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門軍中的基因戰士大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沒有靈根,又沒有一技之長,智力也不突出,考不上大學,無法用知識改變命運,憑自己的本事,也許勞累半生才勉強能換來一支初級基因藥劑。

他們參軍就是為了軍隊中免費提供的基因藥劑。

天柱門軍隊規定,任何人只要能加入軍隊,立即就有一支低階基因藥劑提供,在使用基因藥劑並成功扛過基因變異的危險期之後,他們就必須為軍隊服務二十年,二十年後沒有戰死,就能退役。

實際上,低階基因戰士就算是上戰場,也是作為後勤,工兵等輔助兵種使用,戰死的機率並不高。

低階基因戰士如果在這二十年內積攢夠了一定的功勳,又有繼續服役的意願,就能得到免費注射中級基因藥劑的機會。一旦他們扛過了中級基因變異,那麼他們就必須為軍隊服務五十年,五十年之後如果沒有戰死,才可以退役。

中級基因戰士在退役之後是很吃香的,無論是警察還是保安公司對他們都很感興趣。若是不願意受拘束,那麼成為一個星際探險者也十分受歡迎。退役的中級基因戰士參與探險的價格往往比普通中級基因戰士高出一倍。

中級基因戰士若是戰功卓著,那麼他就有機會獲得一支高階基因藥劑,當然,獲得高階基因藥劑是很難的,一百個中級基因戰士中也不一定有一個人能獲得這項殊榮。

高階基因戰士必須為軍隊服務兩百年之後才會被允許退役。

成為高階基因戰士之後,他們有三條路可以選擇,第一,也是所有戰士最嚮往的一條路,那就是接受專業訓練之後,成為一個機甲戰士。

三營中的十多個機甲戰士都是身經百戰高階基因戰士。蕭紫陽無所事事的時候最喜歡和他們閒聊,以瞭解戰爭的真正面目。

第二條路,就是進入軍校,接受指揮訓練,不過想要進入軍校,是需要經過文化課考核的,這些老兵油子如果智商夠高能考上大學的話,也不會來軍隊中賣命了。所以這條路雖然也是許多基因戰士的夢想,但是能走上這條路的人卻不多。

第三條路,也是許多高階基因戰士最不願意選,卻不得不選的路,那就是穿上最好的戰甲,拿著最好的武器,成為營隊的尖兵。

一個高階基因戰士如果在前兩項考核中被刷下來,那麼等待他的就是這個高危職業。

除了那些沒有野心的初級基因戰士,無論是中級基因戰士還是高階基因戰士,能活到退役的都是少數,特別是高階基因戰士,能活著退役的更是鳳毛麟角。

俗話說,十年征戰幾人還,更何況是五十年,兩百年的征戰。

所以蕭紫陽每天訓練之餘,最大的樂趣就是在一旁聽這些老兵們吹牛打屁,聽這些丘八們在笑鬧中說出一個個驚心動魄卻無人關心的故事。

每個戰士,包括元嬰戰士,每個月都有一天假期,每到假期,蕭紫陽都會跟著當日輪休的戰士們去位於軍營中心的集市上,看他們在一天之內將一個月的軍餉揮霍一空。

那個集市上只有兩種店鋪,提供美食和美酒的酒吧,提供女人的妓院。

戰士們進入集市第一件事情就是走進那些和兵營沒有兩樣的營房中,在那些被俘虜的光輝帝國粗壯的白種女人們身上宣洩去積攢了一個月的慾望,然後他們會在酒館中消磨掉一天的時間。

每次蕭紫陽跟著他們來到集市,就會鑽進酒館,他收斂了戰甲上所有的光芒,遮掩去肩膀上的肩章,坐在酒館的角落裡,看著丘八們大聲的笑鬧,大口的喝酒吃肉,高聲的宣講著自己的勇武,展示著自己的肌肉。

他看著丘八們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去說服那些不相信他們的吹牛,不同意他們的觀點的人。幾乎每隔幾分鐘,酒館中就會發生一場混戰。

蕭紫陽第一次來到集市的時候,好奇之下將神念探入了旁邊的妓院中,他震驚的看見一個個強壯如牛的基因戰士對著那些被綁在床上的白種女人拼命的挺動著腰臀,有的人甚至還會邊幹邊揮舞著拳頭毆打著胯下的女人。

女人們有的嘶聲慘叫,有的高聲哭泣,有的麻木等死。但即使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只要沒有被當場打死,當滿足了的士兵離開後,立即就會有醫護兵對她們進行消毒和治療,這種毆打造成的傷害,對修真聯盟發達的科技水平而言,只需眨眼間便會治好,讓她們以完好的狀態去迎接下一個客人。

戰爭的殘酷和人性的卑劣醜惡就這麼赤裸裸的展現在蕭紫陽的面前,在最開始的震驚,痛苦,和無法相信之後,蕭紫陽開始思索,人為何會有如此的醜惡猙獰的一面。

突然之間,在他的識海中,一句句經文響起,往日不甚了了的經文,對照著今日如地獄般的場景,他突然就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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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人性之醜,何見人性之美!

隨著這個念頭的升起,蕭紫陽紫府中,那尊和元嬰面對面盤膝而坐,若隱若現的如來金身突然大方光明,在金身胸口正中那顆大如雞卵的渾圓舍利突然崩裂,灑下一片金粉,這些金粉在功法的作用下,迅速滲進金身每一處,之後這些金粉和金身合二為一,在金身內部生成了二百零六塊金燦燦的骨頭。

舍利生佛骨!蕭紫陽竟然在這一刻跨進了金剛境。

他的金身有了佛骨的支撐,頓時變得金光燦燦,凝實無比,宛如金色的真人一般。

但是,功法大進的蕭紫陽心中卻沒有一絲的喜意,他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悲憫,他為人的醜惡痛苦,他為人的醜惡而悲傷,他憐憫那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女人,他更憐憫那些行著大惡的士兵。

在這種最濃烈的情緒中,一句句佛經在他心頭升起,他突然之間對佛經中那些以前不明所以的經文都感同身受。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我觀是南閻浮提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罪。”“諸行無常,一切皆苦。諸法無我,寂滅為樂。”“善哉!善哉!”蕭紫陽輕輕的呢喃著,他的聲音極小,在這吵雜的酒吧裡根本不可能傳到第二個人的耳朵裡,但是就在他的呢喃中,酒吧裡漸漸的安靜下來。

那個下午,蕭紫陽所在的那個酒吧,出奇的沒有在發生一起鬥毆,在那酒吧旁邊的幾座妓院中,那些如同野獸般的發洩著浴火、暴虐和恐懼的基因戰士們也不再毆打身下的女人。

那些被綁在床上的俘虜們,突然感覺心中的痛苦似乎有所減輕。

那是一個不平凡的下午,但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

從那天起,每個月的假期,蕭紫陽都會在酒吧中默默的唸誦著經文,品嚐著心中的痛苦,憤恨、悲憫……各種如同世上最的濃烈的苦酒一般的醇厚情緒。

在品嚐這些苦酒之後,他的心靈卻並沒有被這些苦酒汙染,反而變得更加空明,隨著他輕輕吐出的一個個經文,他紫府中的金身在迅速變得更加凝實。

不過幾天的功夫,他的佛門功法就已經趕上了他的道門功法,達到了金剛境中期。但是對這一切,蕭紫陽不聞不問,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也沒有因為自己修為提升而產生哪怕一絲絲的快樂。

今天又是他的假期,他照例更著幾個輪休的士兵,來到了集市上,與士兵在一家妓院門口告別,蕭紫陽鑽進了一所酒吧中,他照例坐在牆角,正準備誦唸經文。

突然兩個人談話引起了他的主意,他主意力一旦被分散,便再也無法沉浸入那玄妙的禪境中。

無法入定度人,蕭紫陽也不強求,他索性留心起兩人的談話來。

說話的是兩個高階基因戰士,看他們的輕便的機甲以及機甲上的幾處插槽,蕭紫陽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是機甲戰士。

兩人一高一矮,都同樣擁有一副精悍如同豹子的身軀,和一雙靈動而又有神的眼睛。這種人一般都擁有極為快速的反應能力,正是操控機甲所必須的。

引起蕭紫陽主意的是高個子的一句話,“前方戰場真是太慘烈了!估計我們不久就要上戰場了。”

矮個子問道:“哦?怎麼個慘烈法?你是怎麼知道的?”

高個子說道:“前幾天在前線我們剛剛和光輝帝國進行了一場大會戰,數百個營被送上了戰場,據說有一半的營被打散了編織,十數萬人的鮮血幾乎吧戰場變成了泥塘!”

高個子嘆了口氣,又說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前幾天不是補充了一批元嬰戰士嗎?你們營應該也有吧?我就是聽那些補充來的元嬰戰士說的,昨天我猜拳輸了,被派去伺候那些大爺,聽他們互相聊天時說的。”

矮個子點點頭,又問道:“那些補充來的元嬰戰士是從前線下來的?”

高個子點點頭,“在戰場上,那些元嬰戰士的生存幾率比我們可高多了,他們的遁速比機甲高,靈活性更不是機甲可以比的,就算所在的營拼光了,他們想走還不容易。”

矮個子再次點點頭,向著地上狠狠的吐了口濃痰。

之後,兩人便不再言語,喝起了悶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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