’的光芒，恨不得現在上陣殺敵。
原本有些還不服黃毛靠嘴皮子拿到特優, 這會卻覺得他實至歸，再說以後還有無數機會, 未來還有三年呢, 誰能代表華夏王牌出盡風頭真是說不準。
何況照黃毛這特長，估計選談判專業, 但無論密大、機構還是官方，重的還是前線作戰的士兵。
不是對手, 又會說話, 那是自己。
於是階梯教室所有對岑今報以熱烈掌聲，後排幾個大兄弟逢說：“黃毛這孩子, 打機靈。”
“我說他適合談判專業，以後跟我們混了。”
“你確定不是我們抱大腿？”
“……”
原來後排的基本都是談判專業的，而眾所周, 密大談判專業是一個划水專業，畢竟沒有哪個詭異真有耐心蹲下來聽食物勸它吃素。
岑今，退下講臺, 等待李道一宣佈新交流會的結束。
旁邊有倆湊過來：“你好，我叫黃姜。”
紅皮外套：“於文。地下暗河引走大批白影的是你，你救了我們。”
黃姜：“謝謝。”
周圍幾個也都圍過來道謝，七嘴八舌討論當天有多嚇，誇岑今膽子有夠大，最後問他當天怎麼逃出來的。
岑今早有說辭：“那些白影只顧著吃，跟屋打架，我趁亂游到河岸然後跑出去，最後失血過多昏迷，被考官救出來。”
“原來如，你膽子真大。對了，你有沒有想過選什麼專業？”
“談判。”
“也不錯，符合你的特長。但調查與分析專業、特種作戰專業才是重點專業，畢業後分配崗位晉升最快、待遇工資都最高，是工作辛苦了點，容易丟命。”
你管丟命叫工作辛苦了點？
岑今：“我紮根談判這專業了，你們都是兩個重點專業的？”
“對。”他們點頭。
這時李道一宣佈新交流會結束，助教帶著五大二率先離場，於文他們都表現出羨慕：“聽說師兄師姐們經開始實習，獨立處理過詭異事件，還得到機構特別表揚，調查團幾個特攻隊都空出額準備等他們畢業搶過去。”
“別羨慕了，我們以後也有機會。”於文振臂一呼：“我請大家吃飯，下午一起測潛力！”
所有高呼，簇擁於文走出教室。
岑今不太瞭解機構部門學校專業，聽他們聊天有點費勁，剛想悄悄離隊被黃姜喊住。
“一起走吧。”黃姜說：“密大分文化專業兩大系，其中文化課大一必修，大二選修，基礎紮實行。如果你選擇談判專業則文化課三年必修，己彼，至少對異物詳細瞭解才能做好談判工作。其次專業系主要是調查分析特種作戰，前者負責調查記錄詭異、禁區，分析其特點、弱點等級，協助作戰員滅殺詭異。
除之外還有研發武器裝備、指揮作戰、後勤補給等專業。
一般來說，密大學畢業後按需分配到機構各個部門工作，畢業學分湊不夠會被勸退。總的來說，除了主要專業不一樣，密大跟其他大學沒有二致。”
岑今：“我道了。”
黃姜：“一起吃飯吧。上午的交流會只是熱身，下午的潛力檢測才是重中之重。”她指著前面三兩成群的同學說：“他們正在交換資訊，試圖道檢測方式從而有所準備，但潛力這種東西不需要識，它是本身擁有的東西，道檢測程式也不可能提高潛力。”
岑今不道說什麼，‘哦’了聲。
黃姜他一眼，眼中流露詫異，摸不清岑今是真的毫不在意還是假裝淡定，難道真是來混日子的？
岑今對潛力等級毫無期待，混入吃飯大軍飽餐一頓，兩點鐘左右收到簡訊去集合地點參加潛力檢測，而經過中午的摸索，他經大致掌握學校地圖。
學校建在新海城一個地鐵站附近，後門馬路對面是學校的私立醫院，在新海城口碑出色，精科最出。
對比校醫院的聲，密大分校則毫不出彩，畢竟對外是三本職校而且今年剛開設分校，不明內情的家長根本不想瞭解三流技校，導致密大分校位於千萬口的新一線城市裡卻宣告不顯。
分校佔地頗廣，資源配比對標重點大學，比岑今之前讀的大學好太多。
集合地點在體育館，學排成長龍依次入場，隨便挑一個坐墊坐下，每前後左右間隔一米。岑今挑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被李道一點出來，讓他到前排位置來。
接受眾矚目的岑今無奈挪位，來到正對李道一的位置。
李道一踱步到他跟前問：“不記得我了？”
岑今遲疑道：“沒記錯的話，您是校長。”
李道一：“七天旅店，招廣告，籤合同。”
岑今瞪大眼睛：“招負責是你？！”
他當初按照招廣告提供的地址去一破舊旅館見招負責，簽了幾張亂七八糟的合同去參加入學考，沒想到那個招負責是李道一。
李道一捋著修剪齊整的白胡子呵呵點頭，“是我貼的廣告。詭異事件頻發，新世界蒞臨，我們需要才，所以提前發放覆有明標記的物品，潛力高的孩子能撿到這些物品。岑今，我好你。”
言下之意，i watching you，別想划水。
岑今黑臉：“定位手錶發不出求救信號是你搞的鬼？”
李道一：“後勤科說新考那批裝備不慎混入一個做成定位手錶模樣的微型針孔攝像機，一盒五個手錶，你居然也能挑中，說明你我有緣。”
“……”
岑今沉默以對，李道一背著手遛回演講臺。
演講臺上一個面積10平方的顯示屏放出一張巨大的白紙，白紙上密密麻麻都是混亂無序的黑色線團，李道一讓體育館內所有全貫注盯著投屏分鐘，將停留腦海最久的印象寫出來。
所有照做。
岑今擰眉，盯久了發現大腦有點痛，眼前一片眩暈，然後大片白光閃過，白光裡有一尊潔白的石像若隱若現，他不由自主向前走。
距離五六米時，終於清那尊石像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她穿著潔白的長裙，腰間系一條藍色腰帶，頭披白巾，雙手合而情悲憫，渾身散發著聖潔美麗的光。
到她的忍不住想伏在她的懷抱裡訴說世間遭遇到的委屈，彷彿重回母親的懷抱，連岑今也忍不住加快腳步，但在他的手剛摸到石像的腰帶時，猛然頭痛欲裂，不經意抬頭瞥見原本聖潔悲憫的面孔變得猙獰恐怖，雙眼流出血淚，嘴巴大張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內裡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喝！”
岑今受驚，陡然驚醒，發現時間竟然經過去一個時，而他滿頭大汗，前後左右的也是冷汗涔涔，但有的表情痛苦、有的表情快樂安詳，還有一些經進入恐懼的狀態，手腳拼命掙扎，彷彿深受夢魘困擾。
他用餘光悄悄觀察，全場似乎只有他醒得最快，館內數個角落安置的攝像頭正在運作，心最快清醒等於表現最好等於潛力高，岑今繼續表演咬牙切齒，臉頰肌肉走向猙獰。
但他不道這場測試是直播，首都特別行動部大禮堂圍滿華夏將軍級別的大佬、機構傳奇大佬等，全都目不轉睛盯著體育館的測試。
事實上，自從官方道機構的存在一直秘密培養自己家的戰前力量，武.器裝備、後勤補給作戰模擬等各方面都能高效完成，唯獨超凡者強求不來，只好私底下全蒐羅、培養，對潛力高且年輕的超凡者簡直求賢若渴。
當然不是只有華夏如，相信其他大早開始儲備戰時才，尤其總校所在的某個大。
這是第三批新的潛力測試，前兩批新潛力測試同樣備受矚目，可惜只出了一個潛力a+、序列61的新。
葉勝英身姿筆挺地站定在她上司兼師父張畏塗身邊，目光定在顯示屏裡的黃姜，見她終於睜開眼不由暗道：好！不愧潛力a！
中間位的首長低聲說：“這個女孩子應該是潛力最高的新了，不道序列會是多少。”
張畏塗說：“序列低不代表戰鬥力強，序列高也不代表會輸。如果不會用超凡之術，跟拿著屠龍寶刀的孩有什麼區別？”
首長：“咱們華夏區是六大話體系之一，文明未斷絕，意味著這裡將是重災區……老張，我心裡憂慮重，太需要了。大二學裡有兩張王牌，可其中一張還是華裔美籍，隨時有失去的風險。”
張畏塗見首長實在愁得掉頭發，只好透露幾句：“李道一預估，新裡有能破歐美那邊的記錄。”
首長驚訝：“沒說？”
張畏塗點頭。
首長欣慰，連說好。
於是前排透過的大佬們開始滿屏尋找能破歐美記錄的天縱奇才，特優的岑今當然沒被放過，但他面部表情實在精彩出色，愣是沒被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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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體育館現場，覺得時機差不多時，岑今睜開眼，拍著胸口表示太嚇，跟旁邊的交流幾句恐懼心得後在紙上記錄那尊潔白的女石像。
半個時後，所有清醒，記錄幻覺的紙張被收繳上臺，李道一環顧館內一圈說道：“剛才這張圖紙是去年‘紅舞鞋事件’發現的，一個異教徒獻祭活，用血畫出來的為‘恐怖瑪利亞眼中的宇宙’。原畫收藏在梵蒂岡，只是照片殘餘強烈的精汙染，普通直視三分鐘會見幻象，而你們是具有成為超凡者潛力的，所以讓你們直視分鐘。”
岑今著那張混亂感強烈的圖畫，回想那尊聖潔的石像，確實很像教堂裡的瑪利亞。
所以紅舞鞋事件裡的詭異是瑪利亞？
李道一：“這實際考核你們擺脫幻象的時間，監控經記錄下來。現在，我們繼續第二卡檢測。”
檢測卡走馬觀花，不給學任何反應機會，很快進入第二卡。
體育館四面落下白布，放映燈將體育館照成黑白兩色，要求所有考盯著白色的部分進入冥想，然後按要求不假思索挑出面前兩副打混了的撲克牌。
岑今的要求是抽出黑金底梅花7、白底紅桃a、白底黑桃k，他甚至不必冥想，掃一眼混亂的撲克牌能感覺到想要的牌在哪裡。
他記得這是上世紀流行的第六感測試方案，訓練類的超感官覺。
所謂超凡者是訓練、開發腦腦域中的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主刀是高階詭異，復健是密大校方制定的培訓方案。
雖然早摸透校方的目的，岑今還是跟其他一樣進入冥想，不疾不徐地睜眼，故意抽錯撲克牌，如果沒猜錯的話，抽中要求的撲克牌準確率越高則第六感越強。
老師走下演講臺記錄學抽出的撲克牌，輪到岑今時，記錄他抽出的白底梅花7、黑金底紅桃a、白底方塊q，摺合準確率56%，潛力c。
岑今自覺矇混過，誰料李道一停在他身旁評價：“端水好評。”
岑今默默露出鹹魚躺平的表情。
李道一：“……”
第三卡，如岑今所料，考核第七感即時間感，考核內容簡單一個字‘夢’，西方有夢的解析，東方有周公解夢，夢直接乎大腦複雜的構造而至今沒有能夠非常清晰的解釋清楚，大多停留於心理層面的解析。
於夢有一個著的論調，即第一次去一個地方卻感覺熟悉，彷彿曾在夢中見過，李道一在演講臺上說這個例子，並提出一個新穎的解釋：預。
超凡者擁有夢中預的能力，其本質是時間。
預先道，超過刻的時間點跳躍到未來的某一個時間點，實現時間的掌控，即第七感：時間。
出乎岑今預料，李道一隻解釋夢、預第七感的系，沒有進行考核內容，而是一邊拍著剛才收繳上去的紙張一邊說：“預，古往今來留下不少傳奇的文獻記載。許負預言秦亡漢興，艾德加凱西預言新信仰將誕，聖經、瑪雅、諸世紀預言超過一半應驗……我們將預言者稱為先。”
先？岑今想起道柱錄文提到的先，對不置可否。
“大家放輕鬆，第七感檢測經結束了。”李道一說。
言一出，體育館譁然，紛紛議論什麼時候檢測的，他們完全不道。
而岑今目光盯著臺上的紙張，猛然反應過來，那是第七感的檢測結果。
李道一：“第八感的空間感仍然停留在理論階段，所以不予檢測。潛力檢測結果兩個時後透過簡訊傳送，請各位記得接收。接下來是你們最期待的超凡之術檢測，所有起立！”
所有起立，面露興奮。
李道一所有分兩組排隊，分別從體育館兩側的通道進入換衣室。換衣室每一寸地板牆磚都被鋪上特殊合金材料，裡面放置一個監控攝像，正中央則安靜佇立一個銀白色的保險櫃。
每次只放進一個學，在裡面待滿五分鐘。
如果學暈倒則說明其超凡之術被激發，接下來只需要詢問對比序列表能道是哪種超凡之術。
首都特別行動部。
前排大佬都道激發超凡之術的原理，唯獨後排剛被安排進來的不道，比如昨天才被調去首都的長城。
現場唯一熟悉的是鬼車特攻隊，長城便挪過去詢問。
老鬼：“機構獵殺明，將其肢體分成數塊在特殊合金製成的匣子裡，我們稱之為‘死’。秘利用死改造學的大腦，他們找到能力範圍之內可掌控的超凡之術。發呆的五分鐘，是學大腦裡面見‘死’的時候，監控拍攝不出來。”
長城明白了，感覺世界觀再次震碎。
時頂著標誌性黃毛的岑今進入換衣室，監控拍攝到他停在原地五分鐘，時間一到轉身離開，行動自如，保持清醒，說明他沒有啟用超凡之術。
前排大佬難免有些失望，他們將特優黃毛列入期待值較高的才行列裡，好在接下來於文黃姜一次性啟用超凡之術，等之後的序列揭秘。
檢測結束經是下午四點，岑今走出體育館，李道一在出口等待。
李道一問：“沒有啟用超凡之術？”
岑今：“沒有呢。”
李道一：“不覺得失望嗎？”
岑今：“我比別早一步認清自己的平庸。”
李道一眯眯：“認有待改善。”言罷，他揮揮手示意身後的助教過來：“讓他帶你去宿舍安頓，明天上課，別遲到。”
岑今道謝，跟在助教身後飛快溜走。
目送岑今的背影，李道一捋著鬍子離開體育館，叮囑開車的助教記得將岑今的檢測資料監控攝像全部剪下出來，交由他儲存，不必放在學校檔案更不用上傳總校。
助教：“您似乎很好他？”
從四海窟考開始前，校長很注岑今，但是岑今除了解決附加題時表現優秀，其他時候真不如別，不管是潛力測試還是超凡之術啟用檢測都毫不出色，甚至也不是差得離譜，是活中非常容易被忽略的中層，不夠優秀也不夠差，完全隱沒在海中，往往也是被忽略的一類。
鍵是他在岑今身上不出年輕的朝。
岑今貪錢、貪怕死，口才連鬼都能騙，過資料道他從混跡三教九流，什麼活都幹過，練見說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但也塑造了他獨特的格，即安於現狀、泯於眾，不好出頭、沒有期待，只想混日子，平安活到老。
說實話，這類不會給添麻煩，但也完全不討喜。
李道一向車窗外飛馳而過的綠景，說道：“他潛力高，聰明。”
“聰明的確是有，但潛力測試中等，最多c級。”助教評價：“他上去太平凡了。”
“所以說不能表面。”李道一說：“有些平時不起眼，鍵時刻腦迴路清奇，是能幹出扭轉乾坤的奇蹟。”
助教沉默片刻，委婉道：“您有偏心。”
李道一聞言還是呵呵，脾特別好的樣子，符合他仙風道骨的外表。
“他全程在藏拙。”他淡聲道：“檢測全被透了。”
助教心一驚，不敢置信那種情況下還能如何藏拙？而且是在高危詭異的精汙染壓力下藏拙，那麼黃毛本真正的潛力該有多高？
他不道，李道一也不道，但他剪下掉岑今檢測部分的監控影片、私藏他的記錄結果，上交總校首都的兩份檔案記錄都將岑今的潛力等級定為中等的c，只是後者的等級記錄裡多了一行字。
……
下午六點的首都特別行動部。
首長張畏塗分別拿到內容一樣的一份學檔案記錄：
【華夏區分校第一屆學：岑今。
專業：談判。
潛力等級：c（疑有心藏拙，真實等級a+以上）。
超凡之術：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