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車隊的問題,第二個好消息是【器靈】終於將新獲得的資訊整合完畢了。

不知道是哪位偉人說過:“逼供是一門兒藝術”這樣的話,【器靈】是這種言論的忠實粉絲,它甚至都有些熱愛這種事情了,這究竟算不算是一種變態的表現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苗樸對此是挺無奈的。

【器靈】的愛好雖然有待商權,不過收穫卻是直觀的,候富寬以及後來被喚醒的蛇發男就被它蹂躪的夠嗆,他媽怎麼生他的那是真不知道,估計要知道也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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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整理這種逼供而來的資訊和資料是個極其枯燥的事情,好在【器靈】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它是很不錯的聽眾,並且善於發現問題,各種資訊都被它分級(按照可信程度)分類……最累的活兒都讓秘書幹了,苗樸這個老闆需要做的就是翻看成果,有些是可以直接吸納,作為資訊儲備的,有些仍需要求證,但也要分個先後,這個最終定奪拍板權就是苗樸的特權了。

透過這些資訊,苗樸對【荒神眾】在地下遺蹟的組織結構、人員結構以及能量脈絡的情況有了更多更全面的瞭解。不過,可惜的是,無論候富寬還是蛇發男,他們在組織裡的地位都不算太高,所以一些他比較感興趣的資訊都是比較模糊的,或者可信度不高,比如倖存者這件他最關心的事情。

倖存者就是指原本在地下遺蹟各區域(以外環為主)工作生活過的那群人(遭遇源化災變而倖存下來的),這些人包括了後來的那幾批隸屬於組織各派系的搜救人員。事實上,之前苗樸就聽候富寬絮絮叨叨的說過倖存者以及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事實上,【荒神眾】最初的目標是地下遺蹟研究所,原因有二,一個是他們嘗過甜頭,有不少【荒神眾】元老其身份就是地下遺蹟研究所的被研究人員,所以當他們想要擴大隊伍的時候,自然會先想到這個製造工廠。再一個是他們也清楚吃現成飯好過自己埋鍋造飯。地下遺蹟就在那裡沒錯,寶物很多但離死亡也近,而且東西不能胡亂吃,知識有時候也不能胡亂學,他們自己搞實驗體的經歷讓他們清楚在這方面不謹慎的下場是什麼。用一位元老的話說:“能直接被異能燒死或爆掉那還是好的,就怕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怪物,去幹各種恐怖的事情,比如吃人、****、虐殺好友親人……,偏偏部分自我意識還沒有消亡,那才是最糟糕的。”

正是因為目標是研究所,而且荒神眾的這些人並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以殺人為樂的變態,反而多是腦瓜兒好使的人中精英。於是,悶罐式的場合,長期囚困以及暴力與適當的寬容……允許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出現的條件就都具備了,一部分人開始同情並願意服從暴力入侵的【荒神眾】成員,以至於有不少人後來都加入了【荒神眾】,為【荒神眾】從苦主集合體轉變為有技術、有戰力的覺醒者團體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苗樸最新瞭解到的是,斯德哥摩症候群不光是發生在【荒神眾】這個團體中,還發生在【傳承守護者】與【元靈】所主持的團體中。

起初苗樸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後來一細想也就釋然了。【荒神眾】當時還沒有膽大到全面佔領地下遺蹟外環的程度,事實上他們選擇了甲號基地,也是本著對這裡較熟,打算幹一票就撤的。哪知道後來幹順手了,也就順便搞定了丁戊研究所,因為甲號過來要麼是乙,要麼是戊和丁合用的研究所,而乙號是87師的,這個師向來神秘,是個實驗師,裝配了源技術的最新研究成果,【荒神眾】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沒去啃這塊兒難啃的骨頭,而是選擇了丁戊研究所,****嘛,肥肉的綽號大家都知道,即便當時已經東窗事發有段兒時間,【荒神眾】在丁戊研究所仍舊所獲不菲,那裡的很大一部分人竟然天真的以為靠著凡人之軀和普通武器就可以抵擋住覺醒者。

而根據候富寬和蛇發男提供的不太可靠的情報所述,攻打丁戊研究所和向遺蹟核心進發幾乎是同時進行的,畢竟由於組織各派系的貌合神離,其他生活工作在各處的人員並沒有迅速撤離轉移,之後源化爆發,想跑也跑不掉了。

這一點苗樸覺得多少有些扯,也許科學家瘋起來是挺不要命的,也許那些素餐尸位的官員遭逢大事時是挺蠢的,可科學家們遵守制度章程,這是專業操守養成的習慣,而無能的官員也大都自私怕死,遺蹟外環的人員沒撤出多少他信,都沒撤出來他就不信了,以前從馮建國、張望那裡瞭解到的情況,也是一部分沒撤出來,而不是都沒撤出來,這與候富寬和蛇發男的相關交代有所矛盾。究竟是他倆鬼扯,還是別人鬼扯,苗樸沒興趣知道,以他陰謀論的想法是,無論是馮建國、張望,還是候富寬、蛇發男,都沒有完全言中事實,這裡邊必然還有他不知道的情況。

不過即便如此,苗樸仍舊相信,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同樣發生在了【傳承守護者】和【元靈】那裡。這樣一來,土著以及【元靈】手下的高階戰力,比如盧克、沈欣的克隆體由來就比較好解釋了。

對於研究人員來說,【傳承守護者】和【元靈】都可以提供給他們夢寐以求的知識,滿足他們的求知慾望。而對於盧克、沈欣這樣的人而言,被滅殺或成為覺醒者,又或在覺醒者的基礎上更進一步,該選哪樣兒顯而易見。【傳承守護者】和【元靈】,同樣也不是那種窮兇極惡以毀滅生命為己任的存在,強大、博學、睿智,這都是構成魅力的亮點,很容易讓人產生膜拜的感覺。更何況盧克和沈欣與他一樣,都是從民間招收的覺醒者,沒有經過系統的黨政教育,如果只為了捍衛所謂的大義和榮譽才是見鬼吧。

無知者無畏,無知有時候也會把事情想得太過神奇。像苗樸以前在靈魂方面沒有涉獵的時候,對那些內容就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後來開始學習思維模型的解析與程式設計,他便在閒暇之餘問過自己這一樣一個問題:“【傳承守護者】和【元靈】真就那麼牛?連靈魂、連他人的自我意識都可以肆意玩弄?要知道靈魂可是連那些源文明大能都沒有完全攻克的領域啊,大能的造物,借屍還魂的源文明智慧生物,這些人反倒能玩的風生水起?憑什麼?”

現在這個問題得到了徹底的解答,【傳承守護者】和【元靈】確實很厲害,這一點從藍血人這一造物,從魂珠的生成就能以小見大,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有當事人的配合才能成事。這就跟當初馮建國說起【荒神眾】的一些情況,苗樸選擇了相信是一樣的。【荒神眾】的那批元老是可憐,但組織絕對不是當年的日本71部隊,也沒必要當71,【荒神眾】的元老成為被研究人員大多是他們自己願意的,就像他在東園鎮不也當了一陣子被研究人員嗎?

情況好了,你好我也好;情況不好了,就說組織坑他們了。當然,具體肯定沒這麼簡單,不公的事兒應該是發生過,一些研究人員出於各方面壓力選擇冒進,這完全是有可能的,甚至好心辦壞事也是有可能的。但這都不足以成為【荒神眾】後期種種作為的正當理由。同樣的,對於這些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患者,以及選擇了效忠【傳承守護者】、【元靈】、【荒神眾】的覺醒者、異能者,哪怕其情可憐,苗樸也不覺得應該放對方一碼,敵對關係就是敵對關係,無需感情用事。

所以候富寬和蛇發男,表現良好也依舊是犯人,候富寬倒是一再表示要棄暗投明,苗樸卻很乾脆的回絕,不!

不管怎麼說,候富寬和蛇發男提供的情報讓局勢變得復雜起來,苗樸也無從判斷,張望究竟是投靠新主了,還是在純粹的倖存者群體中。他只是知道,這個新出現的倖存者群體,同樣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雖然起步晚,初期也十分被動,但他們的成員結構決定了他們有在這裡生存,並且趁著幾方勢力博弈,發展壯大自己的能力。這一點,從他們可以利用能量脈絡,並且【荒神眾】曾專門對其進行過圍剿,但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其總部,甚至連其臨時避難所都未能發現而看得出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苗樸對於達成短時間內找到張望這個目標就變得沒什麼信心了。如此一來,那種急不可耐的迫切感也就消褪了不少,隨之而來的是更理智的分析當下的情勢,做出各種選擇。

首先,甲號基地、丁戊研究所,作為【荒神眾】當初攻克和佔領的外環設施,一併出現在這裡,並被【荒神眾】開發成訓練場,苗樸不覺得這是巧合。這樣的話,【荒神眾】對這個區域的掌控力,恐怕還在候富寬和蛇發男所言之上。畢竟兩人的地位低,而且都是享受成果者,對於一些關鍵性的隱秘很難知曉。

考慮到這些,苗樸覺得,很有必要留一手兒,以免哪天【荒神眾】為了坑他而破釜沉舟,他覺得,如果對方知道能量站對於他的意義,又久攻不下丁戊研究所,就很可能這麼搞。

其次,衍生怪物一再受挫,精英怪都被滅了幾十位,他覺得,再接再厲,給對方以致命打擊的時機基本已經成熟了。若是可以攻佔衍生怪物的盆地基地,即便不能佔據那些生產線,其戰略意義也是巨大的,失去了那個登陸點,以【狼牙小隊】如今的的監控力,地海彼端的這塊陸地都將被納入監控看管。

苗樸一邊思忖著要如何展開新一輪的行動,一邊前往洪荒巢穴。在荊棘之心上建立的洪荒巢穴,於生產戰寵方面也是一個遞進過程。從初期數日產十多個擲彈兵,到現在日產三十名擲彈兵以及百隻毒爪蜘蛛,為此,不得不專門擴建巢穴,否則容不下這麼多的孵化座。

自從黑雨天降、宿營地整體潛入地下後,就再沒重新升起過。地上城地表環境惡劣,遊離異能貧乏的情況,短時間內難以改善。而且結構完整的宿營地在地表也更容易被辨識而成為潛在敵人的攻擊目標。

苗樸先行抵達宿營地的一樓,進入西廳,然後透過新開的一扇門戶,穿過一條約0米的晶石甬道,拓展巢穴便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巢穴就象個穹窿,高三十餘米,底邊是10米×80米,這樣一個巨大空間的塑造,主要得益於【元靈】授予藍血人的技術。【狼牙小隊】目前佔據的藍血人山體基地,就是靠這一技術開闢的,那個規模更宏大。當然,現在的苗樸也能做到,不過要消耗不少的土系能量和時間。

原本,在地下建造這麼大的空洞而不坍塌,對苗樸來說也是個難題。畢竟這裡跟山體基地的地貌還又有不同,這裡是土層,而山體基地是岩層。但後來【器靈】攻克了土系能量晶石化技術,有了這種超級混凝土,人工製造巨大而堅固的穹窿就不再是問題了,現在頻繁使用的蜂巢炸彈不過是這一技術的衍生產品罷了。

在這拓展巢穴中,孵化座的主幹結構與他在地下遺蹟上層空間見到的託盤式結構很相似,事實上也確實是抄襲。粗大的主幹上錯落有致的橫生出枝幹,枝幹上是荷葉般的平臺,孵化座就佈列在這些平臺上。每一個平臺上的木繭產期都不同,孵化進度也不同,有專門的人造人侍弄。

苗樸一路走馬觀花,沒有登高檢視,而是徑直向後走,拓展巢穴的末端,看起來像是一條長廊,實則是除錯間。

一批剛誕生的毒爪蜘蛛正排成縱列,在進行最後的調製。這些傢伙跟刀爪蜘蛛很相似,但刀爪蜘蛛是構裝體,毒爪蜘蛛卻是自然體,它們的生產流程更簡單,但有著一些相對致命的缺陷,最後調製的目的,就是儘可能的彌補這些缺陷。

蜘蛛著甲,由山體基地那邊製造的晶石甲冑以類似鉚焊件的形式鎖死在毒爪蜘蛛身上,用以護住其最重要的前身、肢體結合部、以及肢根,0公斤的增重,帶來的是更頑強的生存能力,即便是肢體被斬斷,也能夠快速再生,無論是誰,哪怕是他要與之為敵,也只有破壞甲冑擊毀核心一途,只這一點,就令其榮列難纏的戰鬥體行列。

之前苗樸一直忙的脫不開身,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著甲的毒爪蜘蛛實物,選了一隻,下達了幾個命令,觀察其執行度,測試其速度、力道等等,前後也就十幾分鍾,苗樸就對這種產量相對較大的洪荒戰寵有了比較清晰的認知。

離開拓展巢穴不久,苗樸就調集了一批共計00頭的毒爪蜘蛛,透過空間門運往山體基地。

介於這批戰寵到位還需要些時間,苗樸離開宿營地,前往神秘通道。按照一直以來的觀察,能量脈絡汐衰期大約還有8小時就會到來,而每次汐衰期,都是【荒神眾】在該區域大活躍的時期,他趕過去就是為了現場坐鎮,應對【荒神眾】的新動作。

剛從通道進入地上城地表,他就接到訊息,在地上城發現了人類蹤跡,疑似【元靈】部屬。

對這樣的情況,苗樸並不意外,也一早就有了準備,他下令讓機動偵查組(瓢蟲飛行器)出發,自最初發現這些人的地方為始發點,對周遭區域進行排查,看能不能找到異常狀況。而對出現的那批人,則保持遠距離盯梢就好。之後,他又給神秘通道那邊的駐守部隊下達了命令,注意防範入口處遭受外力突破。

0分鐘後,苗樸接到新的報告,機動偵查組有所發現,限於能力,無法深入探查,想了想後,苗樸決定親自趕往那邊看看。

暗金之沙化作梭形座艙,苗樸半躺半坐其中,始終與地面呈相對高度,宛如科幻電影中的陸地飛梭,安靜而高速的飛馳著。地上城的景貌比之剛降下黑雨時有所不同,卻也變化不是很大,到處黑漆漆的,只是沒有了當初那種宛如瀝青燒沸的水潤光澤,而像是冷卻並塵埋了許久,灰突突的。還有就是一層薄薄的,青灰色的,宛如煙霧的存在蒙在所有黑色的事物表面。這種被稱作“噬能霧”的東東比當初的黑雨更霸道,掠奪一切與之接觸的異能,這也是為什麼他不願雙腳沾地的原因。

苗樸不時關注著那群人類的動向,當他抵達機動偵察組所指區域時,透過不時關注那波人的動向,已然基本明確了其目的地,他們是奔著神秘通道去的,而實際情況也的確如此。【器靈】透過拓展演算綜合比對給出的身份推測也是正確的,這群人的確是【元靈】(能者)的屬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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