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看著都痛
對於海神教發生的變化，其他勢力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尤其是一種關注著海神卡維圖瓦的情況，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把對方視為掌中之物的風暴教會樞機主教，“代罰者”高階執事亞恩·考特曼。
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情況，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海神教長久不了，專業對口的也瞧得出卡維圖瓦這條海蛇時日無多——哪怕沒有天災之書事件，如今這個時間段卡維圖瓦也已經處於苟延殘喘的狀態，隕落只是時間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亞恩·考特曼自然早就做好了等卡維圖瓦徹底無法維持自己的時候，把對方連帶著那些狂信徒一鍋端的準備。那樣不僅僅能為教會增加一件一級封印物的底蘊，還能讓他順利的接收海神那些願意改信的信徒，成為這片區域的信仰，更好的扮演“海王”，消化魔藥。
可誰能想到，這計劃得好好的事情居然還能橫空出現變故？
站在海浪教堂附屬鐘樓的頂端邊緣，亞恩·考特曼的視線眺望著遠方，視線卻沒有多少焦距，顯然並沒有真的在欣賞風景，而是在走神。
就在這時候，一位代罰者小隊隊長匆匆的跑過來，報告道：“考特曼閣下，有新情報。”
“說。”亞恩·考特曼看向他，言簡意賅的道。
“根據我們在反抗軍內部的線人傳來的訊息，雖然海神卡維圖瓦的凋像在昨日確實曾經集體破碎過，但在當天下午，他們就塑造了新的凋像，並是今天早上公佈了新的聖約。”
那名代罰者小隊隊長也不磨嘰，語速極快的報告道，同時將手中寫有詳細情報的資料遞給了亞恩·考特曼。
“新的凋像，新的聖約……哼！”亞恩·考特曼幾乎是一目十行的閱讀完那些資料，閱讀完之後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冷哼了一聲，帶著不加掩飾的怒火。
“卡維圖瓦那條瘋蛇沒這個腦子，必然是有人竊取了她的身份……”而在憤怒的同時，亞恩·考特曼顯然也有自己的判斷，他繼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群島海域的方向，道：
“尋找群島海域有異常的地方，但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隨意採取行動。”
透過這則情報，亞恩·考特曼幾乎能確定卡維圖瓦已經隕落，這顆眼看著就要落地的果子顯然是被某個什麼人強先下手了。
但這也是最關鍵的地方，卡維圖瓦這條瘋蛇再怎麼垃圾，也是一位序列3，而且藏身的地方特殊，連他們風暴教會都還沒有確定具體位置。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冷不丁的弄死了卡維圖瓦，幾乎表明了一件事——那個竊取了卡維圖瓦身份的人，起碼有著聖者級別的實力，ta要麼是那種有著強力封印物的序列4，要麼本身就在序列3的層次。
至於天使這個級別的可能，亞恩·考特曼自然也想到了，但覺得可能性不大。
畢竟天使是有數的，除了正神教會的那些外，隱秘組織的天使都有那些，基本他們這些教會高層心理都有數，頂多只有兩三個漏掉的，而亞恩·考特曼細數了下自己知道的天使，真不覺得那些人會沒事幹特意來收拾卡維圖瓦，還在收拾後偽裝成海神。
比起天使，對方是聖者的可能性無疑更大。
而如果是聖者，顯然就沒法強行鎮壓卡維圖瓦的遺留物，同時對方短時間內找到封印方法的可能性也不大，這就意味著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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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負面作用極大的一級封印物，幾乎不可能不對周圍的情況造成影響。
……
對於亞恩·考特曼的思路和採取的行動，林若自然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瞭解的，一方面是猜的，一方面就是他在收拾了海神卡維圖瓦後，多少有去關注風暴教會的行動，並憑藉著在黑夜教會有備桉的官方身份，成功混到了不少情報。
而對於亞恩·考特曼重點關注群島海域有異常的地方這點，林若在給對方的思路點了贊，表示老鴿們還是多多少少有點腦子的同時，也不由感慨一句——雖然老鴿有腦子，但何奈我方是掛逼啊！
海神權杖的負面效果再大，往灰霧上一擱，也就老實了。
更別提……哪怕沒灰霧，有梅迪奇這個天使之王手動鎮壓，海神權杖也鬧不成什麼么蛾子。
這樣想著，林若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正單方面教育克來恩的梅迪奇身上，頓時在心底假惺惺的替老鴿們哭了兩聲。
可憐，太可憐了……林若唏噓著，因為過於同情老鴿，嘴角都是下意識的上揚了幾分。
不過在唏噓過後，林若自然收回了亂飄的思緒，繼續觀看起場中的戰鬥。
今天已經是他們弄死了海神卡維圖瓦的第五天，在這五天裡，除了第一天是林若被梅迪奇教育外，剩下的幾天，幾乎每天梅迪奇都會抽一定的時間來“指點”克來恩。
她倒也沒用自己的序列欺負人，基本將實力限制在了和克來恩同為的序列6的層次。
但限制歸限制，非凡能力能限制，戰鬥經驗、戰鬥本能等東西可沒法限制，梅迪奇作為活了幾千年的戰爭天使，在戰鬥經驗上對上克來恩簡直就是降維打擊，更別提還有身體素質上的硬核差距。
這幾天裡，幾乎每天的“指點”時間，都是梅迪奇在單方面教育克來恩，也就有林若這非專業的奶媽在，每次都能直接在戰鬥結束後來一波治療，否則克來恩早就進醫院了。
——雖然林若會監督他們的戰鬥，但戰鬥這種東西畢竟不是兒戲，想要真的學到點東西，受傷幾乎是無法避免的。所以但凡梅迪奇不是故意折騰人，林若都不會去管。
梅迪奇也確實沒故意折騰人，甚至林若能看得出來，這傢伙雖然嘴上已經陰陽怪氣的厲害，教的卻是意外的認真，顯然是真的打算好好的提升一下克來恩的戰鬥能力。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梅迪奇明顯沒怎麼當過老師，也可能是故意的，教學方法簡單粗暴，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實踐派”。
遇到危險的反應不夠快？那就多揍幾次，揍多了就有條件反射了。
戰鬥中存在破綻？那就繼續揍，一邊揍一邊陰陽怪氣，讓你明白自己錯在那裡。
那下手的力道，讓林若這個圍觀者看著都覺得疼。
不過克來恩也確實爭氣，這些天不僅僅沒有喊過一句痛，戰鬥技巧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提升。如今的克來恩如果遇上五天前的他，說打出碾壓效果誇張了，但能把過去的自己壓著打是肯定的，只是比起梅迪奇還是頗有差距。
這並不奇怪，幾千年的戰鬥經驗差距，哪是幾天時間就能抹平的，又不是掛逼。
雖然從某方面上來說，克來恩確實是個掛逼……林若在心底吐槽一句，掏出懷錶看了一眼，就伸手叫停道：“今天就到這裡吧，之後我和克來恩有點事，不方便繼續訓練。”
今天可是週一，等會還得開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