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在這場鬥爭中的戲份已經演完了,辛遠也沒興趣再去重新整理自身的存在感,就待在現在最為安全的總部裡慢慢養傷。

他足足花了兩個禮拜才將將恢復了大概八成左右,再修養已經沒有太大的效果了,這倒不是傷嚴重到這個地步,而是他自身存在的缺陷使得傷勢難以痊癒。

這個缺陷就是內外源火構架的不平衡。

當初為了從險境中脫身,他強行建立了內外迴圈的源火構架而突破到了D級,但原本他的猩紅獵手結構還遠沒完整到到達D級的程度,於是他不得不將虛空之卵的祭壇結構導入到體內,增加一個內構架,從而最終使得自身跨入了D級領域並成功脫險,可同時也埋下了隱患。

雖然他不能確定虛空之卵的祭壇結構到底是那個階位的東西,但起碼在C級以上,甚至可能是B級以上,而猩紅獵手本身只不過處於E級階位,就算到達理論中最完美的階段也不過是突破到D級。

做個比喻,他的內祭壇框架結構就如同一個會不斷自動蓄水的大水箱,當然這積蓄的就是源火,而外金字塔結構實際上是猩紅獵手結構的演化,等同於連線在水箱上的水龍頭,水龍頭的形狀最終決定了匯出的水流是什麼樣子。想要維持一個完整且執行正常的構架,兩者必須相互協調配合,缺一不可。

可現在就是水箱太大了,而水龍頭太小了,放水的流量遠遠跟不上水箱中蓄水的速度,這樣下去到達極限後水箱和水龍頭都會被硬生生的給撐破掉。在發現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後,他便強行壓制內祭壇框架的運作,以降低自身實力的代價來換取暫時的平衡。

但在和那兩個D級高手一戰後,這個平衡被打破了——為了擊敗實力強勁的敵人,他只能放開原本的壓制,甚至還需要反過來加壓,來使得自身能夠爆發出更大的力量。

雖然他因此把兩個強敵徹底擊潰,但他自身的平衡已經打破,再次壓制內祭壇框架運作的效果也大不如前。更關鍵的是猩紅獵手構架出現了破損,就好比水龍頭漏水一樣,沒有經過轉換的源火透過這些裂縫直接進入物質層面的身體中,形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汙染,不斷從內部損傷身體,這才是他傷勢無法徹底痊癒的原因。

……

臨時社長辦公室的休息室裡,窗外的天空剛有點矇矇亮,那一片深邃微白間還散佈著幾顆星星。

辛遠站在窗前,雙眼微闔,身上浮現著一層半透明的光芒,隨著他悠長的呼吸顫動著,在空氣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波瀾,而猩紅獵手的巨蛛虛影則漂浮在他身後忽隱忽現,彷彿和他同步的進行著呼吸。

他現在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第二符文耀斑上,引導著經過耀斑轉換的源火不斷沖刷著身體內的汙染,將其清除掉。

在他的心念中可以清楚“看見”,被清除掉汙染的部分立刻開始加速復原起來,可一旦充當清潔員的源火離開,洩漏的汙染便開始重新集聚,使得復原的速度又降了下來。

從發現第二符文能夠有效對付體內的汙染,他一有時間就這樣開始自我清理,特別是第二符文效果最好的清晨,更是一次不漏,這才將身體的狀況一直維持在這個階段不至於惡化。好在這種引動控制並不需要固定的姿勢,只要精神高度集中就可以,使得現在的他可以隨時在需要時進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忽然間,辛遠感到眉心引入的熱流突然停滯下來,心知時間到了,便瞬間收回精神,睜開了雙眼。

原本微黯的天空已經完全亮了起來,從東面斜射進來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帶來了溫暖的拜訪。

辛遠直視著天際那團明亮刺眼的火球,靜立良久後輕輕吐了一口氣,頓時體表的陽光蕩起了一陣漣漪。

這時,一隻麻雀正好從不遠處飛過,突然像是被某種東西吸引一樣直直的飛向了辛遠所在的窗戶,並且一點不害怕的停到了辛遠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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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遠扭頭看著它,眼中流轉著猩紅色的光澤。

麻雀在他的肩膀上不斷小跳著,像是非常的高興,可只是不到十秒的時間,麻雀驀然僵住,**的從他的肩膀處摔了下來,掉出了窗外,很快從外面傳來了噗的輕微爆炸聲。

辛遠搖了搖頭,眼中光華收斂,恢復了普通的樣子。

這就是高層次能量接觸低層次物質存在後所產生侵入式汙染,他結束清理後的一點殘餘對於這只麻雀而言就是最為猛烈的毒藥。

“這樣下去不行,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辛遠知道這樣依靠第二符文來進行清理只是治標不治本,想要完全解決必須另想辦法。

但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要不將猩紅獵手構架修復好,要不就乾脆換一個能夠適應他現在這種狀況的構架來取代猩紅獵手。

這兩者都非常難。猩紅獵手構架不是現實存在的,它是辛遠生命本源、自我認知、信念堅持、精神決心等等的集合體,因此又被成為魂念。一旦破損了等於是對以前自我道路出現了懷疑和動搖,從而使得以前的堅持和意志出現瓦解的狀況,這才是構架或者說魂念會出現破損的原因。

無論什麼樣的人,只要到達D級形成完整的構架,這就代表著他的領悟到達了一定層次和高度,已經觸控到了世界規則的層次,被這個天地所承認,這也是引發異象的基礎。所有的D級能力者沒有高下之分,因為每個D級能力者的道路本身都是絕對正確的,只是起點和要走的路途不同而已,但最終的目的地都是世界規則的某個部分。

一旦懷疑,就意味著這條路的前方已經斷絕,想要修復那就需要重新摸索出新的方向來。而更換新的構架,那麼等於退回原點,一切重新開始,但遺憾的是,重頭來過並不是那麼簡單,想要第二次完成一個構架會比第一次難上很多。

如果辛遠修習的是傳承很完整的秘術,那麼就可以修習下一階段的同宗同源的秘術,這樣難度就會降低很多。可猩紅獵手本來就是推導出來的,後續的根本沒有,這就註定了他只有自己摸索出一條路來或者能正好找到一個相適應的D階秘術,才能解決自身目前的問題。

“D級秘術非常貴,我查過最便宜的都要七八千信用點,貴的更是要上好幾萬,而且在沒有真正修煉過前是沒法確定是否適合自己的,暫時很難指望上了。而尋找猩紅獵手後續資料方面,那個推導出猩紅獵手結構的研究人員已經病死了,只留下了一些零散的資料,要透過這些無法確定正確以否的資料推算出後面的路,這個希望也不大……”

辛遠靜立看著遠方,腦中回想著這段時間透過巢穴系統收集到的資料。

“看來只能指望麗莎了,希望她能有辦法,只是給她留言過去那麼多天了,都沒有回信,不知道她那裡是不是出什麼事?實在不行,只能看社裡這邊有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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