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些日子來的戰亂,楚安和巡風兩國都元氣大傷,損兵折將無數,楚安這次派來攻巡風的主將被夜清止設計斬殺,同時,巡風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夜清止自從開展伊始就一直佔了上風,可是後來不知為何軍中出了內奸,夜清止率兵趁勝追擊,卻不幸中了他們裡應外合埋伏,縱然他是神仙也難逃這一劫,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凡人。

那一戰是夜清止經歷過的最慘烈的一戰,可是因為是密謀,卻沒有多少人知曉,全巡風的子民還以為他們勝利了,甚至還紛紛慶祝起來。

直到兩日後,親自率兵去追擊敵軍殘軍的陛下和那對精英兵還是沒有音訊,這時他們才緊張了起來,四處搜尋了起來,終於在一處隱蔽的谷底那裡尋到了那支精英將士們的屍體,他們一下子便慌神了。

好在他們顫抖著雙手一個個地將那些滿臉血汙的士兵翻過來看,沒有發現皇上的,於是便想到他可能還有一絲的希望逃生,他們年輕有為的皇帝畢竟不是個普通人。

所以他們的大軍幾乎全部出動,四處搜尋,尋找皇上。

也許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吧,細細搜尋的官兵侍衛們沒有發現他,卻被無意間走到那裡去的黎末汐和顏淺給撞上了——其實如果那日遇上的不是他們,夜清止極有可能就真的喪命了,撇開可能會被凍死這一項不說,還可能被楚安派來的混入巡風軍內的奸細給找到,那樣會更加危險。

他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在部下拼死的保護下,從鬼門關裡撿了一條命回來恐怕就會浪費了。

還好,還好……

後來,收到夜清止的飛鴿傳書之後,太后派了最靠得住的親信帶了一些功夫高強的頂級侍衛去營救夜清止。

回宮之後,他沒有休息便開始著手調查內奸問題,面上不動聲色,可是實際上卻是在馬不停蹄地調查,終於揪出來了潛伏在巡風已久的楚安奸細。

斬草除根又做了短暫的休養生息之後,他便不聽臣子和太后的勸阻,再次御駕親征,這次是他主動地帶兵攻打楚安,反客為主,縱然有危險也要去闖一闖,況且,既然他敢冒險帶兵親征,而且不怕前方可能會遇到的危險,自然是做好了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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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不可避免的,雖然明知道黎民百姓都期盼國泰民安,可是不經過戰亂,如何能得以“安”?

戰事一觸即發,整個天下又被陰沉的烏雲給籠罩著,密不透光。

遠在漠北的楚安皇帝安靜地在這遙遠的地方作壁上觀,然後輕輕地嘆一句:“或許,已經到了我該出手的時候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可是相爭的鷸蚌,真的是對這個準備獲利的漁翁一無所知,一點防備都沒有嗎?

……

華初日夜兼程趕到巡風的時候,夜清止早已離開了,他只是給他留下了一封信,將他過去的那些事一一地寫了下來,讓他清晰地看清自己的過往。

雖然在包打聽那裡已經聽說過一次了,可是現在從半個參與者夜清止的嘴裡,哦不,手裡寫出來,格外的清晰真實——這倒是為難了夜清止,一方面要考慮戰事,如何保家衛國,另一方便卻還得為他這個麻煩的哥哥操心,也虧他能忙得過來。

夜清止說,因為戰亂,他們已經將所有進出巡風的道都封鎖了,所以顏淺和黎末汐可能還沒有出去,就在這附近,希望他能快些去尋她,說不定還能找到。

然後他還委婉地表達了一下黎末汐的問題,覺得有這麼一個超級保鏢在旁邊,估計華初想見顏淺很難,畢竟黎末汐對顏淺的感情,怕是不會比華初少。

看完後,華初覺得腦子裡亂哄哄的,現實和幻影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到底什麼才是真的,他皺起眉頭看了看外面蒼灰色的天空,嘆息一下,雖然知道顏淺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很重要,可是在國難面前,太過於糾纏這些兒女情長,著實是有些不妥。

況且,他有把握日後找到她。

雖然他現在功夫還是很弱,可是能為夜清止幫上一點忙就算一點吧,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夜清止照顧他,保護他,不讓他受一點點的傷害……他是他的哥哥,就算受傷失憶了,又怎麼好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

如果巡風敗了,那麼也絕對不會有他的好日子過,何談和顏淺相守一生?

如果她真的是屬於他的,那麼緣分在這裡,誰都奪不走,這一點,他篤定。

在冥冥中,他有種預感,過不了太久,他們便會見面的。

他沒有再猶豫,帶人快馬加鞭地趕到夜清止的大軍營外,因為在外面巡邏的小兵們並不認識華初,所以便將他攔住問道:“請問來者何人?”

華初還沒有開口,陪著他一起來的大內高手便訓斥道:“大膽!竟敢對滇南王如此無禮,該當何罪?”

那個小兵被這話嚇了一個哆嗦,又壯著膽子看了一眼華初,便一溜小跑著衝到營帳裡,拖著長聲喊道:“報——啟稟陛下,滇南王華初求見。”

“什麼?”夜清止猛然站起來,“人在哪裡?快些帶我去見他!”

幾月不見,華初還是沒有變一點樣子,仍是白衣落落的翩翩少年郎的模樣,烏墨般的黑髮行雲流水般散落在素淨的衣衫上,他看著夜清止,緩緩地開口道:“參加陛下。”

這些日子裡,夜清止清減了不少,又因為一直在外征戰,所以也黑了不少。不過這一點都不影響他整體的美感。他身上那些慣有的慵懶邪魅之氣在此時消失殆盡,能看見的,只有作為一個君王的責任和義務。

其實這樣的他,看起來更加有味道。或者說,他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只是平日裡掩藏的太深而已。

他伸手扶住想要拜下去的華初,笑道:“皇兄如何會到這裡來?現在這裡實在是有些不安全。”然後他又低聲問道,“我讓你尋得那人,你可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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