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組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見到韓磊只是讓辛遠離開，並沒有其他動作，回過神來的徐老頓時怒聲喝問。
韓磊斜了他一眼，淡漠的說道：“沒什麼意思，我一切按照條例處理，如果徐司長對於我的處理方式不滿，可以向我的直屬上級投訴。”
“條例？襲擊殺傷政府人員，造成這麼大的傷亡，按照緊急情況處理方法第十七條，你應該徹底摧毀襲擊者的戰鬥能力，必要時可以當場擊斃襲擊者。我這邊死了那麼多人你沒看到？你這什麼條例？難道他們都白死了嗎？”徐老強行壓抑住怒氣，沉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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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死了。”韓磊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聽到這回答，徐老正想發作，可隨即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這時，韓磊繼續慢悠悠的說道：“按照第一優先順序人員保障法，基於初入D級的成員經常會出現精神不穩定的狀況，從而引發嚴重的暴力行為，所以有著嚴格的對待準則，而你們……”他掃了眼周圍的屍體，微微搖頭，語氣平靜的接近冷酷，“……這樣刺激他，被殺光了那也是活該。”
韓磊的話就像是一塊石頭堵在徐老的氣管上，把他一肚子的話都給壓了下去。
“另外，根據總部的最新命令，從現在開始，辛遠被任命為分割槽主管，統管長平洛區一切事務，茲於你方在三天內完成交接，正式的行政檔案很快就會下達徐司長這裡，請你多加注意。”
說完，韓磊直接轉身離開，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留下的徐老站在原地氣得發抖，明知道韓磊是借辛遠的手來清除自己手下的力量，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徐伯伯……”一陣譁啦啦的聲響中，之前重傷撞入邊上的房間的胡振艱難的走了出來，左手緊緊捂住右臂上的傷口，淋漓的鮮血不斷灑落下來，在地板上新增上一團又一團的深色。
“我們走。”
……
明朗的陽光下，在無數樹木和丘陵的包圍中，一條寬敞的高速公路貫穿其中，彷彿在無垠的綠色中劃出了一條長長的灰白長線。
一輛雙層大巴士就在高速公路上飛快的行駛著，從天空往下看，就像是爬行在灰白線條上的一隻不怎麼起眼的甲蟲。
車內都是寬距特別大的單人座和雙人座，椅背往後一倒就能當做床用，顯然這是一輛專走長途的車。
耀眼的光芒從側面的車窗傾入了車內，將辛遠半個身體都照亮了，清冷的風不斷從窗縫處湧了進來，清洗著車內有些渾濁的空氣。
這輛車是凌晨出發的，到現在已經行駛了近八個小時，放眼望去，車上的大部分乘客都握在自己的座位上熟睡著，就算幾個醒過來的精神上也顯得有些萎靡。
這是寧遠前往富陽的長途客車，那次酒店事件結束後他就被韓磊通知升了職，還獲得了一個月的年假，可以等到假期結束後再去履職。在和母親電話溝通後，他瞭解到今年要去外地的舅舅家過年，所以乾脆也就不迴天武了，直接從寧遠坐長途過去。
回想起升職的事，還讓他有些感慨。其實當天晚上那場殺戮一開始韓磊就到了，還故意在他的感知中暴露了一下，他考慮過後也就明白了韓磊的意思，可以說後面的事其實就是他和韓磊共同演出的一場戲，倒黴的自然就是以徐老為首的那些本地勢力。
當然，如果不是韓磊表現出了階位壓制的恐怖實力，辛遠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範。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總算有了個瞭解，而且他也算拿到了不少的實質性好處，總算結果還過得去，起碼對比王新國等人算好多了——他在一天後見到了王新國，得知了跟著王新國參加任務的那兩個人死在了任務中，而王新國本人也斷了隻手，算是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其他參與任務的獵人均是傷亡慘重，能完整回來的不到四分之一。
經過了這些，辛遠才算明白了政府對於能力者的態度——F級只是炮灰，E級有了一定價值，只有到了D級才被當作自己人看待——這不，當他展現出D級的實力後立刻就獲得了一個很好的職位，而且是半強制性的，而像王新國他們殘的殘死的死，可上面的人都懶得看上一眼。
真是毫不掩飾的殘酷。
他這樣想著。
突然間，一陣刺痛從腦中傳來，夾雜著隱約的哭喊、怒罵和哀嚎聲，所有的都擠在了一起，彷彿整個腦袋都要快爆炸了一樣。
一種強烈的虛弱感湧了上來，口鼻的呼吸彷彿完全停止了，腦袋一陣陣的發暈，眼前也是不停的發黑，整個人彷彿掉進了無底的黑暗深淵之中，只剩下不斷下墜的錯覺。
“……車……臨時……休……等……上車……”
就在這時，隱約有個聲音傳了過來，辛遠心神一動，正常的車內景象在眼前緩緩浮現出來，而腦中的疼痛也如同退潮般消退，所有異狀消失不見。
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蒼白著臉的辛遠扭頭朝邊上看去，只見不少乘客紛紛開始起身，沿著車內過道往外走。再看窗外，原來車已經停在了一處高速休息站的停車區，想來剛剛聽到的聲音應該就是在通知乘客。
辛遠站起身，扶著椅背穩了穩身體，然後隨著其他乘客下了車。
“朋友，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下車的時候，走在他邊上的年輕小夥對著他道。這個年輕小夥正好坐在他的隔壁，剛上車的時候稍微聊過幾句，算是有點熟稔。
“沒事，就是血糖低，我經常這樣的。”辛遠笑了笑，只是在他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下顯得有些虛弱。
“這樣啊，如果真不舒服，千萬別忍著，在路上病了很麻煩的。”小夥子對於辛遠的話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兩人只是萍水之交，說到這裡已經到點了，再多就不適合了。
“行，我知道，謝謝了。”辛遠點頭致謝。
下車後，乘客們各自分開行動。辛遠先去漱洗了一番，然後去到超市買了被熱咖啡，找個位置坐下，慢慢的喝著。
隨著熱乎乎的咖啡進入肚子，他的臉上終於開始浮現出血色，整個人也精神了很多。
“祭壇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