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林若：別慌，問題不大
靠著觀眾的能力成功說服堂娜一家後，林若又找到了青檸檬餐廳的老闆。
名為福克斯的餐廳老闆穿著黑色的燕尾服正裝，頭頂沒戴帽子，倒是鼻樑上架著副眼鏡，臉龐多肉，近乎圓形，卻也談不上很胖。
此時此刻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林若，問道：“這位客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其他外鄉人在哪裡。”林若直接了當的問道，笑容燦爛至極。
福克斯的視線落在那笑容上，明明對方的笑容燦爛到那叫人聯想的春天的陽光，可就是無端就他心底發寒。
在沉默了幾秒鐘後，福克斯沒忍住移開了視線，開口道：“還有一桌，外鄉人，在樓上。”
“謝謝配合。”林若禮貌道謝，頓了頓，又問道：“我打算帶他們離開，你不會攔我吧？”
“在班西，大霧和天氣變化劇烈的夜晚，最好不要外出，不要回應敲門，否則，可能會，遭遇，不好的事情。”福克斯以一直幾個單詞停頓一下的語速道，說完後又飛快的補充了句：
“你們、要離開，是你們的，自由。”
“謝謝。”林若再度禮貌道謝，他隨即就找到了同為白瑪瑙號客人的一桌，好巧不巧的是，這還真的是迪默多一家。
林若如法炮製的說服了這家人，就帶著一堆人出了青檸檬餐廳。
“哐當——”
餐廳的大門在他們離開後重重的合上，林若也不在意，只是看了一樣旁邊的克來恩和達尼茲，道：“我先用旅行把普通人送回去，你們再這等著，小心的，別作死。”
旅行的能力雖然能帶人，卻沒辦法一次性帶這麼多，頂多一兩個，林若也沒打算帶著這群普通人在裡世界狀態的班西港亂晃，自然要先把他們送回去。
“等等，亞……”全程圍觀卻找不到機會開口道克來恩正打算說什麼，林若就已經一手一個利落的抓住了在最小的堂娜姐弟的肩膀，消失在原地。
克來恩眉頭忍不住皺起。
一直懵圈到現在的達尼茲則看看林若消失的地方，又看看，忍不住道：
“格爾曼，亞瑟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雖然腦子不太聰明，但作為小動物直覺的擁有者，達尼茲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點亞瑟似乎自剛才起就有點怪怪的。
但你真的要讓他說是哪裡怪，達尼茲其實也說不上來。
“你的錯覺。”克來恩自然不打算對達尼茲多解釋什麼，維持著格爾曼的人設，澹澹的道，心底卻是門兒清。
他當然也察覺到了林若狀態的不對勁，而且很快透過經驗鎖定了某種可能——林若的人性可能又不穩固了。
克來恩剛剛其實就是想提醒一下林若，隨便看看能不能幫到對方什麼，只是沒想到林若會直接走掉。
不過既然這次林若沒有主動來迫害他穩固狀態，說明情況應該沒那麼嚴重……克來恩在心底分析著，想到剛剛林若突如其來的異常變化，忍不住在心底猜測起原因。
首先，基本可以把目標鎖定在那個穿著黑黃相間的綢衣，打著一把黑扇的少女身上。
克來恩是不知道黑扇少女是誰的，他並沒有看過克蘇魯神話，但克來恩起碼能肯定林若絕對對那位黑扇少女有所瞭解。
林若在見到對方後第一時間是帶他們離開，這說明黑扇少女絕對是個危險人物，但之後他又很突兀的改變了注意……不，應該是已經發生了什麼，只是他們沒有察覺到。
所以那個黑扇少女也是林若的朋友？不，不像……
克來恩思索著，他看著狂風呼嘯的街道，只覺得班西港的水恐怕遠比他想象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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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林若的身影再度出現，他也沒和克來恩、達尼茲就打招呼，就繼續做起了搬運工。
等所有客人都被林若送回船上後，青檸檬餐廳前就只剩下了克來恩和達尼茲。
狂風在此刻已經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漸瀰漫整個班西港的大霧，以及某些偶爾出現在霧中的噁心的東西。
那是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乾癟腦袋，沒有身體，皮膚明顯已經鬆弛下垂，還流著噁心黃綠液體。
他明顯已經開始腐爛了，有些區域，比如鼻子，比如嘴唇都因為腐爛變得十分可怕，而嘴唇之下還還沾著血水的尖利牙齒則表面著這玩意兒不是善類。
“狗屎！”
達尼茲忍不住在小聲的暗罵一句，倒不是懼怕，畢竟他已經是序列6的強者了，更多的還是感覺到噁心。
尤其他剛剛才在青檸檬餐廳裡品嚐了那些血旺，如今看到這種奇怪的活屍只覺得反胃。
這小別緻長得還挺東西。
克來恩自然也看到了這自霧中出現的腦袋，他一邊用吐槽緩解噁心，一邊不緊不慢的抬起了帶著蠕動的飢餓的那隻手，伴隨著手套變成黑色，一道純粹明淨的光芒便顯然從天而降，落在了那噁心的叫人吃不下飯的腦袋上。
隨後，克來恩若有所感的看了看旁邊，就見林若的身影勾勒了出來。
後者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只是笑容顯然比平時更加的漫不經心，幾乎不帶溫度，完全是公式化的笑容。而那雙藍色的眼眸中，則帶著一絲林若本人或許都沒有察覺到的漠然。
莫名的，克來恩覺得此時此刻的林若身上多了一些不真實感。
“亞瑟……”克來恩忍不住開口，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若打斷了。
“別擔心，我也知道我現在狀態不對，但問題不大，只要回頭睡一覺就好了。”
林若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笑容終於回升了些許溫度，他頓了頓，又眨了眨眼睛。道：
“在保持人性這方面，你可以永遠相信老師。”
克來恩愣了一下，心底卻著實松了口氣，雖然剛剛心底安慰多自己問題應該不大，但這顯然都不如林若本人表態更讓人放心。
“好啦，走吧，讓我們去把這次搞事的傢伙弄死，然後回去補覺。”林若說著伸了個懶腰，一邊活動筋骨一邊道：
“我已經確認過了，這次搞事的人是風暴教會的一個墮落主教，他們現在正在山頂和代罰者打得不可開交，至於……呵！”
打擾他睡覺恢復人性的，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