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小隊】這一路上遭遇的危險遠要比外人想象的多,橫渡地海、大戰藍血人、闖神秘空間……哪次風險低了?可作為小隊的領頭人,苗樸始終特別重視生活的質量,這才讓這一隊人的精神狀態始終相對較好,不但沒有垮掉反倒是越打越自信了起來。

關於這個,一方面是家傳,另一方面也是曾經身為普通老百姓的體悟。在家的時候,爺爺就總說:“窮家富路,在外地求學吃好睡好,不要在基本生活方面省錢,吃飽睡舒服才不想家……”這些樸實的道理絕對是智慧的總結。就像方正剛他們強撐硬挺下來,其實早就已經從精神上疲憊不堪,一見到有些統屬關係及過往交情的【狼牙小隊】立刻舍下臉皮抱大腿。

抱就抱吧,方正剛他們混的確實夠慘。羅芷晴當初可是在偶遇他們後,特意向苗樸介紹了下聖光武裝的不凡,尤其是其跨4近5的機動裝甲,比苗樸的那套漢軍旗全方位的強出一個大檔次。可現在呢?這些甲冑在哪裡?已經全部毀了!不光是因為戰鬥頻發而激烈,還因為長時間的缺乏補給,一再拼湊修補,最終成了累贅而只能是捨棄。撩開聖光武裝眾人的偽裝衣,裡邊是純手工打造的冷兵器甲冑,哪怕材料是正宗的源材料,也掩蓋不了落魄悽慘的事實。

“頭兒,我們或許可以在他們這裡修養幾天,我們的狀態真的是有點差勁,這不是小璇的治療術能修復的。”說話的是公鴨嗓小段,段飛鴻。

此時聖光武裝的所有人都聚在這裡,昨夜說風涼話的兩位,低眉耷眼的在那裡猛啃水瓜。這城市裡能找到水源,可成熟源世界的水含能太嚴重,別說是他們,就是苗樸這個級別的,直接飲用也嫌太生猛了一些。結果就造成了類似身處大海無淡水的效果,平時好不容易濾出點能飲用的水,也是以類似嘬酒的方式慢飲,而且還不能多飲。現在,光是沖水瓜汁水淋漓的暢快效果,也足以讓人化身饕餮。

方正剛認真的點點頭,段飛鴻說的沒錯,陸璇的光療術是很強大,若沒有陸璇,聖光武裝現在早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了。可光療術也有不足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有抗性問題,簡單的說,施展光療術後,要隔一段時間,待肉體內的光能被消磨掉,才能再次起效,這也就造成了假如戰鬥頻繁,接連受傷,是不能及時治療的。

光療還有個不足,就是對細處效果不好,這是由光療術的特性決定的。它的治癒原理,是該種能量,容易被肉體吸納,能夠迅速促進肉體癒合。可問題是,哪怕是覺醒者身體強悍也不是說無敵不死,受傷部分哪怕癒合也存在吸收和適應的問題,光療術的效果就好比電線斷了,重新接擰在一起,是能用了,但這個擰結兒的地方就會傳導效果略差,想象下一堆電線中到處是七斷八接的情況,這個電路網能高效節能才是怪事。

這兩個原因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光療術是可以快速癒合傷口,但要花時間調養、梳理,可他們直到現在都沒能爭取到一段兒專心調養的時間。

不過話說回來了,沒有那種異能治療是完美的,療效顯著的,要麼就是陸璇這種,當時好了,事後要養;要麼就是苗樸那樣的治療兼殺人。而副作用小的,就沒有那麼顯著的效果了,必然耗時長。

方正剛很清楚借【狼牙小隊】庇護修養幾天的價值,其實就連他也是一身暗傷強撐著,不過在做決定之前,還是先看向深兜大帽、沉默寡言,神秘向的杜拜。

杜拜的異能不是預言算卦之類的,但他的直覺一向很準,聖光武裝能在倖存至今,除了陸璇的治療,就屬杜拜的趨吉避凶最起作用。

見方正剛看過來,杜拜也知道其意,直接道:“我能感覺的出來,【木淵】對我們也就是萍水相逢這個水平的情誼。我知道這已經很難得了,畢竟就連隸屬我們體系的那幾位都有些不待見我們。我們先前也沒給人家留下什麼好印象,這次靠上來,已然是自落臉面。不過靠著所謂的守望協議總算還有了塊兒遮羞布,實際上我們能為對方付出的很有限,這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求庇護,這個大約是沒問題,我認為【木淵】會賣這個人情給我們。”

杜拜分析的是事情,並沒有往自家臉上貼金,他接著說:“眼前,在這裡修養真的確不錯,這裡的小生態雖然還沒有完全建成,但對我們來說已經是很適宜。我還發現那些戰士身體狀況極好。作為普通人,即便有植裝保護,也很容易受傷,抵達這裡的一路上環境多險惡,毋須多說,連我們都一身是傷,這些普通人卻狀況良好,我個人猜測,他們掌握著極好的治療裝置或方法。所以,假如我們在這裡修養的話,身上的暗傷隱患什麼的估計能好些,當然,前提是得到人家的幫助。”

話說到這裡,杜拜突然語氣加重,慎重的說:“我個人認為,萍水相逢,人情一次,【木淵】會幫我們一次,對這個我很肯定,只不過,這一次性的人情是否要用在這裡?這個你們拿主意吧。”

“嗯?”包括方正剛在內的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杜拜身上。方正剛皺著眉頭說道:“聽你這話怎麼不對勁兒呢?難道還有什麼比我們恢復狀態還有價值的需求?”

杜拜點點頭道:“有,離開天獄。”

一句話,眾人都不淡定了。陸璇杏眼圓睜,袁磊呼吸都粗重了許多,謝忠軒的水瓜也不啃了,盯著杜拜,眼神兒象餓狼一樣放光。

方正剛強作鎮定的問道:“為什麼你覺得【木淵】會有離開的辦法。”

“我觀察了他們的戰兵,我見到了魔羅的戰刀,我看到了木淵的手杖,甚至這宿營地展現的一些土系異術。諸位,想想吧,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一句話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段飛鴻摸著下巴,擰著眉毛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就覺得眼熟。”

袁磊突然驚叫道:“那些【高帥富】們(藍血人)!”

方正剛他們立刻一臉恍悟。

他們對藍血人瞭解不多,正規的稱呼是神秘一族。高,一個個都是米以上,對人類而言真的是很高,帥,人工造物無一醜陋,男俊女靚,富,他們掌握的資源令人眼饞。事實上,人類的冒險組能在天獄撐到現在,跟藍血人有著很大的關係。正是用晶石跟藍血人交易,才換來了一些重要的生活物資。

就在這時,杜拜又道:“而且,你們有沒有注意那些戰士的精神面貌,不光是狀態良好,而應該說,鎮定、自信,這是經歷苦逼的連環危難,最終被擠兌到天獄該有的精神面貌嗎?”

方正剛等人,順著杜拜的思路,越想越覺有理,一個兩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得知【狼牙小隊】可能掌握著離開天獄的可行辦法,聖光武裝的諸位是無論如何都淡定不下去了。他們用渴求的眼睛望著方正剛,很顯然,是想讓方正剛出面找苗樸確認,這個實在是太重要了。

方正剛暗自苦惱,他能體諒段飛鴻他們的心情,可事情沒那麼簡單,杜拜已經點出問題的核心:現在不是【狼牙小隊】掌握了什麼,而是他們能為對方做什麼。在這種地方,這種情形下,指望靠著萍水相逢的交情得到人家的幫助離開天獄,就好比向陌生的富豪借1千萬,而且不願意打欠條,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於是他語重心長的點出了問題所在。方正剛知道,這種時候也只有他比較適合潑冷水。若是換成杜拜講,極有可能立刻變成一場面紅耳赤的爭論,杜拜跟其他組員關係並不是特別融洽,更重要的是忠言逆耳,尤其是當人對某一目標充滿渴望的時候。潑涼水不但遭人恨,效果往往還不好,甚至是起到反作用。

杜拜一向寡言,之前說了那麼多,其實就是說給方正剛聽的,現在見方正剛心領神會,心中也是暗松一口氣。他對脫出天獄的渴求不比其他人低,但他知道越是如此就越要冷靜,他知道機會把握不好就很容易錯失,就像現在方正剛陳述的那樣。

方正剛這時說的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他道:“我們跟【木淵】互動,自然有一個彼此衡量的過程。就像我們在這裡推測【木淵】手裡掌握著什麼,人家肯定也在思考我們能做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問一個超出對方預估底限的問題,讓對方覺得不識趣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對方很容易敷衍應付而撒謊。謊言這種東西,說了一個,就需要更多的來圓,不敢說會讓我們錯過機會,但想要令對方再改口,勢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

卓不群,也就是使用法術轟殺鼠魔的那位抱著肩膀,昂著下巴道:“頭兒,我覺得這事兒你有點緊張過頭了。就算不考慮【木淵】這次是假借著我們的名義進入地下遺蹟且隊伍中至今還有我們的人這件事,光是我們聖光武裝的面子,也是很夠看的。讓我們欠下一個大人情,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我不信他會錯過這樣一個機會。”

聖光武裝進入神秘空間的時候,【狼牙小隊】尚未成立,他們並不知道情況早已不是當初苗樸走關係在****救援組中獲得一個參與名額,而是已經令起爐灶,以他為主導了。

不過,方正剛雖然也傲,但並不似卓不群那樣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傲,他解釋道:“不群,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木淵】顯然不是一般人,他的過往大家也多少知道,一個敢於一怒之下抹殺整隊精銳覺醒者的人,而且還是少年組的人,這已經不光是意氣用事的問題了,還有一種**絲式的仇視情結。”

杜拜、陸璇、袁磊、謝忠軒都露出瞭然的神色。

話說,曾有人專門研究過苗樸的行為,相關的資料,他們透過八卦閒聊的方式得知了不少,知道這個人仗著能做事、貢獻大,很是有些肆無忌憚。

卓不群哂笑道:“這人是典型的似忠實奸,知道自己人紅事多,故意演了一出類似曹操睡覺殺人的把戲,讓人們忌憚。他要真是那種情緒化的人,會選擇在體系內攀爬?即便不加入荒神眾,也早就象避難所的那些民團首領一樣,立山頭當大王去了。所以說,這人其實不缺腦子,也知道國家機器的強大,抱粗腿的決心堅定著呢。有這兩條,就不怕他不予我們方便,更何況我們又不是白佔他便宜。”

卓不群這話,也是很有些說服力的。袁磊他們雖然不是什麼富二代、紅二代,官二代,卻也不是草根出身,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他們,有權力和地位,享受很高的待遇。這待遇不光是物質和金錢,還有資訊和資源。

正因為如此,他們對國家機器的強悍有一個較為直觀的認知。對把持國家機器的權力者們的優勢有一個直觀認知。那種指望靠天災人禍,將彼此差距拉平的想法,純屬意淫。資訊不對等、資源不對等,只這兩點便決定了很多事。

就他們所知道的一些內部消息,在黃城爆發源化危機之前,其實就已經有了些風聲,只不過有些人不以為意,而有些人被太多的利益牽扯住,結果錯失了良機。這屬於自己的判斷和選擇有問題,跟民眾被完全矇在鼓裡直到爆發的那一刻才驚醒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又比如現在,有條件的人,早已是人手一支防異變藥劑,隨時可注射,卻不用,而是等待更好的產品以替代。普通人呢?至今不曉得源化爆發的真相,中疫苗也仍舊停在口頭上,說是病毒已經透過嚴格隔離而得以控制,實際上疫苗根本就沒有到位,成本過高,產量有限,根本無法支援全國規模的使用。

更有甚者,象他們,不但沒有受災,反而因禍得福,以比較穩妥的方法成為了覺醒者,先大多數人一步開始在新世界謀取利益。

固然,他們在冒莫大的風險,現在更是被困在這種常人連想都想不到的鬼地方。可他們至少有選擇權,普通人呢?

方正剛一看隊員們的反應,就知道順著眾人心思說話的卓不群比他的話更好的被接受了。他心中有些鬱悶,卻仍打起精神道:“【木淵】是情緒化還是狡詐者先不去理會,我們討論下一個可能。假設他確實擁有離開天獄的辦法,大家覺得這個辦法價值幾何?”

卓不群仍舊是那副傲氣的腔調,直接道:“這個看怎麼說,一塊兒江詩丹頓,普通人眼裡的價值和富豪眼裡的價值肯定是不同的。看看他們的吃穿住行就知道,【木淵】對該方法看待的肯定不如我們看待的重。”

袁磊和謝忠軒聞言均是不自覺的點頭。因為事實上也就是如此,在某些人眼裡難如登天的事兒,在另一些人眼裡也許就是易如反掌。

杜拜眼瞅著論調兒不對,實在看不下去了,幽幽的道:“一塊江詩丹頓對富豪確實不算什麼,可這並不代表富豪不知道這表值多少錢。人家難辦又或易做,跟你有一毛錢關係?莫非你有渠道搞到緊俏東西,反手就會兩個不值一個的便宜處理給別人?那是缺心眼兒吧?”

卓不群眉毛一挑,冷冷的說:“老杜,大家在討論,你別毒舌好不好?我又沒說要讓【木淵】賤賣,我是說對我們來說這是個大事,對人家來說也許並不是,我們沒有必要以自己看重的思路去揣測人家的態度。再說,我們聖光武裝全體上下的一個大人情價值很低嗎?若不是有人情的因素,我們會急匆匆的跑到地下遺蹟來冒險?兩個不值一個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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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拜爭鋒相對的嗤聲道:“你能將脫困的辦法比作一塊表,為什麼不再多想想,我們的人情價值,何嘗不是一塊表?【木淵】有本事將擁有高超戰鬥經驗的兵王,從普通人的資質提升到堪與覺醒者媲美的實力,你覺得他會多在乎我們的這份人情?更何況假若他真有脫離的辦法,你說他缺不缺別人送來的人情?”

“哼,長他人志氣,全球第一【淵守】什麼的,就是你這種心態的人太多被捧起來的。”

杜拜怒道:“是誰剛才說在討論問題?突然扯這種淡有意思?”

卓不群聲音也高了好幾個分貝,吼道:“什麼叫扯淡?合著你的意思,我們就該去跪舔?”

方正剛見兩人越說越不像話,肅聲制止道:“好了,都消消火氣。你們倆爭吵的問題,說白了就是一個:正確的看待自己以及對方,也就是知己知彼。沒錯,我們現在就是在作戰,一場另類的戰鬥。同屬一個民族,國家的所謂同僚可以有多操蛋,那些黑皮已經給我們演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謙虛謹慎點,這沒錯。當然,我們也不能因為要達成目的,沒了風格,成了軟骨頭。我們現在研究的就是一個儘可能合適的量,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固然好,但我們是肩負任務的,不是為了成全自己的聲名又或快意恩仇念頭通達。這個說法,大家認可不認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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