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外面打鬥的聲音大了起來,依舊時不時的有毒針飛到馬車裡面,都被他們險險地躲了過去。華初低頭對顏淺說:“公主,我們還是到外面去吧,這裡暗箭難防,倒不如出去,也能看到他們的動作。”

這種驚險的情況下,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顏淺點點頭。華初抱著她穿過門簾跳下馬車,看向打鬥的人群,接著,顏淺大吃了一驚——這些刺客居然全是女子!

她們身著統一的紫色衣服,都有著妖嬈的身段,身手都很不俗,一邊和那些士兵們打著,還一邊抽空向顏淺這邊扔著毒針,雖然都被華初揮劍擋掉了,但是也是有些嚇人。

那些女子功夫雖然好,但是無奈護送她的士兵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一時之間也難以取勝,漸漸的那十多個紫衣女子被圍在了包圍圈裡。護送顏淺的隊伍中,為首的是林淵副將,他對著那些女子高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深夜潛入軍營行刺究竟有何目的?快快說來,否則將你們一起射殺掉!”

林副將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道嫵媚到極致的聲音響起:“就憑你們這群草包,也想射殺她們?我勸你,還是快些放了囚車裡的人,然後把那個公主交出來,我留你們一條狗命。”

她雖然在說著這樣殘酷冷血的話,但是卻依舊舒雅繾綣,讓人聽了忍不住渾身麻酥酥的,顏淺循聲抬頭望去,只見營帳頂上不知何時左了一個白衣女子,長長的衣袖隨意的垂著,在漆黑的夜色裡格外的醒目。

風盈盈而來,枝蔓疏影橫斜,恍若故人入夢。隱隱的光影,投在她的臉上,櫻口瑤鼻,鳳眼柳眉,嘴角掛著一絲嘲諷般的淺笑,兩彎梨渦隱然腮邊。她長的有些過分的黑髮就那麼隨意地披在身後,有幾縷因風而起,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純潔卻又邪惡。

一時間,顏淺有些分辨不出她的真實年齡,分明是年輕的面容,眼底的世故和滄桑卻彷彿經歷了幾萬年,就像是看透了人世般。

林淵副將不禁目光滯了滯,接著他使勁地搖搖頭,保持清醒的神智,對上面如妖似仙般的女子說:“別妄想了,納命來!放箭!”

弓箭手聽令,紛紛地端起弓,瞄準了那白衣女子。

那女子還是穩穩地坐在那裡,一點都沒有躲閃的意思,她衝下面的人揮揮手,袖口香寒,白紗繚繞,她嘴角噙著笑,暖融融的。然後,她輕輕地說:“你們,真的要殺我嗎?還不快停手。”

那聲音彷彿天籟,飄渺而虛幻,明明溫柔如水,卻彷彿不可違逆的聖旨一般。眾人聽了她的話,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手裡的兵器,呆呆地望著她,忘了自己是在哪裡,要做什麼,一瞬間,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那個隨意地坐在帳頂上的美麗的女子。

殷紅的血液,彷彿盛大妖豔的紅蓮,淋漓怒放在無邊的黑暗中。

無邊無際。

迷離在暗夜中。

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是華初,他狠狠地掐了顏淺一把,顏淺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彷彿大夢初醒般,有些茫然地說:“怎麼了,你幹什麼掐我?”

華初低聲說:“小心些,大家都中了她的攝魂術,思維都被控制了,現在情況很危險。”

顏淺此時也清醒了些,剛剛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她抬眼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禁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那些士卒,那些曾經征戰南北立下汗馬功勞的將士們,此刻如木偶般立在那裡,雙眼都沒有焦距,就那麼毫無抵抗力地被那些美麗的紫衣女子輕柔地用輕薄的長劍割開了咽喉,刺目的鮮血蜿蜒而下,然後,轟然倒地。

他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失去生命的。

他們沒有犧牲在鮮血四濺、沙塵飛揚的戰場上,卻將性命這樣輕易地丟在了柔弱美麗的女人手下。多麼可惜!

將士們就那樣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近萬數的大軍,就那樣輕而易舉地被一點點地瓦解掉。幾個紫衣女子飛身到囚車那邊,用鋒利地短劍撬開門,然後砍斷鐵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說:“見過少主。”

少主?黎末汐什麼時候變成了少主?

只見黎末汐從車裡跳下來,他有些不悅地看著她們說:“你們來這裡做什麼?誰又是你們的少主?”

紫衣女子還是跪在地上:“少主,當年的事,掌門已經原諒了您,不要再和她賭氣了,跟我們回去吧。”

黎末汐有些不屑地看了看帳頂上的白衣女子,然後低頭繼續說:“她說原諒我就要回去?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

“少主……”紫衣女子們還想再說些什麼,帳頂上飄來一道舒雅的聲音:“末汐,不要鬧了,當年的事,是我不對,我認錯。現在,跟我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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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末汐嘴角掛著一絲譏諷地笑:“難得鳳隱派掌門人親自為我道歉,我真是承受不起啊。”

“末汐!”那白衣女子一聲低斥,“有這麼跟母親說話的嗎?”

什麼?她剛剛聽到了什麼?顏淺大腦差點宕機,那年輕的美麗女子竟然是黎末汐的母親?!怎麼可能!天啊,他的母親怎麼跟他看起來一般大,究竟是怎麼保養的呢?

難怪黎末汐長得這麼好看,原來遺傳基因就這麼好啊!

白衣女子從帳頂上飛身下來,落在黎末汐身前,她先對那些跪在地上的紫衣女子們說道:“你們都起來吧,去那邊繼續把那些沒用的東西殺掉,把那公主弄過來。”

那些紫衣女子應了一聲便往顏淺那邊走去。

顏淺驚恐地往後退去,一旁的華初伸出手來緊緊地摟住她,同時附在她耳邊用溫和淡定地聲音安撫道:“沒事,公主你不用怕,有黎末汐在,她們不敢傷害你。”

說完他又用那支受傷地手握住顏淺地手,用力地握了一下,低聲說:“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掌心直抵的溫度讓顏淺心裡微微一動,她不禁轉頭看向他,暗夜中他溫潤幽深地眼眸中透出了幾絲明亮的光芒,如同夜裡引航的燈塔一般,他衝她安撫似的笑了一下,這個笑容,一下子讓她狂跳的心安定了下來。

就是,怕什麼,有華初在呢。

在那些紫衣女子將要走到自己身邊時,黎末汐冷冰冰地聲音響起:“你們要是敢動一下公主,有你們好看的,都給我滾回來!”

紫衣女子們猶豫了,她們為難地看著掌門,那白衣掌門面上似乎浮起了一絲不悅的神色,她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看起來似乎是對黎末汐妥協了,但是她接下來卻親自往這邊走了過來,她一步步地逼近顏淺,臉上有些嘲弄地神色,“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迷倒我的兒子。”

說話間,她已經到了跟前,離得近了,顏淺發現,她美得更加驚心動魄了。世間竟會有這樣的女子,年近不惑,卻依然美豔不可方物。

她衝顏淺笑了笑,這樣一笑之下,眼角才露出了些許細紋,有些顯露了她的真實年齡,她說:“你留下來做我的兒媳婦怎麼樣?我不會虧待你的。”

她的笑容讓人很有壓力,顏淺不由自主地再次往後退了退,華初仍是僅僅地握著她的手,似乎在告訴她,不要怕。

鳳隱派掌門的目光也隨之轉移到了他們相握的手上,她仍是笑得嫵媚:“我兒子喜歡的東西,怎麼會容得下別人指染?你這小侍衛,真是不知好歹。”說完她飛速地出手了,雪白的紗袖一瞬間暴漲了幾倍長,如利刃般朝華初的胳膊飛了過去,華初擁住顏淺,猛然一個轉身,同那條白紗錯了開去。

鳳隱派掌門有些驚訝,她倒沒有想到華初會躲過去,她面上笑容還是完美到了極致:“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啊,也難怪,剛剛你能夠抵擋我的攝魂術時,我就該想到你不是一般人了。看來,我似乎得先除掉你呀!”

話音尚未落,那奪命的白紗又飛了出去,往華初的胸口襲去,華初將顏淺推向一旁,然後閃身險險得躲了過去,結果那條白紗突然在空中改變了方向,又旋轉著纏上了他的脖子,隨後,用力地一勒,華初的身體就被拽到了她身前,倒在地上。

顏淺驚得大聲叫道:“不要!”然後往那邊奔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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