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可如並沒有多在意之前的事情,繞開陶毅準備開始宴會的事情。

但陶毅卻不能不在意,剛剛沈銓聲音異常洪亮說出的那句話,所有人都能聽到,而所有人也最多覺得,沈銓不過是聲音大了點而已。

只有陶毅知道,這功夫名叫禪音氣勁,屬於一門高深氣功。

陶毅雖然並不會氣功,但過去跟顧大爺學習殺人技能和以後完成任務的過程中,也接觸過很多氣功高手的資料和案例。

陶毅知道禪音氣勁屬於特別厲害的高階氣功,一般不是宗師級的氣功高手,根本不可能精通如此強勁的氣功,甚至可能聞所未聞。

這種氣功的神奇之處就在於,除了剛剛沈銓特意要攻擊的龍可如之外,別人最多會覺得,這老頭的聲音為什麼如此響亮?

想到這,陶毅忍不住皺眉,看來沈銓的實力應該比那天古城中的沈銘更厲害一些。

而且,剛剛陶毅如果不是及時點穴龍可如的神庭、百會,之後趕緊捂住她的耳朵,那麼龍可如輕則昏迷,重則大腦損傷,造成無法治癒的後遺症。

想到這,陶毅的眼神不由得冷了幾分。

他將視線轉向沈銓,正好與沈銓的視線相迎。

沈銓立刻低下頭來,一臉歉意,“叔叔,剛剛的事情實在對不住,只是,小侄不知,你為何要對那個人如此恭敬?”

這人說話的味道,陶毅特別不喜歡,不過說到恭敬二字,陶毅眉毛一挑,“說了她是我老闆,弄傻了你給我開工資是嗎?”

“呃……”沈銓有些目瞪口呆。

“得了,別說了,上樓吧。”說著,陶毅招呼著沈銓上樓。

沈銓這個人,比之前的沈銘厲害一些,雖然如果用純粹的殺人之法,陶毅還是可以瞬間將沈銓秒殺,但他畢竟沒有胡亂殺人的習慣。

也不想給自己亂惹麻煩,於是便想趕緊將自己想問的問題都問完,之後趕緊撤離這裡。

來到別墅二樓一間廳堂之內,裝飾的富麗堂皇。

沈霍海父子倆的辦事效率是很高的,沈銓來到別墅短短片刻,就已經讓別墅內所有的下人,都認得了他。

下人們的問候,和沈銓的指揮命令,就好像過去在這棟別墅裡住了十幾年似的。

陶毅做到廳堂的沙發上,下人送上茶水,陶毅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眼睛看著坐在他一旁,神色恭敬的老頭,頓時滿臉黑線。

這麼佔人家便宜,陶毅心裡也稍稍有點過意不去。

“咳咳,其實你隨意點沒事。”陶毅乾咳一聲。

“那怎麼行?規矩就是規矩,不能破了規矩。”沈銓呵呵一笑,不過眼神卻是飄忽不定。

剛剛在樓下,陶毅趕緊護住龍可如的那一幕,沈銓盡收眼底。

從中得到了兩個資訊。

第一點是這位家裡的前輩,雖然沈銓過去從未見過,起初看這人年紀輕輕,就戴著代表沈家高位的戒指,沈銓有些疑惑。

但剛剛看他點穴的手法,應該是極為精通點穴的一個人。

沈銓覺得,陶毅能以最快的速度,化解他的禪音氣勁,那麼陶毅一定是一個真正的高手,所以地位就應該是名副其實的。

而第二點,就讓沈銓嘴角浮現一絲怪笑了。

這人竟然為保護一個女人而動怒,陶毅當時眼中的陰冷,沈銓盡收眼底,那麼沈銓就覺得,這個人雖然實力不錯,但還是個年輕人。

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再好對付不過了。

沈家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說起來極為恐怖。

氣功世家,嫡系一脈的高手沈銘,曾經的中南海高階保鏢,前段日子在看守古城祭祀廟宇時,被神秘殺手暗殺。

這件事讓沈家人驚訝且憤怒,但之後,更讓沈家人覺得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一向低調的沈家嫡系一脈,竟然在一夜之間,盡數死於非命。

一時之間搞得人心惶惶。

但人心惶惶之後,沈家有野心的旁系,想得不是如何追查此事。而是旁支篡位嫡系,成為沈家的新主人。

而沈銓所依附的高手,就是沈家一脈強大旁支。

只是沈家的旁支很多,厲害的更多,所有人都想要成為沈家的新主人,但做這個主人,不僅需要強大的勢力,更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例如擁有一個殘存華夏,擁有沈家嫡系血脈的人。

所以這些沈家旁系,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尋找到了那個人。

現在,誰得到了她,就等於控制了沈家的嫡系血脈,就可以變相成為沈家的新主人。

沈銓這次來到濱江,為的就是那個人。

而之前聽說了,陶毅中途阻攔了將沈家嫡系血脈帶回來的事情,沈銓聽說陶毅是沈家輩分、地位高的人,所以心生好奇,想著究竟是應該巴結的人,還是應該想辦法除去的人呢?

想到這,沈銓眼神又是一變,心說這人究竟是來搶嫡系血脈傳人的,還是只是巧合?之前兩個沈家後輩死了,會不會是他所為呢?

不過都無所謂了,一個為了女人隨意動怒的人,根本不足為懼。

眼神變幻莫測,心中流轉了幾個想法之後,沈銓就對陶毅呵呵一笑,“不知道叔叔剛剛說的有事詢問我,為的是什麼事?”

在沈銓看陶毅的時候,陶毅的眼睛其實也若無其事的瞄了沈銓兩眼。

沈銓以為陶毅毫無察覺,其實陶毅心裡在想,奶奶的,這老頭兒心思不對啊,眼神忽明忽暗的,到底在琢磨些什麼呢?

不管琢磨什麼,陶毅卻明白一點,這老頭似乎沒什麼好心思?

想到這,陶毅剛剛占人便宜不好意思的心裡,現在蕩然無存了。

“哎,為的什麼事兒?主要目的呢,我先不說,侄兒,剛才看你那倆後輩,似乎不認得咱們沈家的東西是吧?”說著,陶毅笑眯眯的晃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然後說道:“有得事兒,你得好好教教他們,例如,這戒指究竟代表什麼。”

“這……這不合適吧,叔叔,我們旁系沈家人,只有長子才能……”

“什麼亂七八糟的,旁系就不是人啊?”陶毅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隨後目光轉向沈銓,“該不會你自己都忘了吧?”

陶毅主要是想試探著戒指的含義,但聽到陶毅說完話,沈銓立刻眼睛一亮,陶毅那句“旁系就不是人啊”,分明就是在表示,對沈家嫡系一脈常年掌控整個沈家的不滿。

這人八成是一個旁系高手。

到底是哪一脈呢?

“說啊,問你呢,這個代表什麼。”陶毅重複問了一遍,

“啊?”沈銓尷尬的看著陶毅。

“等等,你知道也先別說,把那倆後輩兒都喊過來,你說,他們學,今天必須給我學會了,對我不尊不重的,什麼玩意兒啊?”陶毅身子往沙發上一斜,一副地痞流氓的熊樣。

剛剛還有無數心思,腦海中各種想法亂竄的沈銓,頓時覺得自己看不透陶毅了。

這人是鬧哪樣?

但是沒辦法,現在畢竟沒有確定陶毅到底是不是控制了沈琳,也不知道陶毅究竟是敵是友,沈銓還是對陶毅恭恭敬敬的,聽到陶毅的要求,立刻把沈霍海和沈雲軒喊了過來。

根本不顧宴席已經開始,兩人正在招待各種濱江名流貴客。

被喊過來以後,站在廳堂沙發前,這對父子都是面色鐵青。

但卻一句話不敢說,緊接著,沈銓就乾咳一聲,雙手託著陶毅摘下來的戒指,一臉尷尬的對沈霍海父子說道:“這……這戒指和我這扳指一樣,是我們沈家嫡系,或者旁系長子修習氣功以後,由家族長輩賜下的氣紋,氣紋各不相同,越是複雜,地位就越高……”

陶毅用這種抽風的辦法,無非是想知道這氣紋究竟代表了多大的地位。

但聽沈銓說了半天,這人除了知道戒指的主人比他高一個輩分外,其餘根本不知道。

只能從氣紋的復雜程度看出來,戒指之前的主人在沈家的地位極高。

“到底是誰呢……”陶毅眯著眼睛,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人將這戒指留在凌小晶的床下。

而這時,沈銓也尷尬的給沈霍海父子講述完所有關於沈家氣紋的事情,趕緊來到陶毅身邊,“小侄已經全部做到,不知叔叔是否滿意?”

“啊?啊,挺好的,滿意。”陶毅呵呵一笑,點點頭。

他看出來沈家其實挺大,看來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調查。

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陶毅就決定回到外面,在車裡等龍可如晚宴結束。

可剛剛邁出腳步,沈銓就快步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廳堂的門口,“不知道叔叔這是要去哪裡?”

“嗯?回去啊。”

“您……您這就走了?”沈銓目瞪口呆。

“那我幹嘛?我還等人呢,咱改天再聊吧。”陶毅咯咯一笑,就要從廳堂走出去。

搞得沈銓滿臉黑線。

敢情自己家這位長輩,來這一趟,上樓說有要事要談,結果就是做了一下家族知識科普問答?

“你還有事?”陶毅這時候好奇的看著沈銓,眼中卻是精光一閃。

沈銓本來就一直想試探陶毅,想知道他到底是那一派系的人,只是陶毅一直在裝瘋賣傻,讓他無從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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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有些疑問,不知道您還記得不記得,之前一次,您在西餐廳遇見兩名我們沈家後人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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