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毅嘎吱嘎吱,僵硬的把脖子轉了過去,這才看到那些安靜的插在門板上的撲克牌。

頓時嘴角一抽。

心生一股無力感,很快,無力感化作一陣不悅,“喂,你有病吧?拿我家門板當標靶是嗎?”

司徒凝毫不在意陶毅的不悅,反而哼道:“你不是也用醫大階梯教室的長排椅子做標靶嗎?”

“廢話,那玩意又不是我們家的。”陶毅眉毛一挑。

其實司徒凝之所以牌飛的專心,且勤於練習飛牌,除了因為對汪建偉的仇恨,還因為陶毅。

每次飛牌,觸控撲克牌,司徒凝就好像碰觸到自己腦海裡的某一個開關。

那個開關一旦開啟,一切重複的畫面,就統統變成了陶毅。

司徒凝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好奇怪,不就是發生了一次關係而已嗎?就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所以就會一直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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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要再找幾個男人,才能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摧毀掉呢?

當然,司徒凝只是想想,這件事還不至於她那麼想不開,因為最近越是思考,司徒凝就越是發覺,其實自己並不討厭陶毅。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佟馨萱的緣故,司徒凝真的不會介意再和陶毅發生點什麼。正因如此,她不斷的提醒自己,告訴自己應該叫陶毅姐夫。

只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提醒自己陶毅是她姐夫之後,司徒凝反而覺得更加刺激……

想到這,司徒凝下意識的搖了下頭,人走到陶毅身邊,伸手將插在門板行的撲克牌,一張一張的拽下來,朦朧睡眼的餘光看陶毅,“你到我房間有事嗎?姐夫……”

司徒凝刻意說了句姐夫。

她不知道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犯錯,還是為了刺激。

見司徒凝問他,陶毅人往門板上一靠,“上次你弄來那老爺子,拿劍砍人那個,他兒子的聯繫方式,你那還有嗎?”

“穆先生?你找他幹什麼?”司徒凝纖纖玉手整理著撲克牌,眼睛瞄向陶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哦,我記得你要帶我表姐旅遊來著,是吧?”

“嗯對。”陶毅點頭。

“那你等等,我給你找一下。”說著,司徒凝轉身奔著她臥室裡的大辦公桌走去,將牌隨手放到桌上,開啟抽屜翻了一會兒,找出一張名片。

嗖!

奔著陶毅飛了出去。

陶毅啪的一下伸手掐住穆易的名片,點了點頭,“嗯對,就是這個,謝謝。”

說完,陶毅看了看名片,轉身走出了司徒凝的房間。

當陶毅把房門關好的時候,一直靠著辦公桌坐著的司徒凝,才長長撥出了一口氣。

不是解脫,而是有些失落。

“原來只是要名片。”司徒凝下意識的嘀咕一句,不過又馬上甩頭,暗罵自己混蛋,一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司徒凝在心裡告訴自己,上次的事情陶毅只是為了救她,他是自己表姐的男朋友,是姐夫……

姐夫?

司徒凝無奈嘆息,為什麼一想到這個詞彙,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興奮呢?

心亂如麻的她,抽起一張撲克牌,本著臥室的門板猛甩了出去!

嗖!

飛牌還未插入門板,臥室的門就嘎吱一聲再度本人拉開,司徒凝又嚇了一跳,朦朧的睡眼馬上睜大。

啪!

司徒凝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這次開門的還是陶毅,幸好是陶毅……

“姐夫,你下次進來前,能敲敲門嗎?”司徒凝皺眉問道,心裡卻在琢磨,他不是拿到名片下樓了嗎?為什麼突然又折返回來,是要和我說些什麼嗎?

陶毅皺眉看了一眼司徒凝,又看了看手上的飛牌。

司徒凝又是一愣,她知道陶毅厲害,看陶毅現在看她的樣子,心說該不會是從微表情,看出她的心理了吧?

那樣的話,可就糟了……

恰在此時,陶毅突然回過神,一把將司徒凝的臥室門關閉。

司徒凝一愣,下一刻,臥室裡彷彿迴盪著她的心跳。

把門關好?

是真的要說什麼嗎?難道說,他也……不行!自己明明和表姐那麼親密,怎麼能有這種對不起表姐的想法呢?

就在司徒凝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陶毅的聲音。

“你丫的還有完沒完?有病吧?”

司徒凝愣,只見剛剛關好房門的陶毅,就開始數司徒凝飛牌砍進門板的痕跡,“你丫頭是小孩還是怎麼的?練這東西,你不能買個標靶嗎?你看這門讓你給飛!”

司徒凝此刻滿臉黑線,心說你突然折返,又闖進我臥室,火急火燎的關好門,只是為了一邊看門板的損壞程度,一邊數落我嗎?

不過這還沒完,陶毅可能是有點說累了,也可能是詞窮了,他唰的一下轉過身。

司徒凝朦朧的睡眼對上陶毅的雙眸,“姐夫你幹什麼?”

“別套近乎,就算從剛才開始,不斷的喊我姐夫,你也得把門錢陪我!”說著,陶毅衝著司徒凝伸出手來,“給錢。”

咔!

司徒凝滿臉黑線,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沒想到陶毅竟然真的讓她賠門!

一瞬間,司徒凝覺得心裡格外不爽。

轉身到床邊,從包裡給陶毅翻出三千塊現金,“夠嗎!”

陶毅嘴角一抽,“呃,有點多了……”

“全拿走,然後趕緊給我出去!”司徒凝氣呼呼的看著陶毅,朦朧的睡眼都氣得睡意全無,“還有!以後進我房間,給我先敲門!”

“哎不是,至於這麼大氣嗎?”陶毅嘴角一抽。

“你出不出去?”司徒凝瞪著陶毅。

“你弄壞我門,你還這麼理直氣壯?”陶毅還是一臉莫名其妙。

司徒凝深吸口氣,眼睛看著陶毅,突然笑了,“你不出去是吧?行,那我喊我表姐去!”

“停!我走,我這就走!”說完,陶毅火速開門,一步閃出司徒凝的臥室,趕緊把門關好。

而在關好門的瞬間,前一刻還是一副莫名其妙表情的陶毅,下一秒,就流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殺手王者怎麼會看不出一個小殺手刻意隱藏些什麼?

陶毅只要願意細心觀察,司徒凝心裡的想法逃不出他的眼睛。第二次開門闖進司徒凝房間,陶毅就是故意裝傻充愣。

有些事是意外,只能發生一次。

可一想到這,陶毅就忍不住皺眉,就算只發生一次,但發生就是發生了。

也許是因為,司徒凝是除了木偶之外,唯一和陶毅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吧?而且,木偶和陶毅本就是好友,親密的像戀人卻又不是戀人,但對於司徒凝,關係卻有點複雜。

他女朋友的表妹。

所以偶爾深夜回想起那晚月光下的曼妙嬌軀,陶毅心裡的感覺也是怪怪的。

這種事,單方面有想法還好,如果兩個人同時存在這種古怪的感覺,那麼遲早會再滾到一起。

所以陶毅才要裝傻充愣。

“算了,算了,到時候再說。”陶毅搓了搓臉,趕緊到門廳換好鞋,準備出門。

……

司徒凝並不知道陶毅腦子裡的想法,陶毅離開房間後,她就倒頭趴在床上。

“算了,睡覺吧。”說著,司徒凝穿著真絲睡衣的嬌軀,鑽進毛巾被裡,閉上朦朧的睡眼。

而這時,一陣英文音樂突然響起,是司徒凝的手機鈴聲。

司徒凝秀眉一皺,身子依舊蜷縮在毛巾被裡,手探到床頭櫃,將手機拿了過來,心裡還在不滿,也不知道會是誰打給她的電話。

但在看到來電號碼的瞬間,司徒凝朦朧的睡眼,頓時來了精神。

身子好像安了彈簧一樣,從床上猛然彈了起來,趕緊接通電話。

未等司徒凝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夢魘,假期結束了,你有一個新任務。”

司徒凝秀眉皺了一下,“新任務?可我的假期,明明還有兩個月。”

“呵呵,你在質疑我的安排對嗎?”沙啞的男人聲音,變得陰冷異常,“還是你忘記了,組織的規矩?”

沙啞冰冷的聲音衝擊這司徒凝的鼓膜,讓她忍不住後背一涼。

她差點忘記了,自己已經不是被老師庇護的時候。

出師以後,司徒凝就被正式扔到了她目前所屬的殺手組織地獄火,組織的規矩,就是下屬要完全遵從上級下發的命令,不能存在絲毫質疑。

地獄火組織內部分級明確,且上級殺手的實力,都遠遠強於下級,且隨時擁有處決權。

“對不起,是夢魘忘記了組織的規矩,您說吧,在什麼地方見您。”司徒凝根本不敢得罪這位打電話給她的男人。

“呵呵,這就好,我還以為你是不願意見到你的上級,所以才會對我說假期長短的問題。”電話那頭冷哼了一聲。

不過他說的倒是沒錯,和假期是否還有兩個月相比,司徒凝更加厭煩見到她這位上級。

這位上級代號食屍鬼,是司徒凝之前完成暗殺任務,晉升之後的新上級。

殺手也是人,男人的本性也都存在,而且這種生命一半掐在自己手,一半扔給死神的職業,本性就是無法無天的。

司徒凝剛剛分到食屍鬼手下,食屍鬼就已經對司徒凝動了心思。不過按照規矩,剛剛晉級的殺手,可以得到幾個月的休息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司徒凝一直沒有與阻止聯絡,而食屍鬼,她也僅僅見過一次。

“您說,在什麼地方見您吧。”司徒凝硬著頭皮,又問了一次。

電話那頭呵呵淫笑,說道:“濱江市新義區,明湖後的人工河流,入口處五十米,不管你現在在哪,二十分鍾內我要見到你,來晚我可是有懲罰的。”

結束通話電話,司徒凝想都沒想,用十一秒時間換好衣服,衝出房間,跑下樓。

與上級見面的地點,碰巧是上次和陶毅啪啪啪的地方,那地方不近,除非出門就打到車,否則司徒凝根本不可能二十分鍾內到達。

正在司徒凝心急如焚的跑出小區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龍可如借給陶毅的車,和正準備上車的陶毅。

司徒凝朦朧的雙眼,頓時眼睛一亮,“陶毅!你等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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