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小隊】的成員們這一路上也算是見識了一些怪物,模樣嚇人的,氣勢威猛的,那些夢魘怪物各個都是稀奇古怪挑戰畸形極限的東西。如今見到這些黑化的魔魂,怕倒是不怕,不過見了它們的表現後,如何能滅殺這些鬼東西一個個的心裡都沒準譜。

議論著議論著,話題就跑到了夢魘怪物上,按照魔魂降臨之後出夢魘怪物的估測,好幾人都認為,接下來的小隊行動,想必會優先那邊,說不定一會兒苗樸就會宣佈行動計劃。

確實,這一點都不難猜。苗樸在茶餘飯後就一再重申,【狼牙小隊】在狠揍藍血人的同時,也會一點點的接過藍血人挖神秘空間創造者牆角的工作,否則就等於幫了另外一個敵人處理內部寄生物的忙,苗樸可不認為他是什麼乳酸菌又或益蟲。

果然,苗樸出現後不久,就在飯桌前宣佈了殲滅夢魘怪物的行動計劃。不過行動要延後幾小時,因為羅芷晴還未結束治療。如今地上城的環境大變,沒有一個強力的人物坐鎮,苗樸擔心他率眾離開後會失去這個苦心經營的基地。

與此同時,方正剛他們剛險死還生的擺脫了一個可怕的危局:

由於他們碉堡炮樓的基層部分被燃燒魔魂攻破,粘稠黑雨順著缺口湧入內部。他們的所謂玄武計劃是一個不斷向下挖掘,獲取強化安全屋壁壘基本材料的路數,所以安全屋實際上是個地穴,隨著燃燒魔魂的瘋狂挖掘而不斷向下深入的地穴。這就導致以安全屋為核心,形成了一個深坑,正因為這樣地穴很快就要被黑雨灌滿了!

這意味著當他們試圖從內部掘開通道爬出安全屋的時候會遇到大麻煩。這可不是單純的無法直接爬出去的問題,也不是斜向掘削一條通往地面通道的問題,而在於如何在有限的氧氣耗盡之前做到。尤其是能夠占卜吉凶的杜拜和專業治療師陸璇確認了黑雨的可怕之後,他們意識到不但時間緊迫,而且還不能被那些黑雨沾染到。

小心翼翼的掘削,一次又一次的製作通氣管,以獲得寶貴的氧氣;後面有不斷快速滲入的黑雨追趕,前邊卻又不得不謹小慎微的面對土層……

到了後來,他們乾脆處在被完全侵染的土層環境中!

關鍵時刻,若非【聖光武裝】發現繳獲自藍血人的治療艙艙體晶石有隔絕功能的話他們將只能踏上被侵染的土地,然後慢慢的等待被侵染。

經歷了堪稱艱苦卓絕的漫長努力後,方正剛眾人終於回到了地表,而且沒有被侵染。可氣都來不及喘勻,他們就不得不面對新的問題。因為他們發現整個城市都淪陷在了瀝青般的黑暗中,幾乎找不到能躲避滲透的建築。

“大廈的中間層,建築被掠能風潮剝離了大量異能,失能嚴重的物質一定程度的遲滯了黑雨的滲透,所以大廈的中間層應該是安全的。”卓不群第一時間做出了分析,傲嬌的他腦子還是比較好使的。

“咱們所在的這棟建築就符合大廈的定義,層,中間層應該能用。”袁磊一臉迫不及待的說。

杜拜潑涼水道:“你忘了幾小時前的劇烈震動了?這附近可沒有第二棟如此高大的建築,那麼只能是我們所在的這棟大廈的上層被隕石給毀了。”

方正剛道:“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向上走看看吧。注意,禁止開燈,現在可不是招惹怪物注意的時候。”

話是這麼說,可實際情況卻難以讓他們如願。

建築外,一頭遊蕩的黑化魔魂突然結束了步履蹣跚宛如失魂一般的遊蕩,頭猛的擰向方正剛他們所在的方向,眸中暴起一團亮光,隨即以一種極其迅猛的姿態向那個方向奔衝了過去。黑水飛濺,看起來粘滑的黑水居然不能對其造成一點影響。

“該死,我們被發現了!怎麼回事!”杜拜氣急敗壞的低吼。

之後,段飛鴻也確認,有怪物正筆直的向他們這邊衝過來。一頭。

謝忠軒這時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剛才調整了以下呼吸閥!”

呼吸閥,面罩上的一個帶有調節功能的濾器開關,就因為這小小的調節所洩露的一點點能量,對能量極度飢渴的黑化魔魂敏銳的察覺到了,然後衝了過來。

“準備戰鬥,我們可以嘗試消滅它,不準使用異能!”方正剛下令。

砰!半扇牆被撞塌,黑化魔魂像一頭突進的雄獅般衝了過來。

方正剛一行則還在黑水中艱難的跋涉。

沒有驚慌失措,謝忠軒、杜拜、袁磊都已經做好接敵準備。

黑化魔魂撲了上來,謝忠軒的斬鐵劍揮斬迎上,破空之聲銳利無匹。沒有異能,這沉重的大劍仍舊有著相當可怕的殺傷力。

但撲擊的黑化魔魂身子在空中突然化開,變成了一面軟牆砸來,謝忠軒的斬鐵劍雖然成功的在其上斬開一道巨大的豁口,卻無法阻止其餘部分的撲落。

就在這時,杜拜和袁磊動了。杜拜雙手一抖,便有飛爪抓住謝忠軒的身體,猛的向後一拉,令其倒著疾速飛退。而袁磊手中拿的是最大的一塊晶體材料,就跟個棺材板似的,看起來就極為沉重。他一振這晶體板,硬是爆起一團凌厲的風壓,這寸勁般的風壓,一下子將黑化魔魂反震了出去。

啾!的一聲槍響。

開槍的是方正剛,手中握著的是一柄帶有消音器的伯萊塔9F,這款名槍是榮譽的象徵,也是一名愛槍軍人的感情寄託,有一番曲折故事。雖然沒有影視中星際時代擁有西部情懷的牛仔左輪般誇張,卻也在這種時候彰顯了作用。

一粒子彈,擊碎了黑化魔魂體內的核心。這核心並不發光,有著汙濁的特殊體液保護,即使是魔魂靜止不動盯著看,也未必能留意到,方正剛卻是在須臾之間窺見了它,並把握住了時機。這就是他的能力,死點鎖定,致命打擊。

核心的碎裂,等於是將魔魂的意志抹殺,它再也無法駕馭自己的身體,軟泥般的身體從空中摔落,發出“嘭!”的沉悶聲響,內裡有彷彿細碎電流般的光芒閃爍了幾下,然後那起伏湧動或者說顫抖抽搐的軀體就徹底寂然不動了。

少頃,“嗤嗤!”的聲音響起,就彷彿是嘎斯石(碳化鈣)遇水時的聲響一般。

方正剛他們隱隱見有絲絲縷縷的氣蒸騰而上,雖然面罩有濾氣功能,他們還是向更遠的地方退了退。

又過了一小會兒,黑化魔魂的屍體那邊徹底平靜了下來,跟黑水融為一體,再難分出彼此。

雖然只是一次短暫而激烈的交鋒,方正剛他們還是摸出了不少情報。

經過分析,他們認為,黑化魔魂對遊離的異能能量格外敏感,除此之外,它們還擁有主動式的感知能力,感知範圍目前還不太清楚,但應該不是很遠,至多不會超過40米。其他的,象嗅覺、聽覺什麼的,應該都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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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爬了幾層樓之後,確認了上層的狀況,隕石的確摧毀了這幢大廈,差不多是攔腰截斷,就這樣,最上面的五層已經被黑雨滲透,現在勉強稱得上安全的就是4-8樓。

簡單的推算了一下,按照現在黑雨的侵蝕速度,他們大約能夠獲得4-6小時的休整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他們必須想出一個可行的自我拯救的辦法。

他們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狼牙小隊】,如果說地上城有哪一支人類團隊最有可能以較輕微的代價扛過這次魔魂降臨,那也就只能是苗樸的小隊了。

但是,就算對方肯接納他們,想要過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黑化魔魂只是怪物中的一種,搏殺的問題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們得防著到處都是的黑水,萬一被濺到身上那就麻煩了。可要想避免這種情況,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就是用腳想也能想出,在前往【狼牙小隊】宿營地的路上,很難保證不遇到怪物,所以,他們覺得,在跋涉之前,很有必要加強對黑水的防護能力。

在繳獲的藍血人物資中,治療艙並不止一臺,不過大部分都隨著大廈上層的被摧毀而埋在了廢墟中。方正剛他們決定,等休整結束,就先行對晶體材料進行挖掘,然後才是前往【狼牙小隊】的宿營地。

【聖光武裝】至少還有辦法可想,博派和鷹派就比較糟糕了,他們同樣面對黑水滲透和灌入地下體系的困擾,但他們沒有能夠隔絕的材料。他們有一些些屬於各自的小小優勢,但這種小優勢在黑水的侵蝕面前不算什麼,只能遲滯、卻不能徹底阻隔。

於是儘管非常非常的不願意,他們還是先後中招,這反而愈發讓他們堅定了前去找【木淵】求援的念頭。這麼長時間下來,他們對【狼牙小隊】也是有所瞭解的,他們都清楚【木淵】在基地的建設方面下足了功夫。而且,他們也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幫他們走出危局。

天漸漸的亮了,跟往昔一樣,沒有太陽,但光線充裕。只是在這光亮之下的城市卻比經歷了一場全城性的超大火災還要糟糕。

曾經活躍的黑水終於放緩了它肆虐的侵染,沒有多少能量可供它們折騰了。在地下較深的土層中,壓力以及一些未知的原因,使得一個類似緩衝帶的有著平衡性質的區域形成,黑水的侵蝕進入這個層面後,活力迅速下降,最後用自身硬化的屍體形成了一道至關重要的邊界,邊界之下,緩衝區之下,是喪失了大量能量,但仍舊算是源材料的土壤。只不過這種土壤並不尋常,它被另外一種能量侵蝕了。

這種能量成分複雜,苗樸因為之前小隊的終極安全屋建立,恰恰針對過它們,因此有一定的瞭解,在這種複雜的能量中,他解析出了空間的能量。

沒有了含能的物質可供肆虐,黑水全面的失去了活力。它們就像是冷卻的瀝青,不再顯露光亮和流態,而是硬化,汙染,就像是墨塊一樣。

這硬化的黑水,為地上城的廢墟完成了一次琥珀封藏般的塑形,放眼望去,滿目瘡痍,盡顯詭異,宛如魔獄。

上午10時左右。苗樸跟李雪松等人正一起與土著座談。

這些跟著藍血人工匠一起成為俘虜的土著,是神秘空間創造者的造物,大概算是實驗的小白鼠吧。以苗樸目前階段的瞭解,神秘空間的創造者並沒有像【能者】對待藍血人那樣,賦予這些造物使命,好像他們活著便是其所需要的結果一樣。具體在他們身上進行著什麼測試,還有待進一步探索,但這一切都隨著特別版的魔魂降臨而被深刻的改變了。

苗樸很懷疑,經歷了這場大災,地上城的那些土著們要如何活下去。所以他利用時間,瞭解情況,打算夢魘怪物事了就跟土著們接洽。

就在這樣一個時候,博派的劉翔先帶著他的人馬到了。

苗樸以審視的目光掃過眼前的這一小群人。

7個人,盔歪甲斜衣衫不整,看起來很是狼狽。他還在屋裡時,就透過荊棘之心認出了劉翔也大概猜出了對方的來意。

劉翔一行也在打量著苗樸以及他身後的建築。

【狼牙小隊】宿營地的情況比他們預料的還要好很多,苗樸的著裝,無論從整潔程度,還是從精良程度都無可挑剔,一點都不像是剛經歷了一場堪稱災難的事件,而更像是剛完成了一個美妙的休假,精神飽滿的迎接新工作的精英人士。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認識到對方的本事,尚留餘力的度過一場大災厄,這就是本事了。

他們還從剛才苗樸出來時開門的一剎那,看到了一些宿營地裡邊的情況,乾淨、整潔、燈光明亮,沒有絲毫被黑水滲透的跡象。

他們知道,此行算是來對了!

有著巨大的後勤優勢做後盾,苗樸懶得玩弄文字遊戲,他直接詢問:“諸位,想要什麼?”

眾人都看向劉翔,心中不免惴惴,苗樸的言辭腔調透著冷漠,再結合上次拜訪時碰了一鼻子灰的過往,這次尋求幫助恐怕不會很順利。他們不曉得劉翔會怎麼對答,若是按劉翔以往的脾性,對方這般態度,很可能幾句話就談崩了。

的確,他們也是覺醒者中的佼佼者,自問頭腦、勇氣,不輸給任何人,從來沒想過要屈就誰。哪怕是現在,說心裡話,也是不願對誰卑躬屈膝的。可是真要是就這麼葬身天獄,他們卻也很不甘心。

劉翔的心情其實跟他的隊友們差不多,若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身為隊長的覺悟。他覺得就目前而言,保住小隊是第一位的,為此,別說說軟話,就是下跪磕頭,他也願意做,因為責任和使命。

用力的吞嚥了下口水,他已經超過10個小時沒喝一滴水了,嗓子乾澀的實在難受。“【木淵】,請看在同胞的份上,幫幫我們。”

劉翔一臉懇切,態度放的很低,可說句好聽話,苗樸就得大把的付出物資,養這麼一撮根本談不上同心同德,甚至有可能心懷鬼胎的覺醒者,那這好聽話也未免太金貴了。

所以,苗樸注視著劉翔,表現的無動於衷,他強調道:“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想要什麼?”

“生存。”吐出這個詞之前,劉翔的腦袋裡很是百轉千回了一番,最終選擇了這個詞,以示誠意。

苗樸沒有應答,場中氣氛頓時變得尷尬。

時間流逝,氣氛越來越僵,劉翔的隊友忍不住了,有的想出言懇求,有的想要爆發,還有的想要甩袖子走人。他們心中都有火氣在躥升,自己的隊長如此低三下四的懇求,對方卻拿捏裝1,連個痛快話都沒有,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他們終究是沒將自己的想法付諸於實際行動,因為劉翔用凌厲的眼神制止了他們。

在劉翔想來,老臉都已經豁出去了,索性也不怕丟人,姿態低點,態度誠懇點,說不定就有轉機,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劉翔一邊用眼神制止了隊員的異動一邊思忖著新的措辭,剛要開口,苗樸直接伸手示意他不用說了,接著道:“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稍等。”

連話都不讓說,不得不說苗樸這番表現著實拉仇恨,就是閉門不見都不至於讓劉翔他們像現在這般生氣。

劉翔等眾人心中怒火噌噌的竄,眼瞅著就要爆發,苗樸說話了:“讓諸位久等了。我剛才確認了一下有沒有適用的守規契約。還好,有一個是可用的,諸位要不要聽聽?”

“哎?”劉翔等人的火氣立刻回落,原來並非刻意羞辱。可是,這個守規契約是個什麼東東?結合前言後語,讓他們有種這就是個坑的感覺。

劉翔努力讓自己保持笑容:“聽!當然願意聽,請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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