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吹奏樂大賽尾聲（2）
渡邊徹他們跑沒了影，其他人也各自行動，上廁所、休息、拍照、購買強校唱片等紀念品。
玉藻好美拿著節目表走到清野凜跟前：“清野同學，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嗎？”
“去聽二十三號的演奏。”
“太好啦，我也正準備去，一起去可以嗎？”
“當然。”清野凜點了點頭。
去看演奏的人不少，再加上觀眾非常多，前面的位置已經座無虛席，兩人勉強在後排找到了座位。
剛坐下，二十三號的比賽正好開始。
“接下來，由編號第二十三號，埼玉縣代表、春日部共榮高中吹奏部的同學為大家演奏。”
“指定曲是第五首曲目，自選曲......”
玉藻好美低聲對清野凜說：“這所學校好像拿到過全國金獎。”
“嗯，10年的時候，不過也只有那一次。我們真正的對手是東海大學附屬高中，他們拿了五次，是真正有實力的學校。”
“5次？”玉藻好美難以置信。
“這才是關東。關西大阪府的立澱川工科高中，已經連續九年獲得全國金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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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玉藻好美已經難以想象那是什麼概念，但很快堅定道：“如果是清野同學畢業擔任顧問老師的話，我們也可以！”
“謝謝。”清野凜點了下頭，“雖然顧問很重要，但演奏者本身是否想拿全國金獎的決心同樣重要。我有連續九年拿金獎的實力，但不能保證有足夠的運氣，連續九年遇到上進的演奏者。”
聽著清野凜一點也不謙虛的分析，玉藻好美望著那張完美的側臉，感覺她沒有任何修剪痕跡的眉毛整齊又漂亮。
“開始了。”
“啊？嗯！”玉藻好美回過神，忽然覺得有點熱地看向舞臺。
舞臺上，銅管的音色層層相疊，交織出華麗的主旋律，其他樂器也毫不遜色。
最引人矚目的，是吹奏單簧管的少女，她舞動手指的速度令人匪夷所思，精準地按在每個音鍵上。
即使是對音樂一竅不通的人，也能理解這是多麼困難的指法。
“好強啊。”玉藻好美呢喃。
“是很強，但是......”
“但是什麼？哪裡吹得有問題嗎？”
“和渡邊比起來還差很遠。那家夥......”清野凜突然笑起來，“別看他整天胡說八道，說些卡面拉打、東京帥哥讓人聽不懂的話，但所有事全部認認真真去做了，有天賦，也很努力。”
玉藻好美看著清野凜燦爛的笑容，心裡湧上一股不舒服。
“我也可以！”她嘴裡下意識說出這句話。
清野凜愣了下，笑著說：“加油。”
十二分鐘的演奏逐漸進入尾聲，指揮用力揮舞指揮棒，為比賽徹底畫下句點。
“整體怎麼樣？”玉藻好美緊張地問。
金獎可以有很多所學校，但能進入全國大賽的只有三所，曾經獲得過全國大賽金獎的春日部共榮高中，實在是一個不得不去關注的對手。
清野凜跟著觀眾一起，輕輕鼓掌：“演奏的很好。如果不是在我們後面，應該能拿到金獎，但現在要看評委受到我們演奏的影響多少了。”
“我們這麼厲害嗎？！”
“玉藻同學，我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全國大賽金獎，必須要有這樣的實力才行。而且，我們某些同學似乎因為緊張超常發揮了。”說最後一句話時，清野凜好看地笑了一下。
關西大賽宣佈結果的方式，和東京都大賽那樣隨便掛一張橫幅不同，會用更正式的方式宣佈結果。
不但有專門的司儀唱名，每所學校也會派兩名代表上臺，從評委手裡正式接過獎狀和獎盃。
所有參賽學生、顧問、B組後勤學生，也全部會擠在音樂廳等待結果。
因此，在比賽結束後，觀眾會自覺離席，把位置讓出來。
隨著觀眾數量逐漸減少，穿各式校服的學生越來越多，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期待和緊張。
清野凜在群裡發了集合地點，神川高中吹奏部的人逐漸聚攏過來。
“要開始公佈結果了，好激動！”
“我的手都在發抖，你摸摸看。啊！你的手好冷！”
“我也緊張嘛！”
小松美咲從各聲部主席首席那裡得到人數統計，對清野凜彙報：“只有渡邊同學不在。男生們也說沒看到他。”
清野凜滿是無奈地嘆口氣：“去會場外的樹蔭下找找吧。他大概正一臉傻樣地喝著波子汽水，盯著女孩子腿看......算了，我去吧。”
她正要走，明日麻衣突然開口。
“清野同學和渡邊的關係很好嗎？”
清野凜有些驚訝地回頭看著明日麻衣，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對人際關係產生興趣。
“為什麼這麼問？”清野凜反問道。
“你對人很冷淡、嚴格，但只罵渡邊。”明日麻衣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清野凜。
“是這樣嘛？”清野凜自己沒注意過這一點，“大概是因為他老是胡說八道吧。”
明日麻衣淡淡地點了點頭。
清野凜看了她一眼，轉身朝會場出口走去。
等她走遠後，一木葵小聲說：“他們兩個絕對有關係！”
“別胡說！”玉藻好美不滿道。
“就是！渡邊有女朋友了，和清野同學一定不會有關係！”花田朝子捏著小拳頭肯定道，但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說服自己。
“但你們沒看到比賽開始前，他們兩個鬥嘴嗎？”
“我看也像。”
“誒，那不是出軌嗎？”
“渡邊渣滓什麼事做不出來。”一女生嫌棄道。
“那你為什麼經常盯著他看呢？”
“才沒有！”
“別狡辯了，你就坐我前面，你看哪裡我都知道。”
“啊——，你給我閉嘴啊！”
眾人扯著一些有的沒有的時，音樂廳的厚重大門被推開，清野凜和渡邊徹走進來。
兩位“美少年”並肩走在一起，一個清麗高冷，一個俊秀自信，對於某些腐女孩來說，大概會忍不住在腦海裡想象一些汙穢的場景。
兩人似乎在交談，等他們走近了，吹奏部的人才聽到在說什麼。
“別忘了身上還穿著校服，代表的是神川高中，少做有損校譽的事。”清野凜的語氣滿是警告。
“我都跟你說了，對隔壁女校吹口哨的是那兩個傢伙，我只是看了看。”渡邊徹十分委屈。
“謊言。”
“......是，我也吹了口哨，但那主要是教他們兩個人怎麼吹得更好聽，絕對沒有調戲人的意思！我對著文京區發誓，撒謊就讓它立馬地震。”
“算你過關。”清野凜瞪了他一眼。
一木葵看了看眾人，低聲得意道：“我說的吧！”
“我感覺就是很普通的警告。”玉藻好美瞥了眼正在走過來的兩人。
“好了，到此為止。”小松美咲合掌打斷話題，望向明日麻衣，“明日同學，和我一起上臺吧。”
“......嗯。”明日麻衣沒有感情地應了一聲。
兩人代表神川高中，朝舞臺上走去，其他學校的代表也在陸陸續續上臺。
與同齡少女站成一排，明日麻衣的長相要明顯高出一截，胸部鼓脹，雙腿修長，顯得鶴立雞群，引得臺下議論紛紛。
渡邊徹看了燈光下的明日麻衣一眼，無論如何，也不能把現在的她，和被窩裡看1980円的麻衣學姐重疊在一起。
雖然對被騷擾很無奈，但這樣光彩奪目的學姐，只在自己面前展現出另外一面，對於男生來說，也是一件驕傲的事。
目光向左移，則是閃閃發亮的獎盃和獎狀，光是遠遠看著這些東西，就讓人心跳加快。
司儀拿著名單，緩步走向麥克風，音樂廳只剩下咚咚心跳聲。
對摺的名單緩緩展開，上面有第十二個出場到第二十三個出場學校的成績，還有三所晉級全國大賽的學校名字。
“十二號，千葉縣代表立稻毛高中，銅獎。”
遠處一群穿黑色西式校服的人，發出絕望的嘆息聲。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去關心他們，所有人都自顧不暇。
渡邊徹看了眼清野凜，她抱著手臂，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眸子卻死死盯著司儀。
注意到他的視線，清野凜看了過來。
‘看什麼？’她用眼神問道。
‘沒什麼。’渡邊徹聳聳肩。
清野凜看他雙手插兜裡，一臉輕鬆的樣子，哼了一聲，微微鬆開緊握著的手。
“十三號，東京都代表駒澤高中，金獎！”
前方傳來激動的歡呼聲，眾人朝他們匆匆投去羨慕的眼神，然後繼續守候屬於自己的成績。
“十四號，神奈川縣代表花開女高，金獎！”
連續兩金。
渡邊徹朝遠處看去，本間綾子正抓住身邊一個女孩的肩膀，使勁地搖晃。然後又蹦跳著，對著這邊比出勝利的手勢。
臉上笑得跟村裡長在牛糞上那朵牽牛花似的，渡邊徹懶得和她對視。
“十五號......”
司儀不管下面是開心，還是難過，以同樣的速度宣讀著比賽結果。
一個接一個，很快到了二十一號。
“二十一號，東京都代表片倉高中，金獎！”
東京的****，已經有兩所是金獎，下一個是東京都最後一所，同時也是神川高中。
玉藻好美緊緊抓著裙襬，平時非常在意的百褶裙，已經弄出難看的褶皺。
一木葵緊張到胸口發痛，心臟跳動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發出來的一樣。
司儀依舊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了一眼名單，緩緩抬起眼，對著麥克風宣佈：
“二十二號，東京都代表神川高中，金獎！”
“啊——”氣氛一下炸開來。
“太好啦！太好啦！”
“金獎！學姐！是金獎！”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呼，呼，我們還要去全國大賽，我們還有去全國大賽！”
因為距離近，渡邊徹感覺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全是尖叫聲、歡呼聲。
瞥了清野凜一眼，她和他一樣，都沒多大感受，依舊等著司儀公佈晉級名額。
舞臺上，小松美咲嘴角揚起，嘴唇因為剋制笑意，抿成一條線。在她身邊的明日麻衣，依舊面無表情。
在嘈雜聲中，依稀聽到二十三號，埼玉縣春日部共榮高中獲得了銀獎。
結果全部宣佈完，會場炸開了鍋。
沒有獲得金獎的學校，自然失望得想自閉，對於獲得金獎的學校而言，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音樂廳內的空氣更加灼熱。
獲得金獎的學校，對更高的榮譽有著更深的嚮往。
“誒，接下來，宣佈可以參加全國大賽的學校。”
司儀推了下微微下滑的老花鏡。
“第一所學校，十三號，東京都代表，駒澤高中。”
會場上響起刺耳的尖叫聲，駒澤高中女生抱成一團，男生一臉霸氣地相互推搡，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第二所學校，二十一號，東京都代表，片倉高中。”
在歡呼聲，渡邊徹看向十四號的花開高。
本間綾子......嗯，牽牛花已經枯萎了，就像她小學時踩到了牛糞，趴在桌上哭了一上午。
‘那天午飯吃的是什麼來著？咖哩？’渡邊徹沒心沒肺地想著。
“最後一所了！”
“東京另外兩所學校全部進了全國大賽，我們沒進怎麼辦？太丟臉了！”
“好緊張，好緊張！”
清野凜長出一口氣，露出開懷的笑容：“已經是我們了。”
“誒？”眾人疑惑地看著她。
“真是服了你們。”渡邊徹一臉嫌棄，“剩下兩所高中，只有我們是金獎。”
“我們......進全國大賽了？”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司儀已經報出最後一所學校的名字。
“最後是第三所學校，也是最後一個名額：二十二號，東京都代表，神川高中！”
“萬歲！！！”
“關東代表！我們是關東代表！啊——”
尖叫聲響徹整座音樂廳。
司儀似乎還在說著什麼，但歡呼聲實在太大，根本聽不清。
渡邊徹看向清野凜。
清野凜嫣然一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清野同學，我們進全國大賽啦！”玉藻好美歡呼著撲向清野凜。
清野凜一時間不知所措，一個勁地把她推開：“玉藻同學，太近了，很熱。”
玉藻好美不管不顧地抱著她，不斷喊著“太棒啦！太棒啦！”
小松美咲和明日麻衣在舞臺上接過獎盃及獎狀，神川高中的眾人，向她們獻上像是要把手拍爛的掌聲。
站在燈光下，小松美咲不斷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努力做出嚴肅的樣子。
耀眼的明日麻衣依舊面無表情，肌膚沒有血色，雪白通透，顯得有幾分不真實。
但當渡邊徹看過去，兩人的視線交融，她臉上便會緩緩綻放出笑容，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頒獎典禮結束，眾人照舊合完影，乘坐大巴返回學校。
氣氛非常活躍，大家有說有笑，獎盃和獎狀互相傳遞，拍照聲就沒停過。
“誒，我看論壇上有人說，京都橘今年只拿到關西大賽的銀獎。”
“京都橘？橘子嗎？”
“什麼呀，是京都一所吹奏部實力非常強的高中，一般人嘴裡的傳統強校。因為在表演時經常穿橘色的制服，所以甚至有“橘色惡魔”的綽號。”
“‘橘色惡魔’？這麼厲害？那為什麼只拿到銀獎？是換顧問了嗎？”
“不知道，對京都不太瞭解。”
在一旁聽她們聊天的清野凜開口解釋：“京都橘在行進比賽中，常年保持爭奪全國金獎的實力，但在坐奏比賽卻中規中矩，沒進全國大賽也不意外。”
“怎麼，你已經開始研究全國大賽的對手了？”渡邊徹問。
“這是當然。”清野凜突然皺眉，看著渡邊徹打趣的眼神，“你那是什麼表情，讓我很不愉快。”
“不，沒什麼。”
“謊言。老實交代。”
“我只是想到一件好笑的事而已，真沒什麼。”
“咦，北宇治？這是哪所學校？你們聽說過嗎？”
“沒有。”
“完全沒聽過的名字，怎麼了？”
“是關西代表之一，聽說在比賽裡上演了奇蹟般的演出。”
“奇蹟？不足為懼。”渡邊徹放下手機，結束和吐苦水的本間綾子的聊天。
“聽說她們的雙簧管獨奏非常厲害。”
渡邊徹“呵呵”一笑，在集訓第二天早上，遇到阿佛洛狄忒之後，他已經是大師級。
“哇！”一個男生砰地站起來，“她們的小號獨奏好漂亮。”
“讓我看看。”在女生嫌棄的視線中，包括渡邊徹在內，所以男生圍了過去。
那個男生放大胸部後，男生集體發出令人惡心的嘿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